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硬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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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
叹了口气，小澜有些疲倦地说道，“不过就算我帮你，我又能怎么帮你呢？鱼鳍根本不是咱们目之血小队负责的收容物，你想要接触到它，根本没有权限许可。”
“谁说我要接触它了？”曲骁挑了挑眉毛，“我只是要它的蜕皮而已，能够获取到蜕皮的地方又不只是收容室，还有一个地方，不也可以吗？”
小澜闻言面色骤然一变：“你指的是咱们现在要去的那儿？！”
对于非危险性收容产物，基地里是有一个用于集中存放的中转室的，现在二人前往的地方就是这个中转室，里面除了斯普莱特的腺液，还会有很多其他收容物的产物临时存放在此。
按照曲骁的意思，他是准备直接在中转室内动手，可里面还有管理存放物的仓储负责人，以及顶上无时无刻都在转动的摄像头来回巡视。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动手，危险性一定是非常大的，饶是小澜胆子不小，也不敢随意动这种念头。
然而他看曲骁的表情，后者说这话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这家伙是真打算冒一次险，从最危险的地方获取鱼鳍的蜕皮。
“你疯了！”
左右张望了下确保没人经过，小澜压低嗓门对曲骁低吼道，“中转室管控有多严你难道不知道吗？！在这种地方动手，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
“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啊……”曲骁耸了耸肩，“你认识管控鱼鳍那个小队里某个人吗？你能让他偷偷刷卡带我们进去吗？”
“……”
“你看，不行吧。”曲骁摊了摊手，“所以我才说，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方式。”
“这东西对于你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有，当然有。”曲骁回答，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巨额的奖金，如果搞不到这东西，他注定和奖金无缘。
“好啦，先别想了，调整下你的状态，咱们到地方了。”
走到中转室门口，曲骁提醒小澜注意好情绪，后者还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曲骁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心里暗骂一声，小澜只好跟着走入，中转室的空间不小，里面有好几名负责管理的三级人员。
将手里的试管递交给小澜，曲骁示意后者上去互动，小澜心里很明白曲骁的想法，这家伙，是想要让他去吸引这些人的注意。
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了，小澜索性心一横，暗咬着牙快步上前。
其中一名三级人员这时候已经注意到了他，主动走上来看了看小澜手里试管的标签，他示意后者将之拿到靠右的架子上放好，然后就又转过身去办别的事情了。
鱼鳍的蜕皮用一个铁皮大盒装着，摆放在靠角落位置深处，那地方距离小澜存放试管的位置不远，顶上有一个摄像头，底下还站着一个正在办事的三级人员。
曲骁偷偷靠近过去，他用眼神示意小澜搞出点动静，这个三级人员就站在铁皮盒子边上，如果不把其引走，偷东西是肯定会被发现的。
小澜见状深呼吸了一口，然后他就突然左脚拌右脚，一头栽倒在地上！
扑通！
“哎哟！”
不止依靠身体制造动静，小澜还刻意大叫了一声，屋里的几人闻言纷纷转过了脑袋，看着小澜有些站不起来的样子，距离最近的那名三级人员立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去。
就连顶上人为操控的摄像头，也因为现场的状况中断了巡视模式，视野全部聚焦到了小澜的方位，这正是曲骁动手偷取蜕皮的好时机！
踩着小脚步走视线死角窜过去，他抓起一把蜕皮就往自己兜里塞，这时候已经有人想要转身了，小澜为了不让他们注意到曲骁，又狠下心再摔了自己一次！
为了达到效果，他的镜架都摔断了，如此扎实的表演不禁让旁边几人怀疑，是不是中转室里的地板太滑了。
扶着小澜重新站起身子，这时候曲骁已经完成了偷窃，假装非常关心地跑上前来，他向几人道谢了一番，然后是扶着小澜快步溜了出去。
直到走远出好几个拐角，二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距离已经很远了，对方没有追上来，说明暂时是没有发现问题。
“你演的真是太好了！”曲骁向小澜竖了个大拇指，“摔得又自然又得体，看着就像是真的一样。”
“嘁，雕虫小技罢了。”小澜谦虚地撇了撇嘴，“倒是你，也实在是太贪了吧……我瞥见你塞满了整整四个口袋，如果给你个麻袋，你恐怕是能把那一盒都给装走吧……”
“这不一步到位吗哈哈……”曲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这事情干得，确实是太冒险了，不过好处也是有的，成功这一次后，直到鱼王争霸赛结束，他应该都不需要再来偷了。
和小澜一起返回小队中心，曲骁赶紧将兜里的蜕皮回卧室藏了起来，等他再次开门出来的时候，发现老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门口了，看见曲骁有些错愕的模样，老管主动开口说道：“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有！”曲骁连忙点头，然后他就跟着老管去了后者的卧室。
这里的布置和曲骁的房间不太相同，之前一次进来的时候，曲骁就发现老管很喜欢末世前世界的那些摇滚海报，他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挂饰着这种装饰品，琳琅满目，看着甚是花哨。
除此之外，老管的床头还摆放有一把电吉他，从上面没有沾染灰尘可以看出，老管平时非常地爱惜它，曲骁在此之前还从没有听见过老管弹奏乐曲，但从其书桌上堆满的乐谱来看，后者应该对乐器颇有造诣，曲骁索性开口问了问，却没想到，老管的回应并不是点头。
“这些东西其实不是我喜欢的。”露出一抹追忆的笑容，老管落座到床上拿起吉他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明子留下来的，其实我本人一点都不喜欢听或玩这些东西。”
“明子……”曲骁回忆了下这个名字，“管哥，那是你之前的搭档？”
“对。”老管点了点头，苦笑着拨弄了一下琴弦，吉他发出一声殇然的回荡。
“这把吉他和这些海报乐谱都是他留下来的东西，我一直舍不得扔，就干脆把他们放进了我的房间，之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图案很花，看着很聒噪，但现在……我大抵是已经习惯了吧，莫名就有些适应这种感觉了。”
“我理解。”曲骁点点头，他自己其实也是个念旧的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经营农场就是他对逝去父母的缅怀，所以老管当下的情感，曲骁完全能起共鸣。
“好了，还是来说说你的事情吧。”老管一转话锋，变化语气说道，“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要更换搭档？”
“管哥，我……”
“你是觉得我很没用，保护不了你，对吗？”
“管哥，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你啊，就只是正常的调动而已，小澜他说想和我一起，我就答应了……”
“他说想和你一起？”老管脸上写满了不信，“你们之前关系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俩之间还有这些小九九？”
“管哥，我们之间私底下的关系确实挺好的……”曲骁尴尬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经常找他帮我的忙……当然了，他也挺乐意的。”
“是吗？”老管眼神一凝，“其实你的回答对我而言也并不是重要，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无疑是尊重你的，不过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很多时候，跟着一个老人都比跟着一个新人要好，小澜他也才入队一年，你跟他一起做任务，或许不比跟着我安全。”
“管哥，你这是在拉拢我？”
“拉拢？”老管突然笑了，“小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不过是喜欢多管闲事，给你点善意的忠告罢了。拉拢你这种毛头小子，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要不是因为我们之前是搭档，我现在才懒得和你废话呢……好啦好啦，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老管便打了个手势，给曲骁下了逐客令。
直到曲骁离开房间，老管才表露出来自己真正的情绪，他的眼神中饱含着伤心，夹杂着的还有浓浓的挫败……
以及悔恨。
“或许，我这辈子注定没有什么保护别人的能力吧……”
从抽屉里拿出明子的照片，老管眼眶泛红，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门外。
曲骁并没有立即离开，虽然隔着一道门板，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老管情绪的释放。
刚才说话的时候，曲骁就能感觉老管在对他隐瞒情绪，虽然非常失望自己做出的决定，但这个男人，最后依然是选择了支持自己。
这或许就是“搭档”二字背后真正的含义吧。
曲骁心里很是愧疚自己的做法，但他同样也很清楚，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与小澜相比，老管的身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和自己一起搅合下去，只会让后者的处境同自己一样越陷越深。
曲骁是真不想继续坑害老管，所以才做出了放手的决定，虽然这样的做法等同于不辞而别，但权衡利弊，曲骁还是认为如此是正确。
他欠老管一个体面的道歉，但……并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