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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总之,孩子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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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卫凛,他定定地将卫司韫望着。

君王太子,天下唯二的地位最尊崇的男人,此时剑拔弩张。

穆地,卫凛一笑:“怎么,太子也觉得,这贺云初肚子里的,是朕的皇孙?”

“是不是,总要生下来才知道,还是说,父皇容不得儿臣的孩儿?”

这!

从前最最厌恶贺家的太子,今日却主动说,要留下这个孩子??

怕不是他们听错了吧?

“怎么会。”卫凛面色一僵:“只是天家皇嗣,不可轻率,否则容易成为笑柄。”

“父皇是怕笑柄,还是有所顾忌?”

父子两一人一句,跟打哑谜似的,旁人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顾忌?

太子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圣上百年后皇位就要传立于他,怎么会有顾忌?

地上的任敏瑟瑟发抖。

立于一旁的郁慧弥却是豁然开朗。

她战战兢兢一个下午,着实是被吓坏了。

——卫司闫毒发之时。

贺云初正兴致勃勃,观察着蛊虫的走向。

然而下一刻,殿门被推开。

卫凛顶着寒潭似的脸走进。

他两边宫侍众多,一招手,便有人上前将贺云初擒住。

郁慧弥吃惊:“圣上怎么突然过来?这是怎么了?”

被抓住的贺云初亦然不解。

可卫凛背着手,只森然道:“残害皇子,将她带下去!”

“等等!”

贺云初千算万算没有算过卫凛会出现,还会抓她,一时也没有个头绪。

不过自己奉皇后的命给卫司闫看蛊毒,怎么就被扣上残害皇子的罪名?

“圣上,还请指明,民女怎么残害皇子了?”

卫凛往桌面茶杯一瞥,又看向卫司闫:“血流了半杯,还不算?!”

“圣上,”郁慧弥这时也出声:“贺云初说她有法子解连生蛊,咱们的闫儿有救了呀!”

可卫凛不管不顾,也全然忘记贺云初曾救他一命。

他面色阴沉:“班门弄斧!带下去!”

皇帝出手,就是纸鸢也靠近不得,被重重侍卫押在外侧。

贺云初被押出门,一见这阵仗,明白了一半。

卫凛是有备而来。

他不分青红,不听解释。

名为卫司闫而来,可实则呢?

卫司闫这时候也捂着手道:“父皇,不管能不能成,你不想我好吗?让她试试又无妨。”

“你知她是救你还是害你?”卫凛冷斥:“闭嘴!”

卫司闫满眼惊诧。

同样想不明白卫凛为何是这种表情。

可卫凛朝后挥手:“带走。”

郁慧弥似乎也反味过什么,她走近,小声道:“圣上,您是当真觉得她班门弄斧,还是,还是您不想救闫儿...”

“皇后。”卫凛一反常态,淡淡讥讽:“闫儿这连生蛊,起源是因为谁呢?”

说完,背手走了。

郁慧弥在风中静立良久。

她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有听懂。

而如今站在这大殿上,卫司韫的那句‘顾虑’将她激醒。

对,下午种种,卫凛的轻描淡写中,似乎全然没有对卫司闫的在意。

方才提到皇嗣也是如此。

仿佛,他从来就觉得,子嗣是小事。

甚至,卫司闫的命,贺云初肚子里孩子的命,在他眼中,都如猫狗。

否则,他怎么会一句都不过问呢?

又想起来,这么多年,卫凛从未替卫司闫的蛊毒着急过。

便是卫司韫的,他也少有问询。

郁慧弥猛然惊醒!

有没有可能,卫凛根本就不在意两个皇子?

他娶了自己,这么多年任由她整治后宫,跟卫司韫针锋相对。

郁慧弥想着,越发的心惊。

实在是今日的卫凛太过不一样。

不,不止卫凛。

卫司韫也是。

卫司韫甚至更加恐怖一些。

他步步为营,从抛出那张状纸开始,简直可以说是运筹帷幄。

从军粮,到户部,而后是贺云初。

似乎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针对卫凛而来。

他虽然笑着,可谅谁都能看出来,他带着怒气而来。

究竟是卫凛包庇任敏惹怒了他,还是——

下午阿闫蛊毒发作,想必卫司韫也逃不过。

他这人在宫中向来眼线众多,难不成,已经知道了贺云初的事?

卫凛将人带走后,郁慧弥也不知贺云初的下落。

但是她有预感,卫凛大动干戈,应当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贺云初如今有什么叫人上心的?

不就是肚子里那个孩子?

卫凛,,,,到底想要做什么?

卫司韫呢?

他提起贺云初目的何在?

自从休书后,两个人便素无瓜葛。

即便贺云初怀了身孕,卫司韫也可以不认。

那么为什么他偏偏要拿出来说?

他还未继位,子嗣于他而言,并不是要紧事。

“皇后在琢磨什么?”卫司韫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难道皇后对贺云初的去向有了解?”

郁慧弥下意识看向卫凛,而后摇头。

可这副样子,显然是欲盖弥彰。

便是她不说,卫司韫也知人如今在哪。

正说着,外头一阵吵闹。

就见孟娇娇手抱一身红衣的贺云初,疾步走来。

身边跟着战战兢兢的蔡柄。

还有一身伤痕的纸鸢。

贺云初已经晕过去,红衣覆身看不清身上异样,脸色却很苍白。

“殿下。”孟娇娇直冲而来:“贺云初为何会在东宫?你的宫人说,你命他们给贺云初灌了堕胎药?!”

什么?!

“没有!”纸鸢跪倒在地,她目光扫过卫司韫。

一身狼狈却跪的笔直。

卫司韫的眼神停留在贺云初身上。

在众人眼中,卫司韫与贺云初如今是毫无瓜葛的。

自然不会将纸鸢联想到是卫司韫的人。

眼下这情况,众人都在发蒙。

突然,卫司韫开口了,他声音凉的刺骨:“灌了么?”

纸鸢伏地:“灌了一些,我拦不住。”

太多人在了。

即便卫司韫在宫中留下的人不少,可贺云初被带往东宫时,便是纸鸢也蒙住了。

卫凛好歹是皇帝,进出无人敢拦。

贺云初被推进东宫时,人还是懵的。

“圣上这是何意?”

卫凛面色沉着,直入主题:“你也知,这孩子来的不时候。”

贺云初抚上小腹:“何以见得?”

卫凛却不再解释,只是扫视了东宫一圈。

而后他手一抬,招人过来:“总之,孩子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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