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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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辰罪行罄竹难书，桩桩件件，本王已备好了证据。不求凡王爷将凝云中毒之事也来凑证据，但求审问冷墨辰之时，凡王能够亲临现场。”冷墨辰私设兵工厂，抓人、制毒、又与别国往来，都是死罪。本也不差冷凝云这一桩罪过的。但冷初辰需要凡王在场。
知道凝云中毒，冷墨辰是根因，凡王至少不会偏帮冷墨辰。兴许踩上几句也说不定。
而冷初辰在京城势力微弱，能有个凡王到场撑撑场面也算是好的。
此外，因着五年前的贪污案，冷墨辰在京中并无其他可以倚仗的势力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凡王有些不信，他还以为冷初辰多番提及冷墨辰的不是，是要他帮忙扳倒冷墨辰。睦州的事儿凡王倒是有所耳闻的。
“凡王不喜争斗，本王也不必强求凡王参与争斗。只是，到时候朝堂变动，凡王最好是个见证，或者到时父皇万一气急，凡王也可劝上一劝。”
这话说的，好像除了凡王，没人能劝了似的。
不过，急着拿到解药，凡王自然答应了这么个简单的要求。他知道，冷初辰言出必行，既然只是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那就不会有其他的。
初辰得到凡王的应允，便就将初颜交给他的药方拿出来：“照方抓药即可。”
离开凡王府，初辰还是回了皇宫。毕竟他是从天牢逃出来的，圣上也没准许他离开皇宫。他去了一趟凡王府，可以说是探望凝云表妹。而再去别的地方，就没什么理由了。
他也不需要去，他回京之前，早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
冷墨辰城门口下了马车，一路行至皇宫内。
此时差不多是过了每日早朝时间，但朝堂却还未散。
是冷初辰知道冷墨辰即刻就到，故意拖延着。
冷墨辰既然回来了，这事儿没必要再拖到明日。
知道皇儿回来了，这几天担惊受怕的皇后连忙吩咐换了衣衫，要去往早朝处。
“三皇兄就快到了，父皇再等上一等。”初辰行着礼，却说着不怎么悦耳的话。
睦州事发，虽然大家不知道全貌，但也知晓了这是三皇子和九皇子之间的博弈，没人敢当小事儿对待。
可，能不能让满朝文武大臣散了啊？他们表示自己不想听这些事。听了，少不得到时候要表态，少不得，要担心小命。
可冷初辰不会关心你们想不想听，他要的就是冷墨辰罪行昭告天下。
冷墨辰进了殿，先是给父皇请安，而后是将江南赈灾事宜说了。再后来，仿佛才看到站在一旁的九皇子。
见冷墨辰镇定自若，想必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但冷初辰不知，是什么准备，教他丝毫不慌张的？冷墨辰是不是还有后手？
事到如今，初辰也没了退路。等冷墨辰说完，父皇还未说话之时，先行跪下了。
“父皇，儿臣在严州惨遭三皇兄杀害，不得已逃离冷国，前往凤国，幸得好心人搭救才有命回来。回来却发现儿臣的属地睦州已经在三皇兄掌控之中，行造兵器、研毒药之举。”
凤国？冷墨辰的镇定丢了一些。
“你休要胡说！”
“本王还未讲完！”初辰朝着对自己吼的冷墨辰道。他这本王二字，比起来没有封王的冷墨辰，便多了些气势。
冷初辰眼中似有杀气，三皇子的镇定又丢了一些。
而后，初辰继续讲道：“这还是只是小事，毕竟尚未酿成大祸。”尚未酿成大祸，是指那些被抓的人已经被救了，造的兵器还没投入使用，经查探，毒药也是除了被带往凤国的少许，其余并未流出睦州。
这这这，残害兄弟、谋逆大事，怎么还算是小事？
皇上这几日已经差不多从初辰口中听了这些，气急，失望之余，也是在思索如何处置的。可是初辰说什么，这算是小事？
那即是还有更大的事了？
凡王给凝云用了冷初辰给的药，凝云精神大好。凡王说不感激那可就是假的了。初辰因缘际遇到了凤国，得到了解药，肯给凝云，本就是恩情。虽然没被要求在朝上为他说些什么，凡王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如何算得小事？”
凡王从来不发表政见，其实他也不怎么上早朝的。他今日出现，好多人都没发觉。
而今他忽然出声，就连皇帝也是被吓了一跳。
对冷初辰所说之事，没人吱声还好，有人吱声了，还是对三皇子不利的声音，自然，为着三皇子效力的属下要予以反击。
“三皇子侍奉吾皇，无不尽心尽力，怎可能做出此等事？只可能是沐王爷误会于三皇子，是以才道小事。”
“对对对，三皇子德行仁厚，怎么会残害手足？定是，定是兄弟之间的玩闹，沐王爷莫要当真了！”
“对，沐王爷自小离京，又无亲人照拂，怕是不懂得三皇子对沐王爷的照顾。也未听说有谋逆造反之事传出，定是误会！”
“沐王啊，下官虽怜你幼小失亲无人教导，但你好歹是皇家子嗣，不可如此小家子气，将兄长的教诲也当成喊打喊杀！”
“本王还未讲完，你们何必急着开脱？是，残害本王，本王大难不死，却并非他无过。睦州之事筹谋十二年之久，只为的有朝一日举兵造访，幸得，未成功，若是成了，诸位还能安然立于此地，教训本王？”
“你，你！”
皇帝一直观察冷墨辰的神情，见他确实些许慌张，心底便沉了一分。
虽然不知道冷初辰还要说什么，但皇帝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处置三皇子。
“你继续说！”
初辰得了圣上指令，旁的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只乖乖听着。
初辰瞥了一眼凡王，有些怀疑凡王刚才那句话是在故意寻人批评自己。因为那话不说，那些维护冷墨辰的人还找不到攻击冷初辰的端由。凡王一讲话，三皇子党定要反驳的。
凡王淡淡回了初辰一个眼神，心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经这么一番，皇帝分明见到冷初辰在朝中孤立无援。没人护着他，皇帝自然就会多多护着。
皇帝这么多年都护着冷初辰，凡王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