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小露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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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开国以来，从未出过李林甫这般巨贪，皇帝震怒，下令严惩。李林甫尚未下葬，皇帝盛怒之下，命削去官爵，将其诸子除名流放岭南、黔中，亲党中则有五十余人被贬。还命人劈开李林甫的棺木，挖出口内含珠，剥下金紫朝服，改用小棺以庶人之礼安葬。一旦身死名败，荣华富贵烟消云散，便如镜花水月终是一场梦。李林甫死后轰然倒台，极大的影响了京城的动静，天平骤然倾斜，剩下的却只会更乱。大约一月之后，杨国忠拜相。杨府内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匆匆赶来的李九州刚踏进府门，便碰见了鲜于仲通，两人寒暄过后，鲜于仲通毫不压制自己的音量：“恭喜你啊李少尹，你在圣人和杨公面前可是越来越得宠了，想来以后定是前途无量，可得多多关照我这个上司啊。”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数双眼光看了过来。这些人大多是杨国忠一派的底层官员，平时没什么机会讨好杨国忠，这次杨国忠拜相，都掏空了腰包，准备了大礼，只待博得他的一个肯定。见鲜于仲通这么夸李九州，很快便有十来个人围了过来，对着李九州奉承起来。他们哪知道鲜于仲通那话里更多的是嘲讽，这下惹得鲜于仲通涨红了脸，呵斥道：“干什么，平日办正事时见不到人，现在一个个这般的乐，你们还真是无孔不入。”“今天这般日子，难道不值得大伙一乐吗？”人群往两边散开，杨国忠缓缓走了过来。“杨公。”鲜于仲通降低了音调，喏喏站在一旁。“鲜于公也不必嫉妒，李少尹确有本事，宴席就快开始了，赶快进去吧。”三人便一道进了屋去。宴席之华丽堪比皇宫，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李林甫已死，自己又新拜相，如今朝中再没人能与之抗衡，杨国忠自是春风得意，忙不停的应酬着。李九州则被杨昢拉去热情的款待，鲜于仲通反倒被冷落了，面色难看至极。“李少尹。”酒至半酣，杨国忠醉意熏熏的走到李九州旁边，“御前定会为你美言，日后好好表现，好处可不少。”他这话是当着鲜于仲通的面说的，鲜于仲通脸上只青一阵紫一阵，似乎还在为先前反对用杨齐宣对付李林甫而后悔。这场宴会是庆祝杨国忠拜相的，一众人都围着杨国忠，李九州不是主角，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这般场景，李九州也是有些不习惯，嗯嗯哈哈聊了一会，不免觉得有些无趣，便讷讷退开，朝杨府回廊流水的后花园走去。这时天气已比前几日寒冷，阳光不再温柔，曦和的和暖风被呼啸的寒风所代替，一阵峭寒。花园里是一片生机勃勃，李九州随意观看着，发现这些奇花异草竟不畏寒冷，反而开得艳丽。摆脱了阿谀奉承的场面，心中大觉快意，脚步渐缓，突然，背后一双手搭到了肩上，“郎君怎的却在
此处。”李九州转身，看着眼前这人，心下自嘲一笑。来人正是虢国夫人杨玉瑶，李九州当即微笑拱手，行了一礼道：“多日不见，不想却在此处碰见夫人。”还不等杨玉瑶开口，不远处的亭子中已传来了声音：“阿姊在跟谁说话呢？”杨玉瑶便拉着李九州的手，往亭前走了几步，“京兆府李少尹，想必贵妃也认得。”仔细看过去，亭中几个仕女簇拥下，杨贵妃和另一个美女坐于其中。再看看杨玉瑶，想必那人便是秦国夫人了，杨氏三姊妹却在此处小聚。“原来是李卿，快请。”杨贵妃笑意盎然，轻轻招了招手。李九州四处看了看，本想离开，但想到里面的宴会甚是无趣，还是罢了，便在杨玉瑶的牵引下走了过去。“有这般人才，怎的不与我认识？”秦国夫人一双俏眼盯在李九州身上。李九州忙作了个辑：“鄙人李九州，怎敢于贵妃、夫人面前称才。”秦国夫人啧啧叹道：“俊俏风雅，彬彬有礼，虢国夫人不将其纳入府中，却是可惜。”杨玉瑶知她是调侃，脸上稍稍一红。杨贵妃却笑着说道：“李卿乃朝之重臣，岂能埋没，圣人亦对他极为喜爱。”说着便伸手一引，示意李九州坐下。“京兆府中事情繁多，一直未拜会贵妃、夫人，还望见谅。”李九州冲杨贵妃眨了眨眼睛，以感谢她替自己解围之情。杨贵妃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男儿当以大业为重，李卿是个有抱负之人，素来才名远传，今日有此雅兴，可否一展才艺。”秦国夫人也附和。杨玉瑶似乎不愿将李九州与他人分享，颇为嘲讽道：“京中有才艺之人多了去了，贵妃若想看才艺，为何不找他人。”李九州见贵妃双眼脉脉如水，心头一动，有意在其面前展示一番，主动说道：“不知贵妃想看何等才艺？”贵妃微笑：“这么说来，李卿还懂得诸多才艺，你的诗才我是知道的，便表演个别的。”杨玉瑶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李九州，醋意大发，怒道：“有何可看。”说罢，拂袖离去。“哎哟，谁又惹她恼怒了。”秦国夫人嗔了一句。贵妃苦笑：“她向来如此，过些时日就好了，不必管她。”两人说罢，便将目光看向李九州。李九州寻思了半晌，将桌上一块红布拿起，在手中搓揉了半天，忽的将红布一扔，手中已多出一朵鲜花。李九州献上鲜花：“美人配鲜花，此花献给贵妃。”他这小魔术练得并不熟练，其实贵妃眼尖，早看见他偷偷从旁边摘来了这朵花，也不戳穿他，噗哧一笑，接过花说道：“倒是有趣。”秦国夫人没看到他偷偷摘花，还以为他是真有些奇特本事，连连称奇：“看不出这郎君还会这般戏法，真是讨人喜欢。”贵妃笑盈盈说道：“我在宫中每日甚乏，李卿日后若是有空，可常到宫中，与我解乏。”也是冲
着杨贵妃对他的喜爱，听了她这话，李九州自然大喜，这么久了，自己总算是得以接近杨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