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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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杀了一次你家ADC吗！至于吗跟催命似的！挖你家坟头了？！”游戏进行到第三十分钟的时候，袁耀棱终于受不了了。
只见他一边愤怒地点下了屏幕右下角的同意投降键之后看着屏幕上自家泉水前爆开的蓝色水晶，用尽毕生手速义愤填膺地打下了这么一段话。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顾子星的。
看看袁耀棱的战绩，3-9-4。
顾子星的杰作。
而乔砚洲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在一边都看傻了，在游戏退出后的结算页面愣了半天之后才表出了一句总结性的讲话：“哇……你这么做，就不怕影响了两队关系啊。”
“两队关系还用我影响。”
虽然之前乔砚洲对于EG和TR两个老牌战队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略有耳闻，但是这话从两队队员的嘴中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乔砚洲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喂。”
退出游戏房间之后，乔砚洲刚想问顾子星要不要再来一局结果就听到顾子星在那边好像是接了通电话。
也不知是因为顾子星手机音量本来就大还是电话那边的人嗓门比较大，就连乔砚洲这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顾子星电话的另一边说了什么。
“顾子星你到底死不死啊你！！！”
这声音不仅很暴躁而且有点耳熟。
顾子星在这边没说话，只是举着手机笑。
“至于吗至于吗！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个样子在比赛上可是要败人品的！后天你们可就比赛了知不知道！”
“愣愣你说你都进联盟一年多了心态怎么还是这么炸哦，”顾子星在电话那边感觉都要笑出声了，却还是故作姿态地教育着袁耀棱：“你们老卢也没说说你。”
“滚你丫的瘪犊子！小心我告诉陈教练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跑到游戏上偷偷带妹！”
“您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啊……”顾子星开始皱着眉头抠字眼。“小小年纪怎么乱说话呢。”
“老子不管。你自己说你为了个妹子你至于么，追着爸爸打的头都要被你锤爆了，你自己看你输出比中单还高，你是怪兽吗？这妹子是你谁啊，你女朋友？”
“那我可跟你说，我带的这个妹子可厉害了。”
乔砚洲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傻了吧唧的都忘了反驳了。
不过光是这么听着，感觉这两队队员之间的关系听起来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嘛。
袁耀棱听到顾子星的话后突然来了兴趣，以为顾子星这个单身多年的老光棍还真的找着女朋友了，于是赶紧问：“怎么厉害了？”
“这妹子胯丨下有杆子机关丨枪。”
“机关……男的啊！”袁耀棱觉得自己又被耍了。
顾子星蜷在椅子上笑的肚子都疼了。
“你还挺骄傲。”袁耀棱冷哼，“你说你有那么多女粉丝男粉丝的天天围着你转你看都不看一眼，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性冷淡。”
“你脱光了洗干净站我面前看看我是不是性冷淡。”
“操，你恶不恶心！”
隔着一个屏幕外加一个电话的距离，乔砚洲都能深深地感觉到袁耀棱对顾子星那股子自内心的嫌弃。
“也就姚乐能忍得了你，凑合过吧。”
顾子星在电话那边笑了半天，袁耀棱嫌弃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乔砚洲本想再叫上顾子星打一局，结果却又听见电话那边似乎是有谁在敲顾子星房间的门。
“你等一下。”
顾子星跟乔砚洲说了声之后便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人是姚乐。
“怎么了？”开门之后的顾子星表情似乎并没有显得多意外。
姚乐的神色有些憔悴，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子星，我睡不着，我想和你聊聊。”
“太晚了，明天吧。”
虽然顾子星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但是姚乐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顾子星身上所散出的冷漠、困倦与不耐烦。
这些情绪虽然顾子星自己本身不怎么会表达，但是与他交流的人往往能够第一时间从他身上感觉出来。
或许这也是顾子星特有的技能。
其实姚乐来之前就已经猜到顾子星会是这样的态度。
曾经那个在深夜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现是姚乐后便会二话不说搂在怀里的顾子星早已经被自己亲手推开了。
因为害怕俱乐部高层施加的压力，因为害怕外界舆论的指责，因为害怕自己刚刚进入黄金时期的职业生涯因此而断送，姚乐不得不这么做。
顾子星说不怪他，顾子星也确实没怪他。
哪怕最一开始是姚乐招惹的自己，哪怕姚乐是在比赛开始前十分钟和顾子星说要分开，哪怕这件事因为来得太过突然直接导致顾子星状态不佳丢了一场赛季末的重要比赛。
从那之后，顾子星对待姚乐的态度便与对待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彬彬有礼、会开玩笑但却还是感觉互相隔着远远的距离。
顾子星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也只有姚乐自己能够感觉到这其中的落差。
“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就想说后天的比赛子星你……”
“深更半夜陈教练派你来做赛前动员吗？”顾子星温柔地打断了姚乐的话，对着他笑了笑，“那他可能派错人了。”
“子……”
“早点休息。”
没再等姚乐多说一个字，顾子星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关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姚乐清楚地明白顾子星的态度。
没有怨恨，没有责备，没有赌气。时间很晚，我很累，想睡觉，顾子星心里的想法就是这么单纯的跟朵白莲花似的。但是在姚乐看来却是那么的无法接受。
姚乐知道，自己已经被顾子星惯坏了。
“你深更半夜的还这么忙啊。”
顾子星回来之后便听乔砚洲问了一句。
“是啊。”
“是因为后天比赛的事情？”
“比赛还能有什么事情，赢了被夸，输了挨骂。”
“……”在顾子星的语气中，乔砚洲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状态变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乔砚洲也没再多问。
“那顾神你早点休息吧，我先下了。”
“嗯。”
关掉电脑之后没有了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房间安静了下来，顾子星坐在座位上点了支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具体多久倒是没算过 ，半年？还是五个半月……记不清了了，反正他只记得当时姚乐说不喜欢闻烟味，所以他不抽烟。
烟燃到一半的时候顾子星的手机上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用看就知道是姚乐来的。
于是顾子星就真的没有再看。
抽完烟，洗个澡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倒是乔砚洲躺床上睡不着了，虽然今天是顾子星信誓旦旦跟自己说要教袁耀棱做人，但是真正被教做人的乔砚洲反倒觉得是他自己。
虽然心里面很清楚和职业选手之间一定是有差距的，但是乔砚洲没想到差距会有这么大。
在乔砚洲看来几乎完全是要靠运气才能完成的操作，在顾子星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虽然顾子星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这把如果好好打的话他乔砚洲完全可以carry但是最后顾子星却还是以三万多的怪物输出拿下了那场游戏的MVP。
伤心心，委屈屈。
明明自己也很努力了啊。
说好的吧MVP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