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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费萨尔望着天远,象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你帮了倪氏的大忙,”天远对他很温和:“有什么我们可以为你做的,请务必直言。”
费萨尔想了想道:“倪氏最近购买了一台加速器,用于分离出原子强子中的夸克,并进行深度研究,家兄原先是麻省核物理系毕业的,对核物理一直抱有浓厚的兴趣,他希望能够在此项实验过程中进行观蓦及探讨。不知是否可以开此方便之门?”
老大沉吟一下,道:“我记得这项实验初期已预备邀请一些核物理方面的专家前来共同研究及讨论的,你说的令兄是否是努曼亲王?当年他在麻省的研究室中的成果以及在辩论会上的风采早已成为麻省最辉煌的一页之一,载入了麻省的校档之中,至今尚为学弟学妹们所津津乐道。”说着,他转向永继,道:“你去查下,此次邀请的专家中是否有努曼亲王?给我个回复。”
永继并没动身离开,而是微微欠身道:“这事奴才知道,名单的特邀嘉宾中的确有努曼亲王的名字,因亲王殿下行踪一向飘忽,请柬前期未能如期送达,但五少主子已经再度联系相关部门及人员去再次递送请柬,如无意外,近期应可送达本人。”
他知道的倒清楚。永继看了费萨尔一眼,我忽然明白,他们之所以对这个亲王如此在意,当是出于安全考虑,对费萨尔调查的延伸而已。
“他在太平洋的一个无名小岛上研究时间机器,”费萨尔的微笑中含了一丝无奈:“不必再找他了,我告诉他就是了。”
天远点头:“既然名单中有他,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费萨尔道:“家兄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以他过往个性,当是想尽早来此先睹为快,而此处正在宫禁期,所以我想……”
老大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含了一丝会然的微笑道:“我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不过封宫令是九叔下的,照倪氏规矩,也当由他来宣布解除。我可以代为跟九叔打声招呼,请有关部门先行放宽亲王的入境限制,你可将亲王的详细资料交给永继,以便他提前为亲王办理相关入境的手续。”
“如此,多谢殿下帮忙,”费萨尔道:“家兄也常在我们兄弟面前提及殿下在麻省的事迹,并一直认为殿下是最优秀的学弟之一,若非政务原因,殿下在核物理方面的成就当超过家兄非止一程,每说到此处,家兄都是深以为憾,长自惋惜不已。”
老大微笑道:“得蒙令兄称赞,也是我的荣幸之一,人各有志,我唯一所憾者是不能与令兄共事而已。”
原来费萨尔的兄长是老大的学兄,难怪老大对费萨尔青眼有加。费萨尔也深谙做人之道,当着老大就如此吹捧他,当然会令老大更为开心愉悦。相信就这一番话,倪氏中人都会对他的好感再度加分。
我问:“什么叫夸克?”
老大冲我微笑:“这个问题还是等亲王这个专家来后亲自对你解释吧。他知道的可远比我为多。”
费萨尔有点点神色古怪,道:“殿下,家兄向来脾气古怪,又有点恃才傲物,行为乖张,如他有何过度言行,也请殿下多多宽谅,勿以为意。”
老大道:“倪氏向来包容,对于真才实学之人,倪氏都会尊重礼敬,恃才傲物,行为乖张之类的评价也多见于倪氏自身身上,因此你不必过分担心。不过你既已说了此话,我当会再与兄弟们打声招呼,对令兄多加关照,务令其在此地此行愉快。”
“那我得替家兄多谢殿下的关照了,”费萨尔手抚左胸,微微躬身行礼。
老大点了下头算做回礼道:“不必如此客气,他是我的学兄,论理也当敬他几分。”
费萨尔就此告辞,老大令永继相送,神色间好生客气。
我问老大:“费萨尔的话让你很受用吧?”
“是呀,至少比你的来得舒心,”他笑:“怎么,你象是很不平?”
我道:“我不会拍马屁,当然比不上他,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他道:“他可是你的医生,若是这样都信不过,那你还信得过谁?”
我道:“若是单单对我那也罢了,反正我贱命一条,谁拿去都不希罕,不过你就不同,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道:“倪氏中人的命在我看来都一样重要,没有谁的命是贱命一条,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可是老大……”
“你还在为自己与那个容貌相似的人的事纠结吧?”他道:“这事他跟我们说过了,他喜欢收藏古董及古字画,在收集到的民&国遗物中发现过一本画册及诗集,整本都画的是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据称与你非常相似,根据诗集内容来看,那是画家为了一个暗中爱慕的女子所作。由于画面精美逼真,画中女子的神态栩栩如生,令人过目难忘。这一点可令你放心了吧?”
我忽然想起林赛外公外婆说过的那件事,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不会是同一人吧?
“你怎么了?象忽然见了鬼似的,”他奇怪地道:“这点事不至于吓着你吧?过来,说说你想到了什么?也许我能帮你解开这个结。”
我定定神,将那件事说了,当然尽量隐去了跟林赛有关的事件。
老大听得很仔细,我说完后,他道:“据你所说,的确很可能是同一人。但应该不构成什么危险。天下相似的人很多,别说历朝历代,就算同一时期,有两个不同地域的人相似也是可能的,从概率上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你用不着害怕。”
那费萨尔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女人?
他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可能喜欢你,而原因大概就与这些画与诗有关,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因画生情一点都不奇怪。别人可能就是利用这点想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过不幸为他识破,这才引得他动怒起杀心。换成我,也未必不会如此。这点也不足以成为怀疑他的证据。再说,他对你不是毫发无伤吗?”
我真的很奇怪他居然对费萨尔如此信任与好感。
他道:“这不是信任问题,我是据理而断,如果他真有什么不良之心,在这期间已可杀我好几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阿萝,怀疑人也要有相应的证据,不能因为他杀过人就认为他对所有人都有伤害性,退一步来说,你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是吧?也许等他说出原因时,你也会觉得那些人该杀,是不是?”
好吧,我反正提醒过了,听不听在他。
他一笑,冲我招手,我走上前去,他拉住了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我承你这个情。这儿是倪氏,他走哪儿都十几双眼睛盯着呢,放心。你身子如今也不好,不要太过操心这些事情了,听话,去吃点东西,再睡会儿,明天去天渭那里做个检查,好好调理下身子,别让哥哥们为你担心好吗?”
“老大,”我为难地道:“求你件事成么?”
他道:“你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道:“别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相待,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知道如何回报,结果会越欠越多......”
“傻话,”他道:“我对兄弟们一样好,怎么就没人跟我说这个?难道非得让我对你不好你才心安?真是个孩子,去休息吧,你脸色很不好呢。”
他叫永平送我回房休息。我莫名的烦躁,象困在笼中的囚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