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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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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行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捏了个诀收势站起来。

他看过来的这一眼很是寡淡,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飞扑进了谢陆离心里,他不由得愣了愣。

好像闪过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阮行云一站起来,宽大的衣摆就垂落到地上遮住了他的脚背,红线从手腕上落下来,谢陆离模糊间似乎能听见叮叮当当的铃铛响。

可他定睛一看,又没看到铃铛,真是奇怪。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铃铛声,似乎是识海里传出来的,不过太轻了,轻得像是幻听。

这话说回来,阮仙君确实是好看,但长得好看的人常常容易被低估武力值,谢陆离收回心思,开口道:“可是你们选仙会的规矩明明白白地写着,要是当了第一就能——”

“能有机会我当我的弟子?”阮行云无奈道,“回去吧,我不会收弟子的。”

“……”谢陆离愣了会儿,追上他又问,“为什么?你收谁不是收呢?我可比刚才那个楚南迩天赋高多了。”

“心术不正。”阮行云掸了掸衣服道,“昨日你是翻院子进来的,未经允许又翻了我的书。今日擂台上出手偷袭,桩桩件件皆非君子所为。”

他连头也不转,赤着脚就往桃花树下走。

“你回去吧,谢家家底渊博,教导你足够了。”

“我不!”谢陆离拽住他的袖子,喊道:“规则即是这样写的,就要遵守!”

“放手。”软行云看了眼袖子。

“不放。”谢陆离抓得更紧了。

他说完这话再看他,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月亮高悬,流萤星星点点,屋檐下的风铃附了镇魂符,微风流转间发出安神的妙音来。

谢陆离还在阮行云书房门口没走。

他这一整天先是跟在那人后边儿像个小尾巴一样念叨,中午在膳堂蹭了顿糕点,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敲了阮行云半个小时的门了。

他心里还在美滋滋地想:死缠烂打这种事真是不会有人比他更会了,他可是从小就驾轻就熟。更何况他算是看出来了,阮行云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相信自己再死缠烂打上两天,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了。

虽说不是君子所为,但不管怎么着,也先进了他的门再说!

谁料门突然被打开了。

阮仙君就穿了个松松垮垮的睡袍站在门口,他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捏个了死紧的拳头。

“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你不收我为徒我天天来敲门!”

“谢陆离!”

谢陆离看了眼面前难掩怒气的阮仙君,放软了声音求道:“收我吧收我吧!你要是不收我,我让你三天都睡不了好觉!”

“你吃饭我跟着你,睡觉了我就在床边看着你,你如厕吗你要是如厕,我也要烦你!”

阮行云听得面色铁青,青筋暴起。抬脚就踢。

谢陆离生生受了这顿踹,他面上看着疼,心里的算盘倒是打得劈哩叭啦响。

这阮仙君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自己受了这顿踹,到时候装个伤重岂不是能多赖十天半个月的?有了这十天半个月,还不信拿不下他!

眼看着把少年可怜兮兮,他收了力道踹开他,甩手就转身想走。

“师尊,你消气了吗?”少年抬起头看他,笑得明眸皓齿。

“……别叫我师尊。”阮行云别开脸。

“师尊师尊师尊!叫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少年蹲下来抱住他的腿,委屈道。

阮行云蹙着眉,他本来就生得英气冷清,在灯下这样一看更似缥缈,好像灯一熄他就要没了似的,他终究还是嘴硬心软的人,只好垂下眸子丢了瓶伤药给他,道:“自己去搽药,今晚你睡右边客房,明天天一亮你就给我滚”

谢陆离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药瓶子,忽略了他后半半句话,喜笑颜开地说:“是!谢谢师尊!”

长情峰结界内无风无雨,房檐下的风铃在灵气的推动下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安眠,但谢陆离趴在床上装睡。

倒也不是装睡,主要是他睡不着。他还是第一次在长情峰过夜,住的又是阮仙君的屋子。背上的淤青火辣辣地疼,他没用阮仙君给的那瓶上好的伤药,苦肉计还打算再使两天。

他捏了个诀止痛,准备酝酿睡意睡觉了。

“——嘎吱”木门发出微小的声音来,谢陆离心里一紧。

是谁?他调整呼吸装睡,心思却转起来。

能进长情峰的人不外乎那么几个,更何况阮行云设了结界,果不其然,那人推门进来时没发出一点脚步声,谢陆离不敢动弹,只能继续装睡。他闭着眼睛感受阮行云的步伐,心里紧张起来。

……劫色阮仙君可是有名的不近美色。劫财?可是他也不差钱吧?

还是是想杀了自己,换个清静

被子被掀开了,他的衣服被一双冰凉的手提上去,接着淡淡的药香就弥漫出来。

……他在给我上药。

谢陆离几乎要忍不住笑了,阮仙君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踹人的时候也没用什么力道,现下不过个把时辰就眼巴巴来给自己上药。

原来他这么心软。

谢陆离喜滋滋地装睡,灵气源源不断地送进筋脉之中,他舒服得悄悄眯起眼睛。

阮行云自然知道他在装睡。

他今晚走这一遭不过是后悔晚上下手太重,毕竟打了别人家的小辈,于礼于情都不太好。他本来打算使个安神诀就走,但此刻他忽然换了主意。

他咳了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今天赢了擂台。”

谢陆离不吭声,还是装睡。

“我知道你醒着。”

谢陆离睁开眼,大大方方道:“是,我法力比他高。”

“可你用的不是法。”

“是,我用的白玉扇子。”

“我教的是剑。”

“我剑术也不错。”

“你求胜心很强。”

“我的确喜欢赢。”

阮行云盯着他若有所思,谢陆离不太喜欢这个目光,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别的人。

阮行云颔首:“好,我收下你了。”

谢陆离弹起来:“真的”

阮行云转身离开,嘱咐道:“明日起早去练功场学剑法,给你半个月,学会了再来找我。”

阮行云没走远,他在窗外站了会儿,月光从雾蒙蒙的窗纸外透进去,他看见少年还坐在床头傻笑。阮行云微微扯起嘴角,转身走了。

长情峰只是峥嵘剑山的五峰之一,峥嵘派的弟子每日卯时在半山腰练剑,晨时用早膳,其余时间都是跟着各自的师父修炼。

长情峰是最偏远的一个山头,据说是因着阮仙君喜欢清静,才单独分出去了。

因此谢陆离每天要比外头那些弟子提前一盏茶的功夫起床,这样才能不至于在晨练上迟到。

谢陆离装乖练了两天的剑法,还没练出个明白来就先惹了祸事。

他把掌门弟子打了。

这两人一个是掌门弟子,一个是掌门都不敢惹的阮仙君的弟子,在场的谁都不愿意惹祸上身,最后还是大师兄带着一帮弟子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早有机灵的就去打了小报告,约莫着一柱香的功夫两个师父才姗姗来迟。

不过掌门看起来更像是凑热闹的,吊儿郎当地背着手就过来了。

谢陆离偷摸着抬眼看阮行云,觉着他师尊好像没生气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两个打架斗殴的都见了血,不过一个用法,一个用剑,谢陆离多是外伤,看起来更可怜些。

“师尊……”他可怜兮兮地喊,使出了对付爹娘的那套来,“他欺负我!”

“谢陆离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温念自然不服气,忿忿道。

“别吵了别吵了!”掌门挖了挖耳朵,不耐烦地喊,“怎么回事儿啊,说说罢,也能打成这样。”

他说完又对着阮行云气道:“你怎么出关了?我叫你出来喝酒叫了三次你都不理我,你徒弟怎么才打了一次架你就来给他撑腰了?”

他样子看起来委屈得很,转了头却高高兴兴竖起八卦的耳朵听大师兄讲他们打架的来龙去脉。

却不复杂,只是为一桩小事罢了。

原是谢陆离没学过峥嵘派的剑法,早上来了后就问了旁边儿的师兄开始现学。温念也是早来的,不过他却不是为了练剑,而是为了给他心爱地小师妹带早膳——两个玲珑包子。

他这头开开心心地送了早膳,转头小师妹就把两个包子全给了谢陆离,还师弟长师弟短地围着他转,一会儿是问他要口渴不要不要喝点水,一会儿是问他身子出汗了要不要手帕。

刚好被温念看见了,乱七八糟地骂了些话,还说谢陆离徒有其表是个绣花枕头,根本不会使剑,不配做阮仙君的弟子。

这下可好,谢陆离也火了,两人就打起来了。

谢陆离使的是法术,手势翻飞间伤人于无形,姿势那叫一个帅气,小师妹在旁边给他加油助威。气得温念直言要把他砍成八段。

两人打架的路数不同,温念持剑横冲直撞,谢陆离法力高深,专挑伤及皮肉的法决往人身上打,剑气伤人见血,法咒打人难躲,温念满身青紫,谢陆离也遭了好几下。

大师兄讲完,行了个礼道:“师父,阮仙君,此事是我没看好师弟们,也是我安排晨练位置时顾虑不周全,还请掌门责罚!”

“与你何关!大师兄是无辜的!要打要罚全朝我来!”温念鼻青脸肿地喊,他狠狠地瞪了眼谢陆离。却不期然被大师兄一脚踹开:“做错了事还不承认,师尊面前怎能妄言?”

大师兄给他们求了个情,掌门不好下重手,各自面壁思过三天,此事就算了结。

谢陆离却不服:“师尊,是温念先惹我的。”

他愤愤道,“他骂我不会剑法,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还说我根本不配当你的弟子,应该早些下山去做我的纨绔子弟去!”

阮行云反问:“他说的不对吗?你本就不会剑法,从今日起悉心学习便是。”

谢陆离没想到他一点也不护着自己,不满地嘟囔:“……现在我会了!”

掌门奇道:“你会?你们谢家不是学法世家吗?怎地你又会了剑?”

谢陆离没说话,只退了两步,抽出腰间的扇子舞起来。

一时间衣袂翩翩,风姿耀眼,连阮行云都凝神看了片刻。

谢陆离用的正是刚才温念和他打架时用的那套剑法。

“……你刚才学会的?”阮行云沉默片刻问他。

谢陆离这套剑法虽不够精准,但形神都算上佳,若他真是刚才学会的,那可谓是天赋异禀。

“当然,我可是过目不忘!”他收好扇子站定了,才启齿一笑。

“……你跟我来。”阮行云对着掌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往长情峰去了。

谢陆离还杵在原地。

“还不跟上?”

“诶!来了来了,师尊等等我啊!”

三月的春风还未到来时,长情峰府门口的那棵桃树已经陆陆续续地吐出了花骨朵。

谢陆离被关在院子里学了三日的剑法,已经有所收获了。

这几日他跟着阮行云学剑,练的是峥嵘剑谱,此剑谱是峥嵘派独门剑法,以打基础为主,能让人固魂守魄,不至于在修炼时走火入魔。

阮行云本以为就算谢陆离的天资再好,也要学个十天半月才能入门。

没想到如今才三天已经能比划个**不离十了,倒是让他惊讶。

他坐在桃树下看谢陆离练剑,观察了片刻才诧异地问:“你以前当真没修过剑法?”

“那是自然!我家是修心法的,不过我爹倒是很想让我把法术和剑术结合起来。”谢陆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阮行云点点头,递了本书给他:“既如此,你从今日起自己领悟这本剑谱,我明日开始闭关,若有空你就每日早晨去跟着他们一起学剑法,不懂的记下来,等我出关再说。”

“……师尊,那你什么时候出关呀?”谢陆离问他。

“暂且不知。”阮行云对他招了招手,“过来,我把修炼方法传给你。”

谢陆离说了声是,就坐到阮行云面前去。他侧头看了看桌上的那本剑谱,不知道是谁抄录的,又或者这就是唯一的那一本,封面上几个字潦草却自带气势,和他的字截然相反,却又好像含着一样的风骨。

“《写云剑法》”他念出这几个字来,又被额头上的一点凉意激了个哆嗦。

阮行云指尖有些冰,贴在他额头上的时候轻轻柔柔地软,引得谢陆离往他手上蹭了蹭。

他抬眼去看阮行云,只看见他一双冰凉的眸子。

“干什么?”

“没,没什么。”谢陆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再敢蹭上去了,只能乖乖道:“我准备好了,师尊你来吧。”

识海被灌入了大量的灵力,还带了些奇怪的灵魂力。

“有些疼,忍着。”阮行云看他皱着眉,解释道:“这一丝灵魂力是剑法创始者留下的,有助于你领悟,这本剑法我没有给别人看过,它不适合平庸的修炼者,不过对你来讲应该有所助益。”

谢陆离唔了一声,道:“师尊,创始者是谁?”他有些头疼,按了按眉心去看阮行云,不过他已经起身了。

谢陆离接收到这么大一道灵力,头昏脑胀得难受,他的识海有些刺疼,但不知为何还有些诡异的舒适感。

他没心思再想,酣睡到第二天午时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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