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南纬108度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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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心也慌，她捅了捅旁边趴着的人，没醒？她一个情急，拿笔用力戳了戳。
“干嘛？”周澈被吵醒，满脸起床气。
林清心小声说：“溪溪，哭了。”说着指了指趴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儿，肩膀一抖一抖的，却愣是没什么声音。
周澈定睛一看，哪还有什么气，他着急地想问个清楚：“同桌，你怎么了？”
蒋溪沉浸在悲伤中，没理他。
周澈转眼看向林清心。
“我也不知道啊，她不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澈拿手顺着她的头发轻抚了两下，轻柔又不容拒绝地缓缓抬起她的头，“不哭了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都给你解决，好吗？”
蒋溪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是没说话，眼泪一滴滴往下流得更快了。
要说刚刚周澈还想着怎么搞清楚事情原委，现在看她这泪眼婆娑的样，真真没了脾气，手无足措，只要她不哭怎么都成。
好一会。
“我数学只能得0分了。”蒋溪抽噎着道。
终于肯讲了，肯讲就好。周澈拿了张纸巾给她：“先擦擦，咱们再慢慢说。”
“刚才有个同学找我，说我数学考卷没被老师收走，在她座位的抽屉里。然后我就去找老师解释了，可是已经晚了，老师、老师说不是考场上当场收的不能作数……”
说到这，她忍不住又委屈上了，“我明明把卷子放在桌上的，怎么会在抽屉呢？”
周澈和林清心总算明白了，其实这事放他俩任何人头上都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成绩太好不在乎，一个成绩太差无所谓。
但偏偏是蒋溪，又是乖学生又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她最重视的应该就是成绩了。这一下子辛辛苦苦学习了半学期得了个鸭蛋，她能好受才怪。
林清心心疼她却也没法子，只能安慰：“这个0分不是咱真的成绩，你心里清楚就好呀，下次再加油考个更好的。”
“她说的对，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期中考，咱们心里知道这不是咱们真正的水平，也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重要的考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周澈跟着说道
蒋溪更更咽咽：“我每天都很认真地学习，我想考个好成绩让我爷爷奶奶他们高兴的，除了学习我什么也报答不了他们。”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用力止住哭腔：“而且我很肯定，我真的没把卷子放抽屉。”
周澈垂眸想了片刻，“你确定？”
“嗯！非常确定！”蒋溪最奇怪的就是这里，“而且卷子还在下面那层的抽屉。”
“说的也是，谁会在交卷前把考卷放抽屉啊？风也吹不进抽屉啊？”林清心摸了摸下巴，开启福尔摩斯林的模式，“那我们试想一下，不是风不是你，那么最具有作案条件的就是——监考老师。”
“可是他没作案动机啊？”林清心看了看蒋溪，“你考场的监考老师是谁？你认识吗？和你有矛盾吗？”
“不认识。”
好嘛，三个字轻松打破她的线索。“那会不会……”
周澈突然站起来，“去看监控录像。”
“对啊，咱们去看个录像就真相大白了。”林清心一拍脑袋，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们都没听老赵上课吗？”蒋溪拉住他们。
林清心摇摇头：“没有啊。”
周澈耸耸肩：“和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有关系吗？”
“对啊，没关系吧？溪溪，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蒋溪沉默了会，“老赵说了，最近咱们学校的监控器在准备升级换代，所以摄像头都没开。”
“这应该是有关系吧。”她补了句。
林清心脸上的喜色僵住了：“那、这怎么办？”
蒋溪拍了拍自己的脸，笑了下：“没事了，我大哭一场都发泄完了，又跟你们倾诉了一遍，现在心情好多了。”
她那一脸强颜欢笑的样子，怎么让人信服得了。
周澈担心地看着她。
“真的，我想开了，你们说的对，我下次考个更好的成绩就是了。”蒋溪知道他们都很关心她就够了，再追究其实也没办法改变结果，何况还追究不了了，何必让他们跟着心烦呢？
尽管，她不甘心，她想知道究竟。
“走吧，咱们回家吧。”她背上书包，挽住了林清心的胳膊。
“我送你们。”周澈不放心道。
出校门的时候，他看到门口那家奶茶店，不经意间想起一句话：很多女生都喜欢喝奶茶，伤心的时候喝一杯也不会那么难过。
“同桌，我给你们买奶茶。等着哈。”
……
“好喝吗？”
“嗯，甜甜的。”
周日傍晚，篮球场。
“你听说了吗，咱们上周期中考有上级领导来督察，咱以前高一同班的那个王坤，他夹带小抄被捉了个正着。”
梁程看他心不在焉的，有些不满：“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啊？难道我们最近没见面你就不爱我了吗？你个没良心的。”
周澈一脸黑线，“好好说话。”
梁程：“那你听了没？”
“哦，他怎么被发现的？”周澈敷衍地问他。
“监控啊，当时领导正从监控里督察咱们考试现场情况呢。你不知道，据说领导把咱校长批得够呛，唉，那王坤也是惨了，你说他什么时候作弊不好偏偏挑领导来的时候作弊……”
“什么？监控？”周澈震惊道。
“对啊。”
“不是说最近监控系统更新，摄像头不开吗？”
“那不是正逢领导检查吗？学校就推迟了更新。”
“我先走了。”
梁程欸了一声，“怎么突然着急着慌的，你干嘛去？慢点……”
“同桌，快，咱们去找老师。”周澈拉起蒋溪就走。
蒋溪手里的红笔都没来得及放下，“周澈，你慢点。”
她才刚吃饱，就这么跑使不得。
“考试那两天因为上级领导来督察所以监控都有开，我们去看看你那卷子到底怎么回事。”周澈放慢脚步，给她解释道。
他话说完，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蒋溪那双茫然的眉毛霎时间染上了灵气，“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果然还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周澈点点头：“真的，走了。”
“等等，”蒋溪顿住，“叫上清清一起吧？”
夕阳下，三人成影。
“周澈，你们不用去了。”有人喊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