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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结局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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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没入冷宫。

这个隐秘的消息才过了第二道宫门就被牢牢截下。皇宫中气氛阴沉得可怕。谁也不敢轻易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那一天梁皇怒气冲冲入了皇宫,身后的龙辇中慢慢走出一位披头散发的倾城女子。

她着一件素服,脸苍白得可怕。修长的身影单薄如纸。她抬起头看了看天。夏日傍晚的霞光如血嫣红照在她的脸上。直到这一刻所有的宫人才恍然大悟她竟然是皇后!

他们想要跪拜,可是目光却落在她手脚上细细冰冷的铁链上。

高高玉阶上,他面色冷然,一字一句道:“皇后无德,即刻没入冷宫思过!无旨不可出宫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所有的人仿佛都呆了傻了,偌大宽敞的殿前唯有那一位女子轻轻一笑,转身毫无留恋地向一步步冷宫走去……

母亲说过,其实人哪有天生就金贵的。命运不济时,遇到脏的事、累的活、觉得难过的坎儿了,唯有一个办法,熬一熬也就过了。

她记得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美丽的脸、秀气的眉,十指纤纤,形状秀美,从不藏污纳垢。衣衫破旧却整整齐齐的,再辛苦都不曾见她乱过一根发丝。就算是病重时也会让她每天拧了巾帕为她擦脸。

所以母亲到了死的时候,她还记得母亲的脸上干干净净,头发整齐。除了那一双不肯闭上的眼睛外,她就像还是活生生躺在她的跟前的活人。

母亲命很苦,死得也很凄凉。可是她从未见过母亲弯下傲骨做一些令人鄙夷不屑的事,比如,凭着母亲的美貌其实可以做有钱人家的小妾、外室等等。不但可以衣食无忧,还能顺利养大她。

可是母亲都没有做过,连提议的媒婆、中人都被她一扫帚赶跑。

比起母亲,她自惭形秽。

金娘曾评价过她的母亲:小姐心,丫鬟的命。

她曾点着她的额头教训说:你记着,这世间熬字最难。熬字的真谛是不把自己当人!懂了吗?咱们青.楼的姐儿一个个都不要把自己当人,这一辈子就顺顺当当地过了。你娘就是太把自己当人了。

在这乱世,人不是人。人命也不是人命,是狗命!狗不需要尊严,懂了吗?

懂了。她记得当时自己乖巧点头,跪在地上继续给金娘捏着肥腿。

真的懂了吗?她想,其实她真没懂。

一路行至此,最后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前因后果,细细想来原来都是自己自找的。她一面想把自己当人,一面又没办法像母亲那样彻底地成全自己人的名声。结果不伦不类,贻笑大方。

于是她华云罗就变成了一个矫情又不需值得同情的女人。

不过既然这一切是自找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受着。云罗坐在半干半湿的稻草堆上,在心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旁边有        的声音传来,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凑过来,拧着一只瘦巴巴的老鼠对她嘿嘿地笑。

云罗一巴掌把老鼠拍走,冷冷道:“别来烦我!”

疯女人见她这么凶一转头嘤嘤地哭了。

云罗被她的哭声闹得心烦,站起身在破败的庭院慢慢地走来走去。

此时院门打开,她眼皮一跳抬眼看去,只见一位锦衣华服的美貌女人在宫女的簇拥下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那美貌的女子款款走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披头散发的云罗,神色复杂,轻叹一声:“皇后娘娘。”

云罗看了看她身后的阵仗,问:“是他让你来的吗?”

那女子摇头:“是我想来的。千万恳求了皇上才恩准我前来见皇后娘娘。”

云罗嗤笑一声,讥讽道:“云鸢翁主有什么事非要亲眼看看本宫呢?”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月湖太长公主的嫡女――谢芫,赐号云鸢翁主。她记得曾经云湖太长公主费尽心思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凤朝歌。而云鸢翁主也对凤朝歌有爱慕之心。只是当时不巧,她与凤朝歌之间情浓再也插不下任何人,又对谢家费尽口舌晓以利害,这件事才算作罢。

现在难道因为她没入冷宫后,谢家的心思又要蠢蠢欲动了吗?

云罗心中冷冷失笑:果然在最落魄的时候,永远是敌人第一个前来“问候”。

她拨了拨自己的乱发,坐在茅草堆上撩眼看着云鸢翁主,只等着她说明今天的来意。

云鸢翁主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退去。她走到云罗跟前,打量了她浑身的狼狈,眼底神色变幻不定。有一种人堕入泥中都能开出妖艳的花。正如眼前落魄的女子。

她长发披散,身上钗环皆无,素色衣衫都已脏污不堪,可她依旧是美得惊天动地。哪怕是冷冷撩着眼梢都是一抹噬骨的风情。

“云鸢翁主,你如果有什么事就说吧。还是你只不过是要来看我今日落魄样子而已?”云罗淡淡开口,打断云鸢的打量。

云鸢摇头:“皇后娘娘,我费尽心思来这里不是来笑话你的。”

“哦?――”云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云鸢继续道:“皇后娘娘不知,如今皇上下了严令,谁要是谣传皇后娘娘入冷宫的消息就要诛九族。如今午门已经多了几十条无辜的性命了。在这节骨眼上。我来冷宫真的是千难万难。难道就只是为了笑话皇后才愚蠢地甘冒风险吗?”

云罗沉默一会,淡淡道:“他在气头上自然不讲道理。谁也不要去触了他的逆鳞过些日子就好些了。”

云鸢眼底掠过诧异:“皇后娘娘不怨恨……皇上吗?”

云罗轻轻靠在膝上,轻笑:“不,我不怨恨他。我只怨恨上天。”她说完,盯着云鸢的眼睛问:“云鸢翁主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云鸢顿时欲言又止。半晌,她犹豫地道:“我也不知道这对还是不对……可是……”

云罗仔细看了她的神色,问:“是事关谢家吗?”

云鸢心中一惊,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难道……难道……”

云罗失笑:“我猜的。既然你费尽心思不是来看我的笑话,那自然是比看笑话更重要百倍的事才值得你冒险前来。”她顿了顿,“除了百年望族谢家,还有什么事能更重要呢?”

云鸢听了她的话,紧绷的脸色顿时松泛些许。她摸着心口长吁一口气:“我以为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皇上也该知道了……”

云罗眸光一闪,问:“到底是什么事你要来见我?”

云鸢眼底犹豫之色越来越浓。

云罗轻笑一摊手:“云鸢翁主要想清楚,如今我是待罪之人,被弃于圣驾前。不管你告诉我任何事,我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了。你若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回去吧。”

云鸢看着云罗的笑容,难以决定。她最后跺了跺脚:“我再好好想想。明日再来看皇后娘娘。”

云罗见她要走,忽然道:“等一下。”

云鸢顿住脚步回头,问:“什么事?”

云罗走到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淡漠地说:“若要掩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你要做点事。”

云鸢犹豫,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咬牙:“得罪了!”

云罗一笑:“没事。不会疼。”

云鸢闭上眼挥手狠狠扇上云罗的脸。“啪”地一声脆响,云罗脸上印上了殷红的五爪印,一缕血线缓缓从唇边蜿蜒滑落。

云鸢打得手心都红了,她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云罗,歉然道:“对……对不住……”

云罗笑了笑,转身依旧坐在稻草堆上。云鸢最后看了她一眼匆匆走了。

破败的院子又恢复寂静,方才嘤嘤哭泣的疯女人又从旮旯角笑嘻嘻地走出来,只不过她现在口中嚼着不知哪里拔的青草,满嘴的绿沫子。看起来格外碜人。

云罗看着头顶白云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云罗照例在墙边晒太阳。此时是盛夏,屋外日头浓烈,屋中却阴冷如冰窖。听说这种屋子死过很多人,阴气太重的缘故。她渐渐为自己发愁。

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

她在等着。

可是今日她没等到云鸢翁主,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当破败的院门又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云罗眼皮跳了跳。

这一次来的不是云鸢翁主,却是雍容华贵的月湖太长公主。她捏着鼻子走进来,眼底满满是厌恶:“这个地方也能住人?”

云罗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是太长公主。”

月湖太长公主冷哼一声,上前打量云罗,傲然问道:“昨儿云鸢来了是吗?她与你说了什么?”

云罗摸了摸脸颊上还没完全褪尽的红肿,淡淡道:“还能说什么,翁主赏了本宫一记耳光。”

月湖太长公主眼底一松,随即冷笑:“华云罗,你如今是罪妇。赏你耳光都是高看你了!”

她骂得中气十足。云罗却只是笑。

月湖太长公主原本只想亲口问清楚就走。可是她看见云罗脸上的笑意太过刺眼,心头的火起,恼火道:“来人!再赏罪妇华氏十记耳光!不!二十!”

月湖太长公主身后的嬷嬷一听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将云罗抓住。

云罗退后一步,冷笑:“你敢?!”

她美眸中目光如雪,一一扫过要前来拿她的人。那些嬷嬷被她的目光看得一缩,踟蹰不敢前。

月湖太长公主一见顿时暴跳如雷:“都反了不成?!给本主打她!”

云罗冷笑:“你们敢打我一下,有朝一日定要让你们手脚皆断!”

月湖太长公主冷笑讥讽:“我不信你还能东山再起!你肚子里的种是孽种。皇上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她说完哈哈一笑,对嬷嬷们喝道:“本主的命令都没听见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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