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烟花3月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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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清新悠扬的歌声伴随着古琴声从一辆制造精致的马车中传来，马车慢慢悠悠的在前往扬州的道路上行驶。车前坐着一个身穿青衫的小伙子，手中颇有节拍的挥舞着马鞭。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随着歌声与琴声轻缓的停下，马车内的赵垓也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对面满眼小星星的姚羽佳，赵垓嘴角微翘。自从镇江府离开后，赵垓就与姚羽佳同行，横跨长江，坐着马车前往扬州。相比从临安到无锡独自一人的无聊；从无锡到镇江有影六跟随的嘴贫；从镇江出来有美女相伴的一路却是心旷神怡，沁人心脾。每日就是坐在车里与姚羽佳聊聊天，弹弹琴，唱唱歌，偶尔的指点一下影六和姚羽佳的武功。赵垓觉得之前的江湖游侠路打开方式不对，自己跑江湖那里有身边美女作伴，身后随从跑杂潇洒自在？
“此曲如何？”赵垓微笑看向姚羽佳问道。
“赵公子词曲与众多词牌颇有不同，虽然押韵用词并不规矩，但是曲调曲意却是新奇脱俗。宛如身临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
赵垓给姚羽佳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个门派弟子会对歌曲有如此清晰恰当的评价，不愧是大家人户的千金小姐，从小家教不凡。经过几天的熟络，赵垓了解到姚羽佳是徐州富商姚家的嫡女，因为姚家和银霜派有交易往来，姚家为了稳固和银霜派的关系就送姚羽佳到银霜派拜师学艺。她是十四岁才拜的师，如今学艺六年略有小成，师门就派她和范逵来江南历练一番。其实范逵应该是来保护姚羽佳的，如果她在外出了问题，银霜派也不好和姚家人交待。可惜范逵小心思太多，一路上就想在师妹面前表现自己，让他好能傍上金大腿，还能抱得美人归。最后闹出了大乱子，姚羽佳被追杀，而自己也要落个秋后问斩。没错，范逵被府衙定为是盗匪一伙儿的，判决秋后斩首示众。
“赵公子的琴艺更是已经出神入化，羽佳不敢点评。”姚羽佳经过这几天与赵垓相处也对他更为了解了。可是越了解越是觉得他很神秘，也很古怪。按照赵垓的自我介绍，他是临安一个酒楼的少东家，此次出来是为了游玩山水，顺便去少林寺烧香拜佛。可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赵公子武功这么好，就连他的随从都比自己强上很多。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赵公子为人儒雅，多才多艺，但是就是喜欢和乞丐打成一片，施舍脏兮兮的乞丐，还愿意和他们一起吃包子聊天。
“姚姑娘过奖了，在下的琴艺还是有很多不足的。”赵垓谦虚的说道。一路晃晃荡荡就在琴音缠绕中度过了。终于行驶了有十几天的时间，赵垓三人抵达了扬州城。正如徐凝所描述‘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赵垓坐在马车内看向窗外繁花似锦的扬州，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古色古香的亭楼水榭散落在保障湖周边，心想‘扬州果然不一般，美景如画，丝毫不弱苏杭。’
三人在靠近保障湖，日后也称瘦西湖的岸边的一家装修华丽的酒楼入住。为什么选这里？因为这里距离扬州的青楼画舫最近，赵垓打算每天逛完就回来休息。
当然今日因为赶路，到达扬州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赵垓三人就没有再出去，打算在酒楼里尝尝扬州美食，然后好好的休息休息。虽然赵垓他们一路都在做马车，但是现在的道路并不平整，马车也没有什么减震效果，慢慢悠悠的坐车也挺累人的。收拾好东西，三人在酒楼二楼西侧靠窗的位置落座。这个位置通过两扇精细雕刻的窗扇就可以看到保障湖的夜景和湖上那一艘艘画舫。
酒楼小二很快手臂搭着抹布的来到了赵垓这桌问道，“各位客官，您今晚想来点什么？我们抱月斋可是名扬整个扬州城的，尤其是我们的扬州三头宴更是一绝。”赵垓一直对美食有些偏执，每到一处新的地方就一定要品尝品尝当地的美食，所以赵垓大手一挥就让小二把他们家的招牌菜都上一遍。等待菜品上桌的时候，赵垓就和姚羽佳小声的聊着，两人都没来过扬州，所以打算次日一起去看看扬州美景。姚羽佳这次很明确的表示游玩美景就游玩美景，赵垓不能再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找乞丐玩儿去了。赵垓有些尴尬的点头答应，其实他也意识到上次姚羽佳和他游玩镇江时，他把人家大美人丢在一边给乞丐们送吃食有些不好，所以这次也应该弥补一下姚羽佳，美女还是要有些优待的。影六没敢插嘴，他看的出来姚姑娘对自家公子有好感，可是公子好像有些故意的忽略了人家姑娘的情意，一直彬彬有礼的像和朋友一样的与姚姑娘接触。影六觉得自己最好做好一个好侍卫，不多话，就等吃。
没多久满满一桌的菜肴就上齐了，扬州和高邮的著名美食几乎都有。馋神风鹅、黄钰老鹅、清蒸蟹粉狮子头、扒烧整猪头、拆烩鲢鱼头、汪豆腐等等，赵垓三人一一的品尝了起来。只能说扬州的美食可以和美景并齐，只应天上有。尤其是那扬州三头宴，清蒸蟹粉狮子头色味清而不杂，肉香、蟹香、菜香，鲜嫩可口，回味无穷；扒烧整猪头肉质烂熟，肥而不腻，香气扑鼻，甜中带咸；拆烩鲢鱼头更是皮糯粘腻滑，鱼肉肥嫩，汤汁稠浓，口味鲜美，营养丰富。赵垓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学学厨艺了，这一路上的美食不断，嘴都养刁了，日后去西辽的路上该怎么办呀。一路向西到天山山脉可是要走上要几个月甚至一年的，他可不想成天就吃干巴巴的干粮或者烤野味，怎么也得能做个炒饭炒菜才能对得起自己的五脏六腑。
三人正在美美的吃着美食喝着美酒，不远处一桌食客的话题引起了赵垓的兴趣。
“徐公子可是咱么扬州有名的才子，这次秀音坊为沁沁姑娘出阁招宾特意举办诗会，徐公子一定能拔得头筹成为沁沁姑娘的幕中宾。”
“徐公子不行的，那秀音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以音律出名的画舫，其中姑娘大都是清倌人。沁沁姑娘出阁也只会为宾客单独弹唱一曲，不会入幕的。所以要是想拔得头筹，必定要以音律技压众人才能引起沁沁姑娘的芳心，我看秦公子这次倒是机会颇大。再说了，沁沁姑娘可是咱扬州出了名的美人才女，不光容貌国色天姿，文采可比易安居士，琴艺更是阳春白雪，不同凡响。”
“我不同意，依我看沁沁姑娘最后绝对会选徐公子的，不信咱们两日后的诗会上看结果。”
“行啊，要不要赌一赌谁对？要是秦公子赢了，咱们怡红院走起，你买账，反之我买。”
“赌就赌，还能怕了你。”
两人之后的话语赵垓就没有继续听下去，但是他们说的秀音坊和诗会让赵垓感到挺新奇的，也对去这个诗会看看有了兴趣。在古代，诗会就像一个巨型趴体，有时候会汇聚整个城镇里的文人墨客一起吟诗作词，常常还会有传世经典流出。尤其是像这次由知名画舫举办的诗会更会是一场盛事，青楼画舫想捧红头牌花魁就需要这些文人墨客捧场作词，而文人墨客想要提升名气，自然要在同僚中脱颖而出，有什么比得上花魁青睐更有面子？所以这也是一场互惠互利的活动，跟日后大夏某鱼某齿的年度主播活动有些相似。
姚羽佳注意到赵垓的眼神道，“难道赵公子对这个诗会也感兴趣？想去做那个姑娘的幕上宾？”
“咳咳，在下对诗会弹奏是有些兴趣，不如后日我们也去看看热闹？”赵垓小尴尬的揉了揉鼻尖说道。
姚羽佳有些吃味的说，“那就去看看吧，以赵公子的文采和琴艺，想必会拔得头筹，得美人青睐。”姚羽佳此时也颇为郁闷，赵公子哪里都好，人长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才华出众；为人更是温润儒雅，温柔体贴；就是情感榆木，难道就看不出自己对他有好感吗？
“来，来，吃菜，吃菜。”赵垓有些受不了姚羽佳的眼神，赶快转移话题。其实赵垓也是看的出来姚羽佳对他的动情，但是赵垓对这个姑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姚羽佳相貌出众，明眸皓齿，但是瞥了瞥姚羽佳的胸口，赵垓表示对A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