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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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啊。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头牌！‘金下巴’罗雷克。”服务生热情的解释道。
满身鲜血的男人站立在赛场上环视着灼热的环境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皮如同坏掉的电梯般半闭半合。他颤抖的用甩过来的毛巾擦掉从身上一直流淌到赤色地面上的血液露出半白的棕发与有些灰白的肌肉，顺手碰了碰那被烙在下巴上的金色徽章。
就像一条老狼般迟暮的巡视自己的领土，尽管那块狭小的圆盘看上去更像是个迷你的监狱。
“他是个老战犯了，据说是另一块大陆上的某只势力的残党流落到这里成为山贼。最后在铁卫城附近被捕，据说搜身的时候他宁死也不肯松开这块咬在嘴里的徽章。当时的典狱长便让人将那块牌子加热烙印在他的下巴上，‘金下巴’罗雷克就是这么来的。这一关就是几十年。”
他反复敲击着那块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徽章，仿佛希望自己能用这种方式保持清醒。他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痴呆老人在饭桌上寻找自己已经戴在鼻梁上的眼镜。
嗤拉！刀被工作人员顺利的从那只恶魔的尸体上卸下来扔回给罗雷克，紧接着小心翼翼地在警卫的陪同下绕过他将尸体移走。仿佛在害怕这个恐怕比他父亲还大的老人蹦起来将刀捅进他的胸口。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会把每一个和他同居的犯人暴打一顿。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弄死了十几个他的室友了。”
简短的清扫工作结束后，从四面的铁门中再次传来了怪物们的嘶吼声。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好了！诸位！接下来‘金下巴’罗雷克将在这些怪物中选择一只作为今天第5场，也是今天最后的敌人！那么有奖竞猜！罗雷克会选择哪一号门的怪物呢？他又是否能获胜呢？！快来下注吧！精彩不容错过！你的人生也许就会应此而富裕起来！命运在你们自己手中！”看不见身影的主持人卖力的炒热气氛同时诱惑观众下注，诱骗那些永远不理解啥是庄家的人。
“他也算比较可怜的，牢里的犯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甚至有些是越狱被抓回来的。凭他的实力越狱——哪怕是搁到现在都不是问题，但他就是没有逃。让人捉摸不透。”
琳德看着眼前向服务员打探的灰烬，她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但能确定的是灰烬现在拔出了他的剑盾，让服务生稍微有些紧张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到了现在，铁卫城已经没资源去供监狱的人吃喝了。他们处理掉了一些麻烦的罪犯后便转手把监狱交给我们娱乐团控制，那么老板便干脆把剩下的囚犯与监狱的一部分改造成角斗士与竞技场。并且许诺谁先赢得3000局谁就可以出去。”
场内的战斗再一次开始，出乎意料的是被选中的牢房打开后居然是一个瘦小的男子引得场内一片唏嘘。
“不过说真的，没人觉得他能够活着出去——他太老了。估计得有个六十了吧，这个年纪在这种地方打这么久是真的不容易。”
那个瘦小男子惨叫的向观众求解，飞速的左瞄右看尝试寻找些突破口。但最后他只得战战栗栗的看向在一旁等待已久的老人。
那似乎是罗雷克的习惯，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今天已经够累了。
罗雷克喘着粗气表现出他并没有完全回复，但战斗的号角已经再一次吹响令他不得不再次握紧刀柄。粉红色的唾沫从他嘴角流下能看出来他的身体有多么糟糕，瘦小男子好像注意到这一点握着相同的砍刀开始围绕罗雷克转起来。
不远处VIP房间的狼人开始叫喊起来，他似乎发现那个瘦小男子开始想玩些消耗战术，急于看到战斗场景的他开始煽动附近人群和他一起喊起来。
“停下这拙劣的表演！滑稽的小子！”
“浪费我的时间！混蛋！”
铺天盖地的声音就这样压向那个瘦小男子，但他并没有被那些声音迷惑表现出极高的定力。他压低身体让自己便于观察对方下盘稳固情况，看装束这似乎是个盗贼。要被关进这种监狱恐怕是在行窃的过程中不小心把人杀死了，但谁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没人会因为这些情况而在这种狂躁的环境下体谅他。
老人轻哼了一声，似乎是确定了瘦小男子的实力从喉咙内发出低沉的吼声。
而与气势上相反的罗雷克的状态则是肉眼可见的在下降，并不是因为疾病的虚弱而是过于明显的体力不支。上了年纪的人在体力透支后恢复起来似乎更加花时间，在这方面相对年轻不少的瘦小男子在这方面非常占优势。
“看，不是我说。他那副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指不定哪场就被人拖着干掉了。虽然他的确很强，但就这幅样子只会让人想到会不会现在他就会死在这了。或许您要现在下注吗？说不定您正确的猜测可以让您小赚一笔，开始后两分钟内都可以下注。”
“不需要。”灰烬如此回答道。他感觉眼前的罗雷克让他想到了什么人，但混淆的记忆显然不是那么配合他的回忆。“没什么人找他吗？朋友？”
罗雷克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跟着瘦小男子转动的身体开始有些打颤。这足以让场外的观众更加烦躁起来。
服务生讨好的笑道：“嗨。那只是个外乡人，他的同伴基本上都死完了。这几十年恐怕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吧，他现在全部的想法恐怕就是打到3000场出去。不然他怎么会每局都在那里大喊这局的场数呢？”
罗雷克脚步一歪，老旧的身体终于跟不上时刻紧绷的神经伴随场外的嘘声败下阵来发出痛苦的哀鸣。瘦小男人看起来还是十分谨慎，他继续围绕着罗雷克转圈，而罗雷克用力撑住身体拖拽着转起来。
“只是他恐怕真的出不去吧，3000场对他来说真的很远了。你看现在——”服务生解说的声音还没落下，赛场内便迸发出一阵惊呼。
一道暗色的‘光’从罗雷克口中迸发出来撞击在瘦小男人的眼前，令其哀嚎地翻滚起来。
那是罗雷克终于等到的一次时机，在瘦小男人忍不住准备突进将刀稍稍向后倾斜的那一霎。罗雷克将口中的液体用痕纹力加持的舌头弹射出去就像子弹从自己的口腔中发出爆响打在男子的脸上，瘦小男子全身都做好了准备但在他看来满是破绽。
没有经过训练的肉身到处都是外泄的信息。
立起的脚尖，放慢的步伐，甚至逐渐稳定的高度都背叛了瘦小男子将他的讯息告诉罗雷克。本来在那一霎应该带着自己弹射而出直取罗雷克首级的腿瞬间乱了方寸，交叉着蹲下去翻滚起来。
他尝试拉开距离，但从高草中探出头的猎豹怎么会给猎物这样的机会呢？那是其认准时机即将一跃而出咬碎猎物喉咙的前一秒。罗雷克脚步一震痕纹力带来的爆发力令他迸发出与外表不符的破空声，将他自己猛的轰出去手中的刀与瘦小男人握刀的手臂在一声崩响中一齐镶入石壁中，惊恐的声音只持续片刻便被罗雷克另一只手压在脖子上所带来的骨头断裂声盖过，但一切还没有结束因为接下来两人撞在了一起发出牙齿啃咬发出的不快声响。
咯吱。咯吱。如同啃咬食物的老鼠般的声响。
疯子。现场沉默了一瞬间，紧接着迸发出**般的欢呼。赞美之词不计其数的泼洒向那个头发半白的蓬松男人，但他只是缓缓站起来如同心满意足了般喘着粗气看向场外。
“2417！”猩红的牙齿里蹦出这样的话语。
服务员刚准备心里暗自抱怨几句他处理的太快了，便紧接着看到灰烬准备走出房间的样子便赶紧拦住：“诶，客人您上哪去？老板交待过让我好好照顾您，哎？！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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