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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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半月后,孙思邈急忙赶往黄水县,向路人打听时惊闻柳家小姐已经许配人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又有人突然告诉他,柳家有两位千金,孙思邈又重拾信心,决定登门造访。
孙思邈向柳家夫妇说明来意,称自己要向救命恩人表达谢意,二老听后唤出柳文君,孙思邈一见她腰间挂的玉佩,便认定了柳文君正是当日山间救他的女子。
二人一见生情,再见倾心。孙思邈品格端正,名声在外,柳家夫妇也放心将侄女儿托付给他。婚后两人四处游山玩水,度过了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更让孙思邈开心的是,柳文君怀孕了。
可好景不长,柳文君在生产时难产,孙思邈拼尽全力,只留下了柳氏一命,可她醒来后眼睛却失明了,遭受失子失明的双重打击,柳氏一蹶不振,郁郁寡欢。
适逢时局动荡,孙思邈也无心仕途,只想找办法医好柳氏的眼睛,两人隐居药王谷中,孙思邈一面行医问药,一面寻找方法治疗柳氏。
“珍珍,你知道吗?当我在山涧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看到你,仿佛看到当年在山中救我的文君……假如当年我们的女儿没死,应该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可惜天意弄人……现在,我真希望能治好文君的眼睛,让她能够重见光明。”
白珍珍听罢柳氏的遭遇,唏嘘不已,柳家的两个女孩儿,命运为何如此多舛?
她也希望自己能有回天之力,但她不是眼科方面的专家,只能尽可能试一试。
听说白珍珍也学过医术,柳氏很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她检查,而白珍珍已经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开给孙思邈看了,此刻也不用避讳什么,当着孙思邈的面鼓捣起来。
孙思邈见白珍珍一会儿翻动眼皮上下观察,一会儿用烛火凑近,询问柳氏感觉,检查了半天,白珍珍道:“我想当年一定是出血过多,眼部供血不足,导致角膜神经功能受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眼部器官并没有出现萎缩现象,我想姨夫您一定花了很多功夫吧!”
孙思邈听得不太明白,但他能猜出一个大概,继续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治疗?”
白珍珍愣了愣,这个人有一种奇妙的自信,连能不能治都不问,直接就问怎么治,白珍珍瞥了一眼柳氏,她突然明白了,也许这是孙思邈在提醒她,即便是不能治疗,也不要在柳氏面前磨灭掉她的希望,也许世界上真的有能愿意为对方付出的爱情吧!
白珍珍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心里熄灭的那团火焰,也不知不觉间被点燃了。
“值得庆幸,姨妈您的眼睛居然还有感光的能力,假如能找到合适的角膜,然后移植到您的眼睛上,说不定真的有复明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换眼睛吗?”孙思邈惊愕道。
“恩……差不多是那个意思,”白珍珍也懒得解释,“但不是谁的眼睛都可以,而且手术也相当危险……这里的条件不成熟,我也没有把握……”
“你教我!”孙思邈斩钉截铁地说道,“珍珍,你教我这个换眼睛的方法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要试一试!”
“大神……你……”白珍珍叹了口气,她转头对柳氏道,“姨妈,您真的要换眼睛吗?也许因此会丢了性命?”
柳氏沉默片刻,道:“这是思邈的心愿……”
“好吧!”白珍珍道,“但是你们真的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从未做过这类手术,如果没有足够的条件,我是不会拿姨妈你的命开玩笑的!”
白珍珍不喜欢给人希望,又悄无声息地把希望拿走,她把话说得很明白,这个手术有很大风险,她也不明白孙思邈究竟为什么如何执着。
或许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执念,但她现在重生了,究竟又要追求什么呢?
这天晚上,白珍珍破天荒地失眠了,在这里,她既治不好梅超风,也没把握治疗柳文君。虽然说术业有专攻,但如今的她,好比一只折翼的小鸟,茫然、不知所措。
这天夜里,她辗转反侧,终于在破晓时分下了决定。
“孙大神,收我为徒吧!”白珍珍朝孙思邈拜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思邈被白珍珍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
“我求您,收我为徒!”白珍珍认真地恳求道。
“可是,珍珍,你自己不也会医术?”
“我的医术有所凭借,所以我想更多的学习,如果让我当一个什么事也做不了的废人,那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孙大神!”白珍珍叩拜道。
孙思邈看了看白珍珍,突然微微一笑道:“好!那你可就成了孙甫的师妹了!”
哈!白珍珍喜出望外,端起桌上的茶水奉上:“师傅在上,请喝茶!”
“当我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哦!”孙思邈笑眯眯地砸了一口道。
“没问题!”白珍珍开心得跳起来,她向众人炫耀自己拜师一事,拉着梅超风的手转圈圈,梅超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跳起舞来。
孙甫自然也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是老幺,有了一个可以使唤的“小师妹”,结果他还不知道,这个师妹除了会看病其他啥忙也帮不上,在打翻了一桶水,打碎了一个盘子,差点把厨房烧起来之后,孙甫再也不敢让白珍珍帮忙。
“还是小香好!”孙甫拍着胸脯,惊魂甫定。
拜师第一天,师徒两个人把梅超风拉来展开了学术讨论。
白珍珍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治疗方案说出来后,孙思邈啧啧称奇,他这才知道原来未来世界的医学已经如此昌明,连输血这种事也能轻而易举地办到。
而白珍珍也像献宝似的向孙思邈展示了输液的技术,经过这段时间,白珍珍已经熟练地运用药箱。
她发觉,这个药箱好像一个时空连接器,未来世界的医药用品可以传送过来,而自己用过的药品,只要在药箱里放三天,也会消失不见。但是这个时代的东西,无论放多久,还在会安稳地躺在药箱里。
而除了她自己,旁人都无法使用这个药箱。
“所以你叫我孙大神,这也是未来世界对我的称呼吗?”孙思邈看白珍珍给梅超风输液,好奇地问道。
“哈哈,学过历史的谁不知道您的大名,而且学医的都把您奉为大神那样崇拜,不过您写的书实在太难背,我以为我逃过了学中医,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倒您手里。”
白珍珍有些得意忘形,啥话都往外秃噜。
孙思邈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孙甫!拿两本药典来,给你师妹学习学习!”
啊~白珍珍心中惨叫,翻开两本册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繁体文字……
“师傅!”
“怎么了?”
“我……不认识这些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