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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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杯，纪陈心中已然有数。
这一套茗碗瓶茶具备的青玉茶具，造型精致秀美，釉色光润，拿在手里摩挲时，隐然有古意翩然之感，必然不是凡物。
随便拿一件出去，都是世间难得的玉器珍品。
再联想到自己穷的要兼职好几份工作，纪陈心里顿感一阵凄凉，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见状，顾仓用神念操控储物戒里的毛笔，迅速在一块崭新的木牌上，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旋即取出举起：
“？”
“咳咳，刚刚稍微走神了，希望观主不要见怪。”
纪陈清了清嗓子，悄悄的打量顾仓的脸，看见后者没有明显的表现出不悦，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紧接着，他将桌上那幅画卷彻底展开，旋即右手食指向着一个黑色镰刀的标志轻点一下，沉声道：
“这是目前国内负责管理异人和异类的组织：怪异对策局，其对于所有非正常事件拥有特殊管理权限。”
“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听凭差遣。此次前来拜访也是因为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希望能和观主建立更合适的合作关系。”
顾仓闭目喝茶，偶尔点头示意纪陈继续往下说。
“所谓异类，指禽兽怪鬼之类，自从灵气复苏以来，国内各处名山大川状况层出不穷，经常会有觉醒生灵离开领地下山伤人。”
“反倒是太横山脉这里宁静祥和，少有事故发生，大概其中多有依仗观主出手相助，才让周围村落能正常的维持下去。”
闻言，顾仓心底呵呵一笑。
“实力弱小的家伙，随便一吓就不敢下山，而那些对我有威胁的存在，反而躲在深山里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如今贯彻“稳健之道”的他，自然会考虑更多。
经历过独眼老鳖蛰伏水库的事件后，他逐渐开始觉得那些山脉深处的觉醒生灵，并没有表面展现的那么与世无争，而是在暗地里图谋更大的利益。
石桌上，纪陈轻轻抬了一下眉毛，陡然话锋一转，低声道：
“不伤人是我们的底线，只要不越过这个雷区，两方相处还是会有许多回旋余地。”
回旋余地？大概是因为觉醒生灵的数量太少，个体力量不足为惧，推理出来的结果吧……
顾仓只顾点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安静地倾听纪陈述说。
“说完了异类，再来说说异人。”
“异人的能力各不相同，每一个异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奇特能力。目前国内组织最主要的异人战力分为两派，觉醒和修真。”
“觉醒者天赋异禀，能够使用各种非凡能力作战，战力不俗，目前是导致社会动荡不安的主要因素！”
难道觉醒者会蠢到去挑战国家机器？顾仓先是一愣，然后再次举起画着问号的木牌表示不解。
却见纪陈忧郁的叹了口气道：
“明辨事理，方可进退有度。若是心智不成熟的人忽然得到非凡力量，那么随着心态改变，他们往往会做出某些出格的举动。”
“唉，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觉醒者的晋升方式。”
“收集特性……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拼图。找到合适的碎片不断完善自身，为此觉醒者会作出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有些堕入邪道的觉醒者甚至会杀害同伴，直接抽取灵性力量。
顾仓表面上平静至极，内心却唏嘘不已，脑海里猛地想起了某句至理名言。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同一时刻，直播间里的观众听完纪陈所述之事，瞬间炸开了锅。
“觉醒者犯罪要比一般歹徒严重的多，指不定哪天我们走在路上就给人噶了。”
“666，会不会真的有觉醒者的能力是噶腰？”
“救命，我怎么感觉死兆星在头上闪闪发亮！”
“话题好沉重，觉醒者真的有那么夸张吗？我不信没有人能制裁得了他们。”
……
喝茶润嗓间，纪陈看了一眼弹幕，不由得露出苦笑：
“并不是说所有觉醒者都是潜在罪犯，而是因为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有的觉醒者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仅仅走在路上，就会让他身旁的陌生人不停的想要瞌睡，造成重大交通事故。”
“也有写下名字便能施加诅咒的超凡能力，对策局调查起来根本毫无头绪，只会让幕后黑手更加猖狂。”
这时，顾仓微微抬首，手里再次举起了新的木牌：
“修真者又如何？论术法能力应该是你们那方比较多才对。”
纪陈摇了摇头：“古时传承早已断绝，残留下来的多是凡俗术法和一些武道，若非如今灵气复苏，甚至无法轻易施展。”
“而且觉醒者能力浑然天成，修真者却要日积月累的修炼，其中艰辛乏味很少有人能坚持到下去。”
顾仓闻言默叹，感觉人类方也不是很强，居然真的进入了末法时代。
“不过我的师门传承还算完整，仍有若干篇‘正统’术法以及两招‘超然’术法。”纪陈颇为自豪的说道。
正统、超然，应是术法的等级，且都在凡俗术法之上。
有趣，倒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堪…顾仓心中沉思，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一股清香的感觉弥漫在口腔之中，让他的心情安定了许多。
而这时，纪陈已经伸手指向画卷上另一个图案，像是一座白色的宫殿，又像是高耸的灯塔。
“这是国家牵头建立的组织，御灵学宫，可以和其他派系交换术法或物品。”
纪陈迟疑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双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只不过现在各大修真门派敝帚自珍，早就演变成官方最不想看见的局面，因此学宫的作用也就和一般社交圈没有区别了。”
“一些长辈师兄喜欢在圈子里故弄玄虚，装的高深莫测，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听罢，顾仓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小子是真的敢说啊，就差没指着官方鼻子吐槽，到底整了个什么贵物平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