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百草园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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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百草园求医
人界·西周城郊外百草园
百草园之所以称之为百草园，听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里药草众多，相传上古大能神农尝百草后，寻得一处天生灵气之地，将百草根茎统统移植在此，并起名为百草园。神农不禁留下了这一处百草园，同时还留下了一本书，号《神农药经》，这本书上不仅仅是记载了天地之间所有药草的种类以及功效，还记载了神农一生大道感悟以及道力法则。时至今日，百草园历经千年传承，遗失了许多珍惜药物且包括这本《神农药经》。
荒芜的百草园里稀稀拉拉得仅剩几颗顽强的药草还在苟延残喘，杂草丛生，一看这位新任百草园主人平日里不曾精心照料。
“敢问可是百草园，小道龙虎山天师一脉，家师于前任园主乃是至交，奉命前来请百草园园主医治我一位友人。”张玄抱着颜柒，站在百草园门口喊着。
片刻，一位只剩半臂，衣着一看便是仆人的少年打开大门。这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虽剩半臂，但仍满脸阳光，有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少年微微说道，“公子请先进正堂等候，先生在屋内研习道法，稍后便会前来。”
张玄有些心急如焚，“我这友人情况不容乐观，可否通融一下前去知会园主。”
少年摇摇头，有些害怕的说道，“万万不可，先生一旦沉迷于道法研习中，不准让任何人打扰。”末了，轻轻的说了一句，“先生脾气不好，谁要是打扰，先生准会发脾气，不再出手医治。”
“这~”张玄听罢，无奈的看了看周如故，传音道，“这园主脾气果真不好，这救人之事怎么可以耽误。”
周如故点头，顿时三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
少年似看出三人的心情低落，悄悄地说道，“公子莫急，我也是会点医术的，我可以先帮你看看这位姐姐。”
张玄闻言，忙握住少年的单手，“多谢小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先随我到药房吧。”少年说罢，领着三人前往药房。
“不知小施主怎么称呼？园主又如何称呼？”周如故在路上提问道。
“我叫王小二，园主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王小二挠了挠头，“先把这姐姐先放在床上吧。”
张玄随即将昏迷不醒的颜柒放在床上，王小二坐在一旁，用单手轻轻捏住颜柒的脉搏。
王小二细细听着脉搏回馈之声，感受着颜柒身体冷热交替，眉头一皱，“这姐姐可是之前受过重伤？”
“正是！”张玄回答道。
“那就对了，这姐姐之前曾耗尽全身道力，本来是休养片刻即好，但是又遭重伤，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再加上又有人为她续上一道道力，虽当时有效，但时间长了，这道道力便是致命的原因。这就好比一个满是漏洞的葫芦，不论你装进去什么样的美酒都会漏出来。”王小二说道。
“肯定有什么办法救治颜姑娘的吧？”张玄本来是有些怀疑这断臂少年的医术，认为他虽是百草园的人，但年龄尚小，应该是看不出来什么，把希望更多的寄托在百草园园主身上。却不想这少年判断的准确无误，当下对这少年的医术充满信心。
王小二在身后药柜翻翻找找，只得从某处翻出一枚藏匿颇深的丹药，递给张玄，“这是我自己偷偷炼制的还魂丹，可勉强镇压这位姐姐身上的伤势，短暂的让姐姐体内两股道力平静下来，不再争斗，但之后的医治办法还得等先生查看完这姐姐伤势再做定论。”
张玄接过丹药，“小二兄弟，在下在此先谢过小二兄弟了。”张玄将丹药放置在颜柒嘴边，丹药慢慢消散，化成一股精纯的药力自己进入到颜柒嘴中。片刻，颜柒的脸上恢复血色，身体冷热交替的现象也渐渐消失，恢复到平常时候的温度。
“这还魂丹暂时压制了这姐姐体内道力，不消片刻就会醒来的。”王小二说道。
杜应悔上前揽住王小二，“你别说，小兄弟你这医术还挺高明，那什么还魂丹还有没有？给我两颗呗，我已备不时之需。”
王小二尴尬的笑着，“这位公子，不是我不想给这还魂丹，而是这丹是我偷偷炼制，只成丹了五颗，一颗我之前用于一名也是身受重伤的妇人之上。但是先生发现后，责骂我医术不湛，把剩下的三颗丹药全都焚烧，让我以后都不准炼丹，这颗还是我当时藏下来的。”
“你这先生还真是脾气怪异，你这医术不是挺好的么？”杜应悔替王小二打抱不平着。
“何人在我百草园喧哗！”一道浑厚的声音在园内响起。
“是先生出关了，我这就去请先生过来医治姐姐的伤势。”王小二说道。
片刻，王小二领着百草园园主前来药房，园主身形佝偻，一抹黑色面纱挡住自己的脸庞，只听得园主浑厚的声音响起，声音和形象大为不符，“这位公子便是龙虎山天师观传人？”
张玄抱拳请礼道，“晚辈张玄拜见园主！”
“晚辈周如故拜见园主！”
“晚辈杜如晦拜见园主！”
“免礼吧，我和你们龙虎山天师观本就不熟，受不起此等大礼。但既然是我那师弟的友人所托，我便帮你们看一看。”说罢，园主走向颜柒，以手捏脉查看着颜柒的伤势。
“混账！”园主查看完脉象之后，转身对着王小二的脸庞就是一巴掌，巴掌之响在屋内久久回荡。“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准你再炼丹！”
这番景象让张玄三人都措手不已，王小二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已经习惯了师傅的辱骂，“师傅，我没有炼丹，这是之前所遗留的还魂丹。”
“是啊，园主何必动怒，我看小二兄弟医术虽不及园主十分之一，但也可以做到救死扶伤。至于那枚丹药，则是我等恳求小二兄弟，小二兄弟才施以援手的，这事不赖小二兄弟。”周如故上前打着圆场。
“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不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园主！”园主没有理会周如故的好言相劝，依旧自顾自地对王小二执行家法。
“我说，你这怪老头......”杜应悔上前，准备上前为王小二出头，被周如故拦住。
“园主，此事因我而起，还请园主不要责罚小二兄弟。”张玄上前将王小二挡在身后，“园主，在下愿意一人承受您所有罪责，只求您不要责罚小二，医治好我的这位故人。”
园主哼哼冷笑道，“也罢，既然这个孽徒做了这事，我再怎么惩罚也于事无补。你想一个人拦住这罪责，我便如你的愿。这姑娘我能救，但是我也要借你心头之血一用。”
“这，万万不可！”周如故快速得替张玄回答道。
所谓心头之血就是人精血最为浓郁之处，对于修道者而言，心头之血也就是颜柒体内的那道本命道源。本命道源一旦失去，轻者修为骤减，重者沦为凡人，此生再无可踏入大道。
“园主，你为何要我师弟的心头之血？”杜应悔问道。
“呵呵......那枚还魂丹已经破坏了这姑娘身体里的道力平衡，长久下去，本命道源必会被这后来的道力以及还魂丹的药力逐渐侵蚀。对于这姑娘而言，不仅是失去道力，生命更是走到尽头。所以，需要一道新的本命道源补充进她的身体，也就是心头之血，才能重新滋养她这破烂不堪的身躯。而这心头之血，你认为我会用我自己的么？”园主问道。
“园主，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周如故问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医便医，不医滚蛋。”园主站起身来，正欲送客。
“园主，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以我的心头之血来换颜姑娘生命。”沉默许久的张玄说道。
“不可啊！张师弟，失去心头之血，你便如同废人一般！”周如故劝解道。
“周师兄，莫要再劝我了，颜姑娘因我受伤，此事于他人无关。再说，只是用我的心头之血就能换回颜姑娘的性命，这笔买卖划算得来。”张玄已经认定心思。
“张师弟，你可想好了？”杜应悔又来劝解道。
“想好了，如果这事我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就算以后修成大道，也终有一日大道不稳。而就算失去了本命道源，最不济我还能活着，再说了，不是还有可能只是修为大减么。”张玄坚定的说道。
周如故，杜应悔听罢，便不再劝诫，只是哀叹这世间多是苦命人。
“园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医治颜姑娘吧。”张玄看向园主。
园主点点头，“真是个痴情人啊，你们都出去吧！”
言罢，周如故，杜应悔，王小二都退出屋门，站在门外等候。寂静的药房内，只剩下了张玄和园主。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