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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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到了这个份上仍要和自己兜圈子,说的话仍不祥不实,让于志坚无来由就是一阵的烦躁,他在意她,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当她以一张照片的二维形态出现时,他便开始在意她,因为在意,他把她的头像做成了笔记本电脑的桌面;当她以有血有肉的三维实体出现时,他努力帮助她逃脱,更因为在意,他有点不顾一切。
人常常会因为在意做出一些连自己也难以理解的事。在意,很多时候就是了解一个人做一件事或不做一件事动机的重点。
于志坚没有其它的想法。他在意的是一个腰能让自己搂着头能靠在自己肩膀上甚至没过一会功夫就要和自己斗斗嘴的她,而不是在意一个表情时刻不变身体隔着屏幕永远触碰不到的她。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于志坚却痛苦地发现,自己的在意对方根本不在意。
在意不是商品本无法交易,但在意却依赖于交易,用你对对方的在意置换对方对你的在意,过程中断或彼此认为在意不对等,在意终究成为不在意。
于志坚喝了一口咖啡,理了理思路,果断地说道,“sakura,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在咖啡厅门前你在艰难躲开小车的同时还不忘救下咖啡厅老板,所以我很想帮你。但请你不要利用我,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还没重要到令我不问缘由不顾一切的地步。”
这是于志坚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的想法,他想用摊牌的方式,最后一次彰显自己的在意。
严沁沁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把那杯已经不再温热的拿铁端起来,抿了一口后又重新放下,悬在咖啡表面的心形拉花已经冰冷破碎,恍惚她此时的心。很多的悲苦和憋屈刹那间浮上脑海,她竟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她四岁不到便被父母送到了北海道,在那里长大。换句话说养育她的不是父母而是家族,所以,她甘愿为养育她的家族奉献自己的一切,然而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家族的弃婴,她感到无辜无奈无助又憋屈。
于志坚见严沁沁无声地流泪,并没有出言安慰,拿起餐巾纸递了过去。严沁沁泪眼婆娑地盯着于志坚递过来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接,眼泪更猛烈了起来,犹如下午时候西州市里下着的雨。
于志坚见状心头一软,手更伸长了些,帮着女人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女人会因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中任一种情绪而落泪,因为女人是水做的;正因为女人是水做的,所以组成女人心理的防线就是一堵接一堵的水墙;如果组成女人心理防线的水墙崩塌,自然会出现大量的水;水要宣泄出体外,自然也成了女人的眼泪。
严沁沁此时的泪水,虽然夹杂着哀和苦,但更多的却是她心理防线被破防后的反应。她没有闪躲,反而伸出左手抓着他的手,问道,“你知道珠穆朗玛峰在藏语里是什么意思吗?”
于志坚闻言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更不明白女人无厘头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另外,还有一个重点是,自己的手忽然被自己在意的女人用她那柔软的手抓着,他的脑子如湿了水却被通上电的线路板开始短路,不断冒着火花,却迷失了方向。
“珠穆朗玛在藏语的意思是大地之母。”严沁沁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不自然的语速很自然把于志坚乱窜的思想拽了回来,“大地之母”,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对了,刚刚她曾说过她的家族使命就是找到“大地之心”。于是问道,“大地之母和大地之心就差一个字,难道两者有关联?”
“很多地名都有出处,甚至就是真有此事或真有此人。”严沁沁问道,
于志坚一怔,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大地真有母亲,她化身为珠穆朗玛峰了?”
严沁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不是考古学家或民俗专家,不十分清楚。但据这些年我在那边的游历,我有理由相信这座地球上最有名的山峰不可能无端端被人叫作大地之母。况且,徐福告诉了我的祖先,大地之心就在珠峰的下面。”
于志坚闻言,语气一点也不客气,说道,“别在我面前再提那个什么徐福,他是人是鬼是仙是外星人我们都不知道。即便那个什么大地之心真的就在大地之母脚下,你们能进去吗?如果可以,你们家族的人也不会穷2000多年,100多代也进不去!”
这话出口,于志坚明显觉得抓着自己右手的手抖动了一下,严沁沁应该想到了一些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家族一直在考察珠穆朗玛峰,珠峰的东北山脊登顶线路就是我们家族的前辈领头探查出来的。”
这事于志坚一窍不通,他摇了摇头,但严沁沁并没有帮他恶补历史的意思,说道,“在一年多以前,家族再次组织了一次珠峰考察活动,这次活动由地质专家也有纯粹的探险家,更多的是家族里一些和我一样从小接受家族特殊培训的人,一共16人。他们从尼泊尔上山,目的是探查珠峰上的深层空洞。那次我也在尼泊尔,但我的任务是地面接应和物资供应。”
听到这,于志坚知道故事马上要进入高潮部分,所以并没有打断,任由女人继续。
“他们上山后第五天,当地发生了8级地震,进而引发了多条冰川崩塌,大面积雪崩,考察队全军覆没。后来我们组织了一支搜救队。”严沁沁很平静地说着发生在不久前的往事,恍惚只是和于志坚念着一条新闻报道。但于志坚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一定波涛汹涌,因为她就在地震中心,因为探险队里一定有她的朋友,因为她一定就在搜救队里。
果然严沁沁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于志坚的猜测,“我有一个好朋友就在这个考察队里,灾难发生了以后,我疯了一般地找他。7天后,我所在的那支搜救队终于找到了他和另外一人的遗骸,是16人中仅能找到的两具遗骸。”
说到这严沁沁停了停,似乎在收敛她的情绪。于志坚心里揣测,她嘴里说的那个好朋友应该是她很重要的朋友,不过他并没有在这时候提出这个傻傻的问题。
严沁沁的停顿并没有多长时间,估计她也不想停太久,如果缓过了劲,这个故事就不会向外人说出来了,“他的遗骸是我发现的,当我找到他的同时,我还找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一台仪器,而那台仪器还在运作着。”
无端端在一连串长长的故事作引子后忽然提到了一台正在运作的仪器,就算于志坚是个傻瓜也猜到这台仪器一定就是重点,甚至还是重点之中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