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齐若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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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冷冷扫向已然对着凌云提起兵刃，要刺去的将领，只一眼，那将领回头与周灵目光撞上，竟连兵刃都脱了手。
“你动他一下试试？？”
周灵不带分毫温度的一声质问，令得那将领身子都僵直了。
那眼神……
仿若回到五年之前，周灵招降他们那时，不过是抓了她一个营的士兵，羞辱了一番绑在城头，她就带着将近五十万军队站在他们面前，单骑于阵前要求放人。
两军苦熬多日，怎可能为了几个将士大动干戈？众人皆笑她是虚张声势，结果这人不要命地攻城。
那将领还记得，当初领头的将军恼怒下杀了其中一人，就被这战神一剑劈死，将其首级扔在他们面前，怒斥他们再敢动其中一人试试。
即便周灵已废，可这眼神，这副模样，宛若当年冲天火光中那如死神的常胜将军！
扑通一声，那将领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将……将军。”
不光是他，许多其中被招降的将领都退开步子。这一刀一枪打到他们服的威望，真的不是随便就能散去的。
即便周毅气得暴怒，他们宁愿承受天子的怒火，竟也不敢再逼近已不成气候的主仆二人。
踏踏踏。
忽而，在这僵持局面之际，阵阵马蹄井然有序从不远处聚集而来。本就为骑兵枭雄的凌云，当即白了脸。
周灵走到凌云身旁，不顾他一身脏污，轻轻扶起他。
“殿下，御林军来了。”
周灵轻轻颔首，面上也是一片严肃，盯着缓缓逼近的火光。
……
与此同时，城北郊外。
魏叔来回踱步，见时辰已过，凌云那边还无半分动静，更为焦急。
“齐若，凌云那边怎么还没动静，会不会出什么事阿？”
齐若遥望皇城方向，眉心微黛：“再等等，等一刻钟，若还无消息，直接攻北门。”
“齐大人！”
程奇与彩雀齐头并进，双双将马停在齐若面前，翻身下马当下，彩雀即刻抱拳禀告。
“大人，御林军出动了！”
“凌云和殿下还在里面阿！”
魏叔再等不住，而齐若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不等魏叔说什么，便翻身上马：“放弃东门，所有人，与我合力攻破北门，营救殿下！”
“是！！”
一支两万人马的奇兵，浩浩荡荡朝着北城而来，路上百姓纷纷闭门不出。
齐若握着缰绳的手不住握紧，拍着马儿向前的速度越发快。然临近北门，却被守城将领紧闭的城门绊住。
“城下何人！胆敢擅闯皇城？”
听得守城将领的话，齐若直接亮出王府令牌：“守城各将领听着，我要入北门，若有阻拦者，后果自负！”
见齐若亮出的竟是周灵的身份牌，守城将领犹豫了片刻，可念及方才御林军全队而来，陛下身边护卫特地嘱咐他要看好北门，谁也不放。
毕竟是效忠天子，即便对周灵再尊崇，那将领也拒绝，于城头高答：“陛下有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放入，还请诸位速速离去！”
“楚离原，你也是曾得殿下相助之人，如今殿下有难，你难道不该帮一手吗？！”
程奇策马于阵前，朝着那守城将领高喊。
楚离原面露纠结，心底也明白这皇宫内是出大乱子了，且与周灵等人脱不开关系。上面的人搞出的事，那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因而即便承了周灵恩情，楚离原心里也只得一声抱歉。
“我方才已经说了，是陛下之令！还望程将军不要为难于我，速速离去！”
见这楚离原油盐不进，程奇朝着他们啐了一口：“忘恩负义的东西！”
“程将军。”
齐若出声，程奇也只得不甘被召回，策马上前两步，齐若冷冷扫视楚离原：“今日，这北城我们是入定了，你若阻拦，后果自负！”
当齐若再次上前两步，却迎来数道箭雨。
“大人！！”
马儿受了惊，连连后退，齐若稳住身形，冷着脸摆手：“无事。”
“靠近城门百步者，杀无赦！还请诸君速速离去！！”
楚离原的声音，固执地从高处传来。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可言。
齐若目光彻底冷如寒潭，高举黑鹰军令牌：“全军听令！”
“喝！”
全队精兵整装待定，齐若直指北城门：“杀！！”
见得冲来的黑鹰军，楚离原目中露出震动，但立时反应，即刻下令：“守住城门，擅闯者皆杀！”
一波又一波箭雨下，数道身影倒下，但却又迎上更多。如此反复，城下已是一片尸骸，却仍未停止功伐。城内储藏的剑弩，終是耗尽。
箭雨不再，程奇彩雀一马当先，带着众多将士强攻城门，楚离原来回奔波布控。
城外，城门被一次又一次撞击，城墙边爬上一道又一道人影。城内，许多将士死死抵住门，拦下一波又一波进攻，楚离原当先，带着人严防城头，摔下一具又一具身躯。
火光冲天，厮杀不断。血色染红一片又一片青砖绿瓦，战况惨烈至极。
齐若盯着城墙上的一举一动，当有士兵爬上城头，成功突破一道口后，立即转头对等待身旁早已等待许久的魏叔道：“魏叔，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楚离原！”
魏叔应下，当即便冲出，找准时机一鼓作气冲上城头。
齐若拽着缰绳的五指握得发白，终于，城头传来魏叔惊喜的高喊：“楚离原已灭！首将已亡！！”
这两声高喊，带的效果截然不同。黑鹰军方越战越勇，而守城将领则开始呈颓败之意。
一下，两下，三下！
“城门已破！！”
当第三下撞开，伴着将士欣喜的呐喊，黑鹰众将一拥而上，本就不敌的守城士兵，很快便淹没在这一黑骑覆盖之下。
程奇魏叔在前方一路棋开，彩雀则带人做着扫尾，彻底攻下北城第一时间，齐若便整装好队伍全军朝南门而去。
全队一路疾驰而去，朝着南门方向越发靠近，齐若一颗心越发狂跳不止，眼中的担忧浓浓。
朝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