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问A答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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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拂得秀发飞扬。
人去楼空，晚上九点的大礼堂，早已不同两个小时前的灯火通明。
安意站在无人经过的台阶上，拆下假头套后的长发像没了禁锢一般，随风摇曳。
她凝望着校门处，希望能等到某个人。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等，全凭直觉。
或许，只因颜灏的一句，可能会来。
等到大礼堂最后一盏灯熄灭，保安大爷来清人锁门，一直躲在暗处的尹泊生才默默走了出来。
“还不走？舍不得毕业？”
听到声响后，下意识地回头，却在看到来人是谁时，眸子里的闪光点瞬间荡然无存，“你不也没走嘛。”
“等人？”
“等神来...”
“。。。”
尹泊生能猜到安意在等谁，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庆幸着，至少自己送出的花，此刻仍在安意手里拽着。
抬眸望了望星空，月色正好，风轻荡漾。
下了两级台阶，正式地仰望着青春正好的安意，少年嘴角洋溢着春意，良久缓缓开口，“喂，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第一眼？安意能想起来的，只有当时那个后想起来看似变态的烤肉小哥，眉间不禁一蹙，“别吧，帮忙烤个肉就能一见钟情？”
这...一见钟情怕是过于浅显了...
一个在说a，一个却又再说b，尹泊生瞬间明白，原来安意从不曾记得与自己的第一眼是在何处发生的。
转而恢复成一副吊儿郎当的玩笑样，笑过几声，以掩尴尬，“哈哈哈，烤个肉是不能，但我跟你也不仅仅只是那一次相遇吧。”
回想起后面几次，要么就是突然出现怼自己两句，要么就是突然出现把自己给掳走，怎么看来都像是在挑衅。
“那几次？应该算是剑拔弩张吧？拌嘴还能拌出感情来？不过，看在你是第一个给我送花的份上，还算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朋友？我这告白还没深入呢，您这边就直接发好人卡了？”
脑袋突然短路了一下，安意无奈嘴角上扬，默默试探道，“你的...告白...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按照以前被告白的套路，一般都是这么个程序。
只要安意扯开话题，沉着冷静地问a答b，对方一定会知难而退。
脸颊沉溺着酒窝，尹泊生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二般的姑娘，当余光瞥见不远处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时，心生一计。
缓缓走上一个台阶，已经高出安意半个头来，眼神可以暧昧地靠近，刻意微微侧歪着头，在唇边与之擦过时，转而下行靠近耳边，“我的告白，会一直持续到你答应为止。”
分明过于暧昧的动作，就连尹泊生自己都觉得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不过，安意过于淡定地抬眸望着他。
身形笔直，没有半点地颤抖或者倾斜。
“为什么要坚持得不到自己所想的事呢？”
额间光滑，眼神呆萌却又坚毅无比，尹泊生没忍住垂首落在额间一吻，一抹不知名的笑意，“你不也是吗？等一个等不来的人。”
眼神紧锁在安意脸上，尹泊生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缓缓退下好几级台阶，“今晚你等的人一定不会来了。”
不明所以，看着尹泊生消失在黑暗里，安意伸手嫌弃地擦了擦额间的残留物。
她不知道，躲在暗处的那个身影，在看到尹泊生落下那一吻时，便已转身决绝离去。
回程的路上一把砸下方向盘，猛的一脚踩下油门，颜灏双眼猩红，背后的伤口因动作过大被撕扯开来。
当时出门时整洁干净的白衬衫，此刻已经不堪入目了。
要么是脏污要么是血渍。
他那么努力地赶来，不是为了看安意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
在行驶了几公里后，猛踩刹车，不惜闯了一个红灯，立马调转车头。
一路油门踩到底，以最快速度赶到学校。
憋着一股子气，再次杀到大礼堂附近，站在长阶最底层，一眼便望到一个孤单的身影还站在那个地方。
在见到颜灏身的不堪，但终究还是来了，安意立马佯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哟，我们颜大律师，居然还有空闲时间跑这么个地方来打发时间？”
一言不发，神情冷漠无比，因为快步过来，气息有些微喘。
瞧着这人一副似要杀人的恐怖模样，安意有些后怕地后退一步，“你...你...有病吧，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谁迟到了？”
来到安意面前，气势逼人。
颜灏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副审视的架势，“这儿，就你一个人？”
“废话！你瞅见这四周还有第三个人吗？”安意不明所以，觉得今天遇上的这些个人都是脑子抽了风的。
将就十点的样子，学校里哪里还会有很多人。
更何况，大礼堂附近既没有宿舍也没有教学楼，更加不会有无聊的人来往了。
不由纷说地一把将安意拦腰抗在肩头，一颠一颠地快步下着台阶。
整个过程，安意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只能一个劲地叫骂捶打着，使出了平生她所知道的所有脏字。
恨不得将颜灏的十八代祖宗翻来覆去地都骂上一遍。
直至颜灏把她无情地扔到后座里，安意方才相对安静了一会，起身坐稳身子，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被撞疼的手骨。
还顺带瞧了眼手里拎着的向日葵，还好没受多大损伤。
这一小心动作，被观察后视镜的颜灏尽收眼底。
内心阴暗的种子更加深埋。
他以为把这只金丝雀保护得够好了，看来，是还不够好。
“你有病吧，今儿吃错药了？诶诶诶！你开这么快干嘛？你超速了！”
“闭嘴！”
后座传来的聒噪声，让颜灏更为心烦意乱，一把将鼻梁上的镜框扯下，无情地丢到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速度一直维持在八十码以上。
跟女孩子相处多了，知道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发神经。
安意感同身受地表示，估计男孩子也会有那么几天，只能在内心默默说服自己。
好歹现在也能搭个便车回家。
如此安慰着自己，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车窗上方的拉手，深怕出了什么车祸，自己直接就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