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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云初口中的容锦,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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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的每个人都清楚地听清了这句话。

圣上二字,掷地有声。

众人噤若寒蝉。

吴曦和浑身冒着冷汗,硬着头皮继续说自己诊脉的结果:“玉鸠草下肚,神仙也难救,七小姐如今脉象难辨,臣、臣不知是否因为她自己的那颗安胎丸。”

话说到这,孟娇娇欣喜:“会不会是安胎丸有用?孩子没事?”

卫凛眼里迸出震惊,难以置信地望向贺云初的肚子。

“怎么,父皇这表情似乎很遗憾?”卫司韫突然出声。

卫司韫这么说话,就是全然撇清自己对贺云初下手的关系了。

意思是,这事果然是圣上干的?

那贺云初的那句:这不是皇嗣。

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圣上只杀皇嗣?

孟娇娇:“圣上,撇开贺云初此前深夜进宫为圣上诊治不说,就说这孩子,若真是皇嗣,那便是西陵如今的第一个皇孙,您为何要下毒手?”

众人都朝卫凛望过去。

“放肆!” 那嬷嬷又站出来:“不过是个卑贱的下堂妇,梦中胡语你们也信?!还敢指责圣上,我看你们都是不要命了!”

“谁不要命了?桂嬷嬷继续说说,本宫对孟娇娇方才的提问,也是好奇的紧。”

桂嬷嬷被卫司韫怵着,说话一噎:“殿下,你休要被这些人蒙骗了,贺云初如今身居青楼,她的孩子,谁知道从何而来,圣上也是怕往后殿下成为朝廷笑柄——”

‘啪’!

她话未落,卫凛抬手,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直把人打扑在地。

懵了片刻,桂嬷嬷才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贺逢此时忍不住插嘴:“这么说来,这是当真跟圣上有关?”

没人回应他。

在场的都是人精,还用再问?

太子步步紧逼,就是要圣上承认下了毒手。

如今看来,不管原因是为何,圣上今日是逃不掉了。

可是就算玉鸠草是禁药,又有谁敢治皇帝的罪?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内侍的传唤:“太后娘娘到!”

闹了这么半晌,终于还是闹到人尽皆知了。

就连太后也被惊动来。

卫凛的表情不能更难看,简直在殿内呆不下去。

太后被嬷嬷搀着,进殿后,环视了一圈。

看到贺云初的时候,她微拧了眉心。

最后落在卫司韫身上。

殿内的情形,自然都已经有人向她描述过。

虽然不知道这父子俩闹得哪出别扭。

但是皇家的家世,白白叫朝臣看了笑话去,就不应该。

“太子,这一晚上,你的风头也算出够了吧?还揪着你父皇不放了?”

卫司韫淡淡冷笑:“这可不是我的风头,是父皇的。”

太后沉下脸:“少说几句!”

卫司韫接口:“该是怎么就是怎么,祖母也不必往我头上扣帽子。”

太后说不过他,愤然甩袖:“诸位大臣,今日宫宴就到此为止,大喜的日子,莫要耽误回家团圆,散席吧。”

言下之意,是要关起门来说。

大臣们哪还敢留,怕一不小心,血就溅到自己身上来了。

于是纷纷告退。

很快殿内就只剩太后,卫凛,郁慧弥,还有卫司韫的人。

卫司韫显然也是耐心尽失:“余下的,待初五开朝,本宫定要父皇给个交代。”

他言罢,转身要走。

孟娇娇知道留下去也没有结果,带着心下的一抹怀疑,她抱起贺云初也要撤。

卫司韫目中无人,太后生气却也没有办法。

她对郁慧弥道:“你也回去,哀家与皇帝有话要说。”

郁慧弥福身告退。

走出大殿,她快步朝卫司韫走去:“太子等等。”、

卫司韫顿住步子,视线一瞥:“本宫还没问皇后,将贺云初召进宫是何居心,你倒是先找上本宫?”

“我、”郁慧弥莫名地杵卫司韫:“我没想对她做什么,我想跟你聊聊你父皇。”

她憋了半个晚上了。

关于连生蛊毒的事情,关于她猜测卫凛真正的想法,都想问个清楚。

卫司韫急着走:“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郁慧弥追过去:“你今日突然针对你父皇,也是因为察觉了一些事情对不对,是不是跟连生蛊有关?”

居然叫她想到了。

卫司韫不介意给卫凛再找个麻烦:“去查连生蛊与卫凛的关系,想必够给皇后一个惊喜了。”

说罢,甩手就走,再不多留。

郁慧弥留在原地,因这一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孟娇娇刚将贺云初抱上马车,孟柯钻了进来。

“回咱们府上吧,我已经让人去请了阿素过来。”

孟娇娇给贺云初擦额角的汗,冲外面道:“把纸鸢叫进来。”

没成想过了一会,纸鸢没进来,进来的人赫然是卫司韫。

孟柯一屁股差点从榻上摔下来:“殿下?”

卫司韫神情冷峻,此刻也不装了,坐下后立即查探贺云初身上的伤势。

身上的掐痕触目惊心,在雪肤上尤为明显。

卫司韫眉头越皱越紧,身上杀意迸现。

孟娇娇看着他熟稔的举动,冷笑道:“殿下不准备解释一二?”

车上有炭炉,炉上煨着水。

卫司韫扬声:“蔡柄!”

蔡柄带着个侍女进来,很懂地调了一盆温水。

侍女拧干了毛巾:“殿下,奴婢给姑娘擦洗一下吧。”

卫司韫没理,拿过了毛巾,亲自上手,给贺云初擦脸。

车内静默,无人发出声响。

连孟娇娇也屏住呼吸。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卫司韫?

方才大殿上的时候,他提到贺云初都只是顺带。

奔着算计去的,几乎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对贺云初有什么维护。

孟娇娇怀疑,也只是因为纸鸢而已。

然而此刻——

灯下的卫司韫一改方才的态度,显出了几分柔和。

他牵起贺云初的手,擦到手腕的时候,上面被拧过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

放轻了动作擦过,声音却很冷:“谁拧的?”

纸鸢进来跪下回话:“那桂嬷嬷,姑娘不肯张嘴,她便用这法子,逼姑娘张嘴。”

“蔡柄。”

蔡柄忙道:“殿下,属下明白,桂嬷嬷年纪大了,哪天走路摔一跤都是常事,不叫殿下失望。”

孟娇娇莫名背后发凉:“殿下,我只有一个问题。”

卫司韫头也未抬:“说。”

“云初口中的容锦,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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