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永恒的别离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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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坐下:“你看啊,我们南原县占祖国一半的少数民族,以及三分之一的原始森林保护区,你确定不去见识一下?”
他原本还躁怒的面容慢慢缓和下来:“真有那么多少数民族?”
“真的。”
“真有那么多的原始森林?”
“真的。”
“来来来,我们赶紧把工作谈谈就带我去领略一下!”
“不急不急,工作的事我们慢慢谈。”
“好好。”
看到他高兴了,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吩咐孙秘书到:“孙秘书,备车,我们今天我们带严总去蝴蝶泉玩玩儿,明天到洛海去,让严总领略一下白族风情。”
“好的。”
说罢,一群人行动起来,备车的备车,订酒店的订酒店。
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带着早春的寒凉,把这世界淹没。
但就是下雨天,蝴蝶泉才真正的美。
孙秘书帮我加了件外衣,好让我这弱不禁风的身体不冻着了。
到了蝴蝶泉,我先带严总逛了一圈蝴蝶圈,雨点将树木打得翠绿,淡淡的薄雾萦绕期间,清澈的泉水叮咚作响,伴着雨声,让人仿佛回到千万面前静谧缓慢的世界。
严总欢喜的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泉水,感叹到:“我还没见到过这么清澈的泉水,也闻到过这么清新的空气。”
“果然是好地方。”
“是啊,下雨的蝴蝶泉最美。”我附和到。
这时严总又有了问题:“既然叫蝴蝶泉,是真的有蝴蝶吗?怎么都看不到?”
“还没到时候呢严总,四月的时候才能见到蝴蝶,天气热得时候就会有成群结队的蝴蝶到泉边来喝水。”我回到。
“哦?是吗,那到时候还真想再来一次这里。”
“那我一定会恭候严总的大驾光临。”
说罢,他看够了蝴蝶泉的景色,我便带他泡了一场淋雨的露天温泉。
夜里一起吃了海鲜,到底是沿海城市的人,对海鲜没那么多的兴趣,倒是一个街头的烤饵块让他渐渐称叹。
第二天带着他到洛海领略了内陆咸水沽的灯光,又带他随白族姑娘上山摘了蘑菇,这位从小长在城市里的男人,对这青山绿水流连忘返,一连玩了四天才肯回到上海去。
合同自然是顺利完成了,顺便还多争取到了几个点。
为了庆祝这次同上海的合作成功,特地给公司员工都发了不大不小的红包。
之后的几天,没了别的工作,便一头埋在与杨总的合作里,关于海鲜的养殖品种开始,到公司营运,等等,几大股东吵得不可开交,可说是焦头烂额。
忙了几日,总算有了他们满意的方案,接下来就是开始投入生产,选了几处地方,唯有洛海的水质最合适,但洛海作为景区,一直遭到保护局的反对。
因此养殖场地只能再换,找来找去,剩下可挑的地方便只有儿时生活的乡村了。
那里有个天然的咸水湖,虽比不得洛海,但饲养水产品也绰绰有余,就是污染有些大,由于咸水湖里鱼类太少,村民都把生活污水和垃圾扔在里面。
光清理湖泊就要花大笔的经费,但由于能够带动农村的发展,政府给予了支持,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华士工厂地便负责养殖淡水产品,太阳村便负责养殖咸水产品。
养殖地一确认下来,便开始进入建设,预计三年内完成。
为什么选择三年内,是因为骨髓移植若是三年内没有排斥反应,那么我便可总有正常人的寿命。
我怕我等不到公司建立的那一天。
新公司的建设彻底公开后,已是炎炎夏日,难得在公司里悠闲的呆一会儿,正闭目养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苏总,楼下有位姓春的小姐找你。”
我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把她带上来。”
“好的。”
我找来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最近都在熬夜,气色很差,眼圈发青,怎么看都不顺眼。
现下又没有带化妆品,只能扒拉了下头发,坐正身子等着那位姑娘上来。
“苏总,春小姐到了。”
人被带进来,还是一身的汉服,比较日常的齐腰襦裙,没穿大袖,头发扎成马尾,显得清爽又灵俏。
“苏总,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然而一句生疏的话让我内心犹如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响,狠狠地疼。
“……这位春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不禁冷笑一声,也跟着换上生疏的语气。
“这个还给你。”她从手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正是上次我留在柜台上的那一张:“给你捐赠骨髓是我丈夫个人的意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并没有要您给回报,所以,请收回吧。”
我没有收回卡,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强力忍住内心里的愤怒,以及那份汹涌澎湃的思念。
“春小姐,我很感谢你丈夫的善意,但是请你记住,我不需要你们夫妇的可怜,若是当初我没有晕倒,我知道是他捐的骨髓,我死也不会要。”
“我苏十年,不需要你们可怜。”
她的神色瞬时凝固,转而变成愤怒:“苏十年!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我起身,捏住她的脸颊凑到眼前:“春不晚,你要走便走,不要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忍耐有限度,我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把你抢到我身边。”
说罢,在她久违的唇上吻了下去,她想挣脱,我便跨过桌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狠狠地吻着,也狠狠地,将她的衣服拨开。
很久很久,我异常想念,她的所有。
我不让她挣扎,亦不让她发出声音。我能感受她的气愤,也能感到她的厌恶。
可是春不晚,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整个世界,没有了你,我便只剩一副躯壳,没有半分快乐。
直到门被人敲响,孙秘书走了进来,我不得已把她放回椅子里,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她立刻推开我,哭着跑出我的办公室。
我静静看着,明白她此去,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我是真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