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百花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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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潇带着君苏尧回了崇吾山,因是父女二人同住如沐尘风阁不太合适,便在将离的霄云殿寻了个屋子住下。
下午时分,玄真便回了崇吾山,卿潇大致问了些东海的状况,玄真只淡淡说了句,“事情不大,不过要查清楚妖帝此番意欲何为却是不容易了!”
说来也是,东海这事烦人是有些烦人,但却不大,原也不需要劳烦崇吾山两位上神前去,不过当时玄真无事,应下了水君,便带着将离去了一趟,宣尘则是出于担心,便也跟着一起去了一道。
如今事情办好了,玄真身为崇吾山掌权人也应当要回了,不若令别人以为天族战神是这般廉价的一个神仙,也是败坏崇吾山名声。
不过宣尘与将离倒是在东海多留了一日,于第二日午时才回来崇吾山。
他回来时,卿潇恰巧从霄云殿中出来,便见到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宣尘候在外面。
看到宣尘,卿潇原本神色淡淡的脸上露了一个浅浅的笑,“你回来了。”
“嗯。”宣尘笑着看她。
待她走到自己身前,他一把将卿潇揽入怀中,忽然的一个动作令卿潇惊了一道,看向他,眼底却还是藏着笑意的。
“怎么了?”
宣尘又搂的紧了些,“问你想不想去参加青丘的百花宴?”
“百花宴?我记得从前这样的宴会都是在九重天上办的,怎的今年去了青丘?”她从宣尘怀中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大抵是今年太子妃事情颇多,无暇他顾,正巧了青丘也是个好地方,办在青丘也并未不可。”
卿潇道:“太子妃为何无暇他顾?”
宣尘道:“听是太子殿下几年来大病不起,太子妃日夜在榻前照看。”看卿潇这般抬头与他说话,也是苦累,便松手放开了她。
两人一同携手往如沐尘风阁的方向走去。
太子病重,卿潇醒来后却有耳闻,不过君莫怀是太子,左右也轮不到她来担心,况且昔时在天宫中这位太子大伯也并未给过她什么笑脸,只是见过几面,大都是天君在的时候,便也与他不算熟稔。
可如今,竟是病重到需要太子妃日夜守在榻前,这是卿潇不曾想过的。
宣尘道:“也来崇吾山请嫡姐去看过几次,那时不过睡不安稳罢了。嫡姐施过法后,好了些日子,后来却又病了起来,不过依我看难说是什么病,倒像是心事重重所致。”
卿潇觉得这位太子大伯如何如何,也与她并无多大关系,便又说回了百花宴那桩事情。
百花宴本是花界盛日,自花神殒了后,花界便并入了天族,这便又成了九重天上的盛大节日,宴会上请的都是四海八荒有些身份的神仙们。说是赏花,饮酒,可因是近几年来年轻一辈的神仙们大都眼光高了些上来,不是不愿结亲便是寻不到合适的良人结亲,这百花宴逐渐成了场变相的相亲宴。
自然,这其中已嫁娶的神仙也是可以参加的,这些神仙所图的,便是百花宴上许多有权势的神仙们都会派人赴宴。
早几年崇吾山是玄真去,不过玄真上神颇有些不解风情,那些朝他暗送秋波的女娇娥们他一概不看,倒是对宴上的酒情有独钟,有些什么人上来搭话,他也只是笑笑了事,去过几次以后觉得枯燥,便不去了。
他不去了,宣凌与宣尘也是不愿去的,此等重任自然而然的交到了将离的身上,但近年来却都是将离带着辰慕参加。
卿潇笑道:“这百花宴若是在青丘办,那念雪娘娘大约也是要去赴宴的吧?”
宣尘皱了皱眉,疑道:“她得罪你了?”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位娘娘,好像不似之前那般纯粹了。”
白念雪如何,宣尘却是不清楚,但也听过这位正妻典范的声名,倒是得四海八荒赞声,为青丘挣了不少颜面,叫天君甚为满意这位儿媳妇。
如今听卿潇这般说,他不觉得是白念雪变了,反而是觉得,白念雪这是生性忽然显露了。
“你想探探她?”宣尘挑眉道。
卿潇摇摇头,“左右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去招惹一个我父君的正妻呢!她要什么我不清楚,我要什么自己却是很清楚的,她若是不挡着我的路,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宣尘笑了笑,“便也多防着她点。”
他停了停,又问道:“三殿下来了?”
卿潇侧目看他一眼,“明知故问?”
“哪里哪里。”
卿潇笑道:“待会儿可需我与父君来见你?”
“不必了,我过些时候亲自去见他。”
两人就着清冷的月光入了如沐尘风阁,入了夜,崇吾山上倒有些凉意,卿潇又不爱用术法护体,天气寒冷了便叫辰慕在山下寻些柴火,在院中生火驱寒。
但这火生的,显然是便宜了辰慕。
卿潇没烤过几次火,他倒是在火上认真地烤着胡萝卜,还哼着一段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曲儿。
宣尘站在门口皱着眉看他,实在不明白胡萝卜此物,用火烤能有什么吃的。
卿潇摆摆手,不以为然,看着宣尘笑盈盈道:“前些日子他烤的是白菜。”
宣尘:“……”
见是卿潇与宣尘回来了,深受司命写的戏折子的教导,他非常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在这处地方不合时宜,遂连忙起身来,做了礼后飞快的离开了。
卿潇眨眨眼,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忽的怎就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了。”
宣尘赞同道:“他如今却是要比兔子快些的。”
毕竟那也是个成了仙的野兔精。
焰火旁边便摆放着四个石墩,用来做凳椅倒也合适。两人寻了个石墩坐下,卿潇才问道:“此番东海那个事情如何了?”
宣尘从地上捡起辰慕散落的那个插着木棍的胡萝卜,放在火上继续烤了起来。他道:“我在东海,见到了烆陌,他似也在搜查此事,但也没有什么消息,不得不说妖帝此举确实扑朔迷离。”
“也不尽然,没准之后还会有动作。只是烆陌……如今当是很为难吧?”
烆陌是个好妖,豪情万丈却不骄不躁,心性良善也不脓包,蜃王有个这样的儿子,当是大幸了,只是如果妖帝反心明了,烆陌的立场倒是艰难。
宣尘道:“他心里自会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