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拿命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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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声泪俱下：“大人啊，这女贼是硬生生的把我的银子抢去，还倒打一耙黑白颠倒，说我是小偷，抢了她的银子。”
“我那荷包里面装了十两银子，那可是我的卖身钱！求大人做主，好好的惩治这个小偷，把小人的银子还给小人，让小人去孝顺爹娘！”
沈琛琛看了一眼旁边这个自称李狗蛋的小偷，心中很是无奈，没想到，这小偷还挺会演戏，还知道打同情牌？
什么孝顺爹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娃的说词，不知多少反派为了给自己减轻刑罚说过。
“你呢？他说的可属实。”
沈曦没有丝毫情绪，直接丢过来一个问题。
这下，沈琛琛总算是找准机会说话，等到沈曦话音落下，沈琛琛就抬着脸，也装作不熟，看着台上的县令老爷说道。
“大人，这十两银子是我的，荷包也是我的，原本我正带着我的弟弟妹妹在米粮铺子买米，可谁知道，正准备拿银子的时候，被这小偷撞了一下，然后我的荷包就被他摸走了。”
“我发现之后就追，追到了，自然要把荷包拿回来，可没想到，这小偷如此狡猾，抢了银子还查看了一下数额，这才知道荷包里面就是十两银子。”
“不过，这十两银子是我从钱庄才兑换回来的，算是证据，若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钱庄找伙计来，我方才去过，那些人应该都认识我。”
沈琛琛话音落下，李狗蛋一脸震惊，显然没想到沈琛琛居然藏着这么一张底牌，真是大意了！
不过，这震惊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男人就收敛了，然后在心里疯狂想着对策。
不行，不能慌。
说不定是这丫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这是在故意诈自己呢。
这么一想，小偷就稍微冷静了些，虽然有些心虚，可他却哭了起来。
“大人！小人方才回到家乡，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这丫头说不定跟钱庄的人是一伙的，什么钱庄的伙计，根本不可信，大人可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
沈琛琛眯了眯眼，这个混蛋又开始搅浑水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县令大人会怎么判。
县衙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而被拦在衙门外面的百姓也开始议论起来。
“这两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真不好判啊。”
“有什么不好判的？要我说，那丫头看起来像是个撒谎的，毕竟她说那十两银子是她爹娘给她攒的嫁妆钱，哪家嫁闺女舍得拿出十两银子的嫁妆？”
“是啊，恐怕有些人家彩礼钱都花不了十两吧？这也太荒谬了。”
“就算可能性不大……也不能说明她是撒谎，说不定是真的呢？说不定是个疼闺女的人家呢？”
“让我说，那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东西，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我看像是装的！”
“人家都说了，十两银子是卖身银子，说不定是在外漂泊，人离乡贱，难免如此，你要见了县令大人，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你什么意思呀？人家的案子，你把我扯进去做什么？”
“突然激动什么？我又没有针对你，我只是实事求是。”
议论的人逐渐偏离了主题，不一会儿，衙门外面就一片闹哄哄的，很是烦人。
沈琛琛跪在公堂之下，嘴角抽了抽，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不是来主持公道的，就是来看热闹的。
真能对这件事情说上话的，除了自己和那个小偷，就只剩下公堂上的这位县令老爷了。
想到这里，沈琛琛就把外面那些百姓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去理会旁边的哭声，而是直接抬着脸看着沈曦，认真的说道。
“大人，这小偷恐怕是个惯犯，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浑水，他说钱庄的人跟我是一伙儿的，那不如就请大人把人请来。”
说着，不等沈曦开口，沈琛琛就冷飕飕的看了旁边的李狗蛋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问心无愧，若你也问心无愧，不如咱们赌一赌，若最后证明我是小偷，我愿意把这十两银子给你，而且愿意挨上五十板子，在由大人发落。”
这话一出，李狗蛋微微变了脸色。
围观百姓都惊叫出声。
“五十大板？这是要打死人呢！”
“这姑娘怕是疯了吧？还打赌，打赌也不能用命来打赌。”
坐在公堂之上的沈曦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虽然惊讶，可也好奇沈琛琛后面的话，这丫头明显没有说完。
于是，沈曦用惊堂木一拍，严肃的说道：“肃静！”
一时间，公堂之上再次安静，百姓们也不敢多话了。
沈琛琛笑眯眯的看着李狗蛋继续说道：“可若你输了，我不要你赔偿我银子，你只要愿意挨一百板子就行，并且不需要大人对你另行发落，若你能撑过一百板子不死，我还能再给你十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沈琛琛虽然脸上在笑，但李狗蛋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阎王一样。
这野丫头怕是真疯了吧！
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底气十足。
小偷一时犹豫不决，他犹豫，完全是因为沈琛琛的这个赌注。
他若是不答应，就显他心虚，可若是答应下来……最后证据充足，真把他定了罪，那他可是要挨一百板子的！
就算大人最后不办他，但这一百板子下去，他肯定小命不保。
若不答应，即便证据充分证明自己是小偷，那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小偷额头冷汗直流，迟迟做不了决定。
沈琛琛则是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局势一下子反了过来，两相一对比，孰是孰非，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下，都不用沈曦说什么，外面的百姓都察觉出了猫腻。
“那男的怎么不说话了呀？若问心无愧，那就接受这个赌注呗。”
“是啊，方才我还以为那姑娘是疯了，如今看来，这明显就是聪明之举啊！”
“那男的要是不心虚，答应了就是，怎地还犹犹豫豫不爽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