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击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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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散发着香味。
霍皓轩也不洗手，拿起一个肉包子，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后，抓起一个包子，递给林冬雨，道“娘亲，你吃。”
然后，又抓起了肉包子，纷纷递给看见的人，见到男的，不论大小，都喊爹，见到女的，都喊娘。
众人早已经习惯了，每次吃包子，世子都会将包子递到每一个人手中。
林冬雨咬了一口，感觉一小团纸在口中，这纸条应该是霍皓轩快速插入包子内的。
她继续吃包子，将纸含在嘴角。
吃完饭，回屋，将纸条吐出，上面的字迹用特殊的墨汁沾写，没有融化掉。
我已经和外面取得了联系，刘先生已经在策划此事，你什么都不要做，等到需要你出手时，我自然会告诉你。另外，想办法，控制左一营，为咱们所用。
林冬雨惊讶，如今府内府外都被严密的监视起来，怎么传递的情报，如何能避开重重耳目，真是想不明白。
心情大好的林冬雨，来到了左一营驻地。
还未走到主帐前，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咆哮的声音。一听就是炮筒脾气的马子云，这个人脾气不好，爱惹事，一身正气。
林冬雨掀开门帘，见到马子云满脸怒气。
“发生了什么事？”林冬雨问道。
“林将军，今天，韦战手下的士兵，一共十几人，将三个村妇轮奸了。事情闹到了韦战那里，他竟然毁掉了证据，堂堂帝国将军，竟然如此，这天下真是不公平。”马子云怒道。
“如今，天下处处都有不平之事，今年西边大旱，陛下竟然还加重了赋税，这不是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吗？我看天齐国要走前朝灭国的老路了。”姚风也是不平道。
“够了，你们两个说的什么混账话，闭嘴。”褚武喝道，将桌子一掌拍碎。
林冬雨道“马子云，姚风，你们今天说的话，本将军没有听到，以后，也莫要在说，别忘了，韦战的人，还盯着咱们呢。褚将军，你和我出去走走吧。”
褚武道“听将军的安排。”
林冬雨走在路上，寻思，她在左一营，虽然时间不长，但清楚褚武等三人都是热血，有着豪侠精神的英雄，看不惯如今朝廷对百姓不公，也因为这样，才造反。后来，虽然迫于形势，投降，但是其理想未灭。
她在想，要不要和褚武摊牌，可是摊牌后，就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坦白，这样做是不是太莽撞了。
来到了一处偏僻，无人处。褚武停下来，道“林将军，你想让我们帮助世子殿下谋反，我们愿意，当年我在老侯爷账下效力，知道老侯爷的为人，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我相信世子是那个可以为天下带来光明的人。
世子装疯，能忍常人不能忍耐的，必将做出大功业。”
林冬雨看着他，他的眸光明亮，没有丝毫杂质，表情诚恳。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世子需要左一营，至于什么时候，动用这把利器，只能等待时机。”林冬雨道。
“左一营上下，愿为世子的大业，赴汤蹈火。”褚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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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铁甲城，城内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洋洋的景象。
一位游人到此，不解，问一位客栈老板道“老板，我看家家户户门前都挂彩灯，红布，是要过节日吗？”
老板往地面，呸的一声，道“过节，这是本城城主，韦战的五十大寿，他本人喜欢热闹，手下的人，便下令各家各户都要张灯结彩，凡是有不从者，就要抓起大牢里，一顿暴打。可怜我们这些百姓，今年朝廷的赋税高，城主又单独收了一份赋税，中饱私囊，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如今，他又闹这么一出。
真是要把百姓往死路上逼。”
“朝廷在各地不是设立了民情处，有冤屈可以直接敲鼓鸣冤，民情处的官员由陛下任免。由陛下直接管辖，难道，就没有人，去敲鼓吗？”游人问道。
“现在，朝廷上下，官官相护，有人到是敲鼓，第二日，就横尸街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当今陛下，是昏君，手下能有什么好人，真是怀念霍侯爷活着的时候，那时，凌阳就是一片乐土，那像现在，凌阳就是地狱。
本以为世子回来后，会有改变，没想到，他疯了，真是天不佑凌阳。”老板叹气道。
老板娘从屋里出来，道“闭上嘴吧，随口乱说什么。”
老板自觉失言，也闭上了嘴，回到后厨去准备饭菜。
游人沉默，他此次瞒着众人，单独出行，体察民情，一路上，见到饿殍满地，贪污腐败盛行，各地都有农民起义军，天齐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有一点明亮的星火被点燃，就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心道，此次回京后，一定要向父皇进言，若在如此，社稷不保。
游人付了账，走到了门口，突然，被几个精壮的汉子围住，其中一人道“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游人正要反抗，却被一掌打晕，而后，装入了布袋中，被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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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城主府，府内各处回廊，过道，都挂着粉红色的彩灯，灯火燃烧，照亮了吃的肥肠满肚的官员们，他们坐在筵席上，杯酒交错，划拳喝酒，一个个喜笑颜开。而仅仅一墙之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饿的奄奄一息的灾民，他们闻着府邸内传来的饭香，抚摸着已经饿瘪的肚皮，祈求上苍降世一位救世主，来拯救他们。
在府内的大厅里，摆了一桌子筵席，这里主位就坐的就是韦战，旁边都是他的心腹，还有高级将领。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在韦战耳边，嘀咕了几句。
韦战眉头一皱，旁边的心腹急忙问道“将军，今日大喜，有烦心事？”
“刚才，巡查的士兵报告，说，城内驻防的士兵一个个都喝的伶仃大醉，就连世子府周围监视他的部队，都喝的已经不省人事了。今日城内防备如此松懈，我总觉的不妥。”韦战道。
心腹道“将军，如今城内都是咱们的人，大门紧闭，能出什么事，那世子已经疯了，他身边只有水幽云，韩元等十几人，忠于他。十几人，什么事都做不了。更何况，世子府的仆人都是将军您的人，有什么异动，他们会来禀告的。”
韦战想了想，的确如此，长达半年的时间，他派人，用尽各种办法，验证霍皓轩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
扒了他的衣服，让他当众洗澡，挨个钻士兵们的裤裆，各种方法，层出不穷，但结果却是更加的验证了，他是真疯了。
韦战觉得自己也许是多虑，眉头舒展，笑道“说的对，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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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所有的仆人都聚集在前厅吃饭，身为仆人的他们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吃饭的，但霍皓轩已经疯了，从他入住府邸后，大家就形成了这个规矩。
可是今日，霍皓轩等人，却迟迟没有来。
门被推开，霍皓轩穿着盔甲，拿着大刀，他身后，水幽云，韩元等十几人，都披盔戴甲。
仆人们都惊呆了，此时的霍皓轩神情和之前傻傻呆呆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的眸子里有一团愤怒的火焰，他的精气神，焕然一新。
仆人们感觉不妙，这时候，他们感觉血液上涌，纷纷吐血，都明白了一点，酒菜里有毒。
见到他们一个个迅速的死掉，霍皓轩的眼里没有怜悯，他微微冷笑道“你们这群人，半年内，一直虐待我，让你们就这样死了，便宜你们了。来人，把他们的尸首扔到一旁，打开密道。”
十几人合力将佛堂内供奉的一尊高达一丈的大佛推向一旁，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内，有明亮的火把，和大批盔甲在身的士兵们。
士兵们从密道中迅速爬出来。
二刻后，二千名士兵从密道内爬出，这个密道从建造铁山城后，就存在，只有区区几人知道。
霍皓轩看着满院子排列整齐的士兵，他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五年了，他每个夜晚都在做同一个梦，报仇雪恨。而今，梦想已经开始迈向现实的大道上，他心里翻江倒海，心情激荡。
一个白衣中年书生向前一步，道“世子，林将军率领左一营在城门外准备妥当，咱们行动后，内应打开大门，他们就能里应外合。咱们这边成功后，凌阳各地的军队就会积极响应，世子，您的大业开始了。”
霍皓轩道“刘先生，这些年辛苦您了，父亲被陷害后，多亏了您，在此坐镇，五年来，一直在暗中笼络各种势力，谢谢您了。”
“我本是穷苦书生，当年侯爷赏识我，才让我的才华得以施展。侯爷被陷害，我心痛，却无法改变什么。唯有帮助世子，成就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刘先生激动道。
“好，各位，今日，就是我等报仇雪恨的日子，拔刀，杀敌。”霍皓轩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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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雨带着左一营的士兵，在夜色下，潜伏着，全军上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倏然间，他们看见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而此时，城门被内应打开了。
林冬雨站起来，举刀，高喝一声“杀。”
一字响亮，划破沉滞的夜空，杀气冲天，破开层层叠叠的黑雾，迎接光明。
战斗持续到凌晨，除了少数投降的士兵外，其余的士兵都被杀死，遇到的抵抗极其微弱，城内士兵个个都喝醉了，包括韦战，都是在醉梦中被杀死的。
林冬雨命令士兵，打扫战场，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她眉头一蹙，轻声道“这件事，世子知道吗？”
“将军，我们抓到他后，还没有告诉别人。”
“好，记住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带我去见他。”林冬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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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口，看了看，周围，没有异常。
走进了巷子最里面的房子，门口两个汉子见她行礼。并打开了门。
屋内的床上躺着那个游人，旁边站着一个汉子，见到林冬雨，道“将军，从他身上搜出了玉佩，还有这幅画。”
林冬雨接过玉佩，打开画，天色已经大亮，画上的女子，明艳动人，栩栩如生。
她心弦一动，这不是自己吗，他什么时候画的，自己记得从未让画师为自己作画。
“你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将军。”
林冬雨按摩了游人的穴道，见他悠悠转醒。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林冬雨？”游人睁眼后，兴奋道。
“睿王殿下，你不是在做梦，你来这里干什么？”林冬雨问道。
“体察民情，一路见到的景象，真是让人难过，我现在能理解了，那些农民起义军为什么要造反，要是能吃饱肚子，他们干嘛要造反。父皇错了，将来我坐上皇位，定要改变这一切，雨儿，和我走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明白你的选择，你想要的，我都能做到，相信我。”上官明睿，眼神炙热，如苍穹上，被点亮的星星。
林冬雨摇了摇头，道“殿下，且不说你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就算你坐上了，你过于软弱，又没有雄才大略，还容易相信别人。你真的能成为好皇帝吗？而皓轩则不同，他才是明主，你走吧，趁着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我会派人护送你离开。”
“我还想在去凌阳各地去看看呢，不着急走。”上官明睿道，好不容易见到林冬雨，怎么舍得这么快就走。
林冬雨看他，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你晕倒后，我们已经造反了，杀了韦战，夺取了铁山城，接下来，就要夺取整个凌阳，乃至天下。”
上官明睿惊得半天无语，他盯着林冬雨，看见了她身上的盔甲依稀有血迹，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气，整个人，没有可爱动人的样子，变得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霍皓轩是装疯，你们真的造反了，雨儿，他造反是他的事情，你和我走，朝廷有上百万大军，你们不会成功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战死。”上官明睿说完，上前去拽林冬雨的手。
林冬雨退后一步，道“你还不明白吗，咱们在也不是朋友了，而是敌人了。”
上官明睿眼中含泪，他表情像雾像雨又像风，道“雨儿，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就算你不能成为我梦中的那朵花，我也希望你能娇艳的盛开，我得不到你，看着你过的好，也是开心的。”
林冬雨心动，他总是在默默的保护自己，在樱花居，他暗地里为自己做了很多事，却没有告诉自己。
身为皇子，他始终爱恋着林冬雨，从未改变，即使现在已经这样，他还坚持保护她，这份情，难得。
“你的好意，我心领，可是你要明白，我不会回头，你若在乎我，就尊重我的选择，好吗？”林冬雨泪眼朦胧道。
上官明睿心痛如刀扎，他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下，睁眼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他日，在战场上见，我必然不留情。”
走了几步，一摸胸口，神色慌张，急忙在附近找。
林冬雨将画作递上，他神情缓和，接过画，道“谢谢，再见。”
他不会告诉林冬雨的，林冬雨的画，他画了上千幅，这个是画的最好的，他日夜带在身边，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林冬雨望着他的背影，心痛一点点浮上来，这个男子，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保持着绅士风度，可是，他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