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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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天气明亮。
院中藤架上晾衣着几身洗干净的衣服,空气中一股清新的气味散开。
一棵大树立在门前左侧,斜阳照下来挡住大半的太阳。
风似栖乘着阴凉,一身青色纱衣坐在屋子门槛上,手中是一张张黄色的纸张来回翻转,片刻后便将其叠成形状不一的折纸。
折好之后确认没毛病,这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朱笔,随手在折纸上划拉几道便将之扔在一旁。
一道纸符就这样完成了。
窦七星手坐在井旁洗东西,院子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个不停。半晌后,才将手中的东西洗刷完毕,找了个夹子挂在一根树枝上。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东西:“风儿,它会不会病啊?”这东西可是被她用井水洗了半天。
风似栖头也没抬,手中折纸飞速,悠闲道来:“洗个凉水澡还是能抗住的。”
好歹也是成精的!
你要知道成个精还有这么个好处,那就是一般不会死,洗个澡当然也更不会死了。
被夹着一耳朵的花鼠可怜的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
放开我!你们放我下去啊!
窦七星看不懂它求救的眼神。听闻风似栖这样解释才似懂非懂点点头,哦,那就行。
想着对方也不会病死,看了一眼便转身不再理会了。
徒留花鼠内心嘶吼不停,奈何被一张五角符贴在脑门上一动不能动。
眼睁睁看着窦七星两手一撒,转身回房了。
救人命,哦不,救鼠命啊!
不过没其他人能听见,院子里仅剩的两个人还是“伤害”过它的罪魁祸首!
花鼠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最后它的耐心都要被耗费完了,耳朵要被揪掉了。
这个死女人,居然这样玩它。
先是烟熏,再是用井水给它来了个透心凉,天,它是一条花鼠啊,知不知道它是很脆弱的?
它应该是被人宠着的那个啊!怎么能这么折磨它呢!
你看这个死女人。就是欺负它。
呜呜!它只是只可爱的花鼠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花鼠心中怒火满满、委屈巴巴。
巴不得立马冲上去狠狠咬她一口。
“啪”符掉了。花鼠没感觉到,只听得一声巨响在它脑海里响起,下一秒花鼠便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疼痛剧烈!
然后身子飞速下坠。
啊!我要死了!我脑袋破了!
花鼠叽哩哇啦叫唤,四肢在空中胡乱画来画去,小心脏剧烈收缩。脑壳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要死翘翘了。
根本没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来,也没发现自己正在从树枝上掉下去。
直到感觉一团绵绵的、热乎乎的东西垫在身下,花鼠才放弃挣扎,没死?
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让自己变成一座雕塑。
装死!
刚装死了一下下,便听见一道说话的声音在头顶冷冷炸开:“你在骂我什么了?”
花鼠两小爪子微微颤抖,身子依然僵硬站立。
“啊?你骂我什么了?”
说啊!
风似栖撇了撇嘴吧。接着花鼠的手上下垫了垫。考虑着要不要把它扔下去。
她坐在那块儿就注意到挂在树枝上的花鼠双眼狠狠盯着自己,心里面当时就感觉不妙了。
果不其然,后来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实锤了!这花鼠骂她了。
当即扒着门框一骨碌站起来,伸手给它脑门上重敲了一下。知道疼了吧!
听它叽叽喳喳惊吓的声音,这才心理平衡了些。
花鼠心里骂了人还被人当场捉到,正是心虚的时候。自然也不敢直面风似栖。
双眼巴巴假装正视前方某些东西,继续装死。
怂样!
风似栖心下好笑,面上却佯装生气地白了它一眼。这一眼,又是把花鼠看的心惊肉颤。
它严重怀疑自己的鼠命是不是要交待在这里。
回到原位的风似栖将花鼠放在自己腿上也就没继续吓唬它。
只顾着专心继续折东西,东西虽然折的快,但是这东西耗费量大啊。
风似栖叹了口气,那句话怎么说的?
不是有人说什么的?叫做一朝回到解放前!她现在就是。
本来以她的能力根本不用折纸上阵,只要体内灵力运用得当,折黄纸做成符的这些初期辅助物扔掉也不为过。
然而你看,她现在是啥也没有,只能用这些黄纸折成的东西干事了。
怪只怪自己当初闲的没事干非要和自己上司抢生意。
那时候她兴致勃勃,说要替人家出战,争取一举收服了那妖精。
谁料一朝穿越,来了这里,修炼的宝贝也丢了。
现在好了,妖精没拿下,自己丢了芝麻掉了西瓜,什么事也没干成。
结果你看现在,她能力倒退,打杀个妖精都得靠这些黄纸片片做辅助,好不容易辛苦干活换点钱,才能给自己换新衣买装备。
脑子里一走神,手中折纸的速度便以肉眼可见地停缓了。
她自己是不是太过自负了?怎么就能落魄到如此田地。
要是被她家的姐妹看见了,又是一顿笑话。
不行,她得振作起来,就算在如此田地,她也要努力开创美好生活,争取过上无比奢侈浮华的好日子!
想着这些东西,风似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手上折纸的动作越来越快。
那只刚刚一屁股坐在风似栖腿上的花鼠,只觉得这女人情绪千变万化,一会儿热一会儿凉。
简直让它这只花鼠琢磨不透一脸懵逼。
天色越来越暗,风似栖紧赶慢赶折好黄纸,又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花鼠和窦七星都不知道她在画什么。窦七星做好了饭先吃了,花鼠则趁着风似栖不注意跑下她的腿溜到角落偷了点东西吃。
最后,一人一鼠吃了点饭就一骨碌爬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窦七星仰天而躺,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思索半天,说道:“我明天再过去看看房家老人。”
风似栖闻言,只觉得这话没毛病。
窦七星是个好医师,也是个好姑娘。
她喜欢研究医术,爱好就是救人,短短两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中,她就知道这姑娘心肠软的很,见了病人就要救,见了老人更是心慈。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然当时也不会把她给救了。
风似栖点点头,没错,这就是窦七星。
善良到当初把她这个陌生人给救了不说,还收留了她这么久。
“那你去吧,”她想了下,又另做了几张折纸画上符将之安置在一边,“老人家年纪大了又突丧双子,确实需要身边有个人照看,你去照顾一下也可以。”
窦七星表情严峻,想到哪岔就说哪:“那案子呢,要怎么处理?”
恩?你还操这闲心?
风似栖一脸诧异看过去,只见她一脸纠结,愁得她都躺起来坐在床边上思考案件了。
你一辅助还想搞什么?安心补血就好啦,还要操那么多心?
笑死她了,这窦七星简直要给别人操碎了心。
原谅她,她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她在这边给房家老少操碎了心。
你在那是笑什么?这案件从头到脚哪里惹人笑了。
窦七星略有生气眉头一皱,嘴巴一噘:“喂,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诶呦,还同情心?风似栖又是一个没忍住,手中的东西没抓稳掉了一地。
眼见窦七星神情懊恼,一副快要生气的模样,立马绷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指了指窦七星右肩膀上趴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喏,你以为你身上的花鼠是干什么的。”
说完赶紧低头捡东西,闷着声笑。
不得不说窦七星太可爱了。
当你说她善良的时候,她还能更善良一点,她善良的像一团明亮的火焰,这么善良,又暖又亮,傻乎乎的。
她的善良自带一点可爱,又照的别人内心羞愧,只想亲近她,不管其他,这种感觉让别人感觉自己好坏。
这丫头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花鼠本来准备跳上傻fufu的窦七星肩头咬她一口。
这丫头下午给它洗澡搓的那可是用劲儿啊,活脱脱一层花鼠皮啊,你以为是树皮呢?
我还没死呢!你以为我不疼的吗!
结果还没下嘴就听得这丫头说要回去照顾房家老人,还着急地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严肃商讨这个事情。
它思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阴影罩了过来,一张黄不拉几带着星星点点雀斑的窦七星脑袋凑了过来。
叽叽!这什么东西眼睛这么大?吓死它啦!
花鼠一个心惊,立马要逃,结果爪子抓不稳,直接从窦七星肩膀上沿着胳膊滚落下来。
窦七星脸色平静,垂在一边的胳膊一翻,一把就将晕头转向的花鼠接在掌中。
她看了一眼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只记得它是风似栖从房家院子里捡来的东西。
风似栖爱干净,受不了它这么脏污,所以她回来便自告奋勇替她把它洗刷白净晒干了毛。
花鼠差点以为自己要滚到地上摔个背朝天,结果突然被人一掌撑着。
回头看过去,窦七星正一脸不解地望着它。
天,她又救了它!花鼠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生窦七星气呢,不就是被她用凉水冲了嘛。
它又不是没淋雨过,为什么要生气。
你看她,多善良,多好,最主要是,她好像从来都没凶过它!
而且,你看,她眼睛多小,和它的差不多,简直是太般配了!
窦七星倒没想这么多,只看着那花鼠像是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忽闪忽闪的,太不像个正常动物了,好像人的眼神一样丰富。
那眼睛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动什么小心思。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少了,这东西一下午和风似栖不对口啊,莫不是,它并不是风似栖带回来准备要养着当宠物的?
蒙了!“它是干什么的?”
风似栖瞧了一眼,见花鼠两耳朵扑棱了好一会儿,好像脸颊还带点红,此刻又侧着脑袋不敢看窦七星。
恩???
她就疑惑了!这花鼠怎么对自己就那么恨?不就是烟熏了它吗?
但是回来后窦七星用冷水给它冲凉水澡的时候它不是还对求七星也是恨恨的吗?
现在脸红是什么情况?
花鼠低头用爪子轻轻挠了挠窦七星的掌心。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花鼠虽然不是人,但也知道倾心于一个脾气好的人。
问题是,风似栖有些纳闷,她的脾气有那么差呢?居然连花鼠都这么不待见她??
郁闷!
等不到回应的窦七星继续追问:“到底干什么的?”
风似栖又看了眼床上一人一鼠正在大眼瞪小眼。
她嘴巴抿紧没回答,只顾低头把自己弄好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拍打几下去去土,找了个包包将之放了进去。
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些来,将手中一沓的黄纸折成的纸片给窦七星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呐,从明天起,出门的时候身上多装点。”
自上次遇到蛇妖以后她大概就知道风似栖给她的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窦七星憨笑着说了声谢谢,脑子里将忘了要问的话忘了个干净。
眼见风似栖装了一包的东西,想到什么又说道:“那你要不要给他老人家张符纸保他平安?”
风似栖坐在桌旁扒拉口桌上的剩饭,嚼着还算有味道,郁闷的心情不免好了很多。
懒懒抬眸,瞥了眼一屁股坐在窦七星手里一副开心模样的小花鼠。
哼,势力花鼠!
“明天你去的时候把哪些东西给房老人家身上带一个就行了。”
“那好。”窦七星整个人才算是轻松下来,拇指挠了挠花鼠的小耳朵。“最好也给小花鼠一个,这样也安全点。”
风似栖吃下一碗饭,喝了口水防止噎着自己。这才默默又回头瞥了眼正在装萌逗人笑的小花鼠。
“呵,你这个花鼠精要是有能耐接我的纸符,也算是你道行深了。”
但是你看它这憨憨的模样,哪有一个道行深的妖精能如此不要妖精脸皮地取悦一个人类?
取悦人类就算了,还敢这么明显的不喜欢她。
天知道她在这个行业中摸爬打滚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哪个妖精敢在她面前给她般甩脸色。
思及此,她冷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你是目前是个好妖精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两颗门牙打掉了!
窦七星不是问她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弄回来吗?
原因很简单么,因为花鼠知道。
正是因为事发之时是它护着房家老头子,才使老头免遭一难。
花鼠知道事情真相,花鼠知道那行凶者是谁。
这么看来,这花鼠精还是先带回来护着吧!毕竟目前看上去这是只好妖了,好妖就要护着,好妖就深得她喜欢!
虽然它不能惹她开心,但是好歹哄了窦七星开心了呀。
嗯,就是这样的。所以才把花鼠精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