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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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颜那边吐得天昏地暗，流宁等人也就顾不上慕仙楼这边的厨艺比试。
谁敢在小师妹不舒服的时候，把流宁喊过来，专门为了禀报一下慕仙楼临时改了比试内容？那很明显是想被大师兄揍。
初颜这边问题也不大，就是吃不下的时候，进行药液注射罢了。以前的那么长时间，初颜不吃不喝的，流宁他们早就知道如何应付。
就是心情都不太好而已，初颜自己也一言不发，因为这事儿她是犯了大错的，因为自己贪玩，连累施蒙都被打。
慕仙楼那边的比试，规则也很简单，即是比试做菜。
既然做菜，自然要有评委。为表公平，慕仙楼从观众席上选了十人。
“先生与我慕仙楼的厨子，做同一道菜，请诸位品尝，给出一到十的评分。自然，为防百姓中有人因口味偏好不同下定论，此十人的评判结果，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再加上我慕仙楼的特邀嘉宾评分，最后取平均值。先生可有异议？”
慕仙楼的特邀嘉宾，即是冷初辰与木小沐，正好将那最高分和最低分的两人位置，补齐了。所以最后用于计算的，仍是十个分数。
二长老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也不担心慕仙楼全请了自己的人，要是不满意结果，他自然继续抗议。
于是同意：“不知，要做什么菜？”
“请先生与我慕仙楼的厨子，一同定下。请定下五道菜，随后抽签而定。”
因为慕仙楼来了两位大厨，加上二长老，共是三位。抽签的话，五道菜定然有抽到的和抽不到的。
二长老挑眉：“具体是如何定？”
赵婉笑了，温和有加：“抽到的三道菜，不作为比试内容。剩下的两道，请诸位都做一遍。”
一道菜定胜负，确实不如两道菜更公允一些。
二长老对慕仙楼这做法赞同了。
经过抽签，最终剩下的两道菜分别是，鱼香肉丝和糖醋里脊。
见木小沐眼睛放光，初辰就知道沐儿喜欢这两道菜了。
“沐儿等着，马上就好。”
三位厨子在灶台和案板搭好以后，围了布裙就各自就位。
比赛宣布开始后，三位大厨立即开始切菜、配料。
不多时，场地飘香，坐在观众席吃零食的人也停下了动作，顿觉手中的零食不好吃。
这会儿，初颜注射了药液，脸色好些了，拉着施蒙的袖子不肯撒开。
眼皮也抬不起来了，却不肯闭上。
“我不走，你快睡吧。”施蒙每次见初颜这样，都有些可怜。
明明就支撑不住了，偏还要逞强。
不知道这样瘦弱的身板，受不得一点刺激，能安然活多久？
初颜终于撑不住睡过去的时候，厨艺比试现场，几位厨子做好了第一道菜，正等评分。
看上去自然是赏心悦目，令人食指大动，闻味道，也是鲜香诱人，恨不得立马吃到。
这菜，因为是比试用的，可以多花心思，于是比平时吃到的口感还要上一些。十位从观众席选出的评委，除了两个对吃颇有研究，稍微挑剔一些的，其余人都给出了八、九甚至十分的高分。
而与慕仙楼的分数比起来，二长老的分数只高不低。
二长老看评分者的表情就知道了，他这道鱼香肉丝，保留了原汁原味的基础上，加了些别的调料，口味独到，岂是一般菜可以比的？
即便是冷初辰，也对二长老做的这道菜颇为赞赏。咳，最主要的，是因为沐儿喜欢吃。
“满分。”
初辰不在乎慕仙楼输赢，他只在乎沐儿喜欢与否。
赵婉的神色有些凝重，慕仙楼的两位大厨也有点紧张起来。
再看二长老一副“承让”的表情，他们有点儿火大了。
两位厨子也要尝一尝二长老做的菜。
没人反对，于是二长老做的那道菜，被分了一点送上给慕仙楼二位厨子。
吃过后，两位厨子无话可说。这固定的菜，他们只用了固定的食材，做出了固定的味道来，并没有研究过加入其它材料会是如何。
做菜不只是讲究色香味，也要知道是什么调料能让饭菜更好吃。
很显然，二长老做到了。
两位厨子甘拜下风，但是下一场，可绝不能输了！
第二道菜开始做了。
这糖醋里脊，二长老总不好加些别的味道进去吧，酸甜是主要味道，加了别的话，那味道就难以形容了。
所以，慕仙楼的厨子不慌。
要知道，真材实料、做出精品，才是他们慕仙楼的强项。偶尔出的新品，只为尝鲜、吸引新客。
做菜的流程基本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可挑剔的。要说不同的，就是二长老有点儿武艺傍身，这切菜、炒菜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是干脆利索，自带风流。
倒是引得不少人频频观望。
心道，这姿势看起来不错，做出来的菜，味道自然也错不了。
不过，慕仙楼的糖醋里脊，可是招牌菜啊，这人，今儿是捡了一块硬骨头。
慕仙楼的糖醋里脊，十个人吃过十个人都说好，是慕仙楼必点招牌菜之一。
做这招牌菜的厨子，今儿就在比试者里面呢。
第一道菜吗，要说好吃，那自然是几位厨子做的都好吃，难分上下。但二长老占了什么优势呢？
新鲜啊。他做的那鱼香肉丝，颠覆了大家对鱼香肉丝固有味道的认知，觉得新奇，而且，味道出奇的不错。
而慕仙楼大厨做的，也是色香味俱全，但与二长老的比起来，显得中规中矩很多，是以分数较低一些。
其实，也就只低了半分不到，那分数，八成还是因为冷初辰看沐儿吃得欢快，故意放水的。
若是大家知道冷初辰就是慕仙楼背后的主人，定要奇怪了，他怎么不给慕仙楼水一下，却给那要慕仙楼关门大吉的人高分？
好在，大家都不知道。
而木小沐就奇了个怪，心道冷初辰这是真心不想让慕仙楼办下去了吗？给那外来参赛者这么高的分，还一下给两个，这是……在故意让人以为，他与慕仙楼并无关系？
第一道菜是新鲜也好，实力也罢，反正二长老赢了。
但，第二道菜，二长老输了。
原因很简单，他这菜做的没有慕仙楼厨子做的好吃。或说，大家认为不如慕仙楼做的好吃。
二长老将慕仙楼的菜尝了尝，确实挑不出一丁点儿差错来，可谓是十全十美。而他的也不差，可是，同样比起来的话，肯定是慕仙楼得分高。
为什么呢，因为不管是观众们，还是评委们，都不能在慕仙楼输了一场的基础上，公然给二长老高分，得罪慕仙楼了。
反正，第一场输了，第二场赢了，这怪不到吃瓜群众们身上。
二长老神色微动，问赵婉道：“不知，这输赢要如何定？”
这输赢如何定，大家也很关心。
要三局两胜也行了，可是一开始就定了两道菜，大家都没异议。
如今出现了各胜一次的情况，难道要临时加赛？
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显得慕仙楼总是临时采取行动，也太不走心了吧。
赵婉看向二长老，道：“比试是同一场比试，分数也都给出了，只不过是分两次给的而已。将分数汇总了重算，不就能得出结果吗？”
没有再比一场的意思，而是就地取材。对方才的得分，重新计算。
也是个主意。
而且还不错。
二长老变了神色，却无法反驳。
他能说，第二场没发挥好，分数不能用？
那人家慕仙楼的还说第一场没发挥好呢。
他能说，这是两场比试，不能相提并论？
站不住脚的，因为这就是一场比试，比试厨艺的。厨艺好不好，难道还分情况？
各胜一局，那就算总分嘛，确实没毛病。
所以，二长老输了。
第一局，二长老的总分也就是比慕仙楼两位厨子，多了三分而已。这三分的优势，第二局就扯回了。
而且，因为第一局冷初辰给了二长老满分，第二局也没给慕仙楼太低的分数，加上其他评分者普遍给的高分，所以，慕仙楼的总分高。
高了一分。
确实也是高了。
比试结果出来，天色也晚了。没人提二长老输了要如何，毕竟这是人家慕仙楼和二长老的私事。旁观者深怕这血腥的话题被提起，并由他们作见证，忙不迭的，要散场。
赵婉自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见证二长老的生死。倒显得慕仙楼咄咄逼人一般。
可是，二长老敢作敢当啊，扬言道：“愿赌服输，我这条命，交给慕仙楼了。”
得了，人群还没走完，这一重磅放出，饶是赢了的慕仙楼都被炸得不轻。
没见过有人放着小命不要，巴巴送来被人杀的。
还大庭广众之下提醒。
看热闹的人也有，自然也有想说“既然人家愿赌服输，杀了呗”这样的话。
可是，谁敢当众说出来，这不是让慕仙楼难堪吗？
让慕仙楼难堪，就不怕以后被慕仙楼记住了，在严州举步维艰？
不过，有白吃的瓜，大家默默停了步子，假装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挪不动步子了。
人，都是好奇的生物。
这事儿，看起来不太可能大事化小啊。
那二长老，看样子是和慕仙楼故意杠上了。
他赢了，定是要闹慕仙楼关门大吉，他输了，他这一条人命，也能让慕仙楼骑虎难下。
赵婉收敛了和颜悦色，冷声道：“先生定要与我慕仙楼过不去？”
他输了，不提，走了，慕仙楼还能追着去要他的命？他悄悄走了就是啊！
可是他不，他偏要这么公平公正，让慕仙楼杀了他。这不是，诱惑慕仙楼犯罪吗？
“或说，慕仙楼原本就没打算履行与我的赌约？若是慕仙楼输了，也没打算依约关门大吉？”
现在明明是他输了，饶他一命，他质问起来还振振有词了。
慕仙楼有些伙计受不了了，讥讽道：“你是成心找死不成？我们掌柜的不要你的命，你还赶着将人头送来？”
这话一出，慕仙楼的形象分就大打折扣了，显得慕仙楼的伙计素质不高。
赵婉瞥了一眼伙计，伙计缩起头来不敢言语了。
看向初辰那边，赵婉看到初辰暗暗点头，于是道：“先生就这么想死，非要到我慕仙楼来挑衅一番，而后达成目的？”
慕仙楼要不要二长老这条命，赵婉不能说要，因为那是杀人，也不能说不要，那是承认没打算履行与二长老的赌约。
她只好问清楚，二长老是何目的。
二长老的目的，自然就是找找慕仙楼的麻烦，哪怕是用生命做代价。
但这话不能说啊，说了可不就成故意挑事儿的了？
二长老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赵婉道：“愿赌服输，没什么目的。”
这副态度，叫人讨厌。
对付讨厌之人，赵婉向来有一套。
赵婉眉头轻皱，似有为难道：“方才那赌约下时，全是先生一人所言。我慕仙楼为显公正，未作评判。但既然先生坚持，那么你这条命，从今往后便是我慕仙楼的了。”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紧接着，赵婉看向二长老：“我相信，我慕仙楼定会因为有先生的加入，而不断创出新品，更为出名。”
额，是要将二长老收入慕仙楼，而非要他的命。
嗨，吓死人了。
要二长老卖身给慕仙楼，可笑！
二长老怒了：“放肆，你个小小慕仙楼，竟然敢对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过分的要求？敢问，与要慕仙楼关门大吉比起来，这可算过分？再者，这可是先生自己提的啊，输了，命都要归我慕仙楼。那么请问，先生这活生生的人归我慕仙楼，又有何不妥？”
赵婉还就不信自己对付不了一个找茬的人了。
赵婉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对我挑衅，我自然还击，我又不是软柿子。
且，她赵婉的靠山可就在现场看着呢，赵婉难道要在主子跟前，表现出一副软声软语的姿态来？那也太对不起当年冷初辰，冒着欺君的风险救了她。
慕仙楼如今的风光，也不尽是那些厨子做菜好吃的缘故，赵婉的八面玲珑与强硬手段，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