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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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时候天已经渐黑了,他们三人紧赶慢赶,在关城门前到了城门口,没想到竟被守城的营卫拦下盘问。
营卫让李明安说明身份,李明安不想多做解释。想着魏子琛的名头大些,就对着营卫说:“我等是令王爷的随从,出城办事晚了时辰,至此方归。”
守城门的人听到李明安的的话,脸上满是猜疑的神色:“真是奇怪,暮昏时分也有一波人马进城,也宣称是令王爷的随从,王爷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出城做?”
“所办何事?”按道理在这个地方,魏子琛不该有需要人出城办的事,李明安不禁警惕起来。
“嘿,你这小子!倒敢盘问起我来了!”城卫气恼,“想进城?那就让你家的主子派人来接,不然就给我滚蛋!”
李明安撇了撇眼,杨晋拔刀就抵在了这人的脖子上:“说是不说?”
城卫见来人是个狠角色,连忙示弱,“说!说!”小心的扶着杨晋的刀背,膝盖一弯砸到地上,低声下气地开口,“我没敢问啊!王爷的事,我们这些奴才怎么敢多问,英雄!英雄!放了我,我也就混口饭吃。”
看他双膝跪地志气全无,李明安也不想和这种仗势欺人的渣滓废话,担忧地对着杨晋说:“我们快进城吧,怕是令王爷会出事。”
。
果真不出李明安所料,还没到驿馆,就看到了林英潮的马车从马路一旁超了过去,一路向驿馆驶去。
紧跟在林英潮后面到了驿馆。
驿馆内外灯火通明,李明安眼看着林英潮慌慌张张的下马车,没踩准下马踏还在驿馆门前摔了一跤。他没来得及照看自己的伤势就拉住在门口迎他的人问道:“王爷怎么样了?找大夫来了么?”
“找了找了!听说王爷出了事就立马喊了大夫。”
林英潮气愤不已的发牢骚:“这些个流寇,都说盗亦有道,既收了我的钱财竟还这般猖狂,真是毫无道义可言!”
李明安不想管林英潮的污糟事,走近只是询问魏子琛的情况:“王爷怎么样了?”
林英潮循着声音看见李明安,连忙回话道:“天傍黑那会儿,有流寇进了令王爷的屋子,挟持了王爷,幸得王爷身边都是精明强干的,王爷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
“人抓到了么?”
“啊?”林英潮一愣。
“流寇。”
“哦!”林英潮有些紧张,毕竟皇亲国戚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平时再吊儿郎当这时也只得好好回话。
“他们都是受了训练的,不好抓。”林英潮遗憾地说。
“可封了城门?”
林英潮点了下头,“封了,我来之前就让城卫封了城门,现在巡城官正挨家挨户的搜捕。”
“嗯。”李明安赞许的应了一声,接着跟着林英潮一起匆忙向魏子琛的屋里走去。
刚上楼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吼声:“快去啊!都出城去找李小公子,不用在这守着我!”
元吉在一旁劝到:“他们尚在身旁且不能保王爷完全,怎敢离开?奴才们虽万死也不能离开王爷啊!”
“你们都不听我的命令是吗!好,我自己去!”
“王爷!”元吉在魏子琛后面喊。
魏子琛走到门前拉开门,没想到李明安就站在门前,两人一时愣住了神。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像是一些不便宣之于口的秘密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突然露出了马脚。
“王爷,我回来了。”李明安率先打破了尴尬,抬着头,看着魏子琛缓缓说道。
上下扫了一眼,看到魏子琛的除了胳膊上用纱布包着,其他地方倒看不出伤,李明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听完李明安的话,魏子琛又望了一眼李明安身后的林英潮,林英潮立马弯身行礼。
“是鄙官治理不严,让令王爷受了伤,鄙官已经吩咐全城搜查,定让贼人无处可逃!”
魏子琛没让他们进屋,就在门口问道:“这城中最安全的地方,若我没猜错,应是林城守的城主府吧?”
林英潮看了一眼魏子琛,眉眼中尽是认真,看不出责怪的神色,便大大方方的承认到:“正是,若王爷不嫌弃,我正有意把王爷接到我府里将养。”
魏子琛否定到,“贼人的目标是我,我不去你们才安全些。你走时把李公子带上,贼寇没抓到之前,别放她出来。”
李明安震惊的看着魏子琛,自己又不是物什摆件,怎容他随意安排?
李明安果断拒绝:“多谢王爷的好意,我也不去。我既是随军队来的,理当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的安危。”
林英潮为难的看向魏子琛,却见魏子琛只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李明安。
魏子琛左右想了想,觉得无论城主府多么牢固,但还是把李明安留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安心,便对李明安说道:“那好,若你不愿去,就得一直跟在我身边,片刻不离。”
“好。”李明安爽快的回道。
林英潮见势赶忙说:“我回去就安排人手,多派些人过来。”
。
是夜,杨晋和殷离也没敢去休息,就守在魏子琛的屋门外,李明安则按照魏子琛的意思,睡在了临时搬来的矮榻上,为了保护魏子琛,李明安让人把矮榻就安在了床边上。
魏子琛看着这张小榻,心中不忍:“你去睡床,我宿在这张小榻上。”
李明安看了眼床,自然是王爷尊贵,自己怎么好意思睡床?回绝道:“不用,我个子小,这张矮榻刚刚好。”
夜已经深了,魏子琛也不想过多争执,吹了房里的灯,只留了床边的一盏,躺在床边上,和李明安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没有睡意,魏子琛想谈谈李明安的身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却听见李明安问到:“你看清那贼人的面容了么?”
魏子琛温和的回道:“下午我一直在屋门前等你,他们从窗子进了我的屋子,背后袭击了我,听到侍卫声音就跑了,一直没露脸。”
李明安想了想,若是山贼土匪,定然不敢招惹皇亲国戚。他们既目标明确的进了魏子琛的房门,费尽心机的想置他于死地,那他们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湘南的反贼。
他们袭击魏子琛,一方面是向魏无庸示威,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和皇上亲近,想杀了他为湘南王报仇。
可是这些没必要全都告诉魏子琛,说了也只是徒增他的不快而已,只是暗暗的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好保护他的安全。
“你是几岁离开岭南的?”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听到魏子琛的问话,李明安转过头。
看了他一眼,又觉得尴尬,转回头来,脸朝上回答道:“三岁。”
魏子琛这样问自是知道了一切,看清了他的心意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李明安便没有必要隐瞒。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李明安听到这些没有再说话,只觉得眼睛酸酸的。
“不管是当日荀将军的事,还是……你父兄。”魏子琛解释道。
静了几秒,李明安打断他的话:“你没必要,我也不接受。”她听不下去他这样冠冕堂皇惺惺作态的道歉。
“当日我父亲出事的时候,你也只是个四岁的孩童,论罪也论不到你身上。”
好像深夜有种魔力,它张开了心灵的大网,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而我父兄,算计他、害他、杀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魏子琛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李予泽虽不是他算计死的,可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也不敢,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在她面前,称一声问心无愧。
他因此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如此卑劣,如斯不堪。
“王爷不胜刀剑,以后不要再说把侍卫支给旁人的话了。”
李明安费心劝道:“你以为皇上会突然加一倍的兵力锄叛么?我们这些人,都是为这王爷的安危才来的。”
“在这里,没有谁比王爷的安危更重要。”
李明安说了这么多没见魏子琛回话,转头往床上看,发现魏子琛正盯着矮榻上的自己。
魏子琛无比郑重的说:“一派胡言。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烛光照在他明媚的脸上,好似撒满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