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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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问题！”凯蒂亚举起手说道，“零战五二甲虽然俯冲速度能达到七百公里，但是在高速下操纵性会骤降，可能都没办法准确瞄准，所以我提议……”
她伸出手在众人面前比划着。
“野马单独飞一队，一式战和我们飞一队，从不同高度俯冲下来，尽量发挥出各自机体的优势，我们还可以从多个方向同时进攻，让他们的防空火力分散开来，这样被击落的概率也会小很多。”
凯拉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以，我们飞三千，你们飞两千米，从西北和东方向切入，到时候用无线电沟通，争取做到同一时间进攻。”
众人均点头同意，B计划也就此定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应该采用的就是B计划。
安娜拎着工具箱跑去修理运输机的引擎了，方明便把艾玛叫过来交代一些事情。
“艾玛，那架修好的一式战隼，待会就由你来开，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艾玛低着头答道，“但是……老板，战斗机的话，我开的不是很好……”
“没事没事，你跟着山风航空队飞就行了。”
“好，好吧……”
方明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红色短发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和艾玛相遇是在黑猫航空队创立一月后，当时队里只有他和纳尔两人，驾驶卡特琳娜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实在是有些手忙脚乱，心里便萌生了再找一个副驾驶的想法。
当他把招聘信息贴在飞行员工会一天后，一个20岁的红头发女孩就来找到了他。
那天下了一整夜大雪，直到早上还没停下来，机场发布了停飞通知，方明恰巧也没接到运输单子，便盖上被子蒙头大睡，一觉睡到了将近十点，直到他听到了敲门声。
一开门他就愣住了，他还以为是安娜姐，没想到却是一个红头发的姑娘，身上穿着一件呢子大衣，连围巾手套都没有戴，全身被冻得瑟瑟发抖，鼻涕流的老长了。
在知道对方是来应聘副驾驶后，方明反倒是被逗乐了，大冬天还下着大雪，居然都跑过来应聘，问理由则是害怕职位被别人抢走了。
方明把艾玛带进房间，请她喝了一杯热茶，然后聊了一阵，觉得这小姑娘真心傻的可爱，看了下飞行执照没有问题，就拍板把她聘下来了。
反正也只是副驾驶，不需要很高的操作技术。
没想到后来认识了一阵后，发现艾玛竟然不止会开大飞机，还会开战斗机，会导航，会用机枪，技术都还挺不错。
除了性格上有些怯懦，看起来不太自信以外，方明对她几乎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直到现在艾玛还是这样，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其他人生气。
坦白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个技术不错而且听话的员工，哪个老板不想要呢？
半小时后，安娜拎着一把扳手，一脸惆怅地走了回来。
“有个坏消息，发动机的曲轴被打坏了，看样子没法修复，只能换新的才行。”
“没事，”凯拉摆摆手道，“我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那就执行B计划，现在是晚上十点，我们凌晨三点准时出发。”
说完，她转身向机库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向方明。
“方老板，前夜就我们俩来值守吧，记得把枪带上。”
两人并肩走到外面，
那五个空贼也被绑在一旁的铁架子上，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凯拉拿出一包香烟，抬头问道：“方老板，来一根？”
“呃……今天就不抽了。”方明摆摆手拒绝道。
凯拉微微一笑，取出一支叼在嘴边，有意无意地调侃道：
“方老板你不厚道啊，之前三叶桨还有剩的时候，每次散烟你都接受了，怎么？换成金叶子就不想抽了？”
被看穿心思的方明有些脸红，讪笑道：“没有没有，我说过我没啥烟瘾的，再说抽烟有害健康嘛。”
“抽烟有害吗……”她点燃香烟后，浅浅地吸了一口，笑着说道，“曾经有个酒鬼对我说过这句话，我当时就反驳道，如果你把酒戒掉，我就把烟戒掉。”
“呃……然后呢？”
她抖了抖烟灰，无奈地耸耸肩，“如你所见，我没戒烟，她也没戒酒，一切还是老样子。”
“……”
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凯拉突然说道：
“时候差不多了，该处理一下他们了。”
说完后，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那群空贼身上。
“啊？”方明愣了一下，还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凯拉走到那群空贼旁边，然后挨个踹醒了他们，空贼的手脚都被反绑在了铁架上，嘴上被贴了胶带。
她过去一一解开绑在铁架上的绳子，再将他们绑成一串。
“方老板，把他们押到那边去吧。”
“啊？”方明疑惑地问道，“押过去干嘛？”
“别问那么多，走吧。”
方明无奈，只好端着冲锋枪，跟着凯拉把几人押过去。
当几人到达跑到尽头一处空地上时，凯拉停下了脚步，走到一个黄头发空贼跟前，伸手撕开对方嘴上的胶带，开口问了一句。
“就从你开始吧，要抽烟吗？”
黄头发空贼愣了一下，慢慢的恐惧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他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不停地求饶。
其他几个空贼也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纷纷下跪开始磕头。
“凯拉小姐，没必要吧？”
方明此时也察觉到凯拉想要做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们没有理由杀他们吧？”
“没有理由？”凯拉冷哼一声，转头盯着他问道，“他们是空贼，这还不算理由？”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空警团或者治安团，没有那个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这是他们应该去做的事……”
凯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却无比的冷漠。
“方老板，妇人之仁不止会害死你，也会害死你身边的人，难道你还没从上午的事中吸取到教训吗？”
说完，她从腰带后抽出一把南部十四手枪，关掉保险瞄准了眼前那个黄头发的空贼。
“凯拉小姐！”
方明赶紧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当他还想继续劝说时，迎来的却是凯拉略带杀气的目光。
住在他家隔壁的一个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大爷，生起气来也是面露杀气，让人感到胆颤，但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凯拉那样有这么重的杀气，对上的一瞬间便感觉人掉进了冰窟一样，从头到脚都在打寒颤。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害怕地后退了两步，凯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回过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