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淼淼是喜欢那小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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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大的新生结训日其实就在今天，下午汇报表演之后大一的学生会有三天的假期。
徐一涧作为新生代表上台,人虽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心思却早已飘到了远处。即便如此，他的发言依旧精彩，只是下台的时候险些没有听到一旁志愿者的话走错方向。
好在即使收到了提醒，没有闹个笑话出来。
他转头微笑着向身旁一直指引他的志愿者点头致谢，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脚下的步伐却越发急切。
等一系列繁琐的程序都走了一遍，太阳早已西斜。
他穿过散乱的人群，三两步跨上了体育场一侧的阶梯，拎起自己放在演讲台一侧的背包，拿出手机。
还是没有回音。
站在那一动不动开始思考起要不要去书屋找人。
想着想着却皱起了眉头。
先不说姐姐还在不在书屋，就算是在，这样上赶着去，只怕是会让她感到厌烦。
他近来太粘人，徐一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自嘲般地笑了笑，却还是侧身望向了东边。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想到思念的人或许在他望去的那个方向，就已经心生期待。
姐姐
我很想你。
另一边，书阁早在一个小时前就闭馆了，原先还有一点零星的人影，这会儿却是只剩下了沈淼一个人还在整理书架，核对资料。
好在已经联系好了人明天之后来帮忙，平时她并不管这些细碎小事。
这会儿搬来搬去地整理，脚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等忙完，脸上已经生了一层薄汗，散落的发丝黏在了脸上，弄得她很难受，忙去卫生间打理了一番。
沈淼站在洗漱台的镜子面前，撕开一片湿巾细细擦拭脸上的痕迹，碎发被别在耳后，擦完了脸又抽出纸巾，包住被水浸湿的发丝慢慢揉搓。
擦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发丝半干才收手，将已经微湿的纸巾扔在了脚边的垃圾桶，低头整理衣裳的褶皱。
一切妥当，离开了书屋。
这几天，不出意外的话她都会在爷爷那儿。其实她的那间公寓离书屋更近，她大多数时候也是住在那。
倘若不是刚才沈母的一个电话，她也不会这样“舍近求远”
只是爸爸妈妈难得不在全球各地到处飞，本来接到电话她就想去机场接人，奈何刚要提就听妈妈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快要到沈宅了。
想来之前她睡着错过的那个电话还是耽误了时间，不过即便没有错过恐怕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沈淼的父亲早年也是沈爷爷的学生，只是后来转而从商，还拐跑了老爷子的另一个得意门生，也就是沈淼的母亲云笠。
据说当年因为这件事，父子二人之间势同水火。
还是后来沈淼出生后关系才有所缓和，这些年有了沈淼这个孙女当接班人，父子中间的才没有每每见面都横眉冷对，冷嘲热讽。
说起这个，沈淼十二岁病情有所好转之后，沈父沈母也终于是安下心来去为事业忙碌，她就时常被带在爷爷身边。
这个小老头倒也没对着她说自家儿子的坏话，只是明里暗里嘱咐她将来不要像父亲一样沾了满身的铜臭，俗不可耐。
实际上，这些年沈父的生意越做越大，作为父亲沈老爷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还是很为儿子骄傲。嘴上说着不在意，实则还是很希望平时和儿子多相处相处。
想来爷爷看见爸爸妈妈也会很高兴。
人才刚到门口，沈妈妈就听见动静从屋子里出来。
沈母虽然已经年近半百，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脸上只看得到眼尾一点点皱纹，不笑的时候也不甚明显。穿着一件靛青色的刺绣花纹的旗袍，自是一派优雅端庄。
没等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迎面走来的妈妈抱了个满怀。
沈淼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气息，忍不住依恋地将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微微闭上眼，乖乖地被抱在怀里，感受母亲的温度。
已经是许久不见了，这会儿她才知道，即便平日未曾表达，想念也会流淌在心间，丝丝缕缕未曾消散。
忍不住小声呢喃。
“妈妈，我很想你。”
沈母闻言也是红了眼眶，母女两人大约也有两年多不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们夫妻俩赶回来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
“妈妈也想淼淼了。”
母子两人正温情脉脉呢，一旁被忽视的沈父却有些吃味，在一旁假意咳嗽了一声，被后来的老爷子拍得一个踉跄。
沈爷爷还不忘出言嘲笑。
“人家淼淼根本没看到你，你在这打扰人家母女了。”
沈淼听见前头的动静，从妈妈的怀里抬眼望去，见到爸爸站在爷爷身边，臭着一张脸，有些无奈。
从怀里挣开一点，抬头冲着爸爸乖巧喊了一声。
被叫到的人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以示回应，但从上扬的嘴角看，显然心情不错。
“先进来吧，淼淼也该饿了。”还故作冷淡地提醒了一句。
沈母这才放开女儿，只是依旧牵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对对，淼淼还没吃饭吧，今天特意让秦姐做了你爱吃的菜。”拉着人往里走。
对于父母的出现，沈淼自然欣喜，但显然她再高兴也招架不住饭桌上另外三个人的连番投喂。
尤其是母亲，几乎是不停歇地在给她夹菜，一边往她碗里放一边还嘀咕着她又瘦了。
并没有，她这几年体重几乎没有怎么变过。
最后还是沈爸爸见她吃得实在勉强才制止了这源源不断，难以消化的“母爱”。
爸爸救了她的大命。
停下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总算是把这饭吃完了。
吃得有点多，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肚子都鼓出来了一点儿，不敢坐着就一直站在沈母的旁边。
正站着发呆呢，妈妈却起身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把她带到了房间。
虽然夫妻两个人不常回来，但房间一直有在打扫，干净整洁，现下多了几个超大的行李箱格外显眼。
沈淼被按住坐在床边，看到妈妈费劲地把其中最大的那个箱子推了过来，还不让她起身帮忙。
箱子推到了她面前时一脸神秘地冲她眨巴眨巴眼，献宝似的打开箱子。
“这些都是妈妈给淼淼买的礼物。”
“每次到一个地方看到适合宝贝的，妈妈都买回来了。”
沈淼看得微愣，有些吃惊。
那么大一个箱子，是买了多少东西。
正想着呢，就看见沈母拿出一个袋子拆开
是一条裙子。
还站起身，在她面前比划了一番。
“之前看到就觉得一定很适合我的宝贝儿，淼淼穿上一定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看这箱子的分量，这一件一件拆下来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眼看时候也不早了，这样下去可不妙。
她转起来走过去，接过妈妈手上的东西，把人拉到床边坐下。
挽住妈妈的手，歪倒着半靠在妈妈身上，撒娇。
“谢谢妈妈的礼物。”
转头看向地上那个巨大的箱子，状似苦恼地开口。
“我们后面慢慢拆嘛，妈妈买的当然是最适合的，只是一下子试这么多好累的，反正您和爸爸要在这待好长一段时间，以后我一个一个试给妈妈看，好不好。”
女儿这样撒娇卖乖，沈母难道还能拒绝吗？
刚要应下，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
“对了！”
“其他的先不管，这个是妈妈花了好大力气给淼淼弄到手的。”
说着又在行李箱里摸来摸去
“找到了。”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首饰盒子。
“这个项链太别致了，我一见到就觉得该是我宝贝女儿的。”取出项链就要给她戴上。
“欸？这是什么？”
沈淼这才想起来，她一直戴着那个平安坠。摘下来放在手上，沈母仔细看了看。
“倒是个精巧的东西，但看着不像买的。”
而且她记得女儿一向对这类饰品不感兴趣，怎么突然变了喜好了？
见妈妈疑惑，沈淼解释道：“妈妈记得孙老吗？”
“知道是知道，还听说前段时间回国来了，怎么了？”
“嗯，就是那位，前些日子我和爷爷上门拜访。发生了一些事，然后孙老的外孙送我的，我看是平安坠，样式也还算别致，就一直戴着了，妈妈不说我都还没注意。”
“孙家那个孩子啊，”像是在回忆什么，“我去年好像见过，特别聪慧的一个小孩，就是性子有点冷。”
听着母亲的评价，有些怔愣。
性子冷？妈妈说的和她认识的人真的是一个吗？
“不过淼淼挺喜欢别人家的吧。”
“嗯，啊？”
“因为如果不是挺喜欢的话，淼淼是绝对不会收下，更不会戴着这么久。”说在还有些惆怅，“不过那小孩长得就乖巧，的确讨人喜欢。”
好的吧，大概是她身边太久没有异性出现，以至于现在都往这方面猜测。
颇感无奈。
“妈妈，我比人家大了半轮呢。”
“真就因为人家挺乖的，所以当个弟弟看的。”
“不是要试项链吗？我戴上给您看看？”
将吊坠攥在手心，放进包里。
沈母没再追问，拿着项链上前帮沈淼戴上。
“果然很合适，我的宝贝带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