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无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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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夕阳西斜，展无双垂头。
架着马车，宛若一个护卫。
既然舒百川已决心不见自己，那自己也就……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军营了。
展无双带着阿娅一句走，日出上山采药，日落免费为病人医治。
直到遇到一位上山打猎之人，腹部被野兽戳开巨洞，无一大夫可医，带来了阿娅这里。
阿娅查探伤势：“九死一生。”
“如果让我治的话，死了你们抬走，活着给我诊金。”
“好好好，求求你救救他。”患者的母亲只想有人能救救她儿子。
展无双打下手，阿娅叹息的为患者手术。
虽然最近展无双为阿娅收集了不少武国医书，可阿娅还有些吃力。而展无双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阿娅用药将病人麻醉，展无双随时观察呼吸状况，若是有意外，随时急救。
阿娅将破烂的内脏取出来，然后缝合，尽可能保持机体完整性。
将近救治了两个时辰，情况才总算稳住了。
阿娅时不时把脉，开了方子让展无双去准备药。
而展无双一出来，受伤的猎户的母亲就跑过来：“大强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了？”
“阿婆别担心，目前应该是不错的。”展无双说着，去熬药，阿婆进了屋子，看到儿子呼吸还有起伏就扑了上去：“大强，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死了娘可怎么活呀。”
“不能碰他。”阿娅看着被阿婆扑了一把已经撕裂的伤口，一把将阿婆推开，忙喊着：“无名！无名！”
展无双听到呼喊跑回来，阿娅生气的指着阿婆：“出去！”
说着，把人推出去关上门，她和展无双再度急救。
可就算病人伤口破裂不严重，也扛不住失血啊。
疲惫出来，已是太阳落山，阿娅一掌打在阿婆脸上：“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明知他腹上有伤……”
“我忘了，我忘了！大强怎么样，大强是不是没了？我不活了！”阿婆要死要活的，阿娅生气“要死就死。把你的人拉走。”
虽是这么说的，可阿娅还是小心交代了一些事。
配了药给阿婆带走，阿婆没有银子，阿娅哼了一声：“以后别再拿来给我救，别死这儿了，说我干的。”
大强被人抬走后，展无双收拾房间院子，阿娅嫌弃大强躺过的床铺：“都是血，脏死了。”
“明日我换一张床，这张就放在别处接待病人吧。”展无双说，阿娅满意点头。可因为害怕，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无双，你不知道那个阿婆真是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一点世面。要不是他家没什么钱，我真以为她要故意杀儿子。明明，他儿子伤了脏腑，她还扑上面去。你说那血要是没止住，出了人命，她是不是得怪我？我告诉你，所有的病人，都没一个好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就医？”展无双问着，阿娅声小了。抱着双腿不说话。
展无双说：“你心底还是善良的。阿娅，世间人无完人，我们都该学会看待自己。”
阿娅沉默了，别过头去。
展无双收拾好院子把药也收回去。
阿娅突然开口说：“我是个很坏的人，他们说，我救死了人还没有一滴眼泪。”
“医者本就是一行活命的行业而已。阿娅，没人要求医者必须善良。患者要治病，医者要同等的收益，这本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意思，我不哭也不是很可怕？可是……可是山里那群孩子都骂我是怪物！”阿娅气愤着，展无双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人可以一蹴而就。只要用曾经的过失在以后做正确的事，就可以。阿娅，我们没有一个人是无愧于任何人的。
愧疚这种东西，有时积压多了无力偿还就会变怨恨。”
展无双大概明白了，阿娅在以前应该医死过很多人。不知道以前的阿娅，可她认识救了她之后的阿娅。
她是有些贪财，任性，一心想做出药到病除的药，可有些药确实效果不好。
她有些执着，却渴望肯定。
在一开始治疗自己的时候，她会不管不顾，只管往自己身上用药。可后来，慢慢就改变了，愿意汲取失败的经验，去总结，去成长。
她或许，只是成长过程中没人帮助她罢了。
也或许，她所在的世界就是要一个伪善，成功的人的世界，没人会容忍失误和与众不同。
阿娅是有些性格缺陷问题，但，也还好，没那么不容容忍。
阿娅听了，待了几秒钟，有些哭笑：“你就是在说我嘛。”
展无双抱紧阿娅，阿娅像个撒娇闹气的孩子。
隔了几日，婆婆送来一条腊肉，阿娅虽然不开心，可婆婆走后，她得意的拍着腊肉对展无双说：“我请你的。”
展无双点头，去把腊肉做了。
可晚上，屋子外突然围满了人，拿着火把，拿着刀具。
阿娅准备跑出去，展无双把她拦下，看到带头的婆婆，婆婆泪流满面：“亏我还给你们腊肉，你们居然害死了他。”
“不知因何而亡？”展无双不相信人会无缘无故死亡，毕竟阿娅交代的清清楚楚。自己当初那么重的伤也被阿娅养好。
婆婆拿火把丢过来：“你不该问你们吗？”
展无双差点被火烧到，耐着性子问村长：“您是明事理的人，还希望一一相告。”
“大强歇了有些日子了，他家中清贫，若不上山打猎会穷的揭不开锅。所以今天就上山去了，谁知，伤口突然喷出了血，当场就没命了。”
展无双望着阿婆，无力说些什么，阿婆扑上来撕挠捶打：“都是你们害死的他。”
“够了！”阿娅跑出来“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几日你就逼他上山。那日还甚至扑在他伤口处，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了他跑来责怪我们。”
“我的天呐……我一个死了儿子的老太婆子居然也有错啊。你们听到了没，这妖女她没有善心啊～我的儿啊～娘杀了她，杀了她给你下地府做个新娘……”
眼看阿婆要掐死阿娅，展无双情急一脚踢开。
却没想，这一脚，阿婆直接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