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游之前睡不着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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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sc066年07月4日，即将开始的招生考试……”
时衫云百般无聊地盯住桌子的课本，胃口不佳的她早早地扒完餐盘上的食物，然后独自留在教室里发呆。
中午的校园广播依旧是那种鸡毛蒜皮的内容，什么地方的产量又翻倍，什么地方的避难所又建成，说真的，负责撰写广播文稿的人是不是学生啊？怎么会写出只有退休大爷喜欢听的东西啊？
关闭广播后，时衫云回到座位继续看书，眼睛却时不时飘向左前方的一个座位。
“他真的变了许多……”
人总是矛盾的，她虽然庆幸于那段畸形的关系终归于正常，但是被一个孤独的病弱少年需要并依靠的感觉……
猛地摇头摆脱掉那些不堪回首的龌龊想法后，时衫云继续阅读面前这本从图书馆借来的警校教材，既然那个少年有了属于自己的方向，自己不加把劲可不行啊。
“‘iv级警报是目前能预测到的最高等级灾弦等级，而v级警报只存在于理论中’……这不胡扯吗？既然不会发生就不用设立等级啊。”
鄙视归鄙视，时衫云还是想给这段话画上重点线，因为它是这个自然段的开头，应该属于知识点总结，照这个法子去自学准没错。
在伸手去放在文具盒里的荧光笔时，她发现整个文具盒散落在地上。
奇怪，自己明明把文具盒放在不容易掉落的位置上，手又没碰到，它是怎么落到地上？
时衫云离开座位低身拾取荧光笔，却发现没盖上笔帽的它正在滚离自己的位置。
“大楼……在抖？”
指尖接触到地板时，时衫云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取出藏在书包里的手机再起身跑离教室。在此期间，她发现还有人在其他教室里午睡，就大喊道：“地震！！大家快逃！！”
这一嗓子直接喊醒整栋楼的学生和老师，起初有老师见没多大动静，还以为某个坏学生在开十分恶劣的玩笑，于是骂骂咧咧地走出办公室。
然后她就看到逐渐蔓延的黑色裂缝。
条件反射式的反应使老师冲回办公室摁响警报，低鸣的喇叭声顿时响彻整个校园，正在吃午饭的大部分学生懵逼地抬头看向声源方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v级警告！』
『v级警告！』
『v级警告！』
官方警告替所有人解开疑惑，也拉开避难工作的序幕。
负责监察食堂秩序的几名老师立刻站出来指引学生和职工有序进入地下避难所，经过入职培训的她们对学校的避难所入口还算了如指掌，熟练地开启入口防爆门并保持对外界的联系以确保后续救援的展开。
附近的居民也陆续赶来，其中不乏学生的家长。进入避难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负责指挥避难的安保部主任老师将担忧的目光投向黑色裂缝的源头方向。
要知道，造成十几年前的二·二七南c区大惨案的灾弦也才是iv级。
“主任，快看天上！”
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尽管被叫的人只有安保部主任，但是停留在入口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天空。
一个大型建筑物正无视着万有引力，漂浮于天空之中。如果它掉落下来，那么首当其冲的目标肯定是这所学校！
这个异象使人们更加惊恐，直接推开站在入口处维持秩序的保安和老师们，一股脑地冲入避难所中，踩踏事件随之而生。
“别挤！别挤！时间还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安保部主任捂着伤口，厉声地喊道，却是收效甚微，直到保安将其扶起。
看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同事，再看到躲在树下不敢进入人群的学生们，这位曾经经历过类似惨剧的前防卫军上尉挣扎着站起来，凄厉地大喊道——
“快！快救人啊啊啊啊啊！”
……
车子开到一半的路程就堵到无法行驶，曲义只好弃车翻越围栏向体育馆骑行。
一路上，他目睹到摆成队列的装甲车、武装直升机和战斗轰炸机义无反顾地超越自己前行，尽管前面就是同伴的残骸，但是士兵们依旧坚定地执行命令。
距离体育馆的一千米处，曲义终于发现第一位驭仙师……的尸体。
先简短地默哀并合上她的眼睛后，曲义拾取身旁的nvc-26型对灾弦特殊用自动步枪和后备弹匣，起身向目标地点跑去，这次灾弦爆发得太突然，他根本无法准备应对方法。
所以，自己这样过去又能改变什么？
「不知道，可现在要我袖手旁观才是不可能啊。」
曲义一边调整好【储物空间】的存放顺序，再回忆三个规则技能的内容，他有个预感：这次的对手肯定要比劫屠士更难对付。
饶是如此，他还是坚定地站住脚，向围过来的防卫军士兵举手喊道：“别误会！我不是灾弦使！”
“放下武器，他确实不是灾弦使。”一个疲惫的声音替曲义解了围，他定睛一看，对方竟是一位鲜血浸透战甲的驭仙师。
当只剩下两个人时，驭仙师便急切地说道：“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啥？我只是知道『廉价品』是作为一个灾弦使的载体才被允许存在。”曲义赶紧上前扶住驭仙师，冷静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你们不是应该监视我并截获『廉价品』吗？”
“没错，但在离开的时候，体育馆地下的弦波域能读数突然突破仪器的可监测范围。”驭仙师艰难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声说道，“我们根本来不及分人去追你们，只能用驭装抵御思维污染，后面……它复活了。 ”
曲义敏锐地捕捉到『复活』这个词汇，问道：“你口中的『它』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率主』，它是『率主』。”看着曲义疑惑的神情，驭仙师还给他补充说明道，“对于所有灾弦生物而言，『率主』可谓是站立于顶点的存在。”
“哦。”曲义简单地应答一声，便打算起身走人。
“等等！你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何种存在吗？”驭仙师错愕地盯着想要徒步走到体育馆的曲义，大声地问道，“这里很危险，一旦你发生什么事情，反灾弦的研究工作会……”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给我一辆车，要不然就闭嘴。”曲义直接打断她的话，淡声说道，“况且你也清楚，就算把我强行扣下，也没办法安全送我出去，对吗？不如让我放手一搏，你也不想让更多人提前等死吧？”
“……你真的有把握？”
“总要试试。”
驭仙师沉重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对无线电通讯器说道：“下士！”
“在！”
“给那个人一辆车，跑得越快越好！顺带从我车里再给他拿些装备，他肯定需要。”
“是！”
点头致谢后，曲义疾步离开这个房间。唯独留下那个驭仙师和一位始终躲在暗处旁听的人，那个人见四周无人后低声问道：“你确定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人身上？”
“不怕死到要找『率主』麻烦的笨蛋，我遇到过一个。本来我以为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没想到……既然那个笨蛋可以创造奇迹，那么我也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也是学院长的意思？”
“不，只是一个失败者的幼稚幻想。”
另一边，曲义将获取的装备收纳进【储物空间】后弃车离开，路上满地都是残骸，汽车根本无法通行。
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战斗的惨烈逐步显现出来，曲义曾想过停下来救治，但是大都为时已晚，即使有人侥幸存活，也被灾弦污染了思维，失去了勇气和动力。连帮他救助其他伤员都做不到。
见此情况，曲义只得留下部分物资再继续赶路。
比起战场外围的热闹，战场中心则是相当寂静，宛如即将演奏完序曲的乐队指挥席。而唯一存活的2级驭仙师正是这篇序曲的末尾音符，她目睹了那名不可描述的存在屠杀了一整队驭仙师，要不是队长临死前推开自己，她恐怕也要成为那堆肉团的一部分。
正是因此，她更没有理由逃离这里，哪怕用这副身躯的毁灭争取到一秒的时间也能救下数百人的性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启动临界状态后，大量药剂被维生系统注入那名驭仙师的体内，仙痕驭装活至极致。
就在其队长牺牲的几秒后，这位驭仙师发动了自杀性攻击。在她的眼里，由于队长的临死一击，那个怪物可能……不！肯定漏出破绽！
而导致这一切的存在没有丝毫反应，漠视着逐渐失去生命的她。
当尖锋离『它』只有几毫米时，驭仙师却没有力气刺下去，她感到空气变得粘稠起来，自己仿佛就在海底，根本无法活动。
但是，她还是如释重负地说道：“尝尝这个吧，怪物。”
瞬息之间，爆炸席卷整个操场。
尘埃落下，『它』依旧完好无损，却无法再保持高傲与冷漠。
因为就在『它』的眼前，一个全身沾满不属于自己的血液的少年护抱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英雄单膝跪立于地。
那个驭仙师居然还保持着些许意识，语气微弱地问道：“你…是谁？”
“怎么谁都爱问这个啊？”曲义给她注射一针【主神空间】出品的药剂再施加【战备医疗】，无奈地回应道，“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穿越者而已。”
“哈？”
“自己能走的话赶紧跑，接下来可能成人不宜。”
“不行……我不能留平民在这里……”
“你看我这样子，像个平民吗？赶紧走！哪怕是为了向外界传递情报都可以！”
这时的驭仙师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人口齿清晰，思维正常，竟没有受到灾弦的影响！
“……我会带支援回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有了希望后，那位驭仙师倒也干脆，直接启动驭装逃离此地。就在她无法视及的方向，一股黑色的类光物质向其袭来。
【时域异则·折射】启动。
顿时，那股黑光被斩落。而毫不知情的驭仙师也得以逃离，不过这对『率主』来说不重要，因为它发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名少年。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彼此彼此，『率主』，或是说，称『你』为‘不朽’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