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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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去哪儿？”
宇夜大手一挥，黑色火焰自他身上蔓延开来，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着特定方向蔓延。
学徒们面前突然燃起黑色的火墙，他们骤然停下，茫然回头，只见宇夜巨大的恶魔身躯朝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宇夜伸出恶魔之手抓住几名学徒的头颅，这些人也有一些冶炼的经验，不夺走灵魂实在是浪费了。
……
半小时后，加雷安，冶炼工坊内。
凡瑟在工坊里巡视，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各名学徒手上的工作。
“这一步魔力不能注入太多了。”
很快凡瑟就发现一名学徒的操作失误，赶紧上去提醒。
“啊……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凡瑟师傅。”
还叫我师傅，唉……
凡瑟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过多责怪那名学徒，在教会他正确操作方法后很快离开。
实际上那名学徒犯的是非常低级的错误，一般而言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可是凡瑟知道，那家伙是不久前才干上这一行的，先前一点经验都没有，相对于常人只不过稍微有点魔力天赋而已。
而在这工坊里这样的人非常多，大多数都是响应亚德拉的号召，或者单纯是看冶炼工作的待遇优渥，才赶鸭子上架般被填充进来的。
就连凡瑟自己，也不过是之前在流落教国时跟着收养他的冶炼大师学过技能，对于很多知识也是一知半解。
而像他这种水平的人，如今竟然也被称为师傅了，实在是有些讽刺。
想起亚德拉那巨大身躯与不苟言笑的恶魔脸孔，凡瑟心中涌上浓浓的担忧。
“亚德拉大人啊，我怕是无法完成你交付我们的任务了。唔……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受到惩罚。”
凡瑟轻声低语，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武器台。
那里堆满了已经炼制好的武器，虽然数量繁多，但凡瑟一看就知道那不过是些垃圾。
据亚德拉所说他想要制作武器装备的目的是吸引那些不灭者。
虽然对不灭者不是很了解，但凡瑟也知道他们的目光普遍比较挑剔，这些垃圾道具他们绝对看不上眼。
“怎么办才好呢……”
凡瑟再次叹气。
轰轰轰~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隐隐的音爆之声，还未等凡瑟抬头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眼前已是一花，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亚，亚德拉大人……”
对于这道身影凡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时亚德拉演讲的身姿已经深深铭刻在他的脑海里，凡瑟赶紧低头行礼。
“嗯，工作怎么样？”
宇夜语气随意地开口问道。
“呃，大人，有，有一些进展，但您也知道，还是需要时间……”
凡瑟结结巴巴地说道，时不时用抱歉的眼神瞄一眼推挤起来的垃圾装备，眼中满是抱歉。
“你不用太担心，我之前就说过，我自有办法。”
察觉到凡瑟的情绪，宇夜微笑说道，同时话锋一转：
“凡瑟，你之前应该发誓过，会将全部身心交由我掌控吧。”
“是，是这样的大人。”
凡瑟硬着头皮回答，同时心中涌现出不妙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恶魔似乎要开始使用恶魔的手段了。首当其冲的似乎就是自己。
“别紧张，这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并且，你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冶炼大师……”
宇夜语气轻柔地说道，声音充满蛊惑。
名副其实的冶炼大师？
凡瑟一愣，过去的种种浮上心头，那种明明没有实力，但还要在其他人面前强撑颜面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亚德拉大人，我愿意遵从您的意志。”
念及此处，凡瑟的语气变得决然。
宇夜微微一笑，他刚才运用「恶魔低语」的技能，强化了凡瑟心中的某种情绪。
当然他这次发动的幅度并不大，如果凡瑟完全不想为了增强技艺而冒险，绝对可以伸出反抗的意志。
既然凡瑟没有拒绝，那宇夜就当他有这个意思，反正宇夜作为恶魔，不强逼就范就不错了，这种手段只能称之为温和。
“那么，原地站好，不要抵抗。”
说着宇夜大手握住凡瑟的头颅，将体内那老者的灵魂分离出来。
周围的学徒也察觉到这边的异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顺着宇夜的手臂，老者的灵魂游离向凡瑟的身体，与他的灵魂交揉在一起。
凡瑟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向上翻白，嘴里开始抑制不住地低语出胡乱的单词。
围观的学徒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无法理解凡瑟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但都能隐隐察觉到这一定是什么异常邪恶的东西。
终于老者的灵魂与凡瑟的灵魂缠绕在一起，彼此融合，不分彼我。
凡瑟僵直的身体顿时如同脱力般瘫软，他跪倒在地，不断喘气。
周围学徒小心翼翼的靠近凡瑟，想要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桀桀桀桀……”
此时凡瑟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惊得靠近过来的学徒不断后退。
凡瑟豁然站起，同时一只手挠着脖子，这是那老者的习惯动作。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说着凡瑟径直走到冶炼台前继续着一名之前的工作。
不同的是他现在的动作变得异常熟练，仿佛已经从事这份工作长达数百年的时光。一边打铁，凡瑟还一边发出桀桀怪笑。
周围学徒畏惧地看着凡瑟，他们明显感觉凡瑟已经变成一个陌生人。
“好了，轮到你们了。”
宇夜将目光转向其他学徒，他之前从老者那里还得到不少熟练学徒的灵魂。
“啊，亚德拉，大人，您想想，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吧……”
被宇夜盯上的学徒纷纷面露恐惧，不住后退。
“别这样说，其实你也想要这样吧？”
宇夜悄然发动「恶魔低语」，面前几名学徒的眼神顿时变得木讷，老老实实被宇夜握住头颅。
就这样，在全员自愿的情况下，冶炼工坊的水平得到了大升级。
……
“最近城市的情况怎么样？”
宇夜对跪倒在他面前的骑士发问。
这原本是教国的骑士，曾作为援助帮助帝国抵御魔物的入侵，在教国沦陷，梅蒂斯生死后就被宇夜收为了眷属。
“大人，城市发展地很好……”
原教国骑士脸上满是崇敬之色，原先他只是为了保全性命才成为亚德拉的眷属，如今却是彻底被他管理城市的策略所折服。
“您命令魔物帮助耕地和狩猎的方案非常成功。
那些魔物不知疲倦，力量过人，让这些工作变得非常简单，并且……”
原教国骑士顿了顿，脸上露出悔恨的神色，说道：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食用了野外的魔物，结果一点事情也没有。
该死，当初我真是愚昧，竟然听信教国的狂言，禁止平民食用魔物，为此不知导致了多少人饿死……”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派出去挖魔石矿的那些人呢？”
宇夜摆了摆手，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