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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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思恒满脸含笑走出舱门的时候,发现门旁和严嫣然身后分别站着一个人,还是昨晚上押解他们上楼的两个东方面孔男人,还是昨晚上那套黑色西装和一言不发,还是如昨晚上手中空空如也。不过林逸虹在睡觉前曾提过,两人都是格斗高手,只要有任何异状,他们会在1/10秒内掏出武器向对方发难。
在白思恒走到舱外的同时,门旁的人立即把舱门关上并上锁,随即伫立在门旁一动不动。当白思恒走近的时候,早已侧转了身子的严嫣然很自然地用右手穿进他的臂弯挽住他左臂贴着他的身体并排而行。
宛如他们多年前并排走路的样子,
宛如他们从没有经历空白的岁月,
宛如她仍是他最亲近的那个她,
宛如他还是她最依赖的那个他。
宛如她只是历经了一场二十天的独自旅行后再次回到他的身旁。
香水的气息随着海风溜进鼻腔,仍是他从前最喜欢的味道;她挽着他臂膀的部位和力量,仍和从前无异;并排贴身慢行偶尔身体接触,她身上柔软处传递过来的感觉仍熟悉得如同若干年前一样。
白思恒忽的产生一种错觉,此时的严嫣然仍是从前的严嫣然,一个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严嫣然,一个仍完全属于自己的严嫣然。
他扭头看着对方,问道,“嫣然准备带我到哪里?”
她抬头看着对方,说道,“好久未能携君之手,好久未能与君说说话,嫣然怅然了二十载。”
白思恒闻言借机问道,“嫣然,我有一件事从昨晚想到现在都不明白,能否和我详细说说?”
严嫣然展颜一笑,回答道,“思恒请问。”
白思恒问道,“昨晚你曾说过,虽然这7000多个日子你没有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但我却总出现在你的视线中。这是什么意思?”
严嫣然的笑容忽然僵住,泪光在双眼中打了个圈后却没有落下,反而收了起来,她哀怨地说道,却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好佩服你的新太太,却又妒忌她。”
在白思恒不解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她有勇气走出最难的一步,但我在二十年前面对相同选择的时候却选择了软弱,所以我佩服她。但我更妒忌她,因为她夺去了我原本的位置,虽然那是我的问题与其他人无关。”
一句话让白思恒恍惚明白了一些事,又恍惚没明白任何东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然而,严嫣然并没有停下,反而把他的手臂拽得更紧,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脚步也没有停下,说道,“有些事本来不该和你提起,只是昨天晚上再见你的时候,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坏了你的心情吧?”
她的面庞再次堆起了那个很是熟悉的笑容,但落入白思恒眼中却包含着几分落寞,几分哀苦和更有几分自怜甚至还带着几分自怨的味道。
严嫣然的一系列变化让白思恒的心理受到很大的震动,不过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此时此刻的严嫣然虽然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不多,但她绝对不再是二十年前自己从那座犀牛牛角般山峰下带回家做了三年多妻子的那个女孩。
尽管外表仍是那个她,但别说过了漫漫的二十年,即便只有短短的二十天,谁也不能保证这具依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皮囊里是否还住着原本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灵魂,人本就是天底下最善变的动物。
或许想的东西太多,此时的白思恒就如同一个扯线公仔,机械般地被严嫣然牵着前行。所幸要走的距离并不远,泳池边上已经摆出了一个位置,温暖发橙的阳光打在那里让人不由产生一种度假的慵懒感觉。
“如果岁月也能如用橡皮擦擦掉作业本上的错别字一样把错误的过去都擦掉,只留下美好的回忆该多好。”严嫣然自言自语的话传入白思恒的耳中,该是发自心底里的感概,但恍惚又是特意说给白思恒听的。
……
一顿并不复杂的早餐自太阳从橙色时候开始,一直吃到了亮白色。刚坐下的时候严嫣然让人把一些食物送去了客房,所以白思恒并不着急。他有太多的疑问而且他其实也无事可做;严嫣然恍惚更不着急,她的计划就是把他们夫妇二人留在身边,让完美世界公司的人投鼠忌器,方便其他人做事。
所以,他们恍惚是在度假,又恍惚是为了前尘和往事叙旧。
有人说上辈子自己亏欠的人会成为自己这辈子的妻子,她是他这辈子的妻子,却只有短短的三年多时间,这又算是什么样的因果?
白思恒问道,“这二十年你在哪?”
严嫣然抬头嗔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我从不后悔曾成为你的妻子,直到此刻我依然觉得那近四年的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你在我心中永远无人能够替代。就算二十年前我不得不离开,但我又何曾能移开关注你的目光?”
她把“永远”二字说得很重,但是白思恒仍然没有解惑,他追问道,“那你二十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严嫣然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因为我不像你的新太太那么勇敢。”
白思恒冲口而出,“你知道逸虹原来的身份?”
严嫣然并没有立即回话,幽怨的眼神让白思恒无来由就是一阵的心疼,按捺不住差点要站起来走到她的身侧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安慰她。
一会儿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很是缥缈,“24年前,我们的初次相遇,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一个给了我4年幸福,20年孤独还有终生所爱的误会。”
她的眼神很快变得决绝,说道,“是的,我知道你新夫人过去的背景,只是她能脱离也敢于脱离而我不能。”
白思恒想也不想回应道,“为什么不能?彻底脱离过去的又不仅仅只有逸虹一个人。”
严嫣然再次恢复了那个恬静的笑容,眼神温柔得如蜜桃滴着水,或者吐出了埋藏于心底里20年的秘密就如同搬走了压在胸口上20年的石头。
她笑着说道,“你说的是naevia sukarno?她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你可真是一个缠人的冤家!”
沉默了一会后,她的话差点让白思恒跳了起来,“其实不是你缠人,是我总想缠着你。24年来我何曾不想天天都缠着你,天天就赖在你的怀里?即便和你分开的20年中,超过一百次我就在你咫尺的距离。可我,可我就是没有勇气扑进你的怀里,那种感觉,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