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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回 程咬金崭露头角 叔宝走马取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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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魏文通被那两名船家给耍了,他们二人也踪影全无,魏文通将宝剑入鞘,手拿起船篙,要自己撑船,撑了半天,船不动转。只见船头水里一翻花,上来一个人,左手按住船头,右手一扑噜脸上的水,道:“老魏呀!你可真可以,我还活着呢!”魏文通登时大吃一惊,只听后头道:“老魏呀,我也没淹死!”

魏文通回头一看去,那搬舵的也按着船尾呢!就听那搬舵的道:“哥哥,咱们怎么收拾他呢?”那人道:“兄弟,咱们先给他来一个‘呀咦哟’吧。”魏文通一听,不懂什么叫“呀咦哟”。只见按着船头的那个人,往下一按,按船尾的那个提气往上一蹿,按船尾的那个再一按,按船头的提气一蹿,俩人一边按一边喊着,船就跟摇元宵似的来回摇摆,摇晃得魏文通在船当间可就站不住了,“咕咚“一下子就坐下啦。喊道:“受不了啦!受不了啦!这‘呀咦哟’可真不好受!”按船尾的这个人道:“哥哥,人家说啦。这个不好受。”那个人道:“兄弟,这么办,咱们给换一个‘转磨磨吃饽饽,好不好?”这个人道:“对!”

魏文通一听,还真不懂什么叫做“转磨磨吃饽饽”。就看这两个船家又蹿到水皮儿上来,一个人推船头的左边,一个人推船尾的右边,越推越欢,这个船转快了,就跟车轮似的。魏文通觉着天转地转,转得他是晕头转向,捂着脑袋道:“别转啦!这更不好受!”水里这个人道:“兄弟,人家说了,这也不好受。”那个人道:“那咱们就改个‘底儿朝天’得啦!”

魏文通一听“底儿朝天”,心里着慌啦,急得他道:“二位,干万可别‘底儿朝天”,咱们还对付着转得了!”就听水里这个人道:“那可由不了你!”只见他俩人,一个在船的左边,用肩膀使劲一扛船底,右边那个人用力往下一按船帮,这个船可就歪啦,眼看要翻。急得魏文通直喊道:“别底儿朝天”,哎哟!要翻,要翻!”再说水里那俩人一齐用力,一个一按,一个一扛,只听得

“噗咚”

了一声,这只船就“底儿朝天”了,魏文通登时失足落水。别看魏文通他是朝廷守关大将,马上步下两般武艺都行,就是不会水。

但凡不会水的人要是掉在河里头,心里着慌,怕喝水,他闭着眼睛,闭着嘴,两只手就瞎抓挠起来啦。今天魏文通掉在水里头也是这个样子。再说这两个船家,在水里头一看,心里想道:你不喝水那哪里成啊!这个人游到魏文通旁边,在左肋上用手指头一戳他,他一吸气,一张嘴,

“咕咚”

喝了一口水。那个人也游过来,在他的右肋上用手指头一戳,咕咚又喝了一口水。喝了两口了,再想不喝都不成啦,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几口。俗说这叫坛子泅,那就灌满了算吧!当时魏文通肚子灌满了水,也就人事不知啦!

原来,这两个戏耍魏文通的船家,正是英雄会的丁天庆、盛彦师。他们二人当初在绿林之时,是单雄信的左膀右臂,是黄河两岸的绿林首领,水性最大。这次奉徐茂公所派,装扮打鱼人的模样,水擒了魏文通。一言表过,再说丁天庆,他知道魏文通已然昏过去啦,就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抠住后腰的狮蛮带,往起一长身,魏文通就被托出了水面。丁天庆在水皮上露跳了半截身子,踩着水,哗啷、哗啷地往南岸走。秦琼在南岸上看着丁天庆、盛彦师二人在水中生擒了魏文通,心中十分痛快,不住地赞美他二人在水上的功夫。

丁天庆把魏文通扔到岸上,二人也紧跟着跳上岸来。上前向秦琼行礼,道:“二哥,我们俩人给您行礼啦,您可受惊了!”秦琼道:“二位贤弟请起,你们哥俩直是辛苦了!魏文通他死得了死不了?”丁天庆道:“死不了,徐三哥有话,要活的,还有用处哪!”说罢,找了一块大石头,垫在魏文通的肚子底下,丁天庆坐在他的臀尖上,双手一推他的两肋,一揣这水,连揣带控,所喝的水又都由嘴里倒出来。已然见了粘哈拉子了,这才将他扶起来坐好,双腿盘起,胳膊弯过来,打着了火镰,点着了一把干草,用烟熏他的鼻孔。烟一呛,跟着一打嚏喷,他就哼哼出来啦。不容他睁眼,丁天庆、盛彦师二人一拧魏文通的胳膊,背过手来用绳子将他捆好。魏文通“哎哟”了一声,睁眼一瞧,心里这才明白过来。

这时,秦琼过来道:“魏将军,对不住,请你暂时憋屈憋屈吧!”魏文通气呼呼地道:“哼,好你个秦琼,不要羞辱本将军,中了你们的诡计,这也是该着,今天就当我魏文通算认命了!”

就在这时,眼看正北来了一只大板船,开到南岸,搭跳上来了好些人。齐声道:“二哥您好,二哥您好!让您受惊!我们给您行礼啦!”秦琼急忙还礼,道:“众位兄弟请起,多劳众位兄弟接应。”魏文通一看到这些人,气更大了!心里想道:那个黑脸的跟那黄脸的,是假锤手跟假枪手;还有那使枪的、射箭的、上吊的、打柴的全来啦!沿路上拿着我打哈哈,到黄河口我被擒了,可惜我这个潼关守将,会失手在几个小小的响马身上!

这时,秦琼问道:“众位贤弟,咱们大队现在何处?”王伯当道:“二哥,这是徐三哥的分派,叫我们哥几个接应您逃出虎口,他率领大队人马去打金堤关去啦。”秦琼道:“那咱们就赶紧奔金堤关去吧!”众人一齐答应,有人将大板船上的马匹全拉上岸来,连魏文通的马也给拉过来啦,扶着魏文通上了马。众位英雄率领着这几十名兵卒上路,往东南大道,奔金堤关走下来了。一路无事,已然快到金堤关啦,只听东南上人声呐喊,炮响连天,金鼓齐鸣。秦琼道:“侯贤弟,快到前面去打探,看看金堤关的战事如何,我们在这里等你。”侯君集答应一声,往东南跑下去了。

话表,徐懋功自分发人等接应秦琼之后,他率领着全军大队过了黄河,直奔金堤关大路来了。来到金堤关正北,安下营寨,亮开队伍,呐喊叫阵。镇守金堤关的总兵名叫华公吉,还有一位副总兵叫华公义,他们是亲弟兄两个。有四名偏将,乃是:马三保、殷开山、刘洪基、段志贤。正副总兵连四家偏将,俱都是手使大刀。英雄会大队来到正北,守城的兵丁把城门关了,火速来到总兵府报告。

华家弟兄一听,登时就火啦,华公吉大骂道:“胆大的响马,竟敢前来夺关,实在胆子不小!急速齐整队伍,出关一战!”有人把命令传出去,众人急速全身披挂,出府认镫上马,率领马、步队人等直奔北门而来。

话说,英雄会众位群英等,正这儿对着北门骂阵哪,只听到城内一声号炮,城门分左右大开,两杆杏黄旗领先,只见,马步队往出一撞,越过了护城河吊桥,二龙出水势,将阵势列开。两军对圆,花家弟兄往正北一看,就见英雄会的旌旗飘摆,拉开了一字长蛇,漫山遍野而来!再一看英雄会的战将们个顶个是精神威武,盔铠整齐,比金堤关的威风可就大多了!再看看当中,两个为首的是道士打扮。

华公吉暗暗大吃一惊,遂口道:“奇怪呀,奇怪!”马三保问道:“总兵大人,因何奇怪呀?”华公吉一指英雄会的人马就道:“你来观看,这般响马盔铠整齐,声势浩大,究竟从哪儿凑的这伙人呢?”花公义道:“哥哥莫要着急,不要看响马人多,据我想他等乃是乌合之众,待我撒马出战,杀他个落花流水!”花公吉道:“好,兄弟你出去打打头阵。”说罢,跟着鼓声咚咚,华公义就撒马出阵来了。英雄会众人一看,出来这员战将跳下马身高九尺,身体魁梧,青铜的盔铠甲胄,背后五杆护背旗,胯下马,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大砍刀。再往脸上观看,面似黑锅底,一脸的白圈癣,抹子眉,一对黄眼珠,塌鼻梁,大嘴岔,连鬓络腮黑钢髯。来到阵前,大喊一声,嗓音如雷,大声喝道:“呔,对面的响马,哪个出来阵前答话?”

徐懋功道:“诸位弟兄们,咱们自打山东起程,一路上还没跟朝廷官兵正式打过仗,今天这是头一次,哪一个出去先跟他说理。他如果让了金堤关,咱们就有踏足之地啦。他如果不让哪,就得取他的首级!”大家伙道:“三哥那是当然。”徐懋功道:“行军作战要知己知彼,这镇守金堤关的将领,究竟怎么个来历,哪一位兄弟知道?”

单雄信道:“三哥,金堤关的事情我知道。守将是花氏弟兄,还有马三保、段志贤、殷开山、刘洪基四员偏将,号称六门大刀守金堤。尤其花家弟兄刀法精奇,您看,出来这个黑脸的,不问可知是华公义,我知他使锯齿飞镰大刀。无论谁出去,可千万别拿他不当回事。要是轻视他,轻者受伤,重者丧命。”徐懋功一听,吩咐道:“既然是单五弟说出敌人的虚实,哪位兄弟出阵一战?这可是第一仗,要讲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替咱们英雄会取个吉利。”

徐懋功话刚吩咐已毕,尤俊达搭话了,道:“三哥,听我单五哥这么一说,谁出去也不成,要打算马到成功,非叫程四哥出去不可!”徐懋功道:“对,四弟,你就出去来个马到成功吧!”程咬金一听就急了,急忙道:“哎哟!诸位不成,俺老程更不成了!不瞒你们大家伙说,这斧头的招儿俺全忘啦!”大家伙一听,说这不像话!这是成心拿捏人。当时急得程咬金直出汗,为什么他这么着急呢,他在少华山闲了这几天,确实是把斧头招数给全忘了。尤俊达不管他忘不忘,以为他装傻呢,就绕到程咬金身后头,用杈杆一打他的马后胯,叭的一下子,程咬金这匹马可就跑出去啦。这程咬金还真急啦,遂口道:“咳!你这匹马也跟着起哄,我拱裆你再出来,我没拱你,你怎么就跑出来啦!”程咬金一边说着拱裆,一边还直比划着,这匹马跑得倒更快,已然快跑到阵前啦。程咬金也没法圈马回阵,只好是抬腿摘斧,到哪里说哪里了。

话说,华公义一看出来这员战将,跳下马平顶身高顶一丈,胸前宽,臂膀厚,身体魁梧,身披一身鹦哥绿的盔铠甲胄。往脸上观看,头如麦斗,面如蓝靛,大锛儿头,两道朱眉,一双獬目,眼珠搭于眶外,通贯鼻,高颧骨,咧腮颏,大嘴岔,红压耳毫毛,抓笔相似,连鬓络腮的红胡子,大耳有轮,凶似瘟神,猛若太岁一般。他跨下马名叫斑豹铁骅骝,掌中八卦萱花斧,半边车轮相似。不由得华公义心中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程咬金口喊道:“冒唔!瞧劲绕!”华公义道:“站住,报上名来,因何来到金堤关,你们是做什么的?”程咬金怒喝道:“你要问,我们是山东英雄会的。因为你们的皇帝杨广残暴无道,官府欺压百姓,我们英雄会就为给百姓报仇。你要识时务,赶紧归降,让出金堤关,如若不然,你可知道你程爷爷掌中斧头的厉害!你叫什么呀?”

华公义大喝道:“大胆响马,我乃金堤关副总兵华公义,响马你敢聚众造反!我且问你,你叫何名?”程咬金道:“好小子,你敢跟你程爷爷面前发威,要打算听俺老程的名字,你可在马上坐稳了,俺怕说出名姓来吓坏你了!”

华公义大怒道:“你这是胡说八道!快说!”程咬金大喝道:“你家爷爷姓程名咬金,人称神斧将。你知道吗?六月二十四劫皇杠的那就是俺老程!”华公义道:“啊!原来就是你这响马反贼呀!待我活擒了你,到靠山王驾前请功,快快撒马来战!”

谁知程咬金提起劫皇杠心里一高兴,这八卦萱花斧的招数忽然又全想起来了。遂道:“小子,今天你程爷爷非掏了你不可!”说罢,一踹镫,迎上前来,搬斧头,献斧纂,有喝道:“点你!”华公义用刀头往外手里一拨,大斧跟着劈脑袋。华公义又用刀杆往里手里一合,程咬金用斧子平着顺刀杆一划,道:“削手!”华公义一抬右手,谁知斧头过去又回来了,说:“再削手!”只听得“哧”的一声,坏了,华公义左手上的四个手指,全给削下去了,当时大刀撒手,疼得他哎呀乱叫。

这时,程咬金可得意了,马抢上风头,平着一抡大斧,正斫在华公义的下巴底下,只听得“噗”的一声,人头当时飞出去老远。程咬金哈哈大笑,喊道:“俺老程得劲喽!”英雄会的众弟兄们一看,齐声喝彩,哥道:“好!真叫干脆!”尤俊达道:“诸位,这是开市大吉了吧!”徐懋功道:“由今往后咱们是万事亨通了!”

不说英雄会的众人高兴,再说金堤关这边,华公吉见亲兄弟阵亡,当时就愣在马上啦!也吓坏了马三保、段志贤、殷开山、刘洪基四员偏将,众兵丁也是苶呆呆发愣。华公吉好容易把这口气缓过来,放声痛哭。有人把华公义的尸体、军刃等抢回本队。

华公吉止住了悲声,道:“诸位将军,给我压住了阵脚,待我出阵擒他。”马三保道:“总兵大人,使斧头的招数厉害,您出去恐怕也要吃亏,还请您酌量一二才是。”华公吉道:“哎!手足之仇,焉能不报,我自有道理。”将话说完,一踹镫,马走如飞,鼓声咚咚,华公吉来到阵前,英雄会众人一看,来将平顶身高过丈,头戴四楞镔铁盔,身披锁子连环乌油甲,背后五杆护背旗,青缎色镶心,上绣金龙,相衬白火焰,银葫芦罩顶,蓝穗子低垂,大红中衣,五彩花靴,牢踏紫金镫,胯下一匹紫马,掌中一口象鼻子古月刀。再往脸上观看:面似姜黄,三角眉,一双圆眼,左眼皮上有块大疤,一脸的红疙疸,斑斑点点,塌鼻梁,翻鼻孔,大搧风耳朵,火盆口,黑钢髯。背后一杆三角的标旗,上绣一个

“华”字,单有兵卒打着。大家想,出来此人必是华公吉了。程咬金见华公吉出来了,拨马跑回本队去了,道:“辛苦诸位,俺老程就管开张,这回没俺的事啦!”

这时,只听阵前华公吉在那里喊道:“蓝脸的,你给我出来!”徐懋功道:“四弟,人家叫你出去哪!”程咬金道:“啊,俺呀,俺老程忍着点吧!就提我临时发疟子,出不去啦!”王君可道:“四哥,您不用管拉!有我这口大刀,今天要会一会他这口象鼻子刀。”将话说完,小肚子碰铁过梁,双磕飞虎镫,这匹马就蹿出去了。金堤关的众人往北一看,见王君可身高八尺,鹦哥绿的盔铠,内衬紫征袍,面如重枣,鼻直口阔,五官端正,三络墨髯胸前飘洒,再配上胯下这匹红马,名叫赤炭火龙驹,掌中一口三铤刀,右手拿着刀杆,左手一捋墨髯,不但是威风凛凛,而且是举止潇洒。

马三保就对殷开山那二人道:“三位贤弟,你们看看此人,就凭他这举止形容,说是当年的汉寿亭侯关云长复生,有人信吧?”这哥仨一听,都是连声赞叹。殷开山道:“要说响马群里会有这个好样的,我看今天咱们这金堤关恐怕难保了!”

段志贤道:“三位哥哥,依我说,咱们是见机而行吧!”不提他们四位,再说花公吉,一瞧对面来了个红脸的,就问道:“来者是什么人?”王君可道:“华将军,在下姓王名宣字君可,有个绰号,人称我叫绿袍帅,美髯公。你可是金堤关总兵华公吉吗?”华公吉大怒道:“哼!既然知道我名字,何必再问!你干什么来了?”

王君可又劝道:“华将军,只因昏君杨广荒淫残暴,残害忠良,纵容官府鱼肉百姓,以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等在山东揭竿起义,要推翻昏君暴政,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你献出金堤关,你我共襄义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华公吉大怒道:“呸!大胆响马反贼,你且休要胡说!你先把那个蓝脸的叫出来,我跟他誓不两立,我将他治于死地之后,咱们二人再说再议。”王君可道:“华将军,那个蓝脸的是我四哥,他向来不打第二仗,他决不能出来了。”华公吉道:“啊!既然他不打二仗,我今天先要你的残喘性命!”将话说完,催马向前,搬刀头,献刀纂,迎门一点。

王君可用刀头往外首里一挂,挂出刀纂。华公吉跟着一伦象鼻子刀,奔王君可的左肩头砍下来了。王君可用三铤刀一立,往出一磕,二马冲锋过镫。花公吉左手推刀纂,回身反背一刀,这手刀名又叫仙人解带拦腰斩,照着王君可的后腰斩来。再说王君可,不容他砍上,回身悬裆换腰,合刀一挂,仓

“啷”

一声响亮,挂了出去。二人打在一处,两方面的兵卒呐喊助威。打来打去已然十四、五个回合,三十多个照面啦,谁赢谁也不易,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马打盘旋,来回地乱转。花公吉是搧、砍、劈、剁,王君可是粘、绵、软、闪,封严不漏。气得华公吉一边打着,一边哇呀乱叫。王君可心里说:我暂时跟他耐战,平常的招数赢不了他,容我把他战累了,我是用紧命绝招取他的首级。

这时,秦琼等人押着魏文通,来到金堤关的西北了。侯君集来到一打探,问了个明明白白,跑回去说给秦琼众人听。秦琼道:“好,待我上前助王六弟一阵!”说罢,马就往东南跑下来了。徐茂公人等往正西一看,异口同音地喊道:“秦二哥来啦?您快过来呀!”秦琼往东北上一看,正好是王君可跟花公吉二马冲锋错镫。王君可的马往西跑,将要拨转马头的时候,秦琼喊道:“六弟慢着!”王君可抬头一瞧,这才知道是秦琼来了,跟着就迎上来道:“二哥,您一路劳乏,不必上去了!”秦琼道:“我不累,这个花公吉交给我了,你回去对大家伙儿说,准备好了抢他这座金堤关。我上去一定要他的性命!”王君可道:“二哥,您多加小心,我回去啦!”王君可拍马迳回本队,把秦琼的话对徐茂公一说。众位弟兄全都高兴。徐茂公吩咐道:“急速传下令去,如果秦二哥把花公吉打死,叫马步队一拥而上,杀他个落花流水,不容他关城了,咱们就抢进关去。”大家伙分头将命令传下去,全军人马都准备好了,众英雄也各亮军刃,单等抢关。

话说,华公吉由东边把马圈回来一看,心里想道:那个红脸使刀的哪里去了?怎么换了人啦?再看这员战将,跳下马身高八尺开外,体格匀称,头戴虎头黄金盔,身披锁子连环黄金甲,护心镜冰盘大小,寒烁烁耀眼锃光,五股攒成拌甲绦,狮蛮带煞腰,胁下佩剑,左右战裙,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兽口含银环,横搭盖铁过梁后。大红中衣,五彩虎头靴,牢踏紫金镫。往面上观看,面似淡金,剑眉虎目,眼珠子皂白分明,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三绺黑髯胸前飘洒。胯下一匹黄马,鬃尾乱扎,四蹄蹬开,类如闪电一般。判官头上挂着一对熟銅金装锏,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虎头錾金枪,实在是威风凛凛!二人碰面,各自扣镫停马。

华公吉道:“黄脸的,你是哪里来的?报上名来。”秦琼道:“华将军,在下乃山东济南人氏,姓秦名琼,表叔宝。”华公吉道:“我听说山东有个好汉秦琼,就是阁下你吗?”秦琼道:“就是在下。”华公吉道:“我问你,到此何干?”秦琼道:“将军,我劝你归降英雄会,你我共图大事,不知意下如何?”华公吉道:“秦琼,你劝我归降也成,我要求一件事,如能办到,我必然归降。”秦琼道:“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我必应从。”华公吉道:“方才你们那边有个蓝脸使大斧的,把我兄弟花公义杀死,你把他叫出来,让他躺在地上,我用大刀将他砍死,手足之仇已报,我必归降,你办得到吗?”秦琼道:“将军,这可不成!两军血战,可没听说有抵偿性命的道理!”

华公吉道:“既然不成,你不是把那个红脸的换回去了吗,让你尝尝我这口大刀的厉害!还告诉你们说,有我三寸气在,金堤关不能归你们响马所有。”秦琼道:“华公吉,我说了半天怎么也不成,你来观看……!”话音未落耳,抬右腿伸手把虎头枪摘将下来,托在手中道:“你别以为我是怕你!这条枪虽说不是我拿手的兵刃,可是碰面就让你死!你信不信?”秦琼道:“你待怎讲分!”华公吉道:“碰面就让你死!”华公吉道:“你那叫胡说!”

秦琼心里想道:这可不怨我,你是死催的!我要用罗家的“存手枪”将他刺死,也好抢这座金堤关。想到这里,这才踹镫催马,抢了个先手,对准花公吉的心口,摔杆就是一枪,说:“看看!”花公吉见枪扎来,左把在上,右把在下,把刀立起来,用力往外一磕他的枪尖子,就听“仓”的一声响,哪里想到秦琼的枪后把,坐地就存着劲儿哪!就在刀杆磕枪的时候,跟着一绕枪,挺把就刺。

这时,华公吉正是抬着双膀,手捧着刀杆,亮出了左胁。说时迟,那时快,秦琼的枪就在华公吉的左胁下扎进去了!枪锋锐利,再加上马的冲力,只听得“噗哧”一声,秦琼后把一按,前把一提,就将华公吉给挑将起来。英雄会众人等看了又看枪挑了花公吉,齐声喊道,发于肺腑地喊了一声“好!”

这时,徐懋功一摇令旗,吩咐道:“众位兄弟抢关!”立时人声呐喊他们喊道:“杀呀!抢金堤关哪!”众英雄齐撒坐骑,一拥而上。

话说,正南隋军的兵将一见主将阵亡,个个胆战心惊。马三保道:“三位贤弟,金堤关算是完了,咱们弟兄逃走吧!”三人连连点头,一齐拨马往西逃命去了。再说,这些隋兵,净顾了发愣了,就把逃命给忘了。英雄会的兵已然冲上前来,这才想起跑来。英雄会的喽啰兵着隋兵的后尾,七哧喀嚓这么一杀,类如削瓜切菜一般。这隋兵可就死多了!秦琼一看,紧皱双眉,就对他们道:“你们大家赶快传话,让隋兵扔军刃,脱号坎,算他投降。就不要乱杀人了!”这时,英雄会的喽啰兵一喊这话,隋兵一听,跟着跪下道:“我们扔军刃啦!我们脱号坎啦!我们归降啦!”英雄会的大队人马乘胜抢进了金堤关。不知后事后续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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