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伤兵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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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传天下英雄出,谁知白骨埋无名。
人说贵贱早已分,没有王侯起沫平。
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陈胜所说,其意初为:那些称王侯拜将的人,天生就是好命、贵种吗?
话说东汉末年:巨鹿有张角兄弟三人,不信命运、发动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们的失败为人间拉开了地狱的大门,人命如草赤壁千野。诗曰:“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白话曰:“生难、活难、生活更难。”
中平二年十月,张角死、黄巾灭,多路官军还师洛阳。军营伤兵后勤处,有一个40多岁医匠:白净长脸、骨瘦如柴、着一身青布长衫、正在精心的为一些伤兵换药。一看就知,此人精通军旅医道,在他救治下活人无数。这个军营里:将领到小兵或多或少都欠他些恩情。名为:王元字:博通,将士们都称呼贤医。(因为三国有建安三神医:华佗,张机、董奉,所以他被掩盖了。但是他儿子药王王煕、王叔和可是千古留名。著有《脉经》等)
话归正题:贤医身边跟了一个身着灰麻布衣的孩子,约有十二来岁、身材单薄、但双目含光、面相清秀。像是学徒、在给王元打下手,动作灵便而精准。感觉是一个入医老手了,但实际这个孩子才跟王元不到半年。是在长涉之战时,从死人堆里捡到的。失忆不知其名、因为聪慧,王元收为义子起名为:闵,并传其医理。让王贤医没有想到,捡到了个宝。简直是妖孽神童,他肚子里那些知识不够3个月就学光了。现在教无可教,只能带出来增加经验。有好几个伤兵,还是王闵给出了治疗方法才能活命。
在两人忙碌时,几个伤脚伤手的人聚在一起闲聊。黑脸大汉叫张恒、是个屯长,对着一个面白的瘦高个子李东说:“东子,你腿怎么样了?老子这个手是废了,好了也用不上劲了。”李东接道:“我的腿还行能着地,就是一拐拐的。等上面奖赏下来,恒哥你带我回老家吧?这次出来上百兄弟都留在外面了。”张恒看大家都面带哀愁,只好引导话题道:“这次也不知道能得多少赏钱,我可砍了不下四百个黄巾饿贼,还有几偏将。妈的,要不是和那个叫周仓的角力,被一个姓裴的偷袭、老子现在也就不会受伤了。也许已经升曲长了。”李东打趣道:“得呐!曲长大人,等发了奖赏你带我回老家放羊牧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闵听到周仓二字,眉毛突然皱了一下。最近对一些名字总是熟悉,但又记不起来。比如:皇甫嵩、朱儁、卢植。好像自己应该知道这些人,知道一些事情、但总是想不起来。心里又自嘲:这些大人物和我这个贱民会有什么关系呢?只能摇摇头苦笑了知。
这时来了两个士兵,一个军侯。这个军侯姓袁名樟,张恒认识是皇甫嵩身边的家将,所以马上上去行礼道:“袁军侯来伤兵营有什么吩咐吗?”
袁军侯打量一眼营内于是问:“这里现在谁军职最高?”张恒只能又上了一步应道:“属下是屯长,现在这里最高。”袁军侯打量了一下说道:“好吧,你把车骑将军的命令传下去,所有伤病士兵即刻起遣散回原籍,十日内必须离开洛阳。退回所有配备的军用物资,每人可到军需处领1000钱路费。封赏到当地原籍查询”。张恒应诺,然后传达起来。伤兵听后都炸锅了,1000钱能够干啥?连回家路上吃食都不够,还要换药。这可怎么活呀?
王元挤上去对袁军侯抱拳行礼道:“袁军侯,可不可以让将军宽容些日子?这个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是10天内动身怕是一半的伤兵会挺不过去。都是袍泽兄弟,你看呢?”袁军侯看了看王元轻蔑的说:“你这个臭医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将军已经很仁慈了,拿自己私钱发的遣散费。”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只见张恒移步堵在前面。冷脸对姓袁说:“给王医师道歉,敢出言不逊我让你血染五步。”说完有好几个伤兵也堵了过来,一身煞气。如果袁军侯不道歉,估计是没有办法活着离开。王元要上去给袁军侯赔礼拉开伤兵,却被王闵给拉住了。低声告诉王元:“义父,你如果去劝阻。姓袁的离开就会调兵来围剿,现在给他点眼色,我们或许还有逃出军营的时间。”袁军侯知道这帮伤兵,在战场上都不要命的主。这一吓,心里免得发慌。只能快速的给王元道歉:王医师,我一时口快,不是诚心的要辱没你。对不起了!”说完还抱拳下腰,在众伤兵的呵斥声中离开了伤兵营。王闵马上把张恒喊来,吩咐道:“我估计这个姓袁的会报复,你跟上去看看、如果他要调兵就立马回来通知大家逃。”张恒一听吓了一跳,立马给李东几人吩咐几句就跟了出去。
王闵又把义父拉到角落商量起来:“义父如果我们现在脱身,回去简单收拾行李就逃、应该没有生命之忧。”王元拿不定主意起来问“这些伤员怎么办?”王闵摇头道:“好多都走不了,轻伤的快点或许可以逃。但路上没有药和医师,他们200多人能活一层就不错了。”王文叹息道:“这都是什么世道,这些都是有功之人呀!不行我要去找皇甫将军。”说着就往外走去,王闵拉也拉不住他,只能急的大声喊起来:“义父,当一个问题不能解决,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解决出问题的人!当无法封赏给伤兵,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伤兵。皇甫将军给钱遣散,让自生自灭已经是仁义了。”王文听后有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嘀咕着:“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毒,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