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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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新节和老四喝到瞭天亮了，新节把这么多年从未给老四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老四心里觉得这么多年没有好好对待新节，感到也特别难受，还哭了好几场。心里也很惭愧，这么多年把这家祸害的不轻。
新节从心里并不记恨这个酒鬼四叔，还觉得他挺可怜的。所以当天晚上新节还给了老四一万块钱，这是新节这几年种庄稼所攒下来的钱。老四感动的更是老泪纵横，说什么以后一定把酒戒掉，好好的撑起这家来。
新节给老四这些钱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正在上高中的老四的大女儿。大女儿学习很好，一点都不像老四。这有可能受新节的影响，因为他俩只差几个月。从小都是新节带着大女儿玩，和照顾其他两兄妹的。在新节亲身影响下，三兄妹一点都不像老四那样好吃懒做的个性。
其实老四真名叫新元义，大女儿叫新萍，小女儿叫新筝，小儿子叫新瑞。姓新在村里并没几户，上面还有一位出了五福的新六爷和他的几个儿子。
天终于亮了，新节辗转反思了一夜没怎么睡着。他一晚上躺在自己搭的玉米秸房子里想着明天该怎么和乡亲们说自己要去城里的事。因为是这个村的人们把给养大的，心里感到有点不舍得。
新节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手里提了一个装肥料的编织袋，里面是准备好的铺盖和穿的衣服。来到了碾盘边上，今天的天气有点阴天，没有了太阳的照射，碾盘和四根枣树树干都显得暗淡了。
“新节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还提着行李。”五爷拄着拐棍来到新节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五爷爷你起这么早啊！不去干嘛，只是想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挣钱的机会。”新节立马扶着五爷坐在碾盘回答道。
“好啊！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什么出息啊！你看我一辈子没出过这村，现在得到了什么，不就是门洞子下面停放的那口棺材吗。”五爷叹着气说着。
“五爷您怎么么会这么想啊？你为村里做了多大的贡献，当初你腿脚好的时候，那家有红白喜事儿了不都是您给操办的吗。那时候多热闹啊！”新节坐在树干高兴的和五爷聊着小时候的事。
太阳好像做迷藏似的，时有时无的。一会儿躲到云里，一会儿又出来露个脸。坐在碾盘上的人们也都挤满了，坐不下的人们都坐到了枣树树干上。人们还闲聊着每天同样的话题，和最近新鲜的发生的事，都没人注意新节不同的举动。
“不必管他们，这些人只能吃喝等死，都多大岁数还好意思在这儿扯闲篇。”村长嘴里吸着刚点好烟嘴，用一种无可奈何表情对新节说到。
“听你四叔说你要去城里找活干，是真的吗？”村长不敢相信问道。
“是的，王伯。”新节回答道。
“身上有钱吗？听说去城里路费啊，住宿啊！还有吃饭什么的都挺贵的。”村长担心的嘱咐道。
“没事我身上有钱，到城里够用的。”新节思量了一下村长刚才说的费用忙回答。
“身上钱不够，可要给我说啊！我支持你去城里闯闯，不像这些人天天坐在这里闲聊的好。”村长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声望向坐在碾盘上那些青壮劳力。
“王伯，我也是出去看看，要是不行我不是还回来吗，和他们一样。”新节笑了笑说到。
“你有这胆量也比他们强多了，你几点的车啊？快走吧。”
“嗯，王伯我走了。”新节向村长摆了摆手。
就这样新节在没有亲人的送别中踏上去城里发展的步伐。其实老四来给新节送行呢！只不过昨晚喝多了起晚了，没赶上新节离开时间。他问过村长后才知道新节已经走了。
新节走出村口，来到了父母的坟前。双膝跪地，从背包里拿出烧纸来点燃了，又给父母磕了三个头。这时忍耐很久的新节实在忍耐不住了，眼泪掉落了下来。
“爸妈，儿子就要远行了，可能要很长时间不能来看望您二老了，请原谅儿子。爸妈，我好想你们啊！爸妈你们听到了吗？”新节仰望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憋在心里很长时间想说的话。
新节擦干眼泪，背起行李回头望了望父母的坟，又望了望生他养他的村庄。心里有一种莫名感觉，就是一定要改变村庄现在的这种状况的冲动。
新节没有再多想，他心里知道没有钱和门路是改变不了村庄的面貌的。只有自己出去后发展好了再回来，带着大家一起致富。新节这样想，但不知道后面的路有多艰辛，有多少困难，新节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也是村里第一个出远门的人，没人给他传授经验，只能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尝试。
因为身上的钱不多，新节没有做汽车，而是步行在路上走着。身上带的吃的并不多，只能够两天，这一天的路程已经过去了，吃的却只剩下一顿的了。新节坐在公路下面的草窝里，就像一只流浪的猫。饥饿似新节让自己必须克制不能吃剩下的馒头。
他把铺盖铺好，在背包里拿出用肥料编制带缝制的小帐篷，然后把铺盖塞进小帐篷里。虽说是一个帐篷不如说是比自己大的口袋。这样更方便了，人往里一钻既防潮还能有保暖的效果。新节为这个睡袋在家制作一个礼拜呢。
新节心想看来今晚就在这草窝睡一晚了。新节钻进自制睡袋里，忍着饥饿不知不觉还真的睡着了。
因为新节从十二岁时就在荒野地里睡觉了，现在的自己在野外睡觉并没感觉到害怕，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新节好像觉得有人在踢他，还不停喊：“起来，起来。不起来把你扔到河里去了。”
新节慢慢把眼睛睁开，从睡袋里钻出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可能是昨天赶路累的，所以睡得这么香。
把头探出睡袋的新节往四周看了看没人啊！刚才谁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