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览宣镇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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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约坐在这家酒楼的经理办公室内，看着周围低调的装潢不得不佩服有钱人的品味。
经理位置背后是一个酒架，架子上摆满了游约不认识的红酒，旁边摆了一个仿古瓷瓶，里面放着几张卷起来的画卷，另一边还摆着一盆精心修建的盆栽。
“两位真是对不住了，我们酒楼因为一些原因今天不对外开放，二位的住宿可以提供，不过这晚饭嘛，只能请二位到外面将就一下了，就连我们员工今天吃的也都是外卖。”经理对游约二人露出歉意的笑容。
游约看了一看垃圾桶内还未被收拾掉的外卖盒，点了点头：“无所谓，反正晚上住的地方有着落就行。”
“张经理，打扰了。”平澹符客气回话。
“那里，那里。这无法用最好的服务招待二位实在是我们的失责，这次的费用就由我们承担，我们会为二位提供最好的包间。”
“麻烦你了。”
在张经理仔细嘱托一定要在晚上十一点前回来后，游约二人离开了“食为天”，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苍蝇馆子进去解决晚饭问题。二人在店家的冰柜前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游约点了份干锅豆腐，平澹符点了份鱼香肉丝又让店家加了道番茄鸡蛋汤。
这家菜的味道怎么说呢，不算差，分量也很足，价格也很公道，但比起施缵家的味道就还是差了一点。
也不知道她家做菜怎么做的，加了东西？不至于吧。游约暗自思忖着。
“诶，我和你说啊，那个A国又出现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隔壁桌两个光着膀子脖子上挂了条久经沙场的毛巾的汉子几杯冰啤酒下肚开始胡吹海侃起来。
“你没在TT上刷到过？”男人表示不相信。
“我不用TT，我用的KS。”
“哎呀，都一样。我跟你说啊，老A国那边的人又上街打砸抢了，政府派军队去镇压了，打死了好几个人呢。”
“这么危险？还好我们没在那里。对了，我听老李说附近的一家厂子招装卸工人，两小时五十块呢。”
“这么好？什么时候？”男人眉毛抬了一下。
“下午一点到三点。”
“啊？那看来去不了了，我厂里要我们从早上六点干到晚上六点，没时间啊。”
“有晚上的，就是晚了点，钱也没那么多。”
“什么时候？多少钱？”
“晚上十点开始，两个小时四十块。”
“……也行，你去的时候带上我呗。”
游约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了自己父亲，可惜他早已因为酗酒过度，酒精中毒离世了。
吃饱饭后，二人并未立刻回到“食为天”，而是选择在这条街上转转，看看本地有什么风土人情。
“‘食为天’，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车船店脚牙’。”游约开了话茬。
“你知道这个？”平澹符推了推眼镜。
“以前看小说了解的。”
“那看来放松文学作品的管控是有好处和效果的。”平澹符掏出手机发给游约一个压缩包，“别的以后再说，你回去自己看看。”
“这‘食为天’涉及到了那五个中的‘店’，本来指的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店小二，随着这个群体势力的扩大，他们也掌握了一定的与各种存在周旋的能力，在各地建了不少名为‘食为天’的酒楼。在道上的话目前负责为各路人物提供暂时居所和做一些和妖精鬼怪有关的生意。
“在秩序所建立后，‘车船店脚牙’里有的派系加入了我国秩序所组成了八队，就是掌握了一堆偏门技术的那一队，有的和我们达成了合作关系，剩下的虽不待见公家的人，但碰到了也不会为难我们。”
二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前停了下来。
正在演出的相声讲的是河上游村子里的寡妇在媒人的撮合下和河下游村子里的鳏夫重新结成了一对，但这二人死去的伴侣知道后就不干了，便附身到各自的原配身上闹出一系列笑话，最后在同一个媒人的撮合下那两鬼凑了一对，最后两人两鬼各过各的，逢年过节走个亲戚什么的。
因为相声的内容有不少喜剧和伦理因素在里面，每当台上演员抛出一个伦理梗，台下的观众都会哈哈大笑，掌声和起哄的更是不绝。
再一看观众群体画像，好家伙，中年男笑着拍掌还吹个口哨助兴，中年女笑而不语偷偷掐了一下自己老伴儿的后腰，青年恋爱男女又好奇又害羞，单身的青年看着周围的人又不好意思跟着起哄，倒是那些小屁孩拿着地摊买的塑料小风车快快乐乐地互相追逐。
相声的大致内容和游约在哪本书里看到的很像，但他想不起来了。
“如果现实就像这故事里面那么好就好了。”平澹符不由得感叹。
“不可能吗？”游约想到了萧晓，虽然她有时疯疯癫癫的，说话不着四六，但好歹能正常交流也不随时暴起，就现在来看很难将现在的她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她联系到一起；不过徐来娣确实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不是她太菜，自己不会那么轻松的。
“人死道消，灵魂本该消散于天地间的，但愿力、怨气等则会将灵魂固定住，怨气过重的鬼魂就是常说的厉鬼，这种鬼自我意识淡薄，极易造成杀孽，染上业障，最后滚雪球般越杀越多，越杀越强，越杀越没有自我，最后沦为彻底的怪物。”
“那被愿力固定的呢？”
“这种情况极少，一般只有那种生前事迹被广泛尊崇或者传唱的才有可能，比如钟馗和关公，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存在也得时刻小心不让自己染上业障。”
“业障啊。”
二人走走停停在差不多十点钟时回到了“食为天”。本来二人还打算继续转转的，但此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警察过来让街上的人和商贩在晚上十一点前一定要回家，说是晚上有重要行动，大家一定要待在家里，不要肆意外出。
“这里今晚要干什么，这么大动作？”游约问了一下带领二人前往包间的张经理。
“这位小哥，既然你们是秩序所的，我也不瞒着了。”张经理声音压得很低，“今晚阴兵打这过，正好在我们酒楼落脚。”
周围得空气一瞬间变冷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