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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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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宁比傅景时的脚程快一点,  因为后者刚下车没多久就被隔壁车的中年富商拦住了,试图攀谈。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泡沫之妻,喻宁当然不会打扰傅景时的工作相关,  非常善解人意地抛下他,  自己率先进了宴会场。

但傅景时的腿长优势发挥得当。

他们一前一后地抵达。

喻宁站在门边等他,再自然不过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

傅景时脚步顿住,视线掠过她扣在西装上的手指。

纤长莹润,  指尖将布料轻轻地下压,带出一点微弱的弧度。

喻宁抬眼看他,  坦然自若。

在围观群众眼里,  他们俩短暂地在门口停驻后,  又旁若无人地对视了一眼,  而后才相继移开目光。

确定了。

这夫妻俩是来秀恩爱的。

——顺便砸场子。

不得不说,这两人饶是没穿礼服,  光是常服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压过在场所有人。除去自身光环,  这两张脸的颜值实在优越,如出一辙的极富攻击性的美貌,  视觉冲击程度双倍max。

在场不少人此前压根没见过傅景时的真人,  要不是几个年长些的发了话,  还以为这是哪个明星。

和喻宁站在一起,当之无愧的明星二人组。

就差在脚下铺个红毯了。

几个有眼色的已经迎上去了。

“哎哟,傅少可算是您来了!”

“上次见到傅少还是在林家的寿宴上,  一别经年啊!”

“这位是傅太太吧?早就听闻傅少结婚了,  只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  要不今天拍卖会上有什么瞧得上的,  就当是我送的新婚礼了。”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喻宁说的。

话里话外的讨好却是冲着傅景时。

这就是那位想要和傅氏谈融资,  但连傅景时的面都没见到的中年老板,  名叫孟鸿达。

在大众眼里,他或许算是个成功人士。正是这种飘飘然的自得,让他错过了公司转型的最佳时机,导致现在发展衰颓下行。

要想一举度过难关,背靠傅氏这棵大树是不二选择。

和整个公司相比,孟鸿达讨好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傅景时,也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只怕是摸不准对方的喜好,这才从喻宁身上下手。

这话引来了在场众人如梦初醒的附和。

“是啊是啊,傅少结婚,我们连恭贺的机会都没有,这多不好意思!”

“傅少年轻有为,不像我们以前那么传统。”

“这年轻人总是爱自由些,不办婚礼也没什么。”

分明不久前还在议论,傅景时不办婚礼是对新婚妻子的敷衍。到了跟前,转眼就能把这事夸成是年轻人的自由不羁。

“结婚太仓促,婚礼就算了。”

傅景时淡淡地说,“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短短两句话,在场众人心思各异,眉眼官司打个不停:

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暗示娶妻只是临时匆忙的决定,和新婚妻子压根没有多少感情?

【啊啊啊,就知道反派不会这么简单!】

系统捂着眼睛大叫,【他这话就是在暗示大家,他和你没什么感情啊!】

喻宁:有意思。

系统:【……】

你不仅不慌,而且还在看戏是吧?

喻宁扣在傅景时臂上的手紧了紧。

傅景时好似特别不能忍受有人亲近,这点动作就能成功吸引他的注意。

周围奉承的声音不约而同地一停。

“我先去过去玩了。”喻宁说。

傅景时“嗯”了一声,几乎立刻就松开手臂。

喻宁翩然往人群聚集地走去。

目不斜视,连个点头的招呼也没有。

居然目中无人成这样。

反观傅少,一点不满的表现也没有。

这……

算是个什么路数?

在场众人基本都是人精,稍有风吹草动内心的算盘已经打了七八轮,拿不准的情况下,敬而远之也是种好选择。

总好过稀里糊涂地得罪了大人物。

场面顿时又热闹起来,几人互相寒暄打趣,愣是没一个人敢主动提起喻宁方才的行为。

喻宁在餐台绕了一圈。

没有发现瓜子。

系统:【这可是晚宴哎,当然不会准备瓜子了。】

喻宁:说八卦不配瓜子有什么意思?

系统:【?】

喻宁径直去往人数最多的太太集合圈。

黄太太刚才不慎泼了茶水在衣服上,现在换好一套新的礼服回来,心里犹在气闷:

那条礼服还是她从堂姐妹手里抢过来的,就为了能在拍卖会上压喻宁一头出出气,结果喻宁不仅根本没穿礼服,甚至还没正式对上,礼服就报废了!

喻宁走到黄太太跟前,旁若无人地挑了个空位坐下,口吻随意:“黄太太,你好啊。”

黄太太本就底气不足,看见喻宁直冲着自己而来,还以为她是来算账的。这句问好听上去更像是秋后算账的前奏:

你好的很啊!

“好、好啊。”

黄太太心虚发慌得不行,手一抖,茶水又泼到了备用礼服上。

黄太太:“……”

她哀怨地看着喻宁。

“?”

喻宁中肯地建议,“帕金森还是要早点就医。”

黄太太悲愤地起身离场了!

喻宁轻轻摇头:“忠言逆耳啊。”

众:“……”

一道满怀讽刺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人家黄太太那是重视礼服,可不是谁都会随便穿件衣服来参加宴会的。”

喻宁轻描淡写地说:“一件衣服就能这么难过啊。”

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

就算是礼服那又怎么样呢?

反应这么大,倒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才这么斤斤计较。

几乎所有太太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借着低头喝茶的功夫,迅速和相熟的姐妹对了个眼神。

“是啊,只是一件衣服。”

说话那人恼羞成怒地反击,“可傅太太还不是连一件礼服都拿不出来?”

【这是何诗晴,何家的小女儿。她喜欢季珏,前期针对你,后期一起针对你和女主。】

【原著中,你所作所为被揭发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但季珏对你绝情后也没有喜欢她,反而发现了自己的真爱是女主。所以她把你和女主骗走绑架了,让季珏选。】

喻宁:季珏选了女主?

【对。你因此认为是自己让季珏失望了,最后决定用窃取机密的举动,既能够帮助季珏,也能证明自己的爱意。】

喻宁:?

喻宁:这种时候拿个炸|弹去同归于尽才比较合理吧。要不然就给季珏一份假文件,坑得他昏天黑地,破产后再踩他一脚,问他明不明白什么叫道上的规矩。

清醒一点啊!

你又不是黑涩会!

系统坚强地劝说:【我的意思是,这个女配是真的疯,你最好别跟她正面杠上。】

喻宁:行吧。

喻宁:“你说得对。”

何诗晴洋洋自得地哼了一声,斜着眼挑剔地睨着喻宁,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指教语气评价:“真是灰头土脸的。就这么来宴会,是对整个宴会的不尊重,知道么?”

喻宁接过侍者送上的茶喝了一口。

不太行。

没傅家主宅的好喝。

她将茶杯随手搁到一边:“你说得对。”

何诗晴:“……”

她是不是根本没在听?

系统:……

她果然不会听。

何诗晴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神色难看地盯着喻宁。

喻宁抬眼看看她:“怎么不说了?”

那个语气,就像是在问中途表演失误的演员,不再来一条吗?

何诗晴:“你——”

一位穿着件黑色鱼尾裙的妇人适时插话:

“灰头土脸这话,何小姐你好意思往外说,我都不好意思昧着良心听了。傅太太生的这么好看,出现的时候我眼前都亮了。红色又最衬人的气色,这条裙子穿在傅太太身上,要说是高定礼服也不为过。”

这人是孟鸿达的妻子,不知道门口那边具体说了些什么,但远远地望着,傅太太和傅少依偎在一起,感情甚笃的样子。

自家老公的公司还等着傅少帮扶。

她当然要帮着讨好傅太太。

孟太太在这群太太中的人缘不错,毕竟混了多年,她性格又好,大家基本都要卖她个面子。

“是啊。”

另一个年轻些的妇人跟着附和,“傅太太想要什么样的礼服没有?今天这件确实是特别适合傅太太,要不怎么说傅太太眼光好呢!”

喻宁:什么时候说的我眼光好,怎么我没听见?

系统:【别说你没听见,良心它也没听见。】

喻宁:噗。

孟太太有意捧着喻宁,凑近喻宁问:“傅太太这件裙子是哪家的?看着像c家的新款。”

喻宁如实说:“不知道。”

孟太太一愣:“啊?”

买的衣服,怎么会不知道牌子呢?

这傅太太说话也太没谱了些。

喻宁说:“都是一起送来的,我没细看。”

孟太太这下完全怔住了。

大牌新款上季的时候,也会给她们发发通知,部分会邀请她们去店里试试新品,这都是高级用户的待遇了。而极少数的头部大客户,才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高奢品牌将每季新品专门送到家里。

喻宁说的,很明显就是这种情况。

而她居然连牌子都没有仔细看过,可想而知,家里的衣帽间是放了多少常人不敢想的奢侈品。

方才还说着喻宁没穿礼服来的人,这会儿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人家就是不屑穿,就是不尊重在场所有人,可又能怎么样?

谁敢去惹她?

谁敢去挑衅她背后的整个傅家?

说不定喻宁还觉得她们穿的这些不上台面,根本看不过眼呢!

黄太太换好了第三件衣服,这件根本不是礼服——谁能想到参加个慈善拍卖会,需要换三套礼服?

她穿着件格格不入的常服,只觉得一路上的人都在对她窃窃私语,原本都不想过来了,丈夫让她赶紧去探探傅太太的虚实,多加结交。

黄太太哪里敢说自己早在喻宁手下吃了两次亏,上次在商场就算是得罪了人,有口难言地被推了过来。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

黄太太见一片寂静,还以为是自己的衣服穿得不合适,别人懒得搭理,她强撑着僵硬的笑容,“刚才是我失态了,这不是见到了傅太太激动嘛。”

她试图向喻宁卖个好。

喻宁静静地看着她。

黄太太头皮发麻,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喻宁问:“上次在商场,黄太太跟我说女人嫁了人就要安分守己,这点我没听够,能详细说说么?”

黄太太的脸色已经可以改名叫白太太了。

“我、我……”

孟太太清了清嗓子,悠悠开口:“黄太太啊,这都什么时代了,可不兴过去的那套。咱们女人就算是嫁了人,那也先得是自己,不能一味地给自己上枷锁不是?安分守己这词不是坏词,就怕用的人有坏心呐。”

说话时,孟太太指尖若即若离地抚着杯身,视线并不看着黄太太,而是盯着杯中的茶水,最后才拿眼角吊了一眼黄太太。

喻宁瞬间来劲了:哦哦!你看这个拿捏的姿态,可以拿去做豪门太太明嘲暗讽的教科书范本了!

系统:【……】

系统:【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找乐子的。】

什么宴会、礼服、拍卖,她统统都不感兴趣!

单纯是闲的无聊!

喻宁:我本来是打算过来听八卦的,谁知道她们都不说,那我来创造八卦。

黄太太冷汗涔涔,这次不敢去拿茶杯了,垂着脑袋不住地点头:“孟太太说的是……我,我上次是胡说八道,随口说着玩儿的,让傅太太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喻宁又问:“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今天没来吗?”

黄太太:“是,她今天身体不舒服……”

其实是不敢来。

在商场吃了一次亏,她就觉得近期得避避风头,不能和喻宁直接对上。她还劝黄太太,让她也别来宴会了,免得真把喻宁惹生气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黄太太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装病在家,丈夫怎么催都不该来的!

“哦。”

喻宁语气平静,隐含失望。

这两人搭在一起唱双簧比较有趣,只剩这黄太太一个人,很难搞事。

太可惜了。

这一来一往之间,作壁上观的其他人都不免心惊胆战:

还好没冒然说些什么,这傅太太可是个厉害角色。

三言两语把人敲打得魂不守舍,偏偏自己还是副置身事外的平和模样,比孟太太那几分拿捏人的功夫更深不可测、更加可怕!

众人什么试探、看戏的心思都没了,神色一转就开始捧着喻宁聊天,从喻宁的气质到容貌,打扮再到皮肤,把喻宁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黄太太最是夸张,简直是用毕生词汇在吹捧喻宁,光是听都觉得这狗腿子得太过了。

何诗晴几次想插话输出,都被其余几位太太挡了回去,无处下手。

喻宁:啧,无趣。

她听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没人敢拦她。

甚至她都走远了,在场也没一个说闲话的。

——谁知道说的话,会不会被哪个有心人拿去喻宁面前卖好?

她们可不想得罪喻宁。

喻宁寂寞如雪地对系统说:还好没带瓜子,这场面配不上一包瓜子。

系统忍了又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你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喻宁不解:“做什么?”

【就,明明一开始她们都看不惯你,但结果都在奉承你。】

喻宁:“难道不是她们在自相残杀吗?”

【……是吗?】

系统半信半疑。

喻宁去找了侍应生,问会场里有没有瓜子。

侍应生本来想说没有,抬头看清了喻宁的脸,懵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好像、有吧。我这、这就去找。”系统:【你之前还说这场面配不上瓜子。】

喻宁惆怅叹息:“不磕点瓜子多少觉得配不上我的时间了。”

系统:【……】

“喻小姐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说话的是个青年。

白色西装,俊逸风流,生的一双笑眼,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和亲近。

宴会场内,大多都喊她傅太太,只有这个人是说“喻小姐”。

喻宁侧首看他。

他拿捏得当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江曜骞。”

【啊,这是男二!】

系统后知后觉,【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出场吧。】

喻宁同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手指。

江曜骞却没放手,攥着她的指尖,笑意更深:“喻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喻宁:?

“确实不知道。”

喻宁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用纸巾擦了擦,神色从容地指点,“你反思一下。”

江曜骞:“……?”

笑容突然僵住。系统:【你之前还说这场面配不上瓜子。】

喻宁惆怅叹息:“不磕点瓜子多少觉得配不上我的时间了。”

系统:【……】

“喻小姐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说话的是个青年。

白色西装,俊逸风流,生的一双笑眼,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和亲近。

宴会场内,大多都喊她傅太太,只有这个人是说“喻小姐”。

喻宁侧首看他。

他拿捏得当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江曜骞。”

【啊,这是男二!】

系统后知后觉,【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出场吧。】

喻宁同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手指。

江曜骞却没放手,攥着她的指尖,笑意更深:“喻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喻宁:?

“确实不知道。”

喻宁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用纸巾擦了擦,神色从容地指点,“你反思一下。”

江曜骞:“……?”

笑容突然僵住。系统:【你之前还说这场面配不上瓜子。】

喻宁惆怅叹息:“不磕点瓜子多少觉得配不上我的时间了。”

系统:【……】

“喻小姐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说话的是个青年。

白色西装,俊逸风流,生的一双笑眼,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和亲近。

宴会场内,大多都喊她傅太太,只有这个人是说“喻小姐”。

喻宁侧首看他。

他拿捏得当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江曜骞。”

【啊,这是男二!】

系统后知后觉,【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出场吧。】

喻宁同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手指。

江曜骞却没放手,攥着她的指尖,笑意更深:“喻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喻宁:?

“确实不知道。”

喻宁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用纸巾擦了擦,神色从容地指点,“你反思一下。”

江曜骞:“……?”

笑容突然僵住。系统:【你之前还说这场面配不上瓜子。】

喻宁惆怅叹息:“不磕点瓜子多少觉得配不上我的时间了。”

系统:【……】

“喻小姐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说话的是个青年。

白色西装,俊逸风流,生的一双笑眼,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和亲近。

宴会场内,大多都喊她傅太太,只有这个人是说“喻小姐”。

喻宁侧首看他。

他拿捏得当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江曜骞。”

【啊,这是男二!】

系统后知后觉,【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出场吧。】

喻宁同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手指。

江曜骞却没放手,攥着她的指尖,笑意更深:“喻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喻宁:?

“确实不知道。”

喻宁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用纸巾擦了擦,神色从容地指点,“你反思一下。”

江曜骞:“……?”

笑容突然僵住。系统:【你之前还说这场面配不上瓜子。】

喻宁惆怅叹息:“不磕点瓜子多少觉得配不上我的时间了。”

系统:【……】

“喻小姐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说话的是个青年。

白色西装,俊逸风流,生的一双笑眼,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和亲近。

宴会场内,大多都喊她傅太太,只有这个人是说“喻小姐”。

喻宁侧首看他。

他拿捏得当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江曜骞。”

【啊,这是男二!】

系统后知后觉,【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出场吧。】

喻宁同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手指。

江曜骞却没放手,攥着她的指尖,笑意更深:“喻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喻宁:?

“确实不知道。”

喻宁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用纸巾擦了擦,神色从容地指点,“你反思一下。”

江曜骞:“……?”

笑容突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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