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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重组?!”
真司渐渐意识到不对劲,眉似利剑紧紧的盯着这个猎物。
此时辉夜发来了传讯,真司毫不犹豫的接听了听话,在知道佐伯倒地的那一刻,他的刀突然有那么一刹那拿不稳了。
一旁的少年治疗着地上哀嚎的人们,失去意识的人们身形逐渐恢复,但消散的白色光芒依旧不止,便回头问道。
“我只能让他们暂时免受虚空的孵化侵蚀,至于那团白光,应该是来自怪物的能力,看来不消灭它,白光就不会停止,你身手不错,我叫安树,需要帮忙吗?”
真司没有理睬他,耳边继续传来阵阵电子女声。
“生物分析,鲜血怪物,由死者生前抽出的血液混合组成,会攻击所有可见的目标,不确定是否具有意识,也可能是被人暗中操控,它掌握了之前失踪的那个男人的能力“造血与细胞重组”能极快的回复生命,哪怕是进入濒死状态,也能通过重组焕发新生,唯一的弱点,只有一击必杀,才能将其打败。”
真司听完心都凉了半截,作为刻苦专研练习体术的他,夜以继日的锻炼配合自己的特性在敌人阵营中三进三出,但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敌人,总有一种刺客遇上会恢复的坦克,兰陵王遇上程咬金的感觉。
“难怪你砍了这么多下都不死。”
安树说道,却不知真司的眼睛似刀一样盯着他。
空中一个黑影飞速赶来,一刀砍在地面上出现了阵阵裂纹。
真司从黑影背后出现一击斩在了铠甲上,被震飞在空中,又随即消失,平稳的出现在了地面。黑色的斑点蚕食了利刃,碎裂开来,真是近战武器的噩梦。
“喂”
安树站在真司身前,双眼怒视黑影与怪物。
“你和那个怪物是一伙儿的吧,我不管你是谁,肆意的践踏生命,我决不饶恕”
“让开小鬼”
她马上笑了,眸子里也露出光彩。
“事情变得有趣了,呵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安树一脸茫然。
“别逞强了,替你的宝贝刀缅怀吧”
安树继续说道。
宝贝?真司很是疑惑,其实像这样的刀,仓库里还有上千把,也总是督促他让他好好整理一下,毕竟放酒的仓库一半给他用来放刀了,收藏满宫殿的刀也算是真司这个人冰块人的爱好,看来这个月酒馆的账单上免不了多一笔开销。
…
“救救我”
倒在地上的人们发出痛苦的哀嚎,惨白的脸,整个人像是高垒的积木,随时要崩塌。
虚空之境本应是虚无缥缈死气沉沉,但显然这切切实实的高楼大厦与外界并无不同,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能否抢先赶在市民消失前歼灭怪物,安树对此并不担心。怪物的目标是我,想必是听命于黑影,想试探自己的实力。
这里像是现实世界的倒影,是一面镜子,对于安树来说就像家一样,每当烦心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
听蒋姨说我是在一个大雾天被她找到,这一路走来这个猴头没少给她惹麻烦,既然决定了领养,蒋姨也是尽心尽责的做到了母亲做到的全部,但青春期的少年总有那么一点叛逆,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当每年的清明,安树会跟随蒋姨一起去上山扫墓,当晚他会独自来到镜面世界,为自己存在或从未存在过的父母倒一杯净酒,每当安树感伤忧愁时总会听到恶魔般的嘲笑,
对,是那家伙。而这么些年除了蒋姨一家,他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自己的影子会说话,形影不离的陪伴着他,倒也不觉得孤单,只不过影子那骨子里的高傲实在是不讨人喜欢,没事别来烦我,对,他是这样说的。
(安树,能力“招魂”,顾名思义,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评价F)
你给我出来,小黑子!安树在心中破口大骂,哈哈哈哈哈身体的另一半灵魂放肆地嘲笑着,完全不以为然。
安树狼狈的躲避着怪物的追击,真司与黑影对峙着,余光时不时瞥向安树。
安树被这一轰击震飞在地,膝盖的布料染上了点点鲜红。怪物见状兴奋不已,猩红的血丝在手臂乱窜,恨不得把安树大卸八块。幻化而出的鲜血巨剑即将砍下安树的脑袋,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安树竟然消失了,与此同时真司也消失了,信蚀环顾着四周,说道。
“在那!”
鲜血怪物响应她的召唤,发疯似的蠕动,可原本他速度本就不快,再加上真司的瞬间移动能力,已经被甩出了一大截。
“哈哈哈哈,老巫婆,略略略,追不上我们吧。”
真司把安树扛在肩上,在安树嘲讽信蚀以后,他表现出极度嫌弃。
“哼,你真觉得自己能逃掉?”
信蚀化为黑影融入在黑暗之中,在乌云笼罩与白色雾气的阻碍下,真司移动的不是很远,而信蚀早已不见踪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悄无声息。
“难道她的能力是隐身?”
安树疑惑的看着真司。
“不,不是,你把我右耳的耳麦摘下来给自己戴上。”
真司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哦,好。”
安树乖乖的照做。
机械般的女声再次响起,传入两人耳中。
“鸢一信蚀,使徒排名第四,特性,“黑色魅影”能够自由操作黑影转换进行攻击,在夜晚其能力得到提升,能使自身液态化与黑暗融为一体。”
“液态化!”
安树大呼,这岂不是比那个鲜血怪物还要难缠!
“是的,安树。”
辉夜姬淡定的回答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安树问。
“我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人工智能,你可以叫我辉夜姬。”
“我靠,太酷了啊,这比我室友那台人工智能厉害多。”
安树沾沾自喜,他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损他的那好哥们儿了。
真司看着安树高兴的表情,很是不爽。
“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再这样我把你丢下去。”
“别别别。”安树急忙喊道,他还年轻,他可不想命丧当场。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刻,黑雾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一把向地面的两人砸去,幸好真司眼疾手快,可还没反应过来的安树却遭了殃,在连续的快速移动中,仿佛中午吃的午饭都要吐了出来。
无数的黑色人影将二人团团围住,白烟与黑雾笼罩了上空,在视线阻挡的情况下真司这下也无计可施了。
“好狠,我快吐了。一上来就安排这么个狠角色来搞我。”
真司看着安树自言自语很是不理解,都这个时候了,他已经准备好与怪物殊死一搏,可安树并不是在说着没头脑的话,他在说给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灵活听,可古老的灵魂还是没有回应。
“卧槽,不就是今早吃面加了你最讨厌的香菜嘛,至于吗,我大不了下次不吃那东西就行了。”
其实安树是个香菜怪,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妥协,毕竟听他的话来说,狗命要紧啊。
黑影步步紧逼,在双方即将交火的瞬间,不知哪里吹出一阵阵肆掠的狂风将四周绝大部分的黑影吹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溃散开来,鲜血怪物被缓缓击退。
“是佐伯!”
真司瞬间抬头,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顿时整个人精神起来。看着伤害累累的佐伯,真司皱起了眉头。
“这些是你朋友?”
安树问道,小说中那种行侠仗义的组织真的存在,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他也想加入这个大家庭,但是以自己的能力,他还得问问沉睡的那个大家伙愿不愿意。
“你们没事吧!”
激动的说道。
“都很好。”
真司回答,像是胜券在握,而则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安树,这让安树很不自在。
真司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口气,在鲜血怪物抵挡的时候向其冲去,一击命中腹部,安树趁机起身向突破了重围,他忍受着疼痛,还好安树体能不错,在学校里跑步是他最热爱的运动,每当没课的晚上他都要在操场跑上五公里。
佐伯狼狈的从空中落下,嘴角还带着一抹番茄酱,是像番茄酱,同她一起来到镜面世界喋喋不休的女生说的,这还得从十分钟前说起。
“你捡了一条命啊。”
真司趁机挖苦佐伯。
“是啊,第一次这么狼狈。”
“哈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时间倒转十分钟前。
“你呆在这,别出声,我答应找到你的姐姐”。
摊靠在地上的佐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或许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通话内容吵到她休息了,这让一旁的女子吓了一大跳。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对了谢谢你。”
男子大喘气的说道像是一个快要倒下的病人,还好有微风包裹吹起他的身体,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疲惫和一坨淤青,想必是摔得不轻。
“你没事吧,为什么会倒在这里,你有心脏病吗,可是你这么年轻,看着不像啊,难道是遗传吗。”
女孩着急的问道,或许是太年轻,什么都想知道答案。
面对这么多问题,佐伯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最终却哽在了嘴边,还好今晚的雨中伴随着风吹,他艰难的打坐了起来,双手运起魔法,只见随处吹打的微风瞬间找到了主人,向佐伯聚集,由于女孩就在旁边,他不敢太用力的汲取。
女孩见佐伯双手合十,无数凉风吹过她的裙摆向手心靠拢,此刻的他像是风暴之眼的中心,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型仿佛是在讲“难以置信”。她想说话询问佐伯,但是出于考虑会不会他发功的时候不能打扰什么的,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讲的吗,哇,真厉害。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了吧。”
没过一会,佐伯的脸仍然略显疲惫,但经过简单的治疗,情况总体有所好转。
“emmm,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了。”
女孩尴尬一笑,她全然顾着去欣赏法术去了,早已将佐伯说的话抛之脑后。
“你不是在寻找你的姐姐吗?”
“是啊。”
“你还需要紧急救护吗”
佐伯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他的脑袋后面有点生疼,应该是嗑着了。
“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不行。”
“为什么?!”
“你在这呆着,相信我,我把姐姐给你带回来。”
“我就要去!”
柔弱的萝莉女孩发出一声温柔坚定的女声,女孩很是顽固,毕竟在她这个年纪,叛逆总是这个时期的特色。在表达完态度以后她急忙的给联系人列表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佐伯很是无奈,刚想开口,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便又说了起来。
“我从记事的时候,家里就只有姐姐,我总是询问姐姐我们的爸爸妈妈,她总是告诉我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做着很冒险的工作,他们都很伟大。毕竟每年都会收到爸爸妈妈邮件回家的信件,因为姐姐说他们的工作非常敏感,不可以使用网络直接和我们通讯。我放学到家已经很久了,可姐姐她从来没有这样失踪过,她总是会准时准点的到家,我会帮她一起做饭,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我都快睡着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可是我更害怕失去她,姐姐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决定去姐姐上班的写字楼找她,结果在途中遇到了倒在雨中的你。大师,你是哪个门派的,你可以帮我找到姐姐吗。我谁也不要我就要我姐姐!”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器式的女声听起来格外冰冷,电话随即挂断,女子有一丝丝失落,但紧随其后的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她望着天空滴落的雨水。于是决定给名为“天下第一好”的联系人发一条微信,
“下班了吗姐姐”
“你在哪里”
“我很担心你”
…
“唔翁”的一声又一声,语音消息发送完毕,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这样的工作对手机而言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事,还是没有回复,绿色的对话气泡占满了手机屏幕。
姐姐答应了带她下班去看电影,最近很火的白蛇2,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可能她要失约了。
一旁的佐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女孩看在眼里。
“大师大师,你可以帮帮我吗。”
大师?想必这个小姑娘一定是把自己当作什么派的掌门人了,也难怪,自己身着逐风者时候的战斗服,在激烈的战斗后服装上又多了一丝丝裂痕与碎片,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道法高深的大师。
佐伯心想,他很同情这对姐妹,他这个人一直很心软,虚空腐化了他,但是腐化不了这颗坚毅善良的内心,他大概率知道小姑娘的姐姐已经遇难,因为自古以来从虚空之地活着出来的普通人寥寥无几,他无法面对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孩知道真相后的失落与悲痛,要不然,抹去她的记忆吧。可是没有了姐姐,她要如何生活,她自己也说她的父母远在天边,而在我看来,她的父母是否真正的存在也是个谜团。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那或许是那位宠溺妹妹的姐姐精心制造的谎言,这个世界剥夺了他们的父母,还好眼前这个幸运的孩子拥有她姐姐全部的爱,而她的姐姐承受了一切。佐伯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一辆轿车驶进这条马路,前车灯在黑夜的雨中很是醒目。
“快上来,佐伯,还有你小姑娘。”
说道。
“你没有事吧,佐伯。”
“我还好,是这个小姑娘救了我。”
“我们这是要去哪,阿姨。”
阿姨?内心是震惊,自己明明不过二十出头,居然被小自七八岁的姑娘叫阿姨。不过还是认真开着车,说要带她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询问着女孩的家,想把女孩安全送到家,可是在佐伯的眼神下,似乎懂了什么。找到了一个人流较多的路口,停在路边,思索了起来。
“可以带我去找我的姐姐吗,这位叔叔说,他知道我姐姐在哪。”
“你知道她在哪?”
大惊失色,一种你不会是想拐卖未成年少女的怪蜀黍吧,这种眼神看着佐伯,佐伯实属无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发给了辉夜姬,辉夜姬在通讯里告诉了,这样间接性的避开了小姑娘,她仍瞪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睛,但明显多了一丝不安。
女孩双眼发亮看得出来她很是着急,佐伯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着女孩说道。
“阿姨会把你送到家里,你乖乖在家里等着,叔叔和阿姨一定会把你的姐姐带回来。”
佐伯说完,朝着副驾驶的佐伯冷了一眼,谁是阿姨?小姑娘还小你也还小是吧?
“带我一起去!”
“不行,你在这里呆着”
佐伯义正言辞,丝毫不退让的意思。
“可我刚才救了你的命”
“你怎么能对恩人如此这般”
“好不好嘛”
“….”
“额,小姑娘,我们..”
没等说完。
“姐姐…好不好嘛。”
虽然很危险,可是她叫我姐姐啊。
“听到了吗大师叔叔,快给咱的妹妹施个法术,一起去找她的姐姐。”
“你当真?!好吧。”
佐伯一脸震惊,但却无可奈何。
于是便假把意思的比划了两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后座的小姑娘扶在他的座椅上,眼神充满了期待,看着他。
“哇”的一声。
“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进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第二你不准出手我们无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第三如果我们要是有什么事你赶紧跑…越远越好。”
佐伯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会飞啦~”
小型轿车的后座空间不是很大,但对这个小萝莉来说还较为宽敞,她凭空在车里飞了起来。
“…”
得,她完全没听。
…
时间回到现在,安树狼狈不堪的逃跑着,被黑影幻化的巨手扫到了一旁常青树的灌木丛里,昏倒在了地上。
“完了,忘了还有一个呆子。”
真司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安树这边,听着一声想必是摔得不轻。
“真司!”
连忙喊道!
可下一秒,黑影从地面破土而出,两双无形的巨手牢牢控制住了真司,他看起来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罪人,黑色天雷在空中瞬发而下直指真司,在所有人都以为悲剧发生的瞬间,真司消失了,出现在了佐伯的右侧,并顺势踢爆了一个黑影。
“这也可以!”
无数的黑影汇聚,最终显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人型,信蚀面露不悦,凶狠的目光扫视着三人。
显然她引以为豪的黑化液态在真司面前连连吃瘪,想要抓住他,就好比花盆里挑灰尘,大海里捞银针。
“千野霜!你给我过来。”
信蚀怒斥这个懦夫,而在另一世界的千野,悠然自在的坐在一个咖啡厅,面向窗外,这里的街道灯火通明,对信蚀的呼唤浑然不理,不过也是,他的任务只是守护好卢克水晶,在他的好心提醒下,至于信蚀是死是活,也跟他全然无关,不过既然要收集实战的信息,那就干脆更彻底一点,他依然相信鸢一信蚀远不止这点能耐。
在被打昏的那一瞬间,安树的灵魂像是被拉扯了出来,他站在幽暗的灯光下。
“怎么了亲爱的我”
他谈吐优雅话中却带着一丝讥讽,要是谁忽然听见自己的影子和自己说话非得吓晕不可。
“乌托邦!出来!”
“你别卖关子了,这次情况紧急!”
“另外上次抓鱼那事儿不算,我必须拯救他们,你不是老是说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你真有那本事干嘛老躲在我这里,你还说什么自己是这颗星球的守护神,我呸!”
“就连我们学校门口保安室里的小狗都比你有骨气。”
安树接连破口大骂,高楼上的钟表秒针停在了乌托邦开口的那一刻,这里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影子摆出和安树不一样的动作,平静地说道。
“放肆,我为什么要拯救这群蝼蚁。我过说了这颗星球已经完蛋了,你们所做的努力不过都是徒劳。”
安树就知道肯定行不通,有一个狂妄自大的中二病住在自己身体里,整天没完没了,你哪受的了。
“我可不会临阵脱逃,我死掉了招魂自然也会消失,你也会消失的,对吧。”
安树面露狡猾之色,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的影子,他大胆的在和乌托邦谈判。
“好大的口气,我可以帮你,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要战斗!做为人类!”
安树的一句话令乌托邦很是震惊,错综复杂的记忆串入安树脑海,他忍受着头痛欲裂,仍然握紧拳头,毅然决然的告诉影子自己不会后悔。影子停顿了几秒,吐出一个“好”字。
乌托邦话音即落,指针转动,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信蚀,真司,佐伯,,以及躲在树后的女子,注视着着水晶荧幕外的千野霜,以及无数双盯着的眼睛,甚至安树自己。
(乌托邦,能力“残存的守护者之力”被赋予了创造时空的能力,也可以将未来的走向变为现实,决定当前所处的时空以哪种方式存在,但无法改变过去。评价S+)
安树不知道自己何时抬起的左手,仿佛身体中的另一个人抢占了自己的身体,只见鲜血怪物痛苦的挣扎着,它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随时要爆炸一般,信蚀见状,一团炽热的火焰喷薄而出,被安树抬起的右手拦下,右手前方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屏障。
安树举起的右手同时对准了信蚀,他的瞳孔散发着紫色的气息,这一巨大的虚空能量仿佛像是一道皇帝颁布的圣旨,他的意愿指引着臣民。信蚀动弹不得,身体四周泛起点点紫光,被安树还是乌托邦高高举起。
“杀了他们!”
乌托邦漫不经心的说道,像是在把玩一件玩具。
“不,不要。阻止他们就好了。”
两种意识在抢占着身体的控制权,最终左手的鲜血怪物被安树捏得粉碎,而右手在握紧与松开的僵持中最终握紧了拳头。
信蚀在空中痛苦的挣扎,亲眼看见鲜血怪物被空间撕裂成了碎片,发了疯似的想挣脱束缚,拼尽全力释放力量,而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她成功了。
黑影面露惊恐四处溃散发疯似的钻入了黑暗中。
“哟,居然逃掉了”
乌托邦说着。便转头面向安树,他这次对安树的反应很是不满,便生气的消失了,安树的眼睛渐渐恢复成人类的模样,紫色魅影不复存在,他放松的喘了一口气,刚刚那杀人的快感以及眼神令他分不清是自己还是乌托邦。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乌托邦的力量,也是在场的所有由托邦,以及在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守护者之力的苏醒影响着全世界。影子老是在自己的脑海中跟说他洗脑,说无所不能,安树总以为他在吹牛,这一刻他对影子充满了敬意,但给他更多的是恐惧。
“就算是,可哪有这样的守护神,肯定是一个恶魔!”安树心想。
…
他们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感叹,佐伯和真司打扫着战场,树后的女子看完了整个过程,急忙冲出发疯似的呼喊着她姐姐的姓名,
“真司,佐伯分散开来,寻找还有没有可能幸存的人类。”
说道,她们迎来了短暂的胜利本该高兴,可时间过得太久了,那些倒地不起的人民,生命精魄差不多要被吸干了。
“喂!小姑娘回来!”
佐伯大喊,便也漂浮起来追了上去,并为打扫完战场,他并不敢掉以轻心,这个地方对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并不安全,哪怕自己已经给她做好了保护措施。
“你没事吧?”
安树强挤出一个微笑,向倒在地上的民众伸出左手。可刚才的那一幕令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颤抖着说着话,
“怪…怪物,你们全都是怪物!别碰我!走开!”
男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脚踢开了安树的手掌,喧闹的呼喊声中止了这边的平静,真司以为有人状况,一马当先,赶了过来。
“都死了,好多人,都死了!都怪你们,你们这些不伦不类的杂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男子惊恐万分,语气中又夹杂着愤怒,他毫无顾忌的宣泄着自己的内心。这时候走了上来,拿起对讲机对辉夜姬说道,粉末散播开来,男子在惊恐中渐渐的睡着了。
“放心,我只是在遗忘粉中加入了催眠粉让他睡一觉,醒来以后他什么也会记得。”
佐伯追了过来,静静的注视着小姑娘,他决定跟在她身后,小萝莉一声声的呼喊在印在他的脑海,令佐伯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
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守护者的能量波动惊醒了这个世界上沉睡的声音,在遥远的西南东北世界的大陆上,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那些玩意儿散发着上古时代的气息。
“终于找到你了,守护者!”
在英国分部的华智集团大厦顶层,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真皮座椅上,他转动着方向透过落地窗口俯瞰着整座城市,脚边的猫不自觉的跳在了办公桌上。
而在北纬90度的北极,这里的气候终年寒冷,大地封冻,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埋藏在冰封下的物种们感受到了这股悲痛,渐渐的复苏,急切的想要破冰而出。
就在大家不注意间,安树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男人踢开他双手的那个瞬间仍历历在目,这里依然还下着雨,雨水滋润植物令它们焕发生机,安树习惯了在雨中奔跑,从小的时候下雨天专门跑出来淋雨,这也是惹得蒋姨一肚子气,感冒了怎么办。安树还沉浸在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之中,但这一次,雨水明显感到异常的冰冷,令安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恶魔般的嘲笑声依旧回荡在安树耳边,乌托邦的影子已经消失了,留下安树一人,世界的震荡让这个曾经的守护者觉察到了,可零碎的记忆另他想不起什么,在严重的腐化下,数万年过去,只留下了杀戮的本能。
安树内心五味杂陈,他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虽说是下雨,路灯下的光线却找不出他的影子,这时候要是走出一个人来撞击非得吓死不可,这个人居然没有影子!要知道,在人类社会的灵异学史上,照不出影子的通常只有鬼,他们是这样定义的。
安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裳,突然地上的影子却摆出了和他不一样的动作,乌托邦他又回来了。
“所有道理如果不是自己悟出来,谁告诉你都没用,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故事中描述的是一个人类可以豢养猫咪,像对待家人一样宠爱它,给它洗澡喂食逗它玩耍等等。但在看见野外的狮子时,却会毫不犹豫地取出猎枪。同是猫科动物,人类却总是赞美着猫咪的可爱,选择性地忘记它和狮子一样是矫健的猎食动物。狮子的错误,在于它太强大,如果猫咪有着狮子一样的体型,人类也会对它们掏出猎枪来。”
“怎么了我的大英雄,我可是和你一条心的喔,这副身体你占主导,如果不是你的意愿我是不可能有机会跑出来打跑黑影的。”
乌托邦完全不顾安树的感受,随心所欲的说着自己的道理。
“你真的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
“你守护了什么!”
“现在世界的各地频繁出现失踪事件与其他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自然恐怖袭击,你在哪里呢!”
安树大声怒斥,他非常不满乌托邦这种草芥人命,玩忽职守的性格。在他的梦想中,他觉得自己能和影子说话,他是注定不平凡的人,安树一直渴望成为一名英雄,小时候所接触到的每一部英雄主义的动画电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等等,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单单只有他拥有这个能力,他招魂绑定的乌托邦,对与他的能力他非常羡慕但又害怕,但是对乌托邦的思想与所言大失所望。
“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善用他,去保护那些弱小的生物!他们一生勤勤恳恳,只希望在这个世界打拼出他们的幸福。”
安树带着哭腔,他把所有的压力释放了出来。
“无私奉献真是乏味透顶!”
乌托邦可以说是看着安树长大,从小便诱导他成为乌托邦想要的模样,可如今如的他和那时候的计划有着天壤之别,乌托邦还在说什么。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术士在黑暗的极深处发出诅咒和嘲讽,每说一个字,他的狰狞和怒火便更加暴躁,语气愈来愈阴暗,直到漆黑的人影双眸燃烧着紫色的怒火。
安树任由乌托邦这自己这般嘲讽,蹲在路边微微战栗,像一只失魂落魄的野狗,看守着寂寞的街道。
“罢了!”
乌托邦怒火平息,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了。天空还连绵飘落着雨点,这股架势仿佛要比刚才更大了。
路灯下的男孩极为镇定,他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天空的边际,一时间令人分不清这是安树还是乌托邦了,凭他的魔力变出一把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安树忽然间嚎啕大哭起来,别的事情上两个人相互退让,唯独如这一次,他两谁也没有回头。
…
镜面世界,战场。
“我很抱歉小姑娘。”
佐伯一直跟在小萝莉身后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看着女孩。这突然其来的打击,令她六神无主。
女孩手里紧紧攥着两张电影票,泪水滑过脸颊打湿了她的衣领。
“我叫佐伯,很高兴认识你”
“哦对了今天的事,真是很感谢”
…
佐伯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想必现在必须要说点什么,便绞尽脑汁挤出了几句话,他答应了女孩一定会帮忙找到她的姐姐,在女孩眼中自己会施展神奇的法术,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个英雄,她一路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佐伯很是愧疚,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孩并没有那么不可理喻。女孩竟一把向佐伯扑来,双手抱着他的腰间,头埋进胸口哇哇大哭起来。
佐伯见状,这一路上来,她对自己已经是足够的信任,这让他的内心也越发难过,他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她的情绪,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报告一下伤亡情况辉夜姬。”
真司说完闭上了双眼。
“好的。正在扫描战场生命信息。”
“这场灾难下的人们,无一生还,据数据统计处理,共有…”
“够了”
真司切断了通讯联系,一把把通讯器仍在了地上,此时的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一个重拳打在了树上。
“我们这次,一个人也没能拯救!”
真司与他的伙伴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这残酷的真相不惜给了他一发暴击。
“记忆消除的话…”
冷静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了一半眼睛指了一眼佐伯。
“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吗。”
真司自言自语,环顾着四周,才发现,有人已经离开了。
…
“好了好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诗怡,你可以叫我诗怡”
“诗怡啊,真好听的名字”
…
“姐姐..呜呜..姐姐她,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说完女子放肆的大哭起来,佐伯想去拍拍她的肩膀担又犹豫了一下,狠狠的咬着牙。
“姐姐应该是去找你们的爸爸妈妈了,她会在某一天和你的爸爸妈妈一起回来,小诗怡要乖乖的上学读书,将来与他们见面的时候才能帮上他们的忙,才不会让他们失望。”
佐伯想了许久,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抚摸着诗怡的小脑袋。
“真的吗?”
小女孩懵懂可爱,盯着佐伯的眼睛。
“当然是真的啦,我们拉勾,叔叔会让阿姨照顾你,我们都不是坏人。”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当晚十二点夜里,小酒馆内。
佐伯一个人喝着闷酒,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皱着眉头,想必是今晚的酒格外的苦。佐伯小酌完一口,便放下杯,看了看站在柜台的老板,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另外一桌酒桌的真司,便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来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为什么不让抹去她对姐姐的记忆,这样她也不会悲伤了。”
真司靠在古木桌椅上,背后的墙壁上放着一把马丁吉他,左边的木板上,鲜明的红色,刻下了“差三岁”,三个字。
佐伯又小酌一口,放下酒杯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观点。
“她是与她姐姐相依为命的小姑娘,姐姐给予了她全部的爱给妹妹,我认为我们不应擅自作主剥夺诗怡对她姐姐全部的记忆,这样的做法和使徒夺走人们的生命有什么不同。”
“这我们一直以来的规矩,要保护我们由托邦这个物种的秘密。”
真司冷漠的说道。
“难道就因为别人知道了本该知道的真相,我们就应该去抹杀他们的记忆?!或者生命?!”
佐伯也不退让。
“好了,别吵了。”
开口场面瞬间安静。
“现在的问题是,下一次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们该如何反制,这次的全军覆没也有我的问题,我早该想到,我们现在缺少的是战力,今天的那个孩子我们应该想办法拉拢过来,他展现出了他的天赋异禀。”
“唉”
一声长叹过后。
酒馆内鸦雀无声。
“对不起。”
佐伯面露苦涩,诚恳的道歉。
这是一间装修风格偏古代的小酒馆,桃红小馆,门口有一不大的庭院,老板总喜欢摆放一顶沙滩版遮阳伞和一台木质的倒椅,越过木门槛进去以后是吧台,吧台处有两排大酒罐子,米酒、桃花酿和茶酒是这里的招牌,价格极其亲民,当然必须来一壶了,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写了各种酒名的牌子,想要哪种直接翻牌子就行。上二楼的楼梯拐角挂满了这间屋子主人和朋友的照片,塑料桃花点缀着木质的扶梯,二楼上是两个大的包间,像是古代官员的茶室,过道处摆着一颗大理石鱼缸,里面时不时泛起点点涟漪。再往前走去是一个比庭院要大一倍的阳台,喜欢来这里喝酒的人很多,茶酒是真司的最爱,而佐伯却喜欢喝野格,这也让懊恼不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所以,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来战斗就好了”
真司表情严肃却没头没脑的说道,他看着今天满身伤痕的佐伯内心实在难受,他没有喝酒,却自顾自的说着大话,他怎么可能会生佐伯的气呢。
佐伯笑了笑,举起酒杯对准真司,一饮而尽。
是的,我们总在成长中一边获得一边失去,那些被遗忘的承诺,总在夜深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每个棱角和表情都那么完美清晰,仿佛就在刚刚许下,死亡并不可怕,遗忘才是最终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