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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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安妮对视一笑,均想婉拒牧远,谁知他身后一个娇小女孩却抢出一步,亮出一张蓝色卡片,道:“牧远哥哥,我才是你的最优搭配呀,你怎么能和低等天赋者同组呢,难道不怕他们拖你后腿么?”其他女生也跟着起哄,她们个个都要和牧远同组,本来互相抵牾,这时见牧远心中的人选另有所属,不禁同仇敌忾起来。
牧远不悦地瞥了那女孩一眼,道:“胡闹是启元天赋者,安妮也有我木系的上等天赋,你说他们会不如你?”那女孩嘟起小嘴,不再说话,眼眶里的泪花却打起了转。胡闹见状,忙拍了拍牧远道:“牧远,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和安妮张破已决定一组,就不麻烦你带我们进步了。”牧远愣了一下,随即失望地点了点头,又对张破温和一笑道:“张兄弟,为了你这两位朋友,你可一定要好好加油啊。”
张破默默地点了点头,等牧远和那帮女生一走开,忙拉着胡闹安妮坐下,心里不安道:“我说你俩就不怕我把你们坑得连爹妈都不认了,我看你们跟着牧远铁定能成,带上我就呵呵了。”安妮白了他一眼,道:“我就喜欢跟你在一块儿……大半年的,悯食厅的东西早就吃腻了……不对,要是过不了考试,以后你俩就得天天给我送好吃的。”胡闹笑道:“安妮的要求不高,嘿嘿……你俩看我干嘛,我巴不得过不了呢,这样我还能早点去找个球队打工。”安妮道:“那到时候你的屁股就要被家里人打开花咯。”说完和张破一起开怀大笑。胡闹初时一怔,不禁摸了摸屁股,随即也跟着大笑不已。
很快,三人便向过道的青衣人报告了同组的决定,从而组成了本期新生中的第一个学习小组,他们还饶有兴致地为自己取了个“为爱吃狂”的组名,又以“破罐不破摔,吃好最实在”作为小组口号,只不过当他们兴冲冲地将这些一并报给那青衣人时,那人却“残忍”地只记录下“零一号小组”,以及它的成员姓名。
三人颇为失望地回到座位上,张破把小猫从口袋里掏出来刚撸两下,就被安妮“抢”了过去,胡闹全程只能眼巴巴地盯着,连个猫爪子都碰不到。他馋了好一会,心念一动,便问张破道:“破,咱小猫还没起名字吧?”张破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是小猫小猫的喊,确实不曾给它起名,即道:“叫‘招财’如何?还是叫‘小虎’更好?”胡闹摇头道:“不好,两个都不好,她是只小母猫啊。唔……我看不如叫‘花花’?”张破想了想,觉得“花花”这名字虽然秀气,但眼前这只小猫,不论是外表颜色,还是性格气质,显然都与此名不搭,正要表露异议的当口,安妮托起小猫亲了一亲,柔声道:“叫你‘兰公子’好不好呀?”小猫欢快地咪噢叫,似乎很是满意,同时张胡二人也觉此名妙极,都不住地称赞安妮。
而观妙堂中,自齐拯宣告分组伊始,顷刻间变得热闹非凡,人人都想和各自心目中的上佳人选组成一组,有人冲着天赋而去,有人冲着仰慕而去,有人拿捏着拒绝的分寸,也有人保持着被拒后的体面,既有一拍即合,也有不欢而散,真是好一派火热场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听得齐拯朗声道:“好啦,大家都分好了组,下面就开始天赋之力的正式修习。”言毕,拍拍手掌,礼堂正上方降下一台四方大屏。只见四块屏幕上都显示着同一个画面:一只蜗牛趴在绿叶上,视线前方有一洼水池,池中一朵白莲兀自开放,除此之外铺以整片靛蓝,还用黑色的俏皮字体写出“天赋之力修习基础——齐拯”十字。胡闹见了直犯嘀咕:“我去,这批批踢做得真他妈丑!”
未几,画面中的物事文字统统隐去,接着升起一张阴阳双鱼图,鱼眼处分书“物质”“能量”二词。齐拯斜视屏幕,颇为满意道:“在我们的认知里,世界由物质和能量构成,金木水土为质,风火雷电是能。那么,天赋之力又是什么呢?其实可以理解为人类的身体精神与自然界的物质能量相互联结而发生的一种反应。”说着伸指一点,画面切换成一个打坐的卡通人物,其大头右侧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左侧则用箭头指向“意识”两字。
齐拯道:“天赋之力的修炼过程可概括为意识、控制、变化、融合、觉醒五个阶段,其中意识和控制是任何天赋都可以完成的,而你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意识阶段。”手指继续操控画面切换,言语兀自不停:“意识又可分为‘认识’和‘感知’两部分。上午的天赋认证,其实就是帮助大家认识自己的天赋之力,因此认识部分你们都已完成,而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感知了。那什么是感知呢?其实就是感知天赋之力的存在。形象地说,就是在复杂的质能空间里找到那条属于你的链接,而一旦找到,这种链接印象就不会再消失了,也只有完成这部分的功课,你们才能进阶到下一步控制的修炼。”
说到这里,齐拯抬了抬手,每人身前缓缓升起一根碗口粗细的大理石柱,而在石柱上升的几分钟里,他又粗略地讲解了意识之后的修炼概要,其中大意无非是——控制层的修炼,要实现对天赋之力的精准控制;所谓变化,实乃天赋之力的形态变化;融合说得深奥些,只道“我即天赋,天赋即我”;最后在觉醒一节,齐拯说自创院以来能达此境的没超过十人,倒是近二十年里出了三位大神,当然他一个都没见过,也无机会听闻些真知灼见,所以只能按下不讲,草草收场。
石柱升到各人腰高时停了下来,齐拯取出一大包物事,往空中一抛,却见无数圆形纸片有序飞落到各个柱顶,纸片边缘与柱沿正好吻合。这时,同组的新生早已坐到一起,见此情状,纷纷交头议论大是惊叹。
齐拯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朗声道:“各位眼前的这张纸片,名为‘妙知章’,你们可以把它当作一枚指南针,因为它能够感应天赋之力,帮助使用者尽可能地规避环境干扰,更快地找到质能链接。”说罢面向身边圆柱,左掌竖于胸前,右手食指按住纸片一角,霎时之间,纸面冒出一个拳头大的气泡来。接着,他屈指一弹,只听“啵”的一声,气泡炸开发出一股小型疾风。随即,他又补充道:“像我这样,把手指按上,静心去感受妙知章上的能量流动。之后,只要你们成功找到链接,妙知章就会自动产生相应的质能,而那一刻,你们便完成了意识修炼。”
众人闻言,个个跃跃欲试,好几人在齐拯还未把话讲完时便已开始,不过全都毫不意外地以失败告终。
忽然,在“乾”位响起一阵惊呼,引得人人都往那边望去,还有不少人跑去近观。原来在齐拯把话讲完没过几秒,就有人成功感知到了天赋之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牧远。
但见牧远的妙知章上长出一株半米高的青葱小树,而此刻,他已将周围人的佩服和小树一道留下不理,转身对同组伙伴道:“秀英,彰男,我来教你们。”
秀英即是那拥有蓝色卡片的娇小女孩,彰男却是一个外表憨厚的壮硕汉子,两人见牧远一次成功皆惊喜不已,又听牧远如是说道更欢喜万分,直把头点的跟捣蒜一般,然后迅速拥立两侧,静静聆听牧远指导。
胡闹隔着几层人踮起脚尖向里观望,见什么也看不到便悻悻而回。刚一坐下便道:“果然又是牧远,丫才是真正的天才。”张破闭眼按指,回应道:“我就知道……擦,这玩意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俺都快睡着了。”胡闹偷笑道:“哈哈,俺已经睡过一觉啦!反正啊我是清楚,自己不适合干这一行。”张破睁眼撤指,俏骂道:“我说小胖,你丫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用海星上的话说,叫暴什么殄什么……不对,应该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哈哈。”胡闹憨憨一笑,挺肚撞他,道:“来来来,我把茅坑让你,你来拉,你来拉。”张破连忙躲开,笑道:“别,你这膘我可吃不消,哈……啊哟!”摸着后脑勺转过身去,见安妮俏脸薄怒双手抱拳,心中一凛,立刻闪到一边。安妮踏前一步,嗔道:“你俩给我安静点!”说着粉拳击出,正中迎面撞上的胡闹脑门。胡闹“啊哟”一声,赶紧躲到张破身后,自此两位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安妮哼了一声,回到座位继续修习,张胡二人也跟着轻轻回座。他俩又试得十来遍,依旧毫无头绪,只感胸中空荡,于是相对眨巴两眼,悄悄溜到后边玩起掌机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没有人再感知成功。那秀英彰男在牧远的帮助下,有好几次已经摸对了门路,但每次都差临门一脚。倒是胡闹的游戏天分甚高,带着张破把好几个游戏都通了关,两人一开始还有点躲躲藏藏,后来发现不论齐拯也好,还是那些红衣青衣人,见了他俩开小差也全不在意,丝毫没有反对制止的意思,索性大大方方地玩了起来。
正当二人又将再通一关,有人轻轻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回头一看,安妮笑魇如花秀目灵动,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拉着他俩走回座位。还未及座,张胡二人就发出欢呼之声,胡闹更是迫不及待地抢上一探,同时惊喜万分道:“安妮,你成功啦!你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张破也竖起两只大拇指,把好话赞个不停。安妮自是洋洋得意咯咯直笑,交叉双臂抱于胸前,享受着两位好友的连番赞美。
三人的互动立刻引来一部分好奇之人查探,他们一眼就发现张胡关注的妙知章上,静静地躺着两片嫩绿色的新叶,娇嫩得有如两个初生婴儿。
张破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透过窗边的午后阳光细细观看,但见晶莹剔透的叶片之中,经脉纵横分明,好似又一个鲜活世界。他莫名有些伤感,轻叹道:“果然只有活下去才能见证世界的残酷和美。”
“哈?”
安妮把脸凑近一瞧,道:“不就是一片叶子么,有啥好看的。”却见张破神情有些异样,立马担心道:“小破,你怎么啦……怎么哭了?”胡闹听闻此言也迅速转过来询视。张破一怔之下,连忙伸手摸了摸眼角,果见有泪,不由得腼腆道:“没事,阳光有点刺眼……”
这时,齐拯带了个青衣小妹过来记录,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确认安妮乃第二位成功感知到天赋之力的候补生。之后,张破和胡闹各留了一片新叶作为纪念,他俩受到安妮的成功激励,突然变得用功起来。虽然两人重新尝试多次仍然失败,但较之前明显多了半颗恒心,何况身边还有位美少女学霸悉心教导,这福分可不是每个学渣都能幸运得之的。
下午的课时在众人的艰难修习中很快过去了。放学前,齐拯将牧远安妮叫到身边,告知明天要换个场地开始控制阶段的修炼,两人均以要帮助同伴为由申请延期,齐拯甚感欣慰,道:“那明天我先将控制的诀窍教给你们。”随后便宣布散场独自离开。其实对于今天的结果,他还是颇感意外的,毕竟在过去十几年里,第一天就完成意识修炼的,能出现一个都很了不起了,谁知这次竟能出现俩。
张破三人一出观妙堂就直奔悯食厅,这顿晚饭除了兰公子,他仨吃的比平常更多,尤其是安妮,整整吃了双倍份量,到底一个下午下来,张破胡闹练得很辛苦,安妮教得更辛苦。
饭后,三人相约同游校园。刚走到门口,就有人叫住张破,但此人声音极低,若非此时悯食厅的人还少,张破们根本听不到这一声叫唤。
三人极力循声寻去,终于见到一个青衣少女正怯生生地扶着门边,一见三人注意到她就慌忙把头低下,额前那长长的刘海把她眉眼都给遮住了。张破走过去,手指在少女和自己间来回地指了指,即问:“是你叫我?我们认识?”那女孩后退一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目光却始终不离自己脚下。张破与胡闹安妮相顾茫然,忽又同时醒悟,连忙齐问:“是龙先生让你来的?”
少女终于抬起头来,只轻轻地道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