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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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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松的味道。

曾经,暮池无数次想要躲避,想要调戏的气息,如今将她包裹起来的时候,她只感觉安心。

“喵……”

暮池转身,大概是心口的灼热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她回身,两只手搭在季景言的肩膀上,担心自己下一秒变成猫形后会掉下来。

季景言的身体分明是僵硬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一只手落在少女滑腻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身,声音温柔:“乖,我在呢。”

暮池没什么力气了,下一秒,她终于重新变回猫形,整只团子都挂在了季景言的身上。

那淡淡的奶香味还没有完全散去,落在季景言的身上,季景言微微屏息,将怀里已经昏迷的小家伙儿抱了起来。

身上的外衣脱落,季景言全然没有在意,只是抱着暮池,转身离开了。

藏在暗处的杜鸦看到眼前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杜鸦皱皱眉,也转身离去。

他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主子才行。

……

季景言抱着暮池回到马车旁的时候,娄靖嘉就站在马车旁边焦急地等待着。

——他实在有点想不到,季景言居然会为了一只猫自己一个人跑掉。

原本他说让季景言在这里等着,他去找的,但是却被季景言一口回绝了,让他在这里等着。

现在看到一人一猫终于回来了,娄靖嘉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东西,叫你再乱跑!”

娄靖嘉佯装怒气冲冲地想要去敲季景言怀里暮池的小脑袋,却被季景言轻巧地躲了过去。

娄靖嘉震惊地抬头看向季景言。

季景言抿唇:“凶她做什么?”

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袒护自家小情人呢!

娄靖嘉快要气笑了:“季景言,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不是担心你出事吗?你怎么还偏袒小白啊?”

怀里的小家伙儿昏睡,季景言声音也没有放得太高:“她又不是故意的。”

娄靖嘉:“……”

得,算他多管闲事了。

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娄靖嘉掀了车帘,就看着季景言一只手抱着那毛茸茸的小家伙儿,另一只手扶着走了上来。

“小东西怎么睡着了?”娄靖嘉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

“玩累了,找到她的时候趴在我怀里就睡了。”季景言回答得含糊。

看着男人缓缓落座,娄靖嘉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季景言,你说……小白是不是猫妖啊?”

季景言指骨微顿,只是一瞬间,他的声音便平静下来:“胡说什么?”

娄靖嘉歪歪头,打量着正在睡觉的小家伙儿:“我觉得小白肯定是猫妖,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呢。”

几乎是瞬间,季景言的耳尖就红了,却只是冷声道:“胡言乱语。”

“啧,我说真的,”娄靖嘉却十分认真地反驳,“我还从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呢。”

虽然小白确实挺可爱的,毛茸茸的一团,看上去像个暖和的小雪球,但是季景言也不至于喜欢到这种程度吧?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季景言闻言,只是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家伙儿的头,如同安抚一般。

“她太小了,又怕生,我只是担心她会被人欺负。”

娄靖嘉听了,不觉好笑:“有你这么一个主人,谁敢欺负她啊?”

季景言抿唇:“这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算了,不要对小白说。”

娄靖嘉皱眉:“为什么?”

“小白这么聪明,会多想的。”

娄靖嘉听了都无语了:“季景言,我现在严重怀疑小白是猫妖,而且肯定是把你魂儿勾走了!”

季景言勾唇轻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

回到国师府,季景言没有留娄靖嘉,将他赶走了,才带着暮池回到了寝殿。

小白还在睡。

季景言听小白说过,她从人形重新化成猫形的时候,会耗费很多力气,所以可能会陷入暂时的昏迷。

他将小白放在青冥搭建的小窝里,又揉了揉小家伙儿毛茸茸的小脑袋。

感受到小家伙儿有些不舒服地用爪子挠了挠耳朵,季景言嘴角勾起,笑了笑没再去打扰她。

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小家伙儿醒过来。

房间里燃了香,但不知为何,季景言除了小家伙儿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分明很淡,却就是萦绕在他的身边,挥之不去。

季景言突然想到了那个时候。

小家伙儿无助地将两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依赖一般,头埋进他的胸膛,闷闷地“喵”了一声。

当时季景言的思绪都被担忧笼罩,并未过多思考,但是如今回想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触感不一样。

她的手臂太软了,又太滑了,像是光滑的绸缎,又像是那芍药花瓣一般,又软又滑。

但是他自己的手搭上去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扑通扑通——”

偌大的房间,不知是谁乱了的心跳。

“小白它,不会是猫妖吧?不然怎么会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呢?”

莫名的,季景言又想起娄靖嘉刚刚说的话。

所以,他现在的举动都很反常吗?

季景言垂头,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他只是觉得小家伙儿有点可怜,而且为了救青冥险些失了性命,论情论理都应该对她好一些的。

只是……这样而已。

娄靖嘉那家伙,是惯会胡言乱语的。

他在做什么?居然还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也是闲得没事做了。

季景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是起身,来到了外室的桌前。

一时半会离不开房间,索性找点事情做吧。

他坐在书案前,开始研磨。

楚砚诀突然回京,这件事必然会引来朝堂轰动,明日早朝,想来有心之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季景言现在必须将此事书信于陛下,告知其中利害,不能让他受奸臣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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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诀,你好大的胆子!”

几本奏折扔在了男人车前,楚砚诀眉眼不变,只是微微垂眸告罪:“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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