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回 金墉拥立西魏王 虎牢关迎战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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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隋炀帝杨广问他太皇叔杨林有什么绝妙的计策可以挽救人隋朝,靠山王杨林道:“陛下,老臣这里有十条绝后计,照计而行,一定能将天下各国反王一网打尽。”杨广急忙问道:“都是哪十条?请您说给朕听听。”
杨林献计道:“陛下呀,听老臣慢慢道来。第一条,陛下您先要将罪己诏颁行天下,说自知无德,愿让有德,甘心禅让天子之位。紧跟着第二条,向天下各国反王撒下请帖,邀他们于转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到扬州聚会,推选有德之人。这第三条呢,就是在南门里校军场上摆设禅授台,台上设桌,把个假造的传国玉玺放在上面。要天下英雄比武较量,能连败三十名战将者,可得玉玺,立为天子。就是说,让他们互相残杀。当得胜者走上禅授台时,你一蹬脚下木板,这里早已设下机关,木板下沉,可由暗道遁去。这是第四条。第五条是场中预设埋伏,用火攻法,烧死各路反王。有的往场外逃跑,这里还有第六条等着他,弓箭手乱箭齐发,将他活活射死。万一有人冲杀出去,事先将东、南、西三座城门关闭,只留下北门,在北门里沿街纵火,这是第七条。放下城门上的千斤铁闸,使逃跑者进退无路,这是第八条。即便有跑出城门的,各路反王带人在外头拦路截杀,这是第九条。第十条,各路反王消灭之后派兵堵住紫槿山口,再将他们带来的兵将招安。就这样十条绝后计。陛下,用这十条计策,能不能把天下反王一网打尽呢?”
隋帝杨广听罢,拊掌大笑道:“哎呀,太皇叔,您这主意太好了,朕即刻传旨,咱们就依计而行吧!”过了些时日,杨广果然将罪己诏颁行天下,并秘密遣人在扬州城内外动工安设机关不提。
话说,程咬金,他自从跟李密分手之后,非止一日,回到瓦岗寨。守山的儿郎们一看,魔王万岁回来了!赶紧跪倒叩头接驾。程咬金道:“都起来!都起来!”程咬金骑马上行走,城里的文官武将听说魔王万岁一个人回来了,由邱瑞、裴仁基两位老王爷和翟让将军带着,赶快出城迎接。把程咬金接到城里金銮殿之上,大家参王拜驾。
邱瑞问道:“魔王万岁呀,您怎么孤身返国,哈们全军大队呢?程咬金把所有经过情形一说。说到李元霸州三锤击走裴元庆,裴仁基道:“万岁不必为我儿元庆担心,谅必他返回原籍龙虎庄了,容我打主意找他吧!”
程咬金道:“如今李密己经诈开了麒麟峪,没有几天咱国人马就该回来啦!”大家伙这才放下了心。邱瑞道:“皇太后朝思暮想,天天打听您,您快到后宫见见皇太后去吧!”程咬金赶紧来到后宫,婆媳俩正那儿说话,他土前跪倒,抱住他妈的大腿就哭开了道:“不孝儿阿丑我回来啦!”这娘几俩见他回来,悲喜交加。莫氏道:“阿丑呀,你别哭呀,咱们既是见着啦,起来,坐在那儿说话。”
程咬金坐下,莫老太太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程咬金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裴翠云道:“我跟你说过没有?你瞎字不识,不够做皇帝的资格,早就劝你禅让。怎么样?这回要不是李密救你,差点连命饶里头。”程咬金道:“大奶奶,你甭抱怨了。这皇帝朕也做腻了。朕要有命做皇上,就不会出这李元霸了。那就干脆让位吧!”
过了五日,秦琼带着全军大队回到了瓦岗山。一路劳乏,上山之后,歇兵十日。到了十一天头上,程咬金升殿设朝,文武官员跪倒见驾,朝贺参拜混世魔王,叩拜道:“臣等见过魔王万岁,愿我主陛下万岁万寿无疆!”
程咬金道:“还无疆呢,俺老程都快僵了,别说这吉祥话了,众位兄弟都免礼,平身吧!”
“臣等遵旨。”说罢,文东武西排班站好。程咬金这才提起禅让皇位之事:“俺说诸位兄弟,咱们劳乏也歇过来了,今天俺登殿办事,俺老程受大伙磕这头是末一回啦!”大家伙问道:“怎么会是末一回呢?”程咬金又提起杨广要将他开刀间斩李密救驾的事,道:“要不是李密给俺老程放了,还有俺这个程咬金吗?俺早就说过,俺当这皇上本来就是糊弄局,想这李密文武双全,比俺老程强得多的多,今天我要脱袍让位。俺老程志向已决,大家伙还别拦。来呀!将李密请上金銮殿,让他当间儿坐,朕辞职了。”
大家伙心里这个乐,当皇上还有辞职的呢!徐懋功上前说道:“魔王万岁,您说这话,虽说是报李密的恩,可也不是无凭无故,且不说李密文武双全,就说他抛家舍命救你,他造反是铁了心了。要不是他忍着伤痛,顶着风险,诈破了麒麟峪,咱们全军覆没,我瓦岗山的弟兄就全完了。您要让位可以,就有一节,以后你可不要反悔。”
程咬金道:“三哥,俺决投有反悔这一天。诸位兄弟,让李密做皇上,你们乐意不乐意?”大家伙一想,李密不单救了程咬金,还救了整个大魔国,谁能说不同意呢?众人没有异议,秦琼对他道:“万岁,你要让位,我们不拦你,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可不许后悔呀!”
程咬金道:“二哥,俺老程决不后悔,来吧,将李密请上八宝金殿!”黄门官应声,到外边把李密请上来。李密跪倒叩头道:“微臣李密参见魔王万岁,愿我主万寿无疆!”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李王兄,请起来。适才朕说过了,大家伙也都同意,今天朕要摘冠脱袍,给您穿戴上,请您当间坐,这皇帝归您当啦!”
李密一听,吓得跪在地上道:“您让微臣作这个皇上,微臣天大的胆也不敢接受。微臣来到瓦岗山,这里有臣的兄弟朋友,您能准我做个一官半职可以,微臣平生愿足矣!”
程咬金对他道:“李王兄,这皇上您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您对我大魔国上下有救国救命之恩,大家伙都拥戴您哪!”说罢,程咬金就摘冠脱袍放在龙书案上,起身离位。李密实在无法,又经秦琼、徐懋功、魏徵等人相劝,这才戴上冲天冠,穿上赭黄袍应允下来。他先冲宝座磕了三个头,这叫拜殿;程咬金也冲宝座磕了三个头,这叫辞殿。
李密在宝座上落坐,下边秦琼、徐懋功、魏徵、程咬金四位带头,呼啦啦跪下一大片。“臣等参见魏王万岁,愿新君万寿万疆!”
李密站起身来,面带春风道:“诸位卿家免礼平身。”
“微臣遵旨。”说罢,大家起来,两旁站立。李密道:“今日程王兄执意相让,朕忝居帝位,实乃万不得已。朕与诸位爱卿生死与共,戮力同心,不灭暴隋,永不回头。”
众人一听,这个皇上跟那位不一样,说话有字眼。李密又道:朕即位,自称为西魏王,改国号大魔国为西魏国,原大魔国建制不变,文武百官原职不动,将这瓦岗山改名为金墉城,是为西魏国的首都。朕承蒙诸位卿家拥戴为王,矢志灭隋,今后如口不应心,必不得善终。一言九鼎,天人共鉴。内侍,摆下酒宴,朕与诸位卿家要大大庆贺一番。”
程咬金上前说道:“慢着!朕这皇上让给您,如今朕卸了任了,可还是个白丁呢!您大小也得给朕封个官吧!”李密心里这一想呀,这事倒疏忽了,说道:“魏丞相,朕初到此地,不知重要官职有何空缺?”
魏徵道:“回禀魏王万岁,在四平山李元霸击走裴元庆,这前部正印先锋官告缺。”李密叫道:“程咬金听封!”程咬金急忙跪倒道:“微臣在。”
大家伙一听程咬金称臣忍不住都乐了。他这皇上刚刚当惯,又不当了。要不怎么后来留厂个话把,叫“君不君,程咬金”呢!程咬金冲大家伙道:“诸位兄弟,可别乐呀!给新皇上磕头,朕乐意。打这往后,朕可就省大事了。”
李密也不介意程咬金扔称孤道寡对他道:“程王兄,朕就暂封你前部正印先锋官之职,归班去吧!”程咬金磕头谢恩,起身归班。当下大摆酒宴庆贺新王登基不必细表。
李密自立为西魏王后,跟程咬金做混世魔王的时候,大不相同,上朝理事,调派入马,检阅演兵练阵,什么事都办得井井有条,瓦岗山的众弟兄无不佩服。唯有小灵官单雄信和大将军翟让心里很不高兴,有一回他跟翟让俩人去见秦琼道:“二哥呀,有些话我也就跟您说,别瞧这卖私盐的做皇上,我赞成。如今大家伙都说这李密有资格做皇上,我老瞧李密这小子不太顺眼。”
秦凉问道:“你瞧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翟让道:“秦元帅,我认为李密这小子心胸狭窄,并非明主,难以成气候,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我不赞成他,也不好说,因为他诈破麒麟峪救出众弟兄,这里边也有我单兄弟哪!”秦琼劝他们俩人道:“翟将军,单五弟,既然四弟让位,大家伙奉他为主,还是以国事为重,全心全意辅佐他吧!”单雄信、翟让俩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过了几个月,西魏王李密正在金銮殿之上与众人议事,黄门官进来禀报道:“启禀魏王万岁,如今朝廷下来请帖,恭呈御览。”说罢,李密接过请帖,展开看过,又让魏徵、徐懋功看过,这才说道:“如今有昏君杨广向诸家反王撒下请帖,说他自知无德,要将天子之位让与有德之人,邀请诸王于转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到扬州城聚会,要比武夺玉玺。有这么句话,好吃的饭谁也不能撂筷,这杨广也决不会自动捐弃天子之尊,这里面必定有计,望诸位卿家评议。”
徐懋功一听,道:“魏王万岁,所断极是,然而明知有诈,我们也应当前去,要以计破计。不然,各路反王都看我们量小胆怯,还如何执天下之牛耳。”
李密道:“徐王兄之言,正合朕意。朕自登基以来,着力养精蓄锐,未能进取。这天下反王之中北路居多,南下扬州必经五关——虎牢关、虹霓关、黄土关、泗水关、东岭关。有意夺取五关,将昏君杨广困在扬州,并为诸王开路,不知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瓦岗军众将早就憋着打仗,听西魏王李密所言,人人赞成。李密一看上下同心,心中高兴,马上传旨道:“秦王兄,朕命你调兵遣将,准备齐毕,即率领三十万大军南发五关,先彼虎牢关,不得有误。”秦琼拱手道:“微臣遵旨!”说罢,李密摆袖退朝。
又过数月,一切准备就绪。随后,兵马未功,粮草先行。咚咚咚三声炮响,全军人马起程。
话说,西魏王李密亲自登山,送大家出了瓦岗山口。秦琼、徐懋功走在路上,商量如何攻打虎牢关。秦琼道:“虎牢关总兵尚师徒人称四宝将,他胯下一匹宝马名叫呼雷豹,吼叫起来,万马皆惊,掌中一条吸水提炉宝枪,枪上有环,用链子挂上一个香炉形的铜陀子,能打出老远去.头戴夜明宝盔,珠光耀眼,身披柳叶绵竹宝铠, 枪扎、刀砍不透。当初头打瓦岗寨时,咱们也曾散布流言将他惊走。听说此人为人正直,是文武全才。到了虎牢关,我想见机行事,最好把他收降过来。”
徐懋功道:“咱哥俩的心气想到一块去啦!”他俩这说着,头里程咬金跟弟兄们开上玩笑了,他扔称孤道寡的撇着大嘴对大家伙道:“诸位兄弟,朕这皇上刚让位.你们欺负朕可不成,招翻了,朕完不了!”大家伙道:“得啦,程四哥,你既然这皇上已经禅让给别人,就别再耍这皇上的架子啦!”
程咬金道:“俺老程这皇上没了,俺老程这派头也改不了!”说着笑着,大队行进。过了几日,来到了虎牢关北门外,元帅秦琼传令安营下寨。不多时,一切安顿妥实,在营门上扯起了一面新纛旗,上绣“西魏王”三个大字,迎风飘摆,绣带高扬。
话说,虎牢关里尚师徒闻报,知道瓦岗军到城北了,不禁得一乐。乐的是什么呢?他想起头打瓦岗山之时,大魔国让军士化装成小贩散布流言,说瓦岗军分兵取虎牢关,自己怕老娘有难,赶紧撤兵返回,不料却中了他们的退兵之计。常言说,没有十里地见不着亲人的,今天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同你们有账可算。尚师徒赶紧命人上城严加防范,如有风吹草动,赶快报告。
第二天清早,尚师徒手下偏副牙将找到一起,道:“今天我要在北门外迎战瓦岗军,你们能主动请缨,都打不了,我便撒马,准能一战成功!”说罢,众将都应声愿往。尚师徒点齐了两千马队、步队,刚要亮队,对面炮响连天,金鼓齐鸣,就见秦琼已经将三千人马亮开了。尚师徒一声令下,号炮响亮,城门分开左右,自己率领人马往出一贯,越过了吊桥,拉开了长队。
只见,对面秦琼手捧令字红旗坐在马上,徐茂公手执拂尘,显出一副自在逍遥的样子,两旁盔亮亮,甲层层,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金盔金甲,银盔银甲,蓝盔蓝甲,紫盔紫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虎牢关的将官看了,道:“总兵大人,没想到这西魏大军威风不小。”
尚师徒把嘴一撇,咯咯一笑道:“仗着人多有什么用!你们哪一个请战迎敌,这头一仗必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话言未落音,偏将齐苗道:“总兵大人,待我撒马一战!”尚师徒叮嘱道:“多加小心。”说罢,响了一通鼓,齐苗手执大枪,催马出阵。就见他身高八、九尺,体格魁梧,黑脸膛,上面有些个槽面疙瘩,颏下黑胡子。马到疆场,喊道:“呔!西魏人等,有哪个过来一战?”
西魏军中这头一仗该谁打呢?原来头天秦琼就跟徐懋功核计好了,打算让程咬金上,因为他当皇上老不打仗了,该让他见见仗,也免得他老耍皇帝的架子。他这斧子没谱,说不定就给敌将砍了。这会儿齐苗叫阵,秦琼问左道:“诸位将军们,我是不是全军的大帅呢?”大家伙齐声喊道:道“那是当然。”秦琼又道:“我说话算不算令?”大家伙又喊道:“您掌着军法、军规、军令,这还用说吗?”秦琼问道:“我要派谁出去,谁要不出去,那该当怎么办?”
程咬金一听,这话不对头呀!大家伙回答道:“秦元帅,犯到哪儿办到哪儿,您该杀就杀,该剐就剐!”秦琼道:“那好哟!来呀,先锋官程咬金撒马!”程咬金道:“哎,二哥喂,这是怎么个茬?”秦琼道:“走!军务中没有亲戚,没有交情,本帅说话就是令!”
程咬金道:“别忙,别忙,不瞒元帅您说,俺老程当初当皇帝的时候啊,把这斧子招数全忘了。”秦琼道:“忘了?那哪儿成啊,出去!”
“哎!”单雄信在后边一吐舌头,叭!拍了一下程咬金马的后胯道:“出去吧!”程咬金还没拱裆呢,这马就贯出去了。
程咬金心里想道,哎哟我的姥姥,这不是要俺老程的命吗!眼看快到阵前了,没办法,摘斧子吧!把斧子摘下来,右手拿着,左手一拍脑门儿,这一招数什么来着?哎,想起来了!这二一的招数……哎,行啦!他大喊一声:“啊!俺老程来喽!”
齐苗往对面观看,只见,此人若跳下马平顶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一身鹦哥绿的盔铠甲胃,背后五杆护背旗,胯下这匹战马花里胡哨,名叫斑豹铁骅骝。一瞧他这张脸,靛脸朱眉,大锛头,咧腮帮,大嘴岔,颏下是扎里扎煞的红钢髯,手执一条八卦宣花斧。齐苗喊了一声,问道:“站住!什么人?”
程咬金一扣镫道:“哎,幸会,幸会。”齐苗又问道:“哎,我问你叫何名?”
“要说出俺老程的名字,你可在马上坐稳喽!”
“怎么讲?”
“俺老程怕你滚下马来!”
齐苗一听,这个气,怒喝道:“休得胡言!快快通名!”
程咬金道!“哎,你听着,天下人谁不知俺老程的名气,想当初小孤山长叶林我劫过靠山王的全份皇杠,接着就大反山东,大闹济南府,上了瓦岗山,你家爷爷作过三年的皇上,俺老程就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啊!”
齐苗一听,在马上还真晃了一晃:“嗬,哈哈,你先等等吧,这混世魔王程咬金就是你呀?”
程咬金道:“对啦!”齐苗道:“我说你这当皇帝的怎么还上阵见仗呀?”程咬金道:“你家爷爷皇帝做腻了,俺禅位让给李密啦,俺老程这是已让位的魔王万岁,如今做了先锋官啦!俺说小子,你叫什么呀?”
齐苗道:“我乃虎牢关总兵麾下偏将,名唤齐苗。”程咬金道:“行啦,你招打吧!”说话间,程咬金搬斧头,献斧纂,喊道.“点你!”斧纂就奔齐苗的面门来了。齐苗立枪一闪身,用枪往上一兜,没想到兜空了,原来他这点是假的。
程咬金跟着喊道:“呔!劈脑袋!”斧子劈下,这招数快呀!齐苗打算横枪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叭噗,脑袋碎了。
尚师徒看了看,“哎呀”了一声。大魔国这边鼓声隆隆:“得胜啦!开市大吉呀!程先锋劈死一个呀!”程咬金骑马在疆场上耀武扬威:“我得劲儿喽!冒,瞧,绕!”他把这口头语又想起来了。瓦岗军众将听这个乐,都喊道:“让他先出去算对啦?”
虎牢关兵卒把齐苗的尸体抢回本阵,尚师徒一瞧更火了。程咬金那里还在叫阵,“咳!谁出来呀?”
尚师徒对左右道:“诸位将军,你们都不要撒马。听说程咬金把皇上让给李密当了,我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再说当初程咬金三斧定瓦岗,他这斧子神出鬼没,你们出去白白丧命,那可就犯不上啦!”
“是了,总兵大人!”
“给我擂鼓!”说罢,咚咚战鼓擂响,尚师徒抬腿摘下吸水提炉宝枪,一拱裆,这马冲出阵来。马后头十几步远,跟着他手下八名亲兵。马到疆场,尚师徒问道:“对面什么人?”
程咬金道:“哎,你要问哪,让位的皇上,我叫程咬金!”尚师徒一听这个,喝道:“啊!这皇上有让位的吗?没听说过!”程咬金道:“没听说过呀,今天让你开开耳,皇帝就有卸任的,这事出在我们大魔国。哎,我说你是不是叫尚师徒啊!”
尚师徒道:“既然知你家总兵爷姓名,何必多问!”程咬金道:“好嘞!小子,你不就是尚师徒吗?我杵你!”说罢,尚师徒合枪一挂,跟着程咬金喊道:“劈脑袋!”这两招数都被尚师徒挡了过去。二马冲锋过镫,那边徐茂功瞧不对呀,他这斧子下边还有什么削手、掏耳朵,抹马呢怎么这些招数全没了。两匹马都往回圈。
程咬金在马上用斧子穷比划,想下面的招数。点完了劈脑袋,右边一削,左边一削,我想起来啦!尚师徒在那边看了个真,心里想道嚯!劈完脑袋顺着枪杆一削两削,不留神我这手指头就没啦!跟着两人又碰面,程咬金喊道:“呔!瞧斧纂!”
尚师徒合枪又一挂,只听得“劈脑袋!”这斧子来得还真快,叭!又用槍往左边一挂。“削手!”尚师徒赶紧把右手抬起来,敢情这斧子有来回,“再削手!”又回来啦!
尚师徒又抬左手,合算两下都没削上。程咬金下边的招数还没想起来呢,二马冲锋又过去了。尚师徒想,我得赶紧圈马回来,瞧他穷比划。程咬金纳闷今日俺老程这招数怎么不灵了?一边圈马,一边比划,献斧纂,迎门点,劈脑袋,一削两削,跟着是什么来着?他又把掏耳朵想起来啦:对了,我明白啦!
那边秦琼一瞧,这气大了道:“诸位,你们看见了没有?他这么一穷比划,他明白了人家也明自了!”两人再次碰面,“点你尚师徒!”
尚师徒合枪一挂,“劈脑袋!”又一挂。“削手才”
“再削手!”都没削上。“掏耳朵!”这尚师徒早有防备,来了个大低头,斧子过来,连盔顶都没扫上。二马冲锋又过去了。尚师徒赶紧圈回马来瞧招数。程咬金这回可真急了,这些招数都不灵,不是要俺的命吗!赶紧再比划,再想,斧子往下,来这么个海底捞月,对了,这儿还有招数抹马呢!
这时,两人又碰面了。程咬金还是那几招数:“点你!”
“劈脑袋!”
“削手!再削手!”
“掏耳朵!”照样不灵。跟着喊了声道:“抹马!”
尚师徒往下垂枪杆,护住马脖子,只听得“当啷”一声,斧刃砍在枪杆上了。程咬金这五招数都使出来了,他一着急,情不自禁地道:“哎哟!俺卖净了,得回去啦!”刚刚拨马要走,尚师徒道:“你先等等。我听说你这斧子就这么几招数,你不是说都卖净了吗?休走,看枪!”说罢,摔杆叭,这枪就直奔程咬金胸前来了。以往程咬金打仗总是先手,对方摸不清他的怪招数,轻者受伤,重者丧命。这回他先手变成后手,可就抓啦!尚师徒的枪扎来,程咬金喊道:“哎哟,我的姥姥”,叭!斧子扔了,一摘镫,呱唧噗!从马上掉下去了。尚师徒身后的八名亲兵上去,摩肩头,拢二臂,把他捆上,押进了虎牢关。
西魏兵将看到程咬金被擒了,都吃了一惊。徐茂公道:“哎呀,赶紧擂鼓!快快擂!使劲擂!”还得加把劲擂?”咚咚,“怎么啦?”
“报告军师,您让我们使劲擂鼓,这鼓锤杵到鼓里去啦!”
西魏军中足这么一通擂鼓。对面虎牢关的兵卒们本来刚要擂得胜鼓,想不到对面的得胜鼓响了。
“咳!弟兄们,是咱们总兵大人擒住他们先锋官了,这得胜鼓应该咱们擂,怎么让他们抢去了?干脆咱们改打锣吧!”
尚师徒回到本阵,忽然,只听得嘡嘡嘡打起锣来,连忙问道:“谁让你们打锣的?”兵卒回答道:“总兵大人,这通得胜鼓让对面抢去了,我们一生气,就改打锣了。”
尚师徒一听,满肚子的火气道:“快快停锣,这叫什么事!简直都分不出准胜谁败了!”那边秦琼也不明白,就问徐懋功道:“三弟,咱们怎么擂鼓呀?”徐懋功却回答道:“哎,别看程咬金被擒,咱们得胜了!”秦琼又问道:“怎么?”徐懋功又道:“程咬金过去,非给他们里边和弄乱了不可。”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