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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上仙清誉保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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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满心无语。

景之上仙一个人间至强,除非他自愿,谁能有本事毁了他的清誉?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何必在乎什么清誉?!

但,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天真。

昆仑弟子们似乎无法接受有人胆敢染指景之上仙,离桃夭极近的师兄怒而咒骂:“我们必须捍卫上仙的清白,定要叫那色胆包天的狂徒死无葬生之地!”

“……”她这是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树了十万仇敌?可若她真玷污了上仙,被人喊打喊杀也就算了,可她就是写了几封不知道上仙看没看见的情诗,何至于斯?

接下来,便是一阵如何折磨采花贼的讨论,听得久了,她才知道,修仙者们对满清酷刑的研究,委实到位。

若她不是“凶手”,必定和人好好切磋折磨人的心得。

桃夭打算开溜,奈何她既不会御剑,又不会腾云,无奈之下,她只能故作无辜地立在荼蘼殿前,等讨伐大会结束。

等一众师兄师姐如离弦的箭,嗖嗖地飞出去,她便要走。

殿前高阶上,大师兄说:“那个谁,你过来。”

桃夭默默向前走,只当喊得不是她。

“新入门的小师妹,请你过来。”

桃夭身躯一震,无奈转身,转身的刹那勾起嘴角,露出谄媚之极的微笑:“大师兄,您今天看着真俊俏~”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幸运之神是个颜控,所以好看的人都特别幸运,今天大师兄这么帅,打麻将必定把把自摸。”

“真的?”

“千真万确!”

“老二,老三,老四,走,来一局。”

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师兄,二师兄说:“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

“咳。”大师兄尴尬。

二师兄眯起桃花眼,犹如一只狐狸般仔细打量桃夭,桃夭被他看得心虚,却只能故作镇定地抽起嘴角,干笑。

“新来的小师妹,你叫什么?”

“桃夭。”

“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记师妹姓桃。桃师妹,是你吧?”

“哈?”桃夭侧首,目光盛满懵懂。

“一千年来,昆仑弟子十万人,还从来没有一个敢公然亵渎景之上仙的,你一来,景之上仙便被人亵渎了,你还敢说不是你?”

桃夭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皇天在上,我桃夭如果亵渎过景之上仙,我就不是人!”

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人。

二师兄甚感意外:“桃师妹不必如此。”

四师兄满面狐疑:“怎么可能不是你?”

“四师兄,你想想,我刚入昆仑,就算真想亵渎景之上仙,那也不敢这么高调,对不对?我觉得的吧,敢亵渎上仙的一定是个来昆仑很多年的师兄或者师姐。许是上仙太过遗世独立,才逼得师兄或者师姐不顾一切?”

“好像有些道理?”

“那可不?”胡编乱造,她可是专业的。

“桃师妹。”四师兄浅笑,“你说是某个师妹毁上仙清誉,我可以理解,但你说是某个师弟,我觉得不会。”

“四师兄在小看上仙的魅力吗?”

四师兄错愕:“什么?”

“像上仙这等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叫某些男道友心生爱慕,也不是不能嘛。”

“……”

“四师兄,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上仙的,可有过——”

四师兄急抬手:“大师兄,我这就回四危山找那亵渎上仙的混球。”

说罢,四师兄纵身一跃,跳上云层,瞬间消失不见。

桃夭眯着眼睛,不甚在意地嘟囔:“四师兄跑得这么快,莫不是做贼心虚?”

大师兄肃目:“桃师妹。”

“在,大师兄。”

“究竟是谁在亵渎景之上仙,昆仑山定会查明真相,在此之前,还请桃师妹慎言。”

“哦。”

藏书楼前,桃夭又一次撑着脑袋,以四十五度角的绝美姿势,忧伤地仰望天空。

十天了。

自昆仑仙境敲响警钟,誓要找出亵渎上仙的无耻之徒已过去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昆仑仙境委实热闹。

那些个说要闭关五十或者一百年的修仙者倾巢而出,发了疯似地想要找出无耻之徒,将其大卸八块。

要是叫昆仑仙境的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无耻之徒,自己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凄惨下场?

她就是想傍上一根粗大腿,又没伤天害理,至于吗?

“唉……”

“小道友。”

抬头一看,原来是学堂掌事。

“岑夫子好。”

“小道友也好。”

“夫子今天怎么没去钓鱼?”

“山上太热闹,鱼儿都跑得不见踪影。”

桃夭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这些人当真可恶,吵得岑夫子钓不成鱼!夫子,不如你去和大师兄说一声,叫他们别闹了,这样夫子就能继续钓鱼了。”

“小道友,你不喜欢他们闹?”

“怎么能是我不喜欢?该是夫子不喜欢。”

岑夫子失笑:“小道友,其实我不喜欢钓鱼,我只是除了钓鱼不知道该干什么?八百年来,让我觉得有些意思的,还属这十天。”

“……”合着她是会错了意,岑夫子竟是一个口谦体直的人,嘴上说太热闹,心里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道友怎么不说话?”

她该说什么?

要被喊打喊杀的人又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乐得很,可她怕啊,怕万一真有人查出是她亵渎上仙,那……

“是小道友吧?”

“哈?”

“藏书楼里少了一本写字的信笺,最近进去过藏书楼的人,只有小道友一个。”

“——”

露馅了该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

桃夭抿嘴,眼眶顿红,一分钟后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哗啦啦地落:“岑夫子,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年幼无知,鬼迷心窍。

我不知道亵渎上仙是重罪,还请岑夫子大发慈悲,替我隐瞒,只要我能逃过此劫,以后定然做牛做马报答夫子。”

岑夫子又一次大笑:“小道友,你很不错。”

“诶?”

难不成她又会错了意?

不愧是昆仑夫子,当真夫子心海底针,非她一介“人妖”可懂。

岑夫子抬头,目光慈祥地落在漫天飞来飞去的仙者们:“自天梯被劈断,一千年来,昆仑仙境犹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可这十日,昆仑仙境委实热闹。小道友,这都是你的功劳。”

“夫子的意思,我调戏上仙调戏地好?”

“……”岑夫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小道友,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亵渎上仙比私上销恨山更严重?”

说实话,桃夭觉得莫名其妙。

景之上仙是修仙者,又非真无欲无求的神仙,祈夜大陆天下太平,就算景之上仙恋上什么人,又能怎样?

反正不周山断,没人可飞升神界,又何必继续无欲无求?再说,神仙就一定是无欲无求地吗?桃夭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岑夫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销恨山上除了景之上仙,可还有别人?”

“没有。”

“那他岂不是很寂寞?”

“修仙本来就是一件寂寞又漫长的事。”

“可岑夫子说,今日的热闹极好。”

岑夫子失笑:“小道友,你很会说话。”

“嘿。”

“小道友,你为什么要给上仙写情书?”

因为他是一根又美又粗的大腿啊。

这话,桃夭可不敢说。

“岑夫子,我上昆仑是为修道成仙,而昆仑仙境至强者乃是景之上仙,我仰慕上仙的修为,想要拜师学艺。”

“唉……”岑夫子长叹,“昆仑修者还愿意修仙的,约莫只剩下你这个一点修为也没有的小道友了。也罢,身为夫子,不能对求贤若渴的学生视而不见,逼得你出此下策的人,原是昆仑。”

“岑夫子是说,我没错?”

“昆仑无人教你是错,你亵渎上仙亦是错。”

“……”

“走吧,我带你去见丹丘,丘生是个明事理的,你只要和他实话实说,他会从轻发落。”

“丘生是谁?”

“你的大师兄。”

“岑夫子,大师兄日理万机,你拿这等小事去烦他,不好吧?”

“小事?小道友,此般阵仗在你眼里若是小事,那么什么才是大事?”

“呃……”

她不过是不想去见大师兄……她才对着师兄们发过毒誓,这会儿又去说实话,以后发誓这一招,怕是不能用了……

荼蘼殿内

四位师兄又在打麻将。

“三条。”三师兄弹出一张牌,“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昆仑山除销恨山,已被翻了个遍。

可亵渎景之上仙的罪魁祸首在哪呢?

人没找到就算了,也不知道那个兔崽子起的头,说要上销恨山问苦主,还说上仙一准儿知道谁在调戏他!

你们说说,这都算什么事儿?”

“荒谬——”大师兄眉眼一横,怒而拂袖,一局打到一半的麻将瞬间乱了。

看着滚了一地的麻将牌,二师兄长叹:“大师兄,你若输不起,可以不玩,师弟们能理解,你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耍赖呢?”

“谁耍赖了?我是被老三气的!”

“……”三师兄指着自己,无言以对。

大师兄愤愤:“到底是哪个死不要脸的,竟然敢生出染指景之上仙的野心?想景之上仙在昆仑一千年,谁见了不得低头,除了远远地瞥一眼,愣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可这回这个登徒子倒是胆子大,居然给景之上仙写了几十首酸掉人牙的破诗,委实气人!”

四师兄若有所思地抬眸:“大师兄,你该不会也想给景之上仙写酸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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