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试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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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都出来了，走慢点有什么用，难不成等着唱戏啊？”
心急如焚的李云奇有心开口争辩几句，可是转念一想，这后面需要王主任的地方还多着呢。
要是再得罪了她，怕是不好办事，所以他也只能悻悻然的闭上嘴，默默的在心中想道。
“主任，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叶局长的秘书啊？”
二人从三楼慢慢的走下来，很快便出了商业局的大门，就在这时，憋了一肚子气的李云奇突然指着前方拐角出的一个男人说道。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王主任闻言精神一振，急忙开口问道。
“就前面那个拐角哪里，我刚看到他晃了一下，缩进巷子里了。”
李云奇眨了眨眼睛，语气并不是特别的肯定。
“走走走，过去看看。，说不定有好消息呢。”
王主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一马当先走了过去。
“张秘书，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奥，原来是王主任您啊，真是巧了，怎么你们这是办完事打算回去了？”
张秘书转身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问道。
“是啊，叶局长那可是日理万机啊，我们那里敢耽误他的时间啊，所以说了事情就出来了。
本来我想着跟您打个招呼呢，可是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也没看见您，就先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碰到了您，这可算是给了我跟您告辞的机会啊。”
王主任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回道。
“王主任，您可真会说话，我就是一个小秘书，哪里还用的着您专门给打招呼啊。”
张秘书挑了挑眉，认真的盯着王主任看了看，试探着问道。
“这话说的，咱们都是组织的人，都是自己的同志，那就应该像一家人一样。
这自家人可不就得多亲近亲近，打个招呼算的了什么啊，我还想着改天请您过去给我们指导工作呢。”
王主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了几句，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您说笑了，您是前辈，就算是要指导，那也是您指导我的工作啊，怎么能反着来呢。”
……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张秘书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哎吆，差点忘了，这局长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什么任务啊？方便跟我说说嘛？”
王主任不经意的问道。
“就一个普通的任务，没啥不方便的，这不最近城里待业知青越来越多了。
这知青办一时半会安置不过来，有些知青为了生活，自己摆摊做买卖，被人举报到我们商业局了。
局里收到这个消息后挺重视的，派了几个人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本来打算重点处理的，可咱们叶局长觉得这些待业知青们也不容易。
而且他们也没有开店，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摆了个小摊，这咱们国家虽然不允许私人开店，可是对于私人这人小打小闹。
用来改善生活的小摊子也没有明令禁止，所以就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跟下级部门交代一下。
只要这些知青摆的摊，没有对周边的国营商店造成影响，就允许他们继续摆下去。”
张秘书摇摇头，满不在乎的回道。
“奥，那这可是要紧事啊，关系到那帮孩子们的生计了，您还是赶紧去通知他们吧。
别因为我耽误了，
要是真的耽误了，那我可吃罪不起啊。”
王主任点点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
“嗯嗯，王主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
张秘书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好，好，好，以后有时间我们一定好好聊聊。”
王主任应了一声，目送张秘书离去。
“主任啊，你们这半天打的什么哑迷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一旁沉默多时的李云奇在张秘书走后，似有所觉的盯着王主任问道。
“这事怎么说呢，算了，你让我想想，咱们先回办事处，回去后你把小徐找来，我跟你们俩商量商量再说。”
此时的王主任不知为何，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色十分的犹豫。
“行吧，正好我也要找小徐谈点事情，咱们赶紧回去吧。”
李云奇微微一怔，随即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大栅栏街道办事处。
“别敲门了，直接进来吧，小徐，进来把门带上，我有事情跟你们两说。”
没多久，徐涛也被人从茶摊那边叫了回来，他刚到主任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里面的王主任看见了。
“哎。”
徐涛答应一声，麻溜的走进办公室，顺带的关上了房门。
“主任，现在小徐也来了，有啥商量的就说吧。”
李云奇朝徐涛点点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我今天跟老李去了一趟商业局，虽然营业执照还是没有办下来。
可是经过我们的努力，商业局的叶局长还是松了口，他让自己的秘书给我带了话。
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说我们可以先不用营业执照直接开业，但是不能影响到其他国营企业的生意。
这事我有点拿不准，所以就把你们俩都叫了过来，你们两是大碗茶的负责人，你们两商量一下。
看看这么干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再等等，等营业执照下来再开业，要是可以，就看你们自己的，什么时候开业都可以。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到头里，我刚才说的这些话只是我的理解，出了办公室我可不会认，所以你们俩要考虑清楚了。”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的看着他们说道。
“我说呢，怎么你们俩在哪里扯半天，原来张秘书是替叶局长带话的。”
此话一出，李云奇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呵呵，不然你以为人家堂堂一个局长秘书为什么会站在那里，真要有事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王主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呵呵……”
李云奇干笑两声，没敢继续纠缠下去。
“好了，事情就这么个事情，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干就看你们俩了。
剩下的事我可就不插手了，我这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就不留你们俩了，有事你们俩就去外面商量吧。”
王主任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后，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别啊，主任，这执照的事还得靠你呢，咱们茶摊那边可离不开您的支持啊，您要是撒手不管，那我们可就没法干了。”
李云奇闻言，赶紧厚着脸皮劝道。
“我是说我刚才说的这个事我不管了，执照那边我会替你们去催的，这个摊要不要摆你们两位大掌柜自己去商量。”
王主任没好气的吼道。
“奥，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主任您忙您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和徐涛交换了一下眼神，觍着脸说了几句，忙不施的跑路了。
“李叔，我觉得这事咱们可以干，既然叶局长那边发话了，那我们就不用担心商业局的人再来找麻烦，您说呢？”
被赶出来的两人，满怀心事的回到知青办，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我也觉得可以，咱们这个茶摊之所以一直不开业，就是怕他们找麻烦，现在这个顾虑消失了，我们要是还不敢干，还不如直接散伙算了。”
李云奇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徐涛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同意了。
“那咱们就干？”
“干。”
“要不要选个日子什么的？”
“不用，这老话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也行，那我这会去茶摊通知大伙，让他们明天早点过来咱们先试试。”
“茶叶够吗？”
“够了，我今天早上带人去供销社了，倒腾的高末够咱们用一阵子了。”
“行，那你就去通知大伙赶紧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开业。”
“哎，那我去了。”
“好。”
……
下定决心后，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定下了具体的章程，徐涛便飞快的往茶摊跑去。
他得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伙，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至于李云奇，这两天喝茶喝多了，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
而另一边的茶摊，因为两个管事的人都不在，所以众人显得非常的散漫。
一个个的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或者就地蹲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作为茶摊第三号人物的周晓丽虽然想管，可是大伙都觉得她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除过几个关系好的，没人听她的。
气的周晓丽眼睛都红了，几次呵斥之后，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晓丽，别哭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咱们没必要跟他们置气。”
一个圆脸的女知青找到周晓丽后，靠着她的肩膀坐下来，柔声劝慰。
这个女知青叫朱小叶，也是一名返城知青，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她父母是双职工，所以日子过得比较宽裕。
“小叶，我没哭，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周晓丽脑袋一侧，颤抖着声音反驳道。
“没哭就好，没哭的话咱两好好聊聊，不理那几个臭男人。”
朱小叶好笑的看了看身边的周晓丽，并没有拆穿她。
“聊什么啊？”
周晓丽撅着嘴问道。
“还能聊什么，就聊聊我们这个茶摊呗，晓丽，你说，咱们这个茶摊真的能开起来吗？”
朱小叶望着对面的***，幽幽的问道。
“肯定能，李叔这几天天天跑办事处催，徐干事也跟我说了，一定能拿到营业执照。”
周晓丽咬了咬牙，信心十足的说道。
“徐干事真的跟你这么说了？”
朱小叶瞬间来了兴趣，盯着周晓丽的眼睛问道。
“那还有假，我昨天跟他汇报咱们茶摊开支的时候，他亲口跟我说的。”
周晓丽挺了挺胸脯，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那就好，那我就有信心了，这几天我一直都担心咱们这个茶摊开不下去呢。”
“怎么会呢，咱们茶摊有李叔，还有徐干事，只要他们不走，那我们这个茶摊就一定能开的下去。”
周晓丽抓着朱小叶的手臂给她打了打气。
“嗯嗯。”
朱小叶点点头，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徐干事回来了。”
就在这时，最外面一个放风的男知青高呼一声。
“嗖……”
一阵慌乱的响动后，众人擦桌子的擦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吆，大家伙忙着呢？”
对于他们偷懒的事情，徐涛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因为茶摊没有开业的缘故，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嗯嗯，忙了有一会了。”
“是啊，是啊。”
知青们挤眉弄眼的回道。
旁边的周晓丽见状，气咻咻的走到徐涛面前打算告状。
“先别忙了，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一放，都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徐涛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了周晓丽的举动，然后拍了拍桌子。
“什么事啊，徐干事，是不是要我们去供销社干活啊？”
早上跟着徐涛一起出去的几个男知青兴奋的说道。
“呵呵，不是这事，不过和这事也有点关系。”
徐涛摇了摇头，否认了他们的猜测。
“那是什么事？”
“难道是别的部门要我们过去帮忙？”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好了，别猜了，我直接说了，明天咱们大碗茶试营业，大家伙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早点过来。”
见他们没一个人猜的准的，徐涛只能大声宣布。
“啊，真的啊？”
“哈哈哈，终于要开业了。”
“太好了，可以挣钱了。”
……
听到这个消息后，人群短暂安静了片刻，随后大声欢呼起来。
“徐干事，你没骗我们吧？明天真的要开业了？”
“不是开业，是试营业。”
“试营业什么意思？”
“就是试着开业的意思呗，徐干事这是想看看我们的能力。”
“那我一定好好表现。”
“我也是，明天我一定把火烧的旺旺的。”
“桌子归我。”
“那我端茶。”
“我倒水。”
“我招呼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