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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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云中
两年后凉国与柔然国交界处,两方人马相互对峙。
“果然是你!”
石遂狰狞着脸,两年前,他下令心腹鲁卡奴追杀他们,结果得到的消息是鲁卡奴整整一百人全灭!
自那以后,他就放出追杀令,一定要取了他们的首级。黄河边上,结果又让他们逃了,至此再无消息!
卫璟一身宽大黑袍,面目如玉,一双凤眸清冷看向石遂,“大王子,好久不见。”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石遂恶狠狠盯着他“给我拿下他们!”
“且慢!”
王挚从城中策马而来,看着场中形势,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对着石遂拱手:“大王子,清河君乃是我的故友,还请大王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石遂牛眼一瞪,嘴角轻蔑看向他:“你以为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我还没有办你个失察之罪,你还敢来为他求情!”
王挚心中怒气翻涌,面上却沉着:“大王子,清河君的出关手续是二王子签发的,我按照规矩办事,何来失察之罪?况且,各国之间互通有无是王上发布的律令,任何人不得阻碍!”
“石斛!”
石遂高喝一声,石斛骑着马匹歪歪扭扭的过来,两年不见,他似乎越显得阴郁,对着石遂拱手行礼:“大哥,您喊我?”
石遂不屑看他那副病弱的姿态,天天哭丧着脸,看着就衰,这两年却被那老家伙委派重任!
他眼中寒光一闪,声音阴森,“他的出关手续你是签发的?”
石斛畏畏缩缩点头,小声道:“是我签发的!
石遂冷哼:“你不知道他是我要抓的人么?”
说着,他手中的马鞭刷的甩过来,抽在石斛的马上,马负痛而起,石斛满脸惊恐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满身灰尘却不敢擦拭,他跪伏在地上连连叫喊,眼泪鼻涕一把抓,连连求饶:“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要抓的人!”
“父王,父王想要扩建皇宫,可是国库……我想着多多收取些关税,这样这样才好完成差事。大哥,您的事情我可从来不敢过问……”
凉王留存的三个成年王子中,石遂战功赫赫,石斛胆小懦弱,石蒙一心醉于文学,凉王已老,将来石遂上位的几率是最大的,故而这两年他愈加嚣张跋扈。两个弟弟被他死死压制,根本没有胆气反抗。
王挚却看不下去,他跃下马,对着石遂行礼:“大王子,当年那些汉人是王上下令放走,今日这互通有无的‘商令’也是王上所发,我等均是按王上指令行事。若是大王子对此不满,可回到王庭向王上询问!”
石遂看着王挚,似是要吃了他:“你以为我不敢动你王家?”
王挚依然恭敬行礼:“大王子,臣所作所为无愧于王上!”
“好个无愧于王上!”石遂森然的道:“你们一口一个王上,可见忠君的很,但愿你们将来也能如此忠于我!”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说,将来他定然会登上王位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目光看向卫璟,“今日就给王景贤一个面子,他日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如一条毒蛇缠绕人心间。
卫璟拱手,“多谢大王子。”
石遂打量一下他们,“不过,这些马匹就留下来吧。”
原来,卫璟的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骑着一匹,手中牵着一匹,看起来有百匹之多。这些马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卫璟脸色不变,旁边的柳哺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后方的骑士也纷纷如此,一时间,气氛凝固。
石遂狞笑:“王景贤,你看看,你的这位朋友是文人志士么?不远千里来到柔然买马,这些护卫也不是一般人吧!”
他目光如炬,扫视这卫璟的身后。
王挚脸色肃然,他看向卫璟,“我和清河君乃是君子之交,他的身份背景我不需知晓。”
他看向石遂:“大王子,您常年生活在北国,或许不知江南文人素来喜欢鲜衣怒马。我乃是江南人士,家中略有薄产,然连年战事已经亏空,故而想倒卖点马匹以维持生计,文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卫璟对他拱手:“景贤君,今日确是我拖累你了。”
王挚叹息摇头:“清河君,我们之间何谈拖累。”
石遂才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这些汉人就该死绝才对。
“废话少说,你到底留是不留!”他龇着一口黄牙,“不留马就留人!我的二郎们最近可是缺油水的很!”
他一说完,身后的数百人就欢呼尖叫起来:“吃肉,吃肉!”
王挚暗骂,畜生,他们明明昨天才洗劫了一个村落,本来是准备走的,不知道为何又折返了。
正好碰上从柔然归来的卫璟等人。
柳哺身体微微直立,卫璟眼神一瞟,转而对着石遂。
“大王子如此做法,来日传到关内,怕是无人再敢来此行商。”
“我管不了那么多,再说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蓦然,一直长箭不知道从何方而来,直射石遂的颈间。
他牛眼一睁,长鞭缠绕上长箭,怒喝:“居然敢动手!给我杀!”
一切发生的太快,两方人马就杀到了一起,王挚叫喊无用,石斛吓得狗屁尿流,他只能想把石斛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只见场中,石遂的大刀已经抽了出来,刀刀砍向卫璟的致命位置,卫璟从容迎战,长剑如行云流水轻松化解石遂的攻势。
石遂眼中冒出寒光:“你果然不是一般文人!”
…………
凉国与柔然国交界不远处就是西蜀齐国,由独孤氏一族建立。
此时,一个僻静的山寨中。
“阿姐,这是羽部传来的消息。”
一身戎装的姚师递过来一张纸条。
谢青禾打开,扫了一眼。
“消息属实?”
姚师点头:“我已经确认过。”
谢青禾凝神沉思:“调十五队人马跟我去拦住边塞,让暗部的人马分散开,防止有人螳螂在后!”
姚师点头,却说道:“按照道理,东晋这次从柔然买马,行事非常小心,这石遂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我们都能得到,别人也能得到。”
只要有心!这么多年下来,她一点都不会小瞧古人的智慧。
“阿姐。”姚师欲言又止。
“嗯?”谢青禾看向她:“怎么了?”
“要不还是我去吧。”
谢青禾一边说,一边穿上披风。酒红色披风带着兜帽,一身黑衣显得身形更加纤细。
“你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好好养着吧。”
“可是……”
姚师还想说什么,被谢青禾打断。
“别可是了。你在家好好盯着阿谦,让他别光顾着研究武器,身体最重要。”
自从谢谦接触到兵器制作这一块,简直入了魔一样,整天呆在房间里不出来,隔三差五就捣鼓出一下东西,好在他们如今材料不缺,否则也满足不了他的钻研心。
她阔步而出,门外,十五队共计一百五十人,个个身穿黑色戎装,背负弓箭腰佩长剑,整整齐齐站在空地上。
谢青禾目光肃然,绝艳的脸上带着一抹威严。
“走!”只一个字,她飞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一百五十人动作整齐划一上马,谢青禾马鞭也挥,率先疾驰而去。
直至到达边界山坡上,谢青禾才明白姚师的欲言又止。原来,东晋这次来的是他。风光霁月依然如昔,面目温润自带疏离,那一剑剑挥洒自如又从容。
她勒住马缰,凝视那人,那人似有感应回头,一眼万年。
都说人生是一场修行,熬过刻骨蚀心的思念,谢青禾才明白,有的人是你怎么忘也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