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新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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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有过手公司事务的贺老爷子，今天难得同儿子一起去了公司。
贺家做的是建材类生意，大小类目都有涉及，是以贺家的交际范围十分广泛。自打老爷子放权以后，已经是由贺书宁全权管理公司事务。
贺老爷子坐在办公桌前，贺书宁坐在沙发上，“爸，我派人去颐园调查若儿的资料时，有人比我还快一步。”
老爷子横他一眼，“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我当时以为是路家做的，直到今天盛家那位上门来，我才觉得可能是我猜错了，在那边，有谁快得过盛家的手脚。”贺书宁推断道，“爸，你觉得那盛衍承，到底想做什么？”
老爷子双手放在太师椅上，“我也瞧不出来，总之，他和路家的事情，我们贺家不参与，先看看路家的态度再说。”
贺书宁点头答应，“爸，您看看公司……”
老爷子直接打断他，“我不看！”
贺书宁立刻又笑道：“我看我看，那您……”他抬了抬手，指了指老爷子坐的那位置。
贺老爷子立刻站起来，“我去外面转转。”
贺家
贺若将坠子重新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瞧了瞧，其实还挺别致，那位阿姨平素闲来无事的时候很喜欢替她打扮，还总用一口带着乡音的调子夸她生得俊俏。
回贺家这段时间，她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上也长了几两肉，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干瘦。其实她还是忍不住拿自己和贺清灵做对比的，贺清灵的脸便是她以前的脸，每次看到似乎是在照镜子，但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
而镜子里的这张脸孔，比她以前的更加精致，她却并不知道是不是贺清灵原本的脸。
这是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怪异感。
每天早中晚，都有一盅汤是厨房专门为她炖的，贺若已经喝得有些厌倦了，今天见爷爷和二叔都不在，她使了点小聪明，把汤换给了袁婉。
那汤有些苦味，袁婉被涩得舌头都麻了，“今天的汤是用什么炖的？”
佣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老实回答：“加了当归和天麻，补气补血。”
袁婉点点头，还道：“当归确实有些苦味。”
贺若在旁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让贺清灵频频向她望过来。贺若直接抬头问她，“你要不要喝一碗？”
都听袁婉说苦了，贺清灵自然拒绝，“我不喝。”
贺若也不勉强，见袁婉吃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有什么事就说吧。”袁婉略有点好奇。
“妈妈，我想回学校。”贺若丝毫也没有想要回避贺清灵，直接同袁婉说道。
她上学早，17岁就进了大学，只是没想到，一学期才结束，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就出了事。如今她也才十九岁，还差几个月满二十，就算重新回学校，年龄也算不得大。不论名字是什么，她就是她，该有的人生不应该因为这两年而脱轨，也不会因为贺清灵就只甘愿当一个困于温室的豪门千金了，曾经是怎样的，如今也该同样如此。
这个问题倒是叫袁婉有些发愣，确实是她忽略了这个问题，当初把清灵带回来的时候，因为失忆的特殊情况，她并不适合去学校，所以叫了老师来家里辅导，又因为她实在忘记了太多，许多基础的功课都跟不上，袁婉每每看到她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总是心软，与老爷子商量之后，索性作罢。
贺家的女儿，不需要多优秀，只让她活得自在就行。
现如今变成了贺若，这个问题确实该重新考虑。
袁婉生于书香门第，自己本就喜爱读书，自然是赞成的，“我觉得挺好，但是还要问一下你爷爷才行。”
贺若点头，“这是当然。”
她当然知道这事最后必须问爷爷，可无论怎样，只要妈妈答应了，到时候帮她说两句，事情就要简单许多。由于大儿子走的早，留下了儿媳却又一直未有改嫁，老爷子一直觉得对袁婉有所亏欠，待她比待二儿子还好，只要袁婉开口，他是一定会同意的。
等老爷子一回来，袁婉便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说了此事，老爷子果然没有反对，但是却把贺若叫到了书房去。
“我以前教你的象棋，还会下么？”
贺若不敢说会下，只说：“大概规则还记得。”
老爷子立刻就摆好了棋谱，正是那副盛衍承送的红木象棋，圆厚沉筏的棋子，放在界限分明的棋盘上，有股格外的肃色。
贺若盯着棋盘，每一步都要细细想过才落子，半点也不见着急。
老爷子微微眯了眼，打量她，“下的不错啊。”
她以前下棋的时候从来没有撑过三分钟，总是杀他一子就高兴得不行，最后却输得兵将全无，今天居然能将他一军，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还可圈可点。
“还来么？”
贺若一点也不气馁，点点头，“再来一局。”
说完就将整个棋面重新布好。
老爷子拿着棋慢慢落子，似是不经意地说道：“若儿，你知道我们和路家的关系么？”
“路家？”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贺若略一想，“我们和路家应该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吧？”
老爷子又点头，带着感概道：“其实路家这一辈不止一个孩子，不过另一个结婚早，孩子都有了，路家那个老头子现在是享尽齐人之福。”
贺若眉梢一动，突然笑了，“爷爷，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好好学习。”
老爷子也是大笑出声，并学了一句年轻人常说的“day day up”，“还是回以前的学校么，让你二叔去给你安排。”
“不！”贺若坚定地摇摇头，“爷爷，现在才三月，我想参加六月的高考，重新考一次。”
老爷子难掩诧异，“我记得你很喜欢以前的专业，费了一番功夫才考进去的。”
“当初确实是喜欢，可那个专业是学校开办的新专业，我查了一下，这两年办得并不好，所以我想换一个方向了，况且之前的学籍上用的名字是‘贺清灵’，这次我要用‘贺若’的名字来参加考试。”
老爷子虽未说话，但眼里已流露出赞许，他们贺家的孩子，实在是勇气可嘉。
“你会不会怪爷爷？”
贺若轻轻摇头，“您是我爷爷，我是您孙女，我当然是听爷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