第20章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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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问我从什么时候对她产生爱情

我没有回答她这一切都是我的作茧自缚

也许是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随着当医生的母亲感受生死，所以我自小的性格就及其淡漠。或许是因为虚弱的身体，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我似乎并不是父母满意的孩子，甚至因为我，他们打消了生第二个孩子的主意，当然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他们怕生出第二个我。

因为这时不时需要静养的身体和不说话的表现，我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大半时间都住在我的城堡里——外形像城堡一样专为儿童建设的疗养中心。不夸张的说，我认识当时几乎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们，他们从专业角度一致说我没问题。

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可能在物质上太容易得到满足的原因，我基本没有强烈的愿望，身边一向人来人往，也没有人会专门为我驻足，自然我也不会对谁特别挂念，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开口罢了。

直到那次绑架案，我被关在黑暗的房间一天一夜，没有食物没有水，等我意识模糊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门外的警笛声，这时绑匪进来，看到还有些精神的我，有些许走到末路的崩溃。绑匪可能觉得很神奇，我也觉得很神奇，绑匪觉得很神奇的大概是认为身体虚弱的小少爷能撑到现在，而我觉得神奇的是自己竟然想活着，甚至咬破了手在喝自己的血。鱼死网破之下，他拿出刀冲向我，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挣扎，脑袋又被磕到墙上，直到一声枪鸣结束了这一切。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医院，头和手都包扎过，平时总是见不到人的父母在病床前满怀歉意地看着我，是疗养中心一直照顾我的护士与绑匪里应外合绑架了我勒索，这是他们的疏忽。

可能是这次绑架带来的强烈求生欲改变了我，我开始有**，我想要有健康的身体还有持续的陪伴，我不想自己闭上眼仍处于黑暗之中。可父母的愧疚大概只能维持一周，取代他们天天来的还是熟悉的心理医生们，我不喜欢他们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所以我又一次沉默下去。

而静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再早再晚出现，我们都可能是听过对方名字的陌生人。她住在我的隔壁，住进来的时候也着实兴师动众了一番，所以她来找我说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样娇宠的小公主能坚持几天。或许是因为我的家世，或许是因为我的脸，或许是我的性格带给别的小孩的挑战性，一般能住进这里的小孩们都例行会和我打招呼，然后坚持不过三天。

而静每天下午都会来找我，刚开始我觉得很吵，甚至因为她的问话太多，而不耐烦地开口说上嗯或者不行等字眼。后来她不来找我的上午，我也会去找她，她在她的房间写作业，我就抱着我的小熊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

但是她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她的身体素质很好，恢复后马上就要走了，她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幅画，画里的我真不像，如果我来画她，肯定比她画的好，我联系了管家叫他买颜料。她给我留了号码，一周过去我终究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电话接起的那一刻我没有出声马上又挂掉了。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电话再打回来，怅然若失这个词完美的形容了我的心情，直到第二天静带着她的跳跳棋一大早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跳动速度加快了的心脏告诉我她是特殊的。

我的身体开始逐渐好转，同时我也开始扮演这个年龄段正常的孩子，因为我不想再住在这里，我想要行走在阳光下，想要去到她的身边。

真正去到静身边，才发现静不止我一个好弟弟，她对我们其实是一视同仁的。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占有欲这个词，我就希望静能看着我，最好只看着我，所以我经常会和阿寺产生争执，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争抢玩具，明明可以全部做对的考试题我会故意做错两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静的关注。

我不是没有给过自己不再依赖她的机会，可是静在别的事别的人和我之间，她每次都会选择我，所以我离开不了她的偏爱。静的骨子里似乎就对弱者充满保护欲，而有着之前那样经历的我和强势桀骜的阿寺相比，在之后的十年岁月里，我自然成为了她最好最亲近的弟弟。

那时的我天真想着最好的弟弟又有什么不好，直到我看到别人写给静的情书。她的房间我一向可以自由出入，可能一直以弟弟的面貌乖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她对我一向没什么男女界限，甚至我们有时也会在一张床上躺着睡觉。而那个晚上我回到自己家里就梦到了她白天的裙子，裙子下纤细的腰，略微有些婴儿肥但已经足够漂亮的脸，还有一晃一晃那赤着的脚，那一刻我承认自己对静有着男女之间的**，当弟弟是不够的，当弟弟只能看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属于别人，如果一定要有个人能完整的拥有她，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三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跟静永远在前后脚进同一所学校上学，意味着有不长眼的人甚至会从我入手跟静示好。静一向聪明，但可能是我从小就紧紧缠着她的缘故，她对于爱情方面颇为迟钝，我看着她拒绝一个又一个人，心中闪过窃喜但又想着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这时我痛恨起自己的作茧自缚，柔弱的弟弟扮演得太好了，静是真的只把我当弟弟。

接着静要去法国留学，我没有理由跟着一起去，但我也不能干等着，干等着的下场自然会是她在浪漫的国家谈浪漫的恋爱。我独自策划的告白吓到了她吓跑了她。我早知百分之90的几率她会拒绝我，但我这次想要的只是承诺，一如既往她心软了，她答应了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她说在大学不会谈恋爱就是不会谈恋爱。

而我们的关系也在转变，她终于不再用看弟弟的角度看着我，虽然不至于到恋人这一步，但至少我在她这里逐渐变成追求者的角色。可是她太忙了，无论到哪都是耀眼夺目的她在巴黎亦是如此。确实，她没了我可能还自在些，可我是不能没有她的，从她七岁闯入到我的世界时就是注定的。

所以我同意了阿寺的红牌游戏，虽然这没意思，但是我知道静的性格，她会反对这种事，自然也如我所料，我把没销毁掉的视频通过学妹的手传递到她那里时她很生气。静，你往前走的时候能不能回头看看我，能不能把我从歧路引回来？这又是新的作茧自缚，静关注是关注了，然后注意到了新的女孩子，杉菜，静怎么又能对别人产生兴趣，我压下心里的嫉妒，一次次地帮杉菜，而同时我也深刻地了解阿寺，有我的插手，他会变本加厉。

f4不合的消息顺着网线总会到达那片大陆，而静就可以提早回来了吧，也不算提早，毕竟她已经正式毕业一个月了，所以她对未来是怎么打算的呢，她是不是决定要抛下我了呢。

我不允许她抛下我，也不允许我们再退回姐弟关系，在大雨中，我第一次失去理智亲吻她。然后她就发烧了，我在她模糊的时候陪着她，又在她清醒的之前离去。这段时间我也很忙碌，我在跟父母争取去法国，之前一直自信静会回泰国的原因，我并没有留学的计划。为了以后我想象里的家庭生活，我并不打算太忙，既然静喜欢看着我画画，我就学画画好了。

静想要抛下我没关系，我永远知道我的哪种举动，哪种眼神，哪种笑容会让她心软动容。然后我就到了巴黎，在这里我们互相拥有了全部的彼此。可是这还不够，我不确定她是出于对我远道而来的回馈，还是出于爱。那个律师的出现还是打乱了我原本想就这样在巴黎陪着静的计划，我不满足于静用关爱，纵容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想要拥有静信任，崇拜的眼神。（静：并没有）

同时我也对我们目前的关系处在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的心态中，当然在静面前我一向把我的偏执隐藏的很好，我是真的很害怕自己对静做出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情，她就该永远光芒四射，熠熠生辉，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法国去美国学医。

家里其实并不赞成，因为一个很好的管理者和真正要上手术台的医生时间和精力上是有一定冲突的，可我清楚的知道一个成功的资本家并不会让静高看我两眼，而医生就不同了，能亲自救人性命的医生自然能收获她更多的信任，崇拜与爱。

这一步棋走的非常对，在异地恋的日子里，在静看来，我们开始谈正常的健康的恋爱，而于我看来，我的步步为营，蓄谋已久终于见到了效果，比起迷恋她的身体，我确实更着迷于她的心灵，六年，我等得起，我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长长久久。

静对我的期望是健康，快乐，自由，爱她但更爱自己，可我做不到，我爱她胜于爱我自己。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我的身边终于有她，有lucky，当然不能再加人了。我被圈子里称为教科书式的父亲，放弃一部分事业带着lucky的时间远超过静，那只是因为静的第一顺位永远该是我，其实医生们都说错了，我还是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