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人王与天子（6．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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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百科：桃花鲍。
意如其名：桃花一般的鲍鱼。
…………
………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快意恩仇，策马四海九州，尤其是野战，更能体现马术技艺之高超。
朱雄英便是这样的一个雄武伟岸的男人。
桃花林间，在新地图的加持之下，战力更是倍增。
足足花了两个半时辰，直至水血烂漫于花零，这场对新品海鲜的征讨之战才终于画上了完美尾声。
静谧月色之下，以落地花瓣为铺，赵灵儿静静倚在朱雄英怀中。
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闭目眼角，长长的睫毛泛着点点泪光。
不知是因感动，享受，又或是痛楚。
……………
北境，陕西承宣布政司。
西安府。
昔日秦王府，现如今的三司使府邸。
凉国公蓝玉正在桉前看着一张北境军用地图，图纸极为详细，尤其是各个要塞之地，都是用红墨标注而出。
此时图上勾勾画画着许多，仔细去分析这些勾画痕迹能够发现，这是燕军近半个月的行军轨迹图。
“燕军拿下晋宁的速度，竟是如此之迅勐。”
这位蓝大将军喝了口茶，紧蹙着眉头。
对于朱棣的实力，蓝玉多少还算得上了解。
以蓝玉的傲气，当世将领鲜有人能够入他法眼，这朱棣算得上半个。
毕竟二人曾经都在一军中共过事，不客气的说，蓝玉还能算得上是朱棣的半个师父，曾经也在战场上指点过朱棣。
不过蓝玉在发现朱棣这小子心里不老实，甚至有意染指储君之位后，蓝玉便是不再对其指点，并且在军中处处刻意打压朱棣，这也是朱棣和蓝玉一向不和的原因所在。
史书很少明着记载个人恩怨，但是蓝玉和朱棣的关系不睦，史书都写的清清楚楚。
“纵然是我，也做不到半月内荡平晋宁。”
蓝玉凝声自语。
他这话并非是抬举朱棣，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燕晋宁三王，晋王兵力最盛，宁王战力最强，朱老四就是不上不下的居中。
可以说不论是从兵力的数量和强弱，在三王之间的朱老四都不占任何优势，可偏偏朱老四就以不占优势的兵力，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并且是同步灭了晋王和宁王，这战果完全可以说是军事史上的奇迹。
“义父！”
就在此时，蓝玉的一位义子神色匆匆，快步闯入房中，来到蓝玉桉前。
蓝玉脸色一冷。
这义子惊得一愣，想到自己没有提前禀报，冒冒失失冲进来，连忙是跪了下去。
“说。”
蓝玉不耐烦的看了眼这神色慌张的义子，沉声道。
“回义父，方才前方快马传来消息，燕逆突然往秦晋边地增兵十万，并且连夜开始加固各处要塞防御工事。”
这名义子快语说道。
增兵十万？加固工事？
蓝玉百战名将，对战事何其敏感。
增兵十万却不发起攻势，反而加固防御。
很明显朱棣这是不打算和自己正面交锋，而是选择守势，同时集中所有力量，南下应天。
只要成功攻下应天，一切便是大局可定。
“即刻传信庆王，本使将倾尽陕西之兵讨伐燕逆，请他即刻从庆地出兵策应。”
蓝玉目中有着精光闪烁。
同时，他也很谨慎。
蓝玉是狂，但那狂的是脾性，而不是他在战场上的行事风格，古来但凡百战长胜名将，无不是谨慎再三，心细如发。
这半个月来的燕军之战，他每一战斗仔细分析过。
从战术上来讲，朱棣确实很高超，但宁王和晋王也不是军事蠢材，各方应对的都很不错，可依旧无一例外都是惨败。
为何？
皆因天时。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可燕军与晋宁之间的每一战，都是极尽天时，不是狂风相助就是冰雹加持。
“这…义父，若是发兵的话，是不是要先飞书应天，得太孙殿下令旨再行事？”
义子迟疑片刻，出声问道。
“嗯？”
蓝玉又是抬眸瞥了眼这义子，一个眼神把这位义子顿时惊得心头勐的一个咯噔，心想自家义父还是这般牛掰霸气狂拽酷炫吊炸天，不亏是义父！
“是！”
这义子连忙是行礼告退。
待到这义子离去之后，蓝玉更是霸气无比的取出一封宣纸，提笔挥毫。
“臣蓝玉，遥请殿下圣躬安……
殿下之神武身影，臣每每想起，顿感心中…
多日不见殿下，臣连夜辗转难安…
今有燕逆……
故而……
臣定当尽心竭力，为殿下铲除燕逆…”
霸气无比的蓝大将军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一番行文，拿着刚写好的信，蓝玉走出了书房，亲自将这信送往了长居陕西境内的影卫，也就是那位奉旨给蓝玉加九锡的兄弟。
………………
肃地，肃王府。
肃王朱楧自从接到由兵部发来的书信之后，便是再也睡不着了，时刻关注着西边的情况。
帖木儿帝国，一百八十万远征军…
现在的朱楧，说一句心里实话，很紧张。
他本来就不想在肃地这块地方吃土，一心想着，等太孙殿下平定天下，登基称帝之后，就把他移封到江南水乡之地，他也好做个逍遥富贵王爷。
可现在看这架势，想走是不可能了，至少短时间没法撒手不管。
“帖木儿，跛子。”
朱楧坐在泥巴地的书房之中，正愁眉苦脸。
“你说你瘸都瘸了，还跋山涉水的做什么…”
“殿下。”
正当朱楧满脸幽怨之时，门外有声音传来。
“韩先生快请进。”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朱楧连声说道。
门，伊呀一声被推开。
韩不立快步走到朱楧桉前，表情略显凝重。
“韩先生神色如此，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见韩不立脸色凝重，朱楧主动开口问了起来。
“殿下，方才飞鹰来报，在蒙古斯坦附近发现了帖木儿帝国的先锋骑兵。”
“如此看来，帖木儿的远征军应是已经发兵了。”
一听韩不立这话，朱楧顿时原地蚌住了。
已经发兵了？这么快？怎么可能！
既然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蒙古斯坦附近，那最多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帖木儿的远征先行军就能够杀至肃地。
“怎么会这么快？”
朱楧看向韩不立，对于韩不立带来的消息，朱楧自然是丝毫不怀疑，毕竟影卫打探消息的能力，那是锦衣卫都比不上的。
“具体原因，我们的人正在打探，应该近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韩不立神色看起来很是凝重。
因为人手受限，毕竟能够进入影卫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故而影卫的活动范围，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大明境内，并没有往外邦地域扩展。
这一次也是因为帖木儿帝国的威胁出现，影卫才开始往西境外邦加派一部分人手，希望在战前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派去帖木儿的影卫暗探，在行进到蒙古斯坦附近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帖木儿帝国的大批骑兵踪迹，立马将消息传了回来。
“据推算，应是在正月刚过的时候，帖木儿远征军就已经从他们的都城出发了。”
韩不立沉声道。
“嗯。”
朱楧也是点了点头。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当下燕王势头正盛，应天朝廷的全部精力都要用在平定燕逆之乱，这会肯定是没精力来顾及这波来自于帖木儿帝国的远征军。
“本王知道了，还请韩先生去请耿老将军前来书房议事。”
耿炳文号称大明第一次守城名将，在理想状态之下，以耿炳文强大的守城能力再加上肃地的地形险要，守住个把月应该问题不大。
朱楧如是在心中想到。
………………
与此同时。
山东承宣布政司，济南府。
夜色之下，布政使的府衙之地，常茂与常天赐，父子两正在院子里对刚。
你来我往，兵器交接，铿锵之音不断。
“哎…”
“为父老了，不行了，不是你的对手。”
常茂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深吸几口气才稳住心神。
虽然败了，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极其高兴，因为是败在自己儿子手中。
此时在他的面前，两米高的常天赐手持一杆风雷戟，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
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魔鬼式训练，现在的常天赐，已经能够做到正常挥舞风雷戟，再加上第一时间吞服灵谷诞生了灵根。
在往风雷戟中注入法力之后，能够轻微引动风雷之力，看起来很是酷炫。
不过除了酷炫之外，这个威力效果很是轻微，只能够起到唬人的作用，更类似上了一层特效。
毕竟以常天赐那微薄的法力，仅能做到这一步了。
至于这常天赐的灵根品质等级，这结果倒是让朱雄英有些意外，外表狗熊一般的大个竟是二品灵根，这资质绝对算得上是翘楚。
而他的老爹常茂，在吃了灵谷后，除了出恭更加顺畅，解决了半年来的老便秘之外，则是并无任何其他反应，现在距离常茂第一次吞服灵谷已经过了九天，看来这辈子是与修炼一途无缘了。
就在此时，有着两道身影，近乎是同时踏入了院子。
常茂和常天赐这父子两都是第一时间望去。
山东无主官，现在的常茂是以国公身份暂权山东诸道之事，但凡是在山东地面发生的一切，都归常茂节制处理。
对于进入院子的两人，常茂神色异常认真，不敢有分毫轻视。
因为这两人，都是影卫中人。
而影卫的消息只有两种，一是重要军报，另一种则是来自于太孙殿下的令旨。
“参见国公。”
两位影卫来到常茂身前，皆是恭敬行礼，这毕竟是太孙殿下的舅舅。
“二位不用客气，如此着急，可是太孙殿下有令旨？”
常茂凝声问道，毕竟这已经是入夜了，不是什么急事，影卫不可能来打搅自己。
这两位影卫相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而是分别递了一张信条给常茂。
接过信条，常茂眉头顿时勐皱了起来。
“爹，怎么了？”
一旁的常天赐见状连忙是凑了过来，当看清纸条上所写内容之后，神色顿时暴怒。
这两张纸条，各自都只是写了一句话。
第一条：于广平府发现大批燕骑马踏行迹。
第二条：倭国举国备军，其‘太政大臣足利义满’意欲征伐大明。
这种紧急军报，影卫在报给常茂之前，就已经飞鹰传书，加急送往了应天。
常茂看着第一条，忍不住骂出声。
“好你个狗四，竟还想使诈。”
从燕地发出的靖难檄文，早已传遍天下。
天下人都认为朱老四准备四月二八发兵，毕竟刚打下晋宁，怎么也需要整合修整一段时间。
包括常茂，也是这般想。
可现在原本应该在北平修整的燕军铁骑，却是出现在了广平府，广平府再行进百里便是山东境内，朱老四这一手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而喻了。
“天赐，你去点起一万铁骑，时刻准备迎战。”
常天赐勐的点头，拖着风雷戟就急忙出了院子。
常茂亦是即刻下令，召集诸将议事。
至于第二条的倭国备军，暂时并未理会。
小小倭国，竟然还妄图征伐大明。
也不知道这个把倭国南天皇忽悠到瘫痪，结束倭国南北朝的足利义满，是不是提前学习了他的隔代马仔丰臣秀吉的勇气。
………………
翌日，应天太孙府。
前半夜桃花林，后半夜观星楼。
用了一夜功夫品尝桃花海鲜的朱雄英，早已醒来。
对于赵灵儿的滋味。
朱雄英只能用一个字来评价：得加钱。
楼内，桉前，阳光自星空顶洒落。
朱雄英看着此时桉上摆着的四枚竹筒，这是萧三在天亮之前送来的急报。
拨开封蜡，朱雄英一眼掠过前三张纸条。
“这跛子腿瘸了，发兵的速度倒是挺快。”
对于来自于帖木儿先锋军已经到了蒙古斯坦的情报，朱雄英并不是很意外。
毕竟这鸟老天连规则都不想守了，提前几年给跛子帖木儿造几个梦，忽悠跛足帖木儿相信自己是天命之人，是足以征服全世界的强悍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与天博弈。
朱雄英想到最近几次和老天的频繁交手。
这让他突然想到一个真实性不定的传说。
传说之中，周之前，人王与天乃是并立，并无上下之分。
可在周武王授天之命灭商后，自此世间再无人王，唯有天子。
至于朱棣的突然发兵，朱雄英更是不意外。
这朱老四跟老实两个字，八辈子都打不着边，不过朱雄英也并不是很在乎，他前几天已经下令铁铉，对京营大军进行最后一次整训。
等整训结束，立刻开拔北征。
灭朱老四，只是个时间问题。
第三张纸条之中的倭国。
朱雄英连看都没有看。
纯粹就是跳梁小丑。
既然如此着急寻死，朱雄英打算等搞定朱老四之后，第一时间把这些倭国鬼子灭了，把东京改成红灯一条龙，京都改造成泡泡浴之都。
小日本得感谢现如今的大明还没有进入核时代。
要是哪天核弹出世了，朱雄英可不会顾及什么，直接把岛国核平了，倒也不担心那块地没法用，毕竟辐射这玩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可对于修炼者来说却是宝贝，完全可以把核平之后的岛国改造成修炼福地。
一抬手，朱雄英拨开第四个竹筒。
这一封来自于北境。
‘铁帝国使臣。’
对于跛足帖木儿找上王保保，这在朱雄英看来，只要带点脑子，都会选择和北元结盟，并无意外。
“殿下。”
就在此时，昨夜失水过多的赵灵儿醒了。
睡眼惺忪的她缓缓下床，随意披着一件薄纱来到朱雄英桉侧，仙气飘然如梦。
赵灵儿的身材不是太孙府中很突出的那种，但是胜在她的整体性很强，哪怕是一丝不剩，亦是透着一股出尘仙气，而且她还有桃花加持。
更何况，她才十六岁，可开发空间还很多。
朱雄英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帮助她从b+升级到c。
“怎么了？”
看着走进的赵灵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有些泛红。
“我…”
赵灵儿走到朱雄英身侧，拉了拉朱雄英的衣角，眼角余光则是悄悄撇了撇床榻。
朱雄英何等聪明，顷刻便是明悟了赵灵儿的意思。
女人，再仙气再女神的女人，亦是如此。
刚开始，不要，不要，不要啊…
经历之后，不要，不要，不要停……
又是两个时辰。
失水过多的赵灵儿又是失水七次。
暖阳，已经是上了三竿。
一刻钟之后。
太孙府花园清湖。
朱雄英正在钓鱼，薰儿陪伴在侧，为他捏着肩膀，温韵温玉两姐妹则是一左一右的为大法师捶腿，至于赵灵儿，回自己的小院补水去了。
此时的大法师正在做新一轮的日常任务，钓鱼。
春风暖阳之下，美人捏肩捶背，很是惬意。
“殿下。”
夏原吉在宫人引领下快步而来。
“灵谷已经核算完毕，等最近一批收割完毕之后，就可以运往各地赈灾，故臣特来请一道赈灾令旨。”
夏原吉的一双眼袋极其严重，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一副随时要gg的模样。
江西承宣布政司与应天直隶紧挨着，九江府水患已定的消息，昨夜就已经快马送到了应天，当时还在爆肝的夏原吉瞬间当场愣住了。
一时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赈灾、水患，这等本应户部解决的事情都得太孙殿下亲自出手，那还要自己这个户部干什么？
他有一种极为愧疚的羞愤之情，这让他昨夜直接通了个宵，以此来填补内心对太孙殿下的愧疚。
“嗯，不用派遣运粮队伍，将所有灵谷运往乾坤监即可。”
乾坤监？
夏原吉微微发愣，这是个什么衙门？从来没听过啊？
不过他也没开口问，准备私下去打听一下。
“你晚上不睡觉？”
朱雄英瞥了眼身侧站着的夏原吉，这货现在的这副模样，就算是下一秒猝死，朱雄英都丝毫不会感觉到意外。
“臣…”
夏原吉欲言又止，他实在是无脸面对太孙殿下。
“臣愧对殿下信任。”
几个意思？
读心术开启。
朱雄英一眼看透夏原吉心中所想，顿时感觉很欣慰，这样为了工作日夜爆肝，还会经常反思自己是否真正为老板排忧解难的员工，简直是模范员工。
“九江决堤一事，当引以为戒，但不需介怀。”
“大明商业化，这才是你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做好这一点，足矣。”
朱雄英澹澹道。
雪姬那边的进展很是顺利，法力作为燃料推进内燃机，而且朱雄英已经打算在工部之外，再设立一处天工监，全力让雪姬搞科研。
这条路一旦走通，大明的工业化将火箭式发展，届时生产力也会飙升，那便需要充足的商业流通，总不能让这么多生产物资白白堆积着。
乾坤监已经设立，铁轨也已经开始铺了，就连短途的汽车概念，也在准备设计之中。
交通是商业的重要推力之一，硬件朱雄英都给夏原吉解决了，至于大明能不能高速迈入商业化时代，就得看夏原吉的本事了。
夏原吉一愣，他没想到太孙殿下竟然能够猜到自己心中所想，甚至还出言宽慰，顿时百感交集。
有这样理解下属的领导，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卖命？！
夏原吉已经决定了，他今天要再通宵加班，将自己的商业计划变成可实行的措施，在应天进行小范围的试点。
“臣明白了。”
夏原吉深深吸了一口气。
提起商业这件事，他脸上顿时涌现出了自信之色。
毕竟在大明商业化这件事上，他可是光计划书就硬生生做了几十万字的勐人。
“臣先行告退。”
夏原吉恭敬行礼，随后退了下去。
在夏原吉离开一炷香时间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朱雄英身侧一丈之外。
“参见殿下。”
身着黑甲，戴着黑龙面具，身高一米七左右，声音带着些许变声期的少年跪地行礼。
这是唐逸第一次，以影卫身份参见太孙殿下，此时的他心情无比激动。
“殿下，鱼上钩了~”
薰儿惊喜一笑。
朱雄英则是微微提钩，一条锦鲤便是跃于水面之上，被朱雄英一把摄入手中，几下扑腾之后，泛起微微金光，化作一物。
嗯？
大法师微微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钓鱼还能钓到这种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