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病娇床上惊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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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后半句时,心里悬起一根线。
她抬眸瞥了高砚一眼。
高砚长长的眼睫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他跟苏元说了声“等着我”之后,便利落地翻身下床,从床头抽出了一把剑。
他在转身之前再次看了苏元一眼,然后便提着剑推门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苏元恍惚中似乎看到了苏子溪的身影,但是很快视线又被关上的房门遮挡住。
而门外的高砚,默默看着立在门口的苏子溪,笑了笑:“竟然能挣脱控制,真是低估你们了。”
他说着,向前走去,腰间银铃轻轻晃动,像是蛊惑人的魔咒。
苏子溪本来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反反复复,最终没了自己的意识,木然地放下手,随着高砚向前走去,紧紧跟在他身边。
不久之前,在沈林寒攻打无上国的时候,他便派人往无上国居民们所用的水源里投放了蛊毒。
一种名为“尸毒”的蛊毒。
这种蛊毒本身是有颜色和味道的,但是他为了不被发现,改了几味毒的配方,但也使得蛊毒的毒性相应下降,服下之后清醒的几率也不低。
他方才在众臣之间看到了来参加婚礼的苏子溪和荀常,便驱动银铃,控制了两个人。
为了早点见到苏元,高砚并未将两人如何,并且他认为,在蛊毒的控制下,两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他没想到的是,明明已经被蛊毒操纵的荀常,竟然能挣脱他的控制,用匕首刺中他的腹部。
虽然他躲闪及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腹部还是流了不少的血。
之后一颗传递信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人群开始骚动,守卫一拥而上去抓捕两人,但是只来得及抓住苏子溪一人。
高砚脸色阴沉,大步往前走着,身后的太监侍卫急匆匆地跟着。
他出了寝殿,走过长廊,最后在金銮殿正门层层叠叠的台阶上停下脚步。
数百层台阶下,他的禁卫军正在和洛云国无上国的军队厮杀,最前方立着骑在马上的洛长宁和荀常。
厚厚的积雪上堆着无数的尸体,温热的鲜血洒在雪地上,看起来鲜艳又残忍。
高砚并没有多意外。
从下属向他禀报洛长宁没来参加婚礼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一行人一定提前做好了计划,里应外合。
但是他并不担心,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无上国的水源里含的全都是这种尸毒,既然苏子溪和荀常都相继中毒,那么留在无上国住了这么久的洛长宁一定也不可避免地染上蛊毒,包括无上国和洛云国带来的军队。
高砚这么想着,手指向下解开腰间银铃,勾在手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食指轻轻摇晃。
银铃的声音清脆动听,明明声音细小,却一瞬间随着飞雪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像是温柔的诱哄,哄着所有人放下兵器,抬起长刀,转而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刹那间,局面似乎在高砚的操纵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马背上的洛长宁拽住缰绳,绷紧了下颌,侧目看向荀常。
荀常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地架起长弓,闭上一只眼,瞄准高台之上的高砚。
他们在沈林寒攻城之后,便已经发现了苏子溪的异样,并且尽力在短时间内赶制出解药,只不过解药难制,而且不能根除,只能缓解蛊毒的发作。
他们即使再争分夺秒,也不能做到将解药分发给全部士兵,更何况多数士兵的毒已经深入体内,连缓解都达不到。
若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定能将蛊毒完全抑制住。
可是来不及。
苏元急等着他们去救,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哪怕一天都没有。
荀常眼角略过高砚身边被控制住的苏子溪,眼里划过一丝悲痛,转而对准高砚,拉开弓。
擒贼先擒王,若是高砚死在他的箭下,那么现在的困局便能不攻自破。
高砚身上受了伤,行动有些迟缓,面对着荀常又快又急的箭,似乎很难避开。
但他看上去好像并不打算避开,脚尖都不曾挪动半步,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晃了晃手中的银铃。
一旁木然的苏子溪忽然冲上前,动作僵硬地挡在高砚身前,像一个被牢牢控制的提线木偶。
“噗呲”一声。箭尖刺穿她脆弱的皮肤,深深地没入肩膀的皮肉里,银朱色的布料瞬间绽开一抹湿意。
即使是被控制着,一向怕疼的苏子溪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子溪!”
“殿下!”
洛长宁和荀常双双惊叫出声,洛长宁甚至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向苏子溪跑去,荀常也连忙下马。
高砚接住苏子溪,一只手从后面扼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将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冷眼看着洛长宁和荀常,慢悠悠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啊,不仅能发现我的蛊毒,还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不过,可惜,”
他叹了口气:“没什么用。”
洛长宁脚步踉跄,眼睛通红地顿在原地,盯着高砚,咬紧牙关,恨恨骂道:“你这个人渣!”
“明明是你们先动手在先,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发请柬,你们不领情便罢了,还带兵打到我的皇宫门口。”高砚虽然勾着嘴角,但面色却沉到滴水:“怎么现在还反过来骂我呢?”
“沈厌,你堂堂一国君主,怎么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你放了殿下, 我们堂堂正正比一场!”荀常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几乎失了自己所有的仪态,拿剑指着高砚,手指攥得泛白。
他是个文臣,礼乐射御书数都需掌握,但除了射箭以外,其他武艺,并不十分高明。
他知道如果真正比试的话,是一定比不过高砚的。
他一向理智,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对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嗤之以鼻。
他深知自己不堪一击,但还是自不量力地举起了剑。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本事,对堂堂正正的比试没兴趣。”高砚懒懒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含笑道:“不过,我倒是对交易有兴趣,这样,用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命换我手里这条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