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红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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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慌张的鹿潞陆已经来不及去注意看到他认栽似的闭眼时黄局脸上浮现的满意笑容。
他瞬间沉入心神，切换到脑海中小人的视角。
接引殿的大门紧闭，殿外弥漫着稀薄的红色雾气。
脑海中一副类似于末日的景象，看得鹿潞陆没来由的心慌。
最离奇的是，明明脑海中都快被红雾填满了，但鹿潞陆直到现在才有感应，这让他不寒而栗。
仔细观察下，红雾有自我意识一般刻意与接引殿保持着非常细微但却真实存在的距离，并不去主动接触接引殿。
刚才可能是红雾有了些许波动，才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接引殿墙体，使得鹿潞陆心神中警铃大作，瞬间察觉。
鹿潞陆看着傍晚消耗完那道红色气流后明显虚幻了许多的接引殿，忍不住皱了皱眉。
接引殿是在他修炼后才变得凝实的，而这很快成为了他对抗疑似有蛊惑人心能力的红色气流最重要的资本。
今天上午，陈静雯拿出来的那么多神奇物品加上那个石砚台绝大部分的能量，才让接引殿又虚转实，并且在殿中诞生了小人。
**修炼的消耗其实远没有这么大。
而脑海中的变化，虽然鹿潞陆还不清楚其原因，但也大概能推测出是另一种方向的修炼。
只是，陈静雯手上的神奇物品已经消耗殆尽，脑海中的红雾虽然看起来诡异，但在接引殿的保护下应该暂时影响不到自己，这让鹿潞陆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次消耗接引殿好不容易吸收积攒的能量来再次净化红雾。
思索了一瞬间鹿潞陆就做出了决定，咬咬牙打算先暂时放着不管。
而且现在身处于黄局办公室，坐在明显针对自己的黄局面前，也确实不宜贸然做出尝试。
念及此，鹿潞陆突然灵机一动想要切换到那个神奇的视角去观察一下黄局。
虽然他并不了解黄局的为人，但也从电视剧和新闻里知道有一个易怒的人根本无法，看到脑海里的红雾，顿时怀疑起黄局是不是也收到了水晶球的影响。
要知道，现在水晶球这个危险物品就这么被他堂而皇之的揣在兜里，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当然，之前在医院里，那些医生，出粗车司机还有身旁的游凯荣显然都没有受到水晶球的影响，至少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这让鹿潞陆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但看一看总是没错的，万一也可以从他的口袋里看到什么惊人的东西的呢？
抱着这种念头，小人很快出现在接引殿的门口，就要推门而出。
那种视角需要小人实实在在的透体而出，这在接引殿内是做不到的。
就在他将手放在门上作势将要推开的一瞬间，心底忽然冒出了剧烈的危机感。
危险！危险！危险！
这让他的手适时的停顿住，并没有继续施加力量。
就算是这样，殿外原本平静的红雾似乎也躁动了些许，有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觉，仿佛即将走出来的小人是他们最美味的食物，就等着开门的一瞬间蜂拥而至。
躁动的红雾再也不能保持与接引殿之间微妙的距离，开始时不时与接引殿产生摩擦，发出呲呲的消融声音。
鹿潞陆脸色沉了下来，片刻后还是放弃了开门的打算。
他有些无奈的睁开眼，刚才脑内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实际上只过去了几秒。
在黄局的眼里，面前的年轻人这次眨眼时间稍微长了点，
大概是在内心沉吟着什么。
他有些期待地等待着鹿潞陆能说出什么话来，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新鲜感，像是久违的遇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又像是意料之外的遇到了一个小丑，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表演能不能再戳中自己的笑点。
鹿潞陆见他一脸期待的表情，与他之前颐气指使居高临下话里藏刀的架势截然不同，顿时感觉这个人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他沉吟半晌，往回缩了缩身子凑到身后的游凯荣耳边问道：
“黄局平时对其他人也这个样子吗？”
游凯荣下意识瞟了黄局一眼，发现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非常变态的笑容，看得人汗毛直立，连忙收回目光努力压低声音回答：
“怎么可能，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鹿潞陆了然，虽然还是奇怪为什么游凯荣明显还是正常的，但对于黄局收到水晶球影响的猜测更坚定了几分。
他重新坐正，黄局期待的表情已经因为他的小动作和悄悄话而带上了一点恼怒。
沉吟过后，针对于黄局刚才明显带着刺的轻薄话语，他试探着问道：
“黄局，您幸福吗？”
黄局和游凯荣都直接被问懵了…
“我姓黄…”黄局似乎也脑子一抽，这个回答让鹿潞陆和游凯荣都陷入了石化。
短短几分钟里面，办公室的气氛从凝重到针锋相对到剑拔弩张到图穷匕见到现在的逗逼欢乐，全程旁观的游凯荣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短短几分钟内经过了春夏秋冬。
短暂石化过后，鹿潞陆心中更加警觉，这种逻辑颠倒喜怒无常的状态，让黄局的身影与王德芬被他抓到的时候的样子逐渐重合。
他愈发确信黄局也受到了类似水晶球之类的物品的影响。
当即不等黄局再回复，遵循着内心的紧迫感，他急忙再次闭上了双眼。
通过黄局和游凯荣截然不同的表现，鹿潞陆刚才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就是黄局现在这个状态不完全是由自己口袋里的水晶球触发的，大概率还有另外一件禁物已经影响了他一段时间。
脑海中的红雾也许就是来自影响黄局手中的物品，所以才会是红雾而不是红色气流。
这让鹿潞陆有了腹背夹击的感受，终于下定了决心哪怕消耗接引殿积攒的所有能量也要把脑海中的红雾驱逐。
而且，红雾把脑海中的小人给困在了接引殿中，这也限制了他后续的发挥。
看样子接下来很难再从警察局这边获得力量去继续追查诺亚·坎波斯，那么鹿潞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新获得的神奇视角和利用小人完全发挥自己身体力量这两个超凡特性来自己找回丢失的玉佩。
接引殿中，小人再次睁眼。
不到几秒的世界，外面的红雾似乎又浓郁了许多，有从雾转变成霾的架势。
鹿潞陆有些庆幸自己做决定还算快，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半实半虚的接引殿，一咬牙，控制着接引殿缓缓变大。
接引殿与红雾开始主动接触，相交之处似乎发生着剧烈的化学反应，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在鹿潞陆脑海中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