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梦坡斋两子谈未来,锦香楼众人斗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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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弟,别拉,别拉,我们自己走,再说就算要去,你得和我们说下情况吧。”
贾琼倒是无所谓,但是贾珠不行,今年十二岁,基本面子还是要的。
贾琏闻言立马松手,贾珠这才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袖口。
两人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贾琏,只见其衣物有些褶皱,头发也有些散乱,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琏二哥,到底何事,若不说,我和珠大哥必不会去的,我们今日课业尚未完成。”
贾琼说着就装着要去拉贾珠,准备向书房走去,他和贾珠贾琏不同,他们有两府撑腰,自己却无人可依仗。
虽然现住在荣府中,但毕竟是过客。
人家看中的是自己未来,是自己读书的本事,并不是自己惹事的能力。
虽然所有事情都祸福相依,但是这祸福如何解开,这祸谁去承担,这福谁受益更多,这就很有的说道了。
千人千面,万事万法。不清不楚的去送人头吗?
即使看着人情必须要去,那也必须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原由,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段时间他也有在学兵法,前世也曾听过些名言。虽然三十多岁,但有些事不是你岁数在这,就代表你经历过,必须经历一遍才能度衡。
贾珠闻言也不多说,知道贾琼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也明白贾琼是想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过他也正有此意,随即便主动的挽起了贾琼的臂膀,将之向里面带去。
贾琏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不由大急。
‘他可是和他的朋友保证过的,比如北静郡王的少孙水溶,齐国公孙马尚,大兄舅舅家的儿子王仁,他都答应好了,千万不能失诺。’
‘而且这件事就是因为这王仁才引起的,大兄必然不能拒绝。’
一想到这里,贾琏心情就完全放松下来。不由站在游廊上,原地思量,眼看着两人走进屋内。
心里琢磨,‘此事若是处理的好,或可让大兄欠我一个人情。’
‘不过琼哥儿就没法了,这是本就与他无关,而且向来只爱读书,比大兄心思还纯粹,之前琼兄弟只用一年多就追上大兄近六年的努力,前次他们对答就已不落下风,现今又过去一月,都有可能比大兄还要强上几分。若我有他一份心性,定然也可认真读书。’
‘呸,想什么去了。’贾琏不由心中也是呸了自己一下。
‘不过,借机与琼兄弟关系再好上三分,日后有事也好开口,不用去找大兄环转。’
‘且大兄又与琼哥儿私交甚好,如此琼哥儿必不会拒绝。若是一人,或可能失败;若是琼哥儿和大兄联手,若还不能胜,他是完全不信的,所以这次必须将他两都带去。’
思虑到这,贾琏在自己身上四处看了看,衣衫略有杂乱,随即两手稍作整理,又理了下自己头上束发,重新卷起插上绿玉簪。
一番自我查看之后,贾琏玉面上略施薄粉,没想之前的细雨也未破坏其脸上之妆容,嘴角又浮现出了那勾人心魄的笑容,缓步向堂内书房走去。
此时两人又坐回茶几处斟茶饮水,笑谈风雨,不过两人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门外的贾琏身上。
这种事情,兄弟上门了,如何拒绝,这个年代讲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若是拒绝被宗族兄弟知道,必会被耻笑。
又讲究亲亲相隐,即使知道家里人犯法,也要帮忙掩藏,若是不隐藏,又是没有足够的威望,别人说不定都不惜的理你,偏激的能砍了你。
所以去必须得去,事也必须得了解清楚,知道事情始末,才知道自己过会出多大的力,分多少好处,不论是名还是利,没好处的话,最多出个人场,过去站个台面,顺便吃个瓜,还能有些谈资。
这次贾珠坐北朝南,贾琼坐东朝西,独留下门口的那张位置给贾琏,无非是等贾琏进来解释,顺便更利于两人观察他。
待贾琏进屋坐下,看向两人。一如方才,双眼如丝,嘴角又露出一股笑意,看向两人。
贾琼看着那略有些邪魅的笑容,不由内心打了个寒颤,心中思忖道:‘难怪如王熙凤那傲娇般的性子也迷乱进去。要搞死贾琏的那些妾室,通房,估计更多的是想独占他吧。
其他诸如怕贾琏得脏病也有可能。
怕妾室先生长子,其实可能性不大,以王熙凤的手段有的是办法。
更多的是贾琏实在是太魅惑人了,贾琼甚至想若不是有前世三十多年的记忆,且自己是个男直,不是个弯的,也不是个女的,不然自己都有可能沦陷。’
又看了看旁边的贾珠,再看了看对面的贾琏。这两人都眉眼俊秀,俊美胜潘安。
看着两人都盯着自己看,心里也明白两人刚刚是做样子,不会不帮忙,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原委。
遂说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今日我们几家勋贵同龄的子弟,相邀去锦香院高乐,有北静郡王的少孙水溶,齐国公孙马尚这些人,大兄舅舅家的儿子王仁,还有些门户低于我们这些人家的人,名字也不甚记住。”
看了眼面无反应的两人,贾琏也不气馁,接着说道:
“我们几人皆在包厢之内喝茶听曲呢,唯有大兄的表兄王仁,来的稍晚,我们也就没有等他。结果等他到了锦香院后,遇到了刑部右侍郎高攀龙家的二儿子高世学,还有内阁次辅顾宪成家的小孙子顾鑫,还有几个未曾见过。”
“他们见王仁表弟独自从门口进入,以为表弟就一人,遂笑他一个莽夫还来锦香院这样的场所来听曲,连首诗赋都不会,纯粹是来附庸风雅之类的话语,结果话不投机。
王仁表弟又是个不认字的,仗着自己练过几年功。说不过人家,就动了手,一人又打不过对方多人。
而且这群人中有两个练家子,最后说又没说过,打又没打过。就被人打成了猪头,脸都肿了,好像肋骨都断了两根。”
贾琏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贾珠面上的表情。前面还好,听到中间也就眉头微微皱了下,但是听到后面贾珠嘴角却抽了抽。
贾琏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听别人说了经过,他当时也很来气,再怎么说也是他贾家的姻亲,可不能这么看着他受伤。
后来看到王仁那惨样,自己几人都差点笑出声来,但是对手就在旁边,几人也只能拼命忍住。
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两人,话都不说一句,也不知两人在想些什么。
贾琏也无法,这些读书人心眼太多,自己比不过他们。又接着说道:
“本来我们就在楼上包厢高乐,未听清楼下的声音。等我们在楼上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下楼之后,王仁表弟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于是我们就围住了他们,我们一群人皆是武勋出身,虽然上战场有点勉强,但是手上的拳脚揍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们也就两个练家子而已。”
说道这里又看了看两人,结果这两人还是不接话。无奈又继续的说着:
“他们就说,是王仁表弟先动手在前,他们动手在后,错在王仁;
又说他们本来也没说错,这里的是才子佳人应该来的地方,说我们这群武勋连字都不识,来这也是自找没趣。
就和我们提出轮流赋诗,又让在场众人作为仲裁,输的给赢的道歉,日后输的绕着赢的走。
而且可以请外援,最多两人,三局两胜,或者一场定胜负皆可。
又说王仁表弟养伤钱,可以十倍赔偿,我算了下,十倍大概一千两,于是我就回来找你们救场去。”
听到这里,贾珠最终还是忍不住了,遂问到:“那你们就同意了,就让王仁表兄白受伤了。”
贾琏看着终于开口的贾珠,不由得意,但面上也不露分毫,心中却想到,终于还是开口了,不容易啊。
嘴上却说道:“那不能,我们先揍了他们一顿,然后我回来请你们,你们去看了情况,再决定是否同意,这毕竟是我们勋贵整体的面子。你们看?”
贾琼听到这里,想了想,遂说道:“琏二哥,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你不去?那不行,你才学如此之高,又是文斗,正好扬名,岂不更好。且珠大哥如此帮助与你,现在珠大哥舅家弟弟受难,你不帮忙有些不好吧。”贾琏见贾琼拒绝,不由有些着急,半威胁半怄气的喊道。
听到这里,贾琼就知道事情必须得去了,心中也不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