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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时光缱绻终不负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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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女友精神压力过大加之营养不良,所以你们的孩子没有保住。”

“她怀孕了吗?”

“你不知道?!”

“我……”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一个个的,真是!”

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熟悉的白色,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侧头看到苏十年与一位护士在说着话,那句“你们的孩子没保住”,让我原本碎裂的心好似被人用力踩了一脚,痛得人再无半点力气。

而更可笑的,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却是我最大的仇人。

他害得我的家庭支离破碎,又害得我的心支离破碎,现在还害得我没了孩子。

可我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我静静看着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流泪,也无法再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对我莫大的伤害。

“不晚,对不起,我……”他坐下来,眼里竟是心疼。

可那句对不起又能怎么样,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纯真年代了不是么。

“不要和我说这些。”

我不想看他的脸,因为每看一次他的脸,我的心里就生出一个魔障,便只能看向医院苍白的天花板。

“苏十年,我们早就散了,你有你的徐雯静,我有我的时令,以后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知道。”

“好,我明白了。”说罢他起身,朝外走去:“我已经帮你打过时令的电话了,还有……你的手机密码……也该换了。”

他那句话一说出来,我原以为干涸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我对时令始终是不真诚的,许多个瞬间里,我都把他错以为是苏十年,哪怕我努力让自己去更正这些想法,可我还做不到。

因此我至今都没有换过手机密码,至今都爱着苏十年。

浑浑噩噩的睡去,再浑浑噩噩的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时令。

趴在我的床边睡着,大概是累坏了,我翻了个身都没有吵醒他,头发乱糟糟的,胡须也没有剃,眼圈黑得一塌糊涂,想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那么好。

“晚晚姐。”

凌向云从门外悄声走进来,小声对我说到:“你醒了?”

我点点头,见他将一个餐盒放到桌上,指了指时令:“这就是你传说中的男朋友?”

“是啊,怎么了?”我问。

“真男人。”他朝我竖起大拇指,我因此笑了下。

“那之前那个呢?”他踮着脚尖从隔壁床搬来一个椅子,小心翼翼坐到我床边后问。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做了个了然的动作后没再继续问,将餐盒拿过来打开:“吃点东西,我妈特地为你熬的。”

“谢谢。”虽然根本没有食欲,但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我一口一口吃着餐盒里的小米粥,突然想起时伯母来,那位优雅的女人,做得了一手好羹汤。

“那晚晚姐,慰问早餐也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你保重好身体,我下午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看着他挺拔的背脊消失在视线里,就再也无法吃下手中这碗香甜的清粥。

刚把餐盒放下,护士便进来查房了,踢踏的脚步声吵醒了还在沉睡着的时令。

“小姐,这位是谁?”之前同苏十年谈话的护士狐疑的看着我。

“我是他未婚夫。”还不等我开口,时令便解释到。

护士因此投来更加狐疑的目光:“难道之前那个不是你男朋友?”

我无奈的点头:“我和那个人,只是普通朋友。”

护士恍然大悟,然后拉着时令吧啦吧啦一大堆,我却是没心思听的,只躺在床上任她们折腾,确定我并无大碍后宣布我明天可以出院了。

护士一走,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只剩时令同我沉默着。

他就坐在我身旁,我不敢去看他。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满世界的找,可我又任性的不认为自己有错,哪怕早已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你还好吧?”许久后,我听到他轻轻的话语声。

“嗯。”我背对着他,淡淡回了句。

“你有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声音有些沉闷,显然是生气的了。

我不说话,看着面前苍白的墙面发呆。突然感觉到床面一沉,身体被人圈在坚实的臂弯中。

“晚晚,你怎么总是不让我那么省心。”

“对不起,晚晚。”

“时令。”听到他说抱歉,我的一颗心又痛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你何必又说抱歉?”

“晚晚,我们结婚好不好?让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

他将脸埋在我的发里,声音那么轻,那么近,卷裹着千丝万缕的思念与哀求。

我却无法给他回答。

“晚晚。”

“这个以后再说吧。”

出院后,我将知道的所有关于刘琴的事情都告知了g  事的警察和临凉。关于春如风的事情,到底是被母亲得知了,跟我一直都不想再管他,便就随时令回了古城里。

回到艾希的店里,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热情的工作,便就只能辞职,回到母亲身边,不愿出门。

每天盯着电脑以及不停问临凉刘琴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刘琴自那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新闻以及临凉那里都没有她的消息。

很多次我都想去问苏十年知不知道刘琴的下落,然而我又不敢问,深怕他真的知道,并跟刘琴有着不可隔断的联系。

过了许多日子,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哪怕现在信息很发达,但就是找不见刘琴的踪影。

我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很难过。

“咳咳~”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咳嗽,但我一直消沉着,没有注意,直至事情过去三个月后,我终于决定放弃时,才感觉到母亲病了。

我寻着咳嗽声出门,看到钱越叔叔正在母亲倒水,一口袋的药摆在茶几上,鲜艳又夺目,母亲正艰难的将药咽下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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